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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洛阳
一个月明风朗的夏夜,暗香浮动,树摇虫鸣,本是无比惬意寂静的一刻。
“啊!不好啦!新娘子不见啦!”
比杀猪还惨的尖叫从城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里爆发而出,惊得天上的月儿也嗖一下躲进了云层中不敢露面。
“哎呀!老爷的七宝金杯也不见了!”
“老天,谢大人送来的一箱金条呢?!怎的也不见了?”
“老爷,这儿有张字条!”
“‘强抢民女,敛财不义。人财两借,恕不奉还。雌雄怪盗上。’这……这是谁干的……谁干的!!!”
“啊呀!快来人哪,老爷晕过去啦!”
撕心裂肺的叫嚷响彻夜空,脚步声乱成一片,好好一个夏夜,被糟踏得不像样子。
城外,一条僻静的山路上,一白一黑两匹快马奋蹄飞奔。
马上,两个蒙面黑衣人专注地看着前方,虽看不清面目,但是从两人差别明显的身形上看,应当是一男一女。
两匹马上,一匹上头驮着一个凤冠霞帔作新娘打扮的女子,另一匹上则驮着两大包沉甸甸的物事。还有一只似犬非犬的金毛小动物,稳稳停在驱策着黑马的高大男子肩膀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兴奋地望着前方。
行至一片山坡前时,他们勒住了缰绳。
坡上,早已有两个男子等候在此,一个身量高大青衫加身,也是面裹黑巾,另一个则是位身材纤瘦书生打扮的年轻后生,一见到他们,那书生当即迫不及待地奔了过来。
“秋萍!”
“子浩!”
红衣新娘忙不迭地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扑进了冲过来的书生怀里,放声大哭。
两个蒙面人下了马,解下马上的包袱,取出一个描金小箱,女子将箱子抱在怀里,走到那对哭泣不住的男女身边,说:“这箱金条,够你们日后度日了,快些离开此地罢。”
闻言,这对男女对视一眼,旋即双双跪了下去,感激涕零地朝她用力磕头:“多谢大侠搭救之恩!多谢大侠搭救之恩!”
“好了好了,快起来!我们不是什么大侠,只是爱窃东西的怪盗而已。”蒙面男子走过来,将这对年轻人扶了起来,说:“拿上金条赶紧走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
“是是!诸位大恩大德,子浩没齿难忘!”
书生扶起泪流满面的新娘,接过女子手中的箱子,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朝山坡下跑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时,蒙面男子唰一下拉下了面上的黑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抱怨道:“热死我了!不跟你们说了蒙面的东西要找透气的吗?!差点给捂出痱子来!”
“我也是随便从布店里抓来的,谁知道这么厚?!”青衫男子拉下面巾,并一把摘下了扣在头上的帽子,委屈地指着暴露在月色下的一头惹眼金发,说,“我不比你更惨?!大热天还得戴着帽子遮我的头发!”
“让你拿墨汁染成黑色你又不肯!”
“墨汁?!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下雨,把我整张脸都黑了!”
“好了,你们二人有完没完?!”蒙面女子解下黑巾,一张精致动人的美丽脸孔惊现于人前,“收拾一下上路罢,还要把这些财物分给那些灾民呢!”
“哼,没想到那个贪官吞了那么多民脂民膏!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抢别人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做小老婆,简直是个老不死的畜生!”黑衣男子愤愤然地骂道,又转头对女子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不把那老东西扁成半身不遂才怪!”
“盗了他的至宝,还有他垂涎的美人,这老匹夫早晚也被气死,何苦脏了我们的手?!”女子笑了笑,而后看向方才那对男女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感叹道,“又见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呵呵,怎么这么感慨。这么些年,咱们成就的有情人也不算少了。”金发男子别有意味地一笑,“怎么偏就自己身边的这对成不了呢?!”
