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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眼眶泛红,抬眸望向黯然的他:“是!只有我最残忍,我明知要好好守着他,却还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腿,是我没用,所以,随便你怎么骂好了。”
她挣出他的怀抱,一扭身,身后一道高大的清瘦的阴影突然吓住了她。
那人影从阴暗处缓缓、缓缓地走了出来。
左律和薇儿同时怔住。
谁也没想到,居然是本应该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白念诚!
“……念诚?”薇儿快步走过去,抬眸仔细看他,待看清他的脸确实是白念诚后,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真的是你吗?”
她将手轻轻触到他的臂上,不敢置信地瞪着泪眼。
白念诚沉默地看着她,然后,又抬起眸,与她身后的左律对视。
左律缓步走到薇儿身旁,与她并肩,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明明却站在眼前的白念诚沉声问候道:“白先生,你是自己过来的吗?”
白念诚点头。
薇儿眸里跳跃着惊喜:“念诚,这么说你是好了么?你真的好了?”
白念诚退后两步,躲开了她触在自己臂上的手,苦笑:“你是不是该说我终于好了?让你在我身边熬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
薇儿急着连声安抚:“别这么说,念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只是为你感到高兴,是真的为你高兴。”
左律眉头深深地皱着,看着他们,这个时候,即使心里再多不快,再多不满,他又能怎样?
白念诚轻轻地叹气:“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请你们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还有,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宋薇儿,所以,请你以后也彻底消失在我的眼里,千万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
说完,他转身,消瘦的身子走路蹒跚。
薇儿忍不下心,回头看了左律一眼,还是紧跟着追了上去,搀上白念诚。
白念诚一路甩,想将她甩开,薇儿却固执地再次搀紧他。
薇儿终究还是薇儿,她曾经必竟是习过武的,固执之下,躺了几个月病床的白念诚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是被她强行搀着走了。
左律心若死灰般站在原地,像一座石雕,一路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
回到白家,白念诚再一次驱赶薇儿。
薇儿坚持不走,白老夫人看到儿子突然康复,和白父一起激动不已,顺着儿子的意思,也让薇儿离开。
一连僵持了近一个小时,最后还是白念诚妥协,他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将薇儿甩在房门之外。
薇儿不在乎他刚醒来对自己的态度,哪个男人看到陪着自己的女人跟前夫半夜见面心里都会不舒服,她将白念诚的态度视为在和自己堵气。
像往常一样,她还是在白念诚房间隔壁的客房睡下了。
可能是白念诚突然康复让她一直紧崩的心松懈了下来,这一夜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以前只要白念诚那边稍有风吹草动都会醒来的她,居然一夜无梦地直睡到了天亮。
看着敞亮的窗,她很快推被下床,往白念诚的房间跑去。
这才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
她又跑去客厅,餐厅、厨房,楼上的各间房,除了白念诚,吴妈、白老夫人和老院长都不见了。
她以为,他们只是带着白念诚出去吃早餐或是做什么去了,重新回到白念诚的房间,这才发现,他的床上,床被叠得整整齐齐。
他生病以来,最多的时候就是在这张床上,偶尔家人带他出去散步,床上用品也是薇儿帮着他整理、换洗。
今天这叠得整齐的被子,看样子却是他自己弄好的。
薇儿在床侧轻轻地坐下去,心里很是高兴。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都以为白念诚的突然康复是一场梦,一梦醒来,一切肯定还会恢复原样。
然而,看着这整齐一新的大床,才真正的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突然,床头柜上一封信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拿起来,白色的信纸上,字迹潦草,但却能辨认得清清楚楚。
信居然是白念诚留下的。
薇儿:
三个月了,我耽误了你整整三个月的幸福,想想就有愧在心,你在重病之中懵懵懂懂地过了六年,我知道,如果你是清醒的,那么,你肯定时时刻刻地在盼望着与他的重逢,然而,现在好不容易让你盼到了,我却还来破坏,真的对不起。
以前一直以为,如果真有一天,你若要走,我一定要潇潇洒洒地放手,因为,从一开始的相逢,我就有感觉,你是有故事的人,而且你的那个故事在你的人生里肯定还没写完。
一直以为会是那样的,一直以为,是会轻易放手的。
不曾想,真到了这一天,我却舍不得了,真的舍不得。
从你说再见那天起,我的心就没再放开过,一直疼痛不已。
这次,我不会再犯糊涂了,你盼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我这么爱你,又怎么能不让你如愿。
薇儿,我只求他日若有缘再相见,请不要怨恨我好吗?
