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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在部队多年,上上下下那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得到消息,路家的孙子在西藏当兵不算是个小事,虽然放在最艰苦最偏远的地方,可是有多少人眼睛盯着呢,生怕有了一丁点的闪失。
特别是他所在的部队,更是劳心劳神,战战兢兢,既不能把他如菩萨一般捧着,供着,全真的要是那样,怎么能在全军上下树立典型,又不能真的让他身处危险之地,眼看着他后来得了高原心脏病,又是忙得人仰马翻,还不能让首长瞧出什么来。
好在还有个路红卫。
对路重庆在西藏的一举一动最清楚不过的是路红卫,杨畅为路红卫效力,这些事情都是他经手的。
这要是真的出了点事情,他都不敢细想。
“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不知道?”杨畅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不由得变得低沉僵硬。
路重庆低了眉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我地歪坐着,懒懒地答道,“那就是没汇报呗,我不说你你哪里能知道,还不信你给身上弄个跟踪器啊。”
“你哥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当时居然不向上汇报?胆子也大大了吧、”
“这不都是过去了吗?说了白让你们操心,何必呢?”路重庆不以为然。
“扎西,你呢?你也没汇报?”杨畅把目光看向扎西,语气严厉。
“重庆不肯啊,他说若是我汇报了,他就与我断绝朋友关系,并且想办法让我不得好过,我哪里敢得罪他啊。”扎西呵呵地笑着,表情依然很憨厚。
“你还敢威胁人?”杨畅盯着路重庆,“小子胆子真够肥的啊。也不怕你哥抽你。”他气急,当年负责联络的人是他,一个高原性心脏病已经是让他操碎了心,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路重庆只好哄他,“哎哟,畅哥,你也别这么认真嘛,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嘛,你看依然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样子啊。”
说着他的目光还朝着谌晓玉那边转了转,冲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是说给她听得。
谌晓玉心里像是堵了一坨冰,沉沉的,冰冰凉的,堵得她心口难受。
见路重庆看着自己,只好是勉强地应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遇上了雪崩呢?”
说完自己也觉得很白痴,那是西藏,他又是在偏远地带,遇上雪崩本是很自然不过的事情。
路重庆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颤抖,不觉心情大好,嘴上却是轻描淡写地笑道,“也不是多大的危险,西藏天气变化大,前一个十分钟阳光普照,下个十分钟就是飞沙走石,鹅毛大雪了,那次我和扎西去巡逻,正好就遇上了这事情,顷刻之间周围全是白雪,我们走在路上,完全辨不清方向,若不是扎西是当地人,有生活经验,那我可就在雪地里埋着了。”
他说的十分清淡,可是谌晓玉却从他的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痛楚的光焰如同星星一般遽然亮起又转瞬即逝。
路重庆说得十分轻松,可是当时的情景,不是经历过的人,是觉得无法想象的,白雪,铺天盖地的白色,没有参照物,没有方向,部队发的指南针坏了,四周围都是静谧,静谧得能够听到雪花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雷鸣一般,轰隆隆的坍台声音,脚下的雪地在颤抖着,身边的扎西大叫了一声,“不好,雪崩。”接着只看到巨大的雪团迎面飞来,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的小山。
那一刹那,路重庆的脑子里只有两个雪白的打字“完了。”
他在那一瞬失去了知觉,人也晃晃悠悠,仿佛是回到那个久远的梦里,梦里有火焰飘摇,有云雾缭绕,有深红的袈裟从眼前拂过,转经筒叮叮当当的响着,梵音缥缈,有个不确定的声音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很温暖,暖和得让人懒洋洋,仿佛侵泡在温泉中,通体得舒泰,他昏昏欲睡,渐渐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是扎西,嘶哑憨厚的声音,一声声地叫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扎西黧黑的脸庞。
如今他笑得风轻云淡,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惊心动魄,谌晓玉脸色煞白,心脏上似乎被猛然锤了一般的闷痛着。
路重庆眼尖,蹙眉盯着她,“你怎么了?”他问,这会已经没有好心情了,只有懊悔,早知道就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可说的。
“不怎么,就是这儿难受。”她的手握着胸口,额角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额边的鬓发湿漉漉的。
“你没事吧?”坐在她身边的刘璐璐也发现她的不对劲,赶紧扶过她的身子,“哟,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哎,怎么样了?”