“你……”女子脸一红,剜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的马儿走去。
“你这电灯泡,胡说什么呢?!”黑衣男子支起手肘狠狠撞了撞那一脸狡笑的金发男子,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中秋我不是已经跟她摊过牌了吗,我问得那么明白,是她自己不表态嘛!”
“老大,你那也叫求婚吗?!”金发男子无奈至极地瞪着他,“问人家死了愿不愿意跟你埋一起?!这样的求婚,叫别人姑娘怎么答应你?!”
“我也没问错嘛!”黑衣男子挠着脑袋,接着又把嘴凑近对方的耳朵,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娶了她,将来生个孩子,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知道,这当妈的是块玉璧,生个孩子出来会不会也是个圆不溜溜的怪东西啊?!我……哎呀!”
他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外面那只耳朵已经被人狠狠揪住了。
“钟晴,我告诉你,要是生个孩子,像头蠢驴的机会要大得多!”
那黑衣女子不知何时折回头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后,扔下这句话后,她一撒手,气鼓鼓地快步走到马前,翻身上去一拉缰绳,转头就朝前奔去。
“嗳!你别生气啊!”黑衣男子慌忙追了过去,上马就朝女子那方撵了过去,边追边喊,“连天瞳!你别跑那么快啊!跑丢了我上哪儿娶你去?!喂!你听到没有,你嫁给我吧!喂!我很认真的!连天瞳!!”
白马在前,黑马在后,追得不亦乐乎。
留在山坡上的金发男子,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一男一女,朗声大笑。
本以为犯下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到头来却演变成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结局,老天的安排,他不得不服。
拿起挂在胸前的半月玉璧,将其放到自己唇上,金发男子温柔地低喃:“玲珑,谢谢你。”
低下头,他看了看蹲在自己脚边的金毛小兽,笑道:“倾城,但愿这回你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男主人!”
金毛小兽抬起头,高兴地摇着尾巴,口里发出了笑声一般的呼呼声。
冥界·生死殿
“呵呵,你还真把我跟他的事写成书了,居然还交给别人出版?!”钟旭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翻着手中那本《钟馗后人传》,似笑非笑,“也不事先征求我的同意,难道不怕我翻脸?”
坐在她对面的黑衣女子,巧笑倩兮地圈绕着自己的长长卷发,不以为然地回答:“你也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带走了,也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当成倾诉对象,把你跟他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给我。别以为自己是冥王,就可以随便威胁我。我是妖,隶属妖精界管辖,你奈何不了我吧。”
钟旭合上书,哈哈一笑,说:“裟椤双树大姐,我这么知道当年临别时,许飞送我的那盆‘微型裟椤双树’里,居然真的睡着你这只千年树妖的精元?!何况,这么些年跟着我满世界游玩,你不也高兴得很吗。”
“那到是,没吃亏。”裟椤双树嘻嘻笑道,旋即却又收起笑容,认真地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去见他?要知道,有无数读者骂我是后妈,活像是我硬要棒打鸳鸯一样,非要我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续集,他们哪知道根本是你不愿意再面对他。唉,你说我冤不冤啊?!”
“我们的续集……”钟旭苦笑,“你比谁都清楚,那个他不是我要的人。除非我可以让一个已经消散的魂魄回来,否则,永远不会有续集。”
“也许会有办法呢,你是掌管生死的冥王,也是无所不能的钟旭。”裟椤双树站起身,走到钟旭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你不努力的话,我哪来新的写作题材?!”
“呵呵,我们钟家的人,个个都可以成为你的题材。”钟旭笑道,旋即岔开话题,“你说明天要开始新旅行?你刚刚才回来两天啊,不多陪陪我再走?”
“哈,冥王陛下在挽留我呀,太荣幸了!”裟椤双树夸张地向她抱拳行礼,道,“这不刚开始写个好玩的《皮安诺传》吗,打算到处去转转,挖掘新素材。”
“皮安诺?”钟旭眉头一皱,“名字挺熟……你又找到新目标了?”