请相信,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是真心的!
正因为爱之深,才到了再见的一天,做下了这么多的糊涂事,一再地耽误你。
回去吧,好好去做你的宋薇儿,好好守住你的幸福,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爱不会比我少,好好守住他,我懂你的心,你同样也爱着他。
再见,无忧!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一个人的邹无忧!如果有可能,能在你的心里给白念诚留哪怕一寸的位置吗?如果不可能,也没关系,而你,却是一生一世都牢牢地住在了白念诚的心深处了……
信未看完,薇儿已是泪流满面,没想到,他居然一夜之间就带着家人不辞而别了。
他对她好了六年,终了,还是她负了他。
……………………………………
白家人都离开了,薇儿依然没有走,她不忍心让这一片别墅成为荒园,每天悉心照料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间房子。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或是为了等待什么,她就是恨不下心来丢开这儿,仿佛就是不忍心丢掉那个对她百般千般好的白念诚一样。
左律带着凡凡日日来看她,主动帮她打扫房子,那样繁忙的男人,每天却花大部分的时间来帮她剪枝、修叶、做饭、打扫卫生。
但是,他只是默默地帮她做着一切,她闲时,他和凡凡就陪在她身边,凡凡和她说话,他也和她说话。
可是说来说去只是一些锁事,他从来没有提出让她跟他走,让她离开这里的话。
他在等,等着她自己将心结打开的那一天。
这一生,为这段感情等待所花的时间已经不少,只要在她在眼前,在身边,在看得到的地方,左律不在乎再等下去,即使用上这一辈子。
……………………………………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尹溶月找薇儿的时间最勤,隔三差五就跑过来和她待在一起。
有些时候,两人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也能待上整整一下午。
不是彼此无话,而是尹溶月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以前在大学里,薇儿和她在一起时,基本上都是薇儿一个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而现在,薇儿也成了满腹心事和那时候的尹溶月差不多一样的人,于是,彼此之间处在一起时倒是以安静为主了。
尹溶月发现,这样的薇儿真是和自己越来越像。
以前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姐姐和自己的性子真是南辕北辙得很,现在想来,姐妹毕竟是姐妹,不管怎么变,转着转着,还是转成一样的了。
尹溶月终于没有理由将婚期再往后推延。
银以权担心她又因为什么节外的事情再次顺延日期,遂她一松口,马上就着手准备起婚礼来。
速度极快,尹溶月不过今天才答应,婚礼就定在三天日。
正是星期天。
银之慎唯一一个儿子结婚,本来准备大肆操办一回,谁知时间竟然如此紧迫,害得他想操心都操不过来了。
婚礼当天,他除了和银母成为参与的父母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再参与。
虽然没有对外通知,婚礼当天,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把个本来能容下上万人的大礼堂挤了个拥挤不堪。
所幸国都各部门都有负责人过来,主办过国际型大型会议聚会的能干人员不少,这场婚礼显然是小CASE了,很快就被他们安排得井井有条起来。
薇儿第一次陪着左律,还带着女儿一起出席正式场合,她本来想单独前往,无奈经不起一向冷情冷脸的尹溶月竟然对她说了一大堆好话。
