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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庭胜海还是想要赌一赌运气。
「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听到没有?」
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气愤的樱庭胜海,因为担心父亲的安危,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般闹起脾气来了。
被德岛龙彦挂在肩膀上的他,也顾不得掉下来会不会摔伤,拼了命地蹬足反抗,双手也不停地搥打德岛龙彦一点也不为所动的背部。
「不想被我脱光衣服绑在床上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德岛龙彦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端出黑道头子的架式,哪怕只是轻轻一吼,再顽强的对手都会被他声音里的威严给震慑住。
德岛龙彦现在的表情正是黑道头子才有的独裁与霸道,一阵凉意顿时窜过樱庭胜海的背脊。
从他狠厉的眼神里,樱庭胜海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迫使他不得不屈服。
「你这样限制人身自由是有罪的。」忧愤交加的情绪,使他红了的眼眶微微泛出泪光。
其实,德岛龙彦一点也不喜欢在他面前摆出黑道的架子。虽然出身黑道世家,但是他总认为暴力是非不得已才能使出的手段。
它就像是一把没有握柄的刀,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使用的人。
然而,不管时代如何进步,黑道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因为这个社会上有许多情况是不得不使用暴力来解决的,就像现在。
「如果你不希望光盘流到你家人的手上,就给我安分一点。我有事必须离开一下,等我回来再好好教训你。」
德岛龙彦的威吓形同一张法力无边的符咒,让樱庭胜海乖乖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
尽管慌张与焦急全写在脸上,但是樱庭胜海明白与他正面交锋只有一败涂地的下场,只好强迫自己冷静、沉住气,慢慢寻找其它的方法逃出去。
尽管樱庭胜海已经露出降伏的表情,德岛龙彦还是不放心地将他反锁在饭店的房间里才肯离去。
因为等待德岛龙彦去做的,是一件刻不容缓、人命攸关的重要事情。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也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得不把樱庭胜海软禁在这里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虽然他也想过该不该告诉樱庭胜海真相,不过这念头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更何况说了又有什么用?
因为樱庭胜海要的不过是「玩玩」而已……
在德岛龙彦关上房门后的半个小时,樱庭胜海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
然而他其实忧心如焚,脑袋里寻思着所有可能逃出去的方法。
不行!不快一点的话,父亲说不定、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樱庭胜海,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打电话通知父亲取消今天的公开演讲。
可是,手机电池被拿走了,房间的电话线也全部被剪断,房间的门也被上锁了,根本打不开。
看样子,德岛龙彦早就计划好了。
他一定是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故意把自己软禁起来。
已经无路可逃的樱庭胜海气急败坏地大声咒骂起来。
「混蛋、混蛋……你只想把我关在这里,却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万一你半路上发生意外永远回不来了,我怎么办?你要我饿死在这里吗?还是你要我靠自来水活下去?混蛋!就算喝水可以活下去,万一火灾来,你要我往哪里逃?这里是二十二楼,根本没有那么高的云梯车好不好?我怕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唯一的存活机会,也别想教我从窗户外面跳下去,混蛋!这样下去,就算不被饿死,我也会变成焦尸,真是混蛋加笨蛋!」
樱庭胜海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口中不断念念有词,每一句都是在骂不计后果把自己软禁起来的德岛龙彦。
又过了一个小时,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
父亲的演讲是从十点整开始,德岛龙彦应该也已经到了会场。
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沮丧、担心父亲的焦急加上对德岛龙彦满腔的愤怒,让樱庭胜海深感吃不消。
他躺在沙发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
有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危机就是转机。
当樱庭胜海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的某一点看时,他的脑袋里立刻出现了一盏电灯泡。
「那是防火用的洒水系统和警铃!」
想到妙计的樱庭胜海立刻从沙发上跃起来,冲进厕所。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三卷卫生纸全抽了出来放在洗手台内,并在放置盥洗备用品的盒子里头找到了救命的法宝「火柴盒」。
他只点燃了一根火柴,堆在洗手台里的卫生纸立即迅速地燃烧起来,他赶紧退出去把浴室的门关上,好聚集大量的浓烟触动警铃。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警示用的铃声很快地发挥作用。
房间内的洒水系统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运作,这个时候的樱庭胜海则是待在房门边耐心的等待。
果不其然,警铃声响起後不到五分钟,两名饭店的服务生立刻拿著小型灭火器撬开门冲进来。
「浴室、浴室著火了!」
樱庭胜海用湿毛巾捣著口鼻,用手指著浴室的方向,看见服务生进去浴室灭火,他立刻拔腿朝电梯的方向冲过去。
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会引来多少异样的眼光,樱庭胜海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快去阻止德岛龙彦做出不可挽救的事。
坐上饭店门口的计程车,樱庭胜海直奔父亲演讲的东京大会堂。
他借用司机的手机,一路上拼命打电话联络父亲和东野士朗,结果不是关机就是转入语音信箱。他只好发简讯,祈求他们其中一人能够看到。
前往东京大会堂的路上刚好遇到其他候选人的游行造势车队,使得行进更加困难。
不愿意坐在车子里乾等的樱庭胜海,只好下车穿越摩肩擦踵的游行队伍,再拦另一辆计程车前往目的地。
时间是十二点九分。
浓烈的黑烟像一条黑色的巨龙,从不远的天空升起,那是东京大会堂的方向。
这时,计程车的收音机里正好传来最新的新闻快报。
「本届参议员候选人樱庭政光今天上午在东京大会堂举办公开演讲,演讲进行到十二点时突然惊传枪响。位於演讲台正前方的花坛竟然在同一时间爆炸,现场陷入一片火海。警方不排除本次事件和过去的攻击行为走同一集团所为,目前正朝选举恩怨的方向积极侦辨中。由於受伤的人数目前还在统计中,稍後将为您做更详尽的插播报导。在此呼吁,为了顺利救灾,请各位驾驶朋友尽量避免行经东京大会堂附近的主要街道,谢谢您的合作。」
眼看东京大会堂红色的屋顶就在前面不远处,停在现场各家电视台的SNG车却又把通往大会堂的车道给挤得水泄不通。分秒必争的樱庭胜海,决定下车用跑步的方式过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东京大会堂的正门口时,入口处的四周已经拉起了黄色的封锁线,记者和围观的民众沿著封锁线形成一道厚厚的人墙。
穿著制服的消防队员拿著对讲机调度人马,拾著担架的医护人员也不断地将受伤的民众送上救护车。
伤者的哀号、消防队员的呐喊、警察维护秩序的哨声,以及到处找人采访的记者,使现场陷入一片无法形容的混乱局面。
激烈跳动的脉搏令樱庭胜海几欲昏厥。
已经来不及了吗?
