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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晓玉从自习教室回来,坐在床头捧着本红楼梦,含笑听着小金在游说,她犹豫不是很想去,都是别系的老师,掺和着影响不好,
小金软磨硬泡,最后竟然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若不去,就是存了私心,老师是老师,可是邓老师却不是你的老师。”
这帽子扣大了,谌晓玉想起她那瘦田理论,嘟嘟囔囔道:“没人跟你争啊,要好早就好上了,还等到你在一边觊觎。”
小金笑:“得,不去就是此地无银。”
谌晓玉无奈地笑。
宿舍的大姐也劝,“晓玉你就去呗,反正白吃一顿,又不少一块肉。”
“我就怕多一块肉。”谌晓玉笑着,“你们是不怕,传扬出去,是我谌晓玉拍老师马屁呢,而且是拍别系老师的马屁,给咱们系老师知道了,平白无故地是非多。”
说是这么说,还是去了,不去更被老师们说矫情。
好在老师们更考虑影响,吃饭的地儿离着学校稍远一些。
“晓玉,大学生活还是适应吗?”有师兄们在场,邓一楠没话找话,所有想说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嗯,还好吧,反正功课不多,大家都选择比较轻松的生活方式。比起高三时候的艰苦,有着天壤之别。”说着谌晓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含蓄地说。
邓一楠会心的笑了笑,感叹道:“我大一的时候倒是没那么轻松,赶着将《资本论》啃完了,然后天天泡在图书馆做高数,做到要吐为止。”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谁能跟你比,除了图书馆,自习教室,有你邓一楠去过的地方?智商高也就算了,还非要那么用功,整个经济系,自从有了你,就没有别人的活路,教授动辄就训,就你们这智商,还想偷懒,人家大一的邓一楠,比你们聪明百倍都比你们用功,我们都给你害的,连恋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这酒该怎么喝?”说着把酒杯推到了邓一楠面前,“来,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满桌的人都爆笑,都看着邓一楠如何。
“师兄敢情这摆的是鸿门宴啊。”邓一楠也笑。邓一楠也不推辞,扬起脖子连干了面前的三杯。
“好。”又是一片叫好声,有人鼓掌。
谌晓玉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不能插嘴,小金在桌子下拉了拉她,“邓老师的酒量怎么样啊?”
“不太清楚,没在一起吃过饭。”谌晓玉摇了摇头。
“师弟喝酒这么豪爽,人也是个干脆人,咱们哥们几个那么投缘,你就过来,弟兄几个总是能干出一番事业,而且陈先生又是对你很器重,还怕没有远大前程?”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工作上的事情。
邓一楠低了头,手里抚弄着玻璃杯,并不说话。
“你还是想去那美帝国主义?”见他笑而不语,有人又追问。
“怎么?邓老师要去美国?”小金低声问谌晓玉。
晓玉点了点头,含糊地答,“嗯,他一直都有想法。”
她说得很轻,但是邓一楠还是听见了,抬起眼睛看着她,眼神微敛,眸色深沉,略带了一丝玩味。
“是啊,”他慢慢地说着,“我一直想去美国,从高三开始就确定了目标,所以,我才会那么用功,真的不是故意要挑战各位师兄。”
“去美国,离乡背井的,人要受苦啊,下课还得去饭店帮人端盘子,就算是是公派的,那点美金也不够生活费的,人家物价高啊。”
”物价高有怎么,最重要的是看投入产出嘛,如果能够带来的利润远远大于投入,那现在这点苦不就是必须的投资吗?”
“能去美国当然是不一样,美国代表着西方经济学流派的最前沿。。。。。。“
“咱们中国人勤劳勇敢,什么时候怕过苦?这一点小邓绝不会给中国人丢脸的。”
桌上几位师兄都在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谌晓玉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了杯中的雪碧。
“咱们讨论了半天,还得小邓自己决定啊。”有人总结。于是一起看向邓一楠,“那你已经决定了?”