于是,即使不是作为左律的妻子出席,这一曝光,实际上在各种报道上面,也已经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整场婚礼,除了天生就寡言少语的新婚夫妻俩人,其他人倒是都欢腾到了极点。
凡凡更是在婚礼上吃了个小肚儿圆。
因为吃得太多,晚上回家后,一晚上都在床上翻来翻去,左律忙通知要好的医生过来看了一下,其实不用看就知道吃多了消化不良,弄了点消化药吃了,还是在床上翻腾,一直说不舒服。
左律陪着,一直到天明,再看旁边的小人儿,发现她脸上还挂着泪水,忙伸手去抱她,才发现,小丫头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烧来了。
他边打电话再次通知医生过来,又给薇儿打电话。
薇儿接了电话便没再想其他,马上打车赶了过来。
从白念诚走后,薇儿再也没有踏进过环翠园半步。
左律看着急冲冲跑进门来的她,一时间,竟似恍惚。
“宝贝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回来,她就跑进房间,抱住正在输着点滴的凡凡,就心疼地问道。
随即又转向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的左律,埋怨:“是不是晚上没给她盖好被子才把她冻着了?她这么小,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不舒服吗?那你怎么还不好好照顾她?你知不知道,往常凡凡只要有一点不舒服,我都整夜整夜不睡觉守着她的……”
左律看着她气乎乎训斥自己的样子,竟然觉得,从来不知道原来挨自己心爱女人骂也是这样的幸福,幸福得整个人都似飘起来了。
他看着,然后就咧开嘴,笑了。
看到他在自己的连番轰炸中居然笑了,薇儿训不下去了,看向他,然后,也在下一秒,扑嗤笑了。
左律走到她身边,温柔地说:“医生还在书房,刚才也已经替凡凡看过了,昨天吃得太多,晚上没睡好,导致今天又有点感冒,抱歉,是我没照顾好她。”
“算了,凡凡就是喜欢吃,一遇到好吃的什么都不顾了,这个……其实不怪你。”左律离得太近,让薇儿耳根都有点发红,不自在地解释。
凡凡闭着双眼,小脑袋在妈妈怀里磨蹭,喃喃梦语:“爸爸,妈妈,我还要吃……”
薇儿笑:“看吧,这丫头要是稍不注意就一点节制都没有,真没办法。”
左律看着她,目光炙热:“那我们以后两个人一起帮她注意,可好?”
薇儿将头从他火热的视线里别开,脸儿扉红。
再次住进环翠园,薇儿每一处都觉得亲切无比。
凡凡好了后,她带着女儿在花园里看花,再次想赶快自己曾经爱的小草圃,忙跑过去看。
曾经刻着字的小草圃都长高了。
可是,那些字却一字也没有乱,清清楚楚的一看就是有人天天在精心照料、修剪。
而且,在她曾经刻好的一排字下面,还多了一排新的绿幽幽的青草,同样也刻出了一行字,字迹比她的还工整,还要漂亮,还要清晰。
宝儿,我也爱你,同样胜过我生命!
一瞬间,薇儿感动得泪流满面,她仿佛看到左律曾经也像她那样,拿着工具一整天一整天地蹲在这里,就为了一刀一刀地刻出对她情深意切的心意……
……………………………………
左律的厨艺极好,说起来,薇儿当初做饭还是跟他学的。
每天早餐桌上的早餐几乎都没有重样的,这可大大满足了凡凡这个超级小吃货,现在每天早上也不用妈妈百般哄着起床,自己一闻到香味就蹭地溜下小床,拖鞋也不穿,光着小脚丫就啪啪啪跑进厨房,跟在爸爸身后团团转,等着爸爸将热乎乎的美食第一口就塞进她小嘴里。
薇儿起床,正好看到宠溺的爸爸正在给女儿吃第三碗拔丝香蕉了。
她一怒,大步跑进去,双手叉腰就吼:“左凡凡,你一大早吃这么多干嘛?马上给我把这碗放下!”
凡凡往爸爸身后一缩。
左律劝薇儿:“算了,我家丫头胃口好,再让她吃一碗好了,我一碗放得分量不多。”
薇儿的火力又转向他:“左律,你这样宠她,让我怎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