“怎么了这是?你不要紧吧?”林哲,沈云舒,杨畅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儿,怎么才听得路重庆说自己的事情,这边这个都已经成这幅模样了。
那边那个早就坐不住了,那浑身上下懒散的劲儿一扫而光,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上前抱住了谌晓玉,单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个小瓶子,“吧”地声弹出了瓶盖子,从那里面倒出了个颗小药丸,手指拨开了谌晓玉的唇就塞了进去。
谌晓玉只觉口中苦噎噎,凉津津的,她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路重庆没好气地说。
“呜呜,你要毒死我吗?我得罪你了?”谌晓玉还想吐出来,却被路重庆一捏下巴,那口中的药丸咕噜噜的吞了进去。
“你给她吃得什么药?”杨畅问道。关于这一对你来我往地作,他早就烦了,
“还有什么?复方丹参片。”路重庆哼道,“心脏病人常备药。”
顿了一顿又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第149章 软弱成泥
心病还需要心要医。
谌晓玉久久回味着着这句话。
她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着呆,刚刚吃饭的时候突然心中绞痛,她被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又是一系列检查,医生说没有什么,需要观察观察再说。
谌晓玉坚持要回家,她知道住在医院的病房里是观察不出什么来的,更何况她之前也没有这样的毛病。
她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从医院回来就躺倒在床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已经发现已经是深夜,卧室里点着一盏台灯,柔和的光线落在的床头柜上。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的灯。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一个在门口响起,谌晓玉望了过去,路重庆端着玻璃杯站在门口,身上依然穿着昨天晚上军装衬衫,两颗扣子没系上,露出胸前的肌肉。
“咦?你还在这儿?”谌晓玉惊讶地问,她恍惚记得是路重庆一路抱着自己去的医院。
恍惚之间,好像还闻到了他身上涔涔的汗味,心里不觉就躁动起来,谌晓玉脸上一下就红了,往后缩了缩,好想把自己掩藏在灯光的阴影里。
“医生说要观察观察,你非要回来,只好我在这儿观察着。”路重庆扯了嘴唇一笑,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说正经的。
“你一个人留下的?她们人呢?”
“谁?刘璐璐?沈云舒?还是林哲?杨畅?你这怎么惦记着他们,要不然我把他们叫了来,省得我一个人在这儿,你老大不放心的”路重庆白了她一眼,有点不忿,那意思是好端端的我在你面前杵着,你却在关心着别人。
谌晓玉脸上红了红,却没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抿着嘴唇不敢接话了。
“他们回去了。”路重庆走到近前,将玻璃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在她的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左腿压着右腿,还是那种惬意的潇洒劲儿,他嘴角微微撇着,全是一股子无辜又无赖的模样。
“你呢?这么晚不回学校就没关系?”谌晓玉记得不知道是谁说的,路重庆什么都好就是请假多,刚刚还听着杨畅说好了,他因为晚归给关了禁闭。
“学校都习惯了。”路重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推了推那玻璃杯,“先喝一口水,再想想一会儿吃点什么?”
谌晓玉听话顺从地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了几口,这才抬起眼睛看着他,“行了吗?”声音柔弱,语气娇怯,路重庆从没见过她这副表情,差点从凳子上滑落下来。
“你,怎么了?心里还是不舒服?”路重庆问,“要不然咱们再去医院看看?”