邓一楠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却看向了谌晓玉,顿了一顿,他轻轻问,“晓玉,你觉得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酒,他的眼捎微微泛红,唇齿缠绵,似乎有无限深意。
谌晓玉正在喝水,猛然呛了一下,咳嗽起来,雪碧的气泡差点从鼻子里冒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她,包括身边的小金。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你这是在表白吗?
☆、第95章,得之我幸
时间仿佛静止了。
谌晓玉觉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窗户的玻璃上有沙沙的声音,刚才屋里太闹听不见,这会儿一声一声地传了来,像是雪珠子敲打玻璃的声音。
邓一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不说话,在等。
屋里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互相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又一齐看向了谌晓玉,也在等。
小金侧过身子,蹙眉看着她,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嘴角却微微的下沉。
谌晓玉吸了一口气,迎着众人的目光,忽然就笑了。她说,“我不知道。一楠哥,我真的不知道。”
邓一楠挑了挑眉:“我们刚才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是去,还是留,你难道就不能给一点意见?”
谌晓玉转过脸,回避着他的眼神。
邓一楠笑容波澜不惊,“你看,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呢,你不说了这酒喝不下去啊。”他说得轻松,周围的人也松了口气,开始开玩笑了。
“是啊,是啊,你也坐在一边听了半天了啊。”
“是啊,听说你认识小邓好多年了,还是邻居,自然最了解他,可以给一点意见的啊。”
有人附和,更有人笑着起哄:“是啊,是啊,哥哥要不要留下来,全是妹妹一句话啊。小邓啊,小邓。英雄要过美人关呢。。。。。”
又是一片嬉笑声。
小金捅了捅她,盯着她的眼睛,笑容僵硬着,“是啊,晓玉,这里恐怕没有人更了解邓老师了,他既然问你,你就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晓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一楠哥的事情,别人没有权利过问。”
“你也撇得太清楚了。大家都是朋友,兄弟,他又拿你当妹妹,怎么都不能说呢?”小金扯了扯嘴角,她的光洁漂亮的脸蛋转向了邓一楠,眼神柔情四溢,“邓老师,要我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支持你的。”
邓一楠礼貌地道谢,又看着谌晓玉,低声说,“刚才那个问题,你既然不好回答,那我就换个问题。。。
谌晓玉点了点头,谨慎地说,“你说。”
邓一楠有点苦涩地笑了笑,安抚她,“你别紧张啊,不会为难你的。”他说,“想问问你,假如,如果是你的男朋友面临这样的选择,你会是什么样的意见?我是说假如啊,打个比方而已。。。。。。。”
周围的人都默了一默,这还不叫为难?比刚才那个更为难,你看人家的小姑娘脸都红了。
谌晓玉低声说,“一楠哥,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你,我没有男朋友,不知道会怎么样的选择。”
旁边的人一起摇头,这妹子到底是傻还是笨啊?听不出来这样的暗示了吗?
邓一楠沉默了一会儿,兀自摇了摇头,叹气:“也罢。”
谌晓玉低声:“一楠哥,抱歉。”
她的眼里又着一闪即逝的怅惘,让邓一楠莫名其妙地心咚地疼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又有点欣慰,虽然她百般的回避,依然还有希望。
“没关系。”他说,“你还年纪还小。”
谌晓玉慢慢地把杯子里的雪碧喝完了,眼前的紫铜火锅,氤氲着白白的雾气,咕嘟咕嘟冒着小小的水泡,羊肉煮的时间长了,卷成一团,在锅里上下漂浮着,空气里水珠滴到烧红的木炭上,兹地一声响。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外面果然下起了雪珠,薄薄的一层铺在了方砖地上,又像是霜,又像是月光,她抬起头,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密密层层的雪珠沸沸扬扬地撒下来,落在了头发上,睫毛上,鼻梁上,星星点点的冰凉。
大家在小饭店门前告别。
是周末的晚上,晓玉照例要回奶奶家,邓一楠顺路,临别的时候,小金和师兄们回学校,回头冲她招了招手:甜甜地笑,“晓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哦。”
谌晓玉点了点头,“知道啦。”
等那一拨人都走了,邓一楠问,“你答应她什么了?”