他拼命要阻止的事还是发生了吗
他的心情瞬问像是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一一检视过陆续被担架拾出来的伤患,每一次他的心脏都几乎要停止了。
再这样等下去是不行的!
「让我过去,里面有我的家人!拜托,让我过去!」被警察挡在封锁线外的樱庭胜海焦急地大喊,眼泪已经呼之欲出了。
「胜海!」东野士朗从警方背後定出来。
揪著东野士朗的衣襟,樱庭胜海红著眼睛急切的询问父亲的下落:「士朗,我爸呢?我爸没事吧?」
「议员受了点伤,已经先送到医院去治疗。我正好也要去医院,详细的情况上车再说好了。」
樱庭胜海籼东野士朗一起坐车前往医院,即使已经得知父亲没有生命危险,樱庭胜海还是无法减缓心中的恐惧,原本就纤细的肩膀如今看起来更加脆弱。
东野士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抱著不停颤抖的樱庭胜海,用体温紧紧包围著他,并且在他茶褐色的头发上忍不住怜爱地亲吻了一下。
「别怕,有我在。」
东野七朗以他未曾听过的温柔语调说著,仿佛情人般的口吻,确实能够使人缓和紧张的心情。
不过樱庭胜海还是有点迷惘,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昨天到哪里去了?跟谁在外面过夜?」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东野士朗才又改口说道:「我……我是说你父亲担心死了。」
「昨天是事务所三十周年的庆祝酒会,我因为喝多了被同事带回家,睡在他那里,所以忘了打电话回家。」
光是从他闪烁的眼神,东野士朗就可以确定他正在说谎。
八年了,将近三干个日子里,他的视线没有一天不跟著樱庭胜海,小到一个连贬眼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视线,更不用说永远是乖宝宝形象的樱庭胜海说谎时的心虚表情。
经过多年的观察,会让他说谎的事情,一定和那个人脱离不了关系。
那个人就是樱庭胜海唯一带回家过夜的大学同学,也就是现任川口组第七代当家——德岛龙彦。
虽然未经证实,但是他确信那个男人和樱庭胜海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尤其是德岛龙彦第一次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那种几乎要进出火花的眼眸就是最好的证据。
自从樱庭胜海大学毕业後就不再出现过的男人,今天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东京大会堂里,应该和樱庭胜海昨夜离奇失踪的事件脱不了千系。
他倏地想起前不久在樱庭胜海胸前出现的吻痕。
一想到久别重逢的两人经历过什么样激烈的缠绵,永远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他的东野士朗不禁愤恨的咬紧下唇,抱著樱庭胜海的手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
「士朗,好痛……」
「对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有没有弄痛你?」
樱庭胜海摇摇头,有一瞬间,他觉得东野士朗脸上的表情可怕得像是个陌生人,而且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他不敢说。
车子停在东京综合病院的大门口,因为医院几乎被媒体团团围住,不想樱庭胜海被媒体打扰的情况下,东野士朗要求司机把车停在没有记者守候的地方。
在护士长的带领下,樱庭胜海很快的来到父亲所在的头等病房。
由於子弹射偏的缘故,只造成樱庭政光左手臂上有一处灼伤,另外除了脸部还有一些轻微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
当樱庭胜海踏入病房的那一刻,父亲还拿著行动电话在跟母亲报平安咧。
因为担心父亲安危而紧紧揪成一团的心,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放松。
顾不得父亲身上的伤势,樱庭胜海像个孩子般飞奔过去抱著父亲。
「太好了,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樱庭胜海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全都释放,他的泪水也跟著溃堤。
他趴在父亲的肩膀上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你不害臊,我这个做爸爸的都不好意思了。」樱庭政光用包著绷带的右手轻拍儿子的背部,宛如儿子只是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儿。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个成年男子的行为举止,樱庭胜海依然故我地跟父亲撒娇。
这副孩子气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东野士朗产生许多遐想。
「还敢说你担心!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安排保全人员在你身边吗?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敢参加酒会玩到夜不归营的人,知道「担心」怎么写?」
樱庭政光佯装生气地指责儿子昨天晚上失联的事,不过早在这个宝贝儿子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他的气早就消了。
「对了,我要去见我的救命恩人,你要不要一起来?」樱庭政光提起「救命恩人」四个字时,带笑的神情随即严肃起来。
穿过头等病房区的交谊厅,东野士朗跟在樱庭父子的身後,一起来到位在走廊深处的病房。
进去之後,还必须经过三道门,而且分别由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顾守。
当樱庭胜海正觉得那些保镖的打扮很眼熟的时候,这个非常隐密的病房大门被打开了。
「打扰了。」樱庭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