“不去。”谌晓玉坚决地说,顿了一顿,她才哼道,“才不去呢,又是去住那总医院,不想去。”
“好,好,不去不去。”路重庆瞧着她那表情,心里好笑,顿时觉得很愉悦起来,“那你不要动不动就吓唬人,弄得我都无法适应了。”
谌晓玉转了脸看着路重庆那漆黑无底的眼睛,正在要笑不笑地瞧着她,脸上又是一红,低头呐呐地不说话了。
路重庆依然是心情愉悦地含笑看着他,那深潭般眼睛底下似乎有着无数话语要说,却只是沉默着。
这样的路重庆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要把人化成水,软成泥,怎么着都心甘情愿。谌晓玉心软了,她想,就是他吧,不管结局如何,自己总归是要恋爱,结婚的,孤身一人重新奔赴到了这个世界,既然都是重新开始,既然依然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命运中,那就坦然接受吧。
这么一想,她的姿态软了,靠在床头上,低着头玩弄着被套上的线头,像个含羞带怯怯的小媳妇,微微低垂的脖颈那一块白腻的肌肤,在灯光下如同一块光滑细腻的和田羊脂玉,让人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着上前去摸一下,还有那紧紧的针织衫,勾勒出那窈窕饱满的身段,总让人遐想连篇。
路重庆喉咙发紧,躁火冒喉,赶紧站起身来,重新端了杯子,准备去厨房,“我见你晚上都没怎么吃,又跑医院折腾了半个晚上,早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谌晓玉心里微微划过一丝失望,她以为路重庆会说点什么呢,谁知道竟然是问她要吃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么晚了到哪儿有吃的?”又问,“你这么晚不回去没事?”
到底还是不放心,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难听了,虽然她这房子闹中取静,左右隔壁都鲜少有人,但是毕竟是那个年代,风气保守。
“今天原本是首长有事,所以晚点回去没关系。”路重庆站着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你放心好了,等你睡了我就回去。”
说得谌晓玉脸上又是一红。
“对了,我看你冰箱里还有些肉丝,要不我去下个肉丝面,说实在话,我也饿了。”路重庆像是没看到谌晓玉脸上的表情,转身就出去了。
谌晓玉盯着他的背影,怔怔地发着呆。
冤孽吗?真的是冤孽,她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只听见路重庆说在高原上雪崩,差点没了命,自己的心脏就那么疼,疼得都要抽起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疼法,那一刻真的死了心都要有了。
她记得自己的心脏从来就没有这毛病,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生,怎么会突然就疼成了这样?
想来还是有点害怕,有空的时候去医院做个检查,只是不想去他们那个总医院罢了。
厨房里,铁锅上正煮了开水,路重庆点着一根烟,正在慢条斯理的吸着,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蓝色火苗呼哧呼哧地舔着黑呼呼的锅底,锅底上的碎碎的残渣烧得通红。
旁边的桌上放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条,砧板上还放着他刚刚切好的肉丝,生姜,香葱,他从餐柜里找出了两只大白碗,倒上佐料。
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路重庆的眼光却越来越深沉。
☆、第150章 全心全意
“哎,水都开了,你这是煮面啊?”身后传来那个娇娇弱弱的声音。
倒是把路重庆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只见谌晓玉弱弱地扶着门框站着,指了指煤气炉,“那锅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
“你怎么跑下床了?不是让你在里面呆着吗?”路重庆掐了烟,掀起了锅盖,把准备好的面条放了进去,一边又说,“快点回去,一会儿就好了。”
“算了,我已经舒服多了,不想再躺着了,多躺了头也晕。”谌晓玉拖了张板凳坐了下来。
“嗯,很快,面条一会儿就好了。”路重庆一边应着她的话,一边手脚利落地捞起了面条盛在了边上的碗里,又倒了水,洗了锅放了油,开始爆炒肉丝,一时间厨房内油烟直冒,谌晓玉被呛得直咳嗽。
心里在抱怨,哎,重生到这个年代,居然连个油烟机都没有。
路重庆一边炒菜一边回应着她,“让你别在这儿呆着还不肯,看,呛着了吧?”
“你炒个菜怎么这么多油烟,我炒菜就没有。”谌晓玉一边咳嗽一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