谌晓玉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与我有关?”
谌晓玉:“。。。。。。”
怎么你也变得如此直接了?
“我不是很喜欢她。”邓一楠说,“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很轻,像是雪花子在嘴角融化的一个呢喃。谌晓玉笑了笑没有做声,抬起头看着天空。
墨兰色天空,像沉沉的帷幕,遮住了原本的星光熠熠与月色皎洁,路上梧桐树树,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光秃秃的枝桠伸展在墨色的天空中,有点突兀地美丽与苍凉。
“我有喜欢的人。。。。。虽然现在,可能她还不是很明白,没关系,我可以等她,反正我也等了好多年了,再等下去也无妨。。。。。。”邓一楠絮絮地说,轻轻地,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像星星,亮晶晶的。
谌晓玉楞了楞,“一楠哥。。。。。”她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有天你发现,你喜欢的那个人,并一定能够等得到,那时候。。。。。。。”
她没说下去。
“晓玉,你有喜欢的人吗?”邓一楠转过脸来,直直地看着她。
“我。。。。。”谌晓玉停住了,说不下去,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出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是喜欢他吗?还是因为前世太喜欢他,到现在依然不能忘记呢?
前世,可是前世为什么没有遇见你呢?前世里为何就没有你的影子,如果有的话,也该有点残存的记忆。
她的心里不由酸痛。
“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那就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就像是你说的,等到了最后,也许真的等不到她,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因为这种感情,是不能算计的,不像我们做的那些题目,有过程就会有结果。”
他再一次注视着晓玉:“我1月份就走了,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
晓玉嗯了一声。
是啊,又要走了,这一次远隔一个太平洋,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见面,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社交工具,距离更加遥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抱歉,刚才当了那么多人的面前,让你为难,是我太心急了。”他的语气非常诚恳,
谌晓玉眼里一热,迅速地低下头去。
☆、第96章 无辜,无情
谌晓玉迅速地低下头去,不敢去看邓一楠的眼睛。
那转瞬即逝的一瞥中,邓一楠黑湛湛的眼睛里有她的身影,细碎的光影之中,自己的身影如此纤弱,渺小。
邓一楠灼热的呼吸在头顶上轻抚,呼吸之间有他特有的草木清新。
她心惊。
不是没有没有想过总会有这么一天,她的身边的少年多多少少长成为成熟的男人,或许离开,或许纠缠,或许亲密。
对于邓一楠,在她的心底里,或许有点自私的小想法,男神,学霸,这几年来,学业上每一点点的进步,都离不开他的帮助。
刘璐璐说过她对男人的态度暧昧,看似无心却有点招惹的情意,或明或暗,当时说自己嘴硬,可是,现在却心里酸痛得难以附加。
“一楠哥,我真的是还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她嗫嚅道,后面该怎么说,说自己还小,自己还要以学业为重,说这些有意义吗?怎么听的都是借口。
“不,不,你别为难,也别说了,是我心急了。”邓一楠有的慌乱地说,搓着手,不知所措。
“一楠哥,我觉得是我不好,我总是厚着脸皮地让你这样帮我,我并没有体会到你的心思。。。。。。”谌晓玉喃喃地说,她真的心里难受了。
小时候,邓一楠看着她写字,教她学习,每一次大小考试前,邓一楠总是会说,“晓玉,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没把握的,赶紧跟我说。。。。。。”特别到了高中,功课越来越难,饶是谌晓玉重生而来,也不见得可以轻松自如地面对,可是,她背后有着邓一楠,作为一个强大的支撑在那里。
“你想到哪里去了?晓玉。什么叫作厚脸皮?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是美德。我来瞧瞧,脸皮哪里厚了?”说着,他睨着她,开玩笑似得伸出手指触了触谌晓玉的脸庞。冰凉的触刺激得晓玉微微地一颤。
邓一楠楞住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