“嘿嘿,那是,又一年轻帅哥啊,经历相当特别,值得我一写。”裟椤双树双眼冒红心,拉着钟旭慷慨地说,“等到写完,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必了,我没你那么色。”钟旭白她一眼。
正在二人相视而笑之时,一个白衣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殿内。
“王!”
“出什么事了?!”钟旭抬头看着他,请先的轻松之情一扫而空。
“是您弟弟……我……我们找到他的下落了!”
“在哪里?!”
钟旭腾一下站了起来。
“找到钟晴了?”裟椤双树也吃惊地站起身。
“就在挪威海上的一艘邮轮上!”白衣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摞照片,恭敬地放到她们面前,“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小男孩。”
钟旭一把抓起照片,两个女人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照片里的,的确是钟晴没错,旁边那个金发男子,若没记错的话,正是多年不曾谋面的KEN。
“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
裟椤双树嘀咕着。
钟旭疑惑地翻着下一张照片。
还是钟晴,不过旁边多了一个黑发黑瞳的女子,相貌出众,灵气逼人,两个人的中间,一个三、四岁的毛头小子正顽皮地揪着钟晴的耳朵,咧嘴大笑,那眉眼鼻口,活脱脱是钟晴小时候的翻版。
“这个……”
钟旭惊喜地捂住了嘴,半晌,才急急地对白衣男子喊道:“快快快,快去把钟晴的生死册拿来!”
“是!”
白衣男子不敢耽误,马上转身出了殿,心头却很是纳闷,因为他已经多年没有看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有如此激动的神情了。
很快,他取来生死册交到钟旭手里。
快速地翻开册子,钟旭眼前一亮,自语道:“果然恢复正常了。你这小子,这么些年究竟干了些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细细翻看着这本不再是一片空白的生死册。
“太平兴国三年二月,盗何府白银一万两……三月,盗陈府夜明珠一对……四月,盗丁府丫头两名……太平兴国五年,盗宋太宗枕头一个,被褥一床,袜子一双?!”
一路看下来,满篇都是大大的“盗”字。
啪!
她合上册子,眉头一皱:“这个小子,居然回到了北宋……什么不好学,学人偷东西?!”
把册子扔给白衣男子,钟旭扔给他一句:“我出去一趟,有事直接到挪威来找我!”
言毕,她狡黠地冲着裟椤双树一笑,凑到她耳边说:“我想你可以再写一本关于我们家的故事了。”
“啊?!”裟椤双树一时没回过神。
“不过下次出书可千万别用《钟馗后人传》这名字了,忒傻了!”钟旭拍拍她的肩膀,随后一溜烟冲出了生死殿。
说罢,她一溜烟冲出了生死殿。
“喂!等等!我明天就要走啦,你要联系我就上我博客留言啊!我博客是blog。sina。。cn/m/treetree喂,你别跑那么快啊!”裟椤双树手忙脚乱地追了出去。
看着这两个风风火火的女人,白衣男子无奈地叹息,摇头苦笑。
挪威海·
一艘名为海拉尔的邮轮上,不少肤色各异的游客聚集在甲板上观看着难得一见的夕阳之景。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国人夹在人群中,倚在船舷前,看着前方正渐渐沉入地平线的红日。
“十年了吧,不知道老爸老妈是不是还是老样子?!”穿着白色大衣的俊朗男子,习惯性地挠着自己的头,笑,“过几天见到他们,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我老妈,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呵呵,你那么怕你父母么?!”着了一身淡蓝的女子靠在他的肩上,“难怪你这么久才想到要回来。”
“嘁!当年他们不也一声不吭把我扔了七年吗?!”男子撇撇嘴,旋即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有点想他们。还有我那个姐姐……唉,怎么会这样呢?!”
“我卜过许多次了,都说她不生不死,三界之内都没有她的下落。”女子直起身子,娥眉微蹙,“我当年卜我师父的下落时,也是这么一个结果,怪哉!”
“不生不死,不在三界,难道还成佛成仙了?!”男子叹了口气,“唉,算了吧,也许她哪天会突然从天而降呢?!”
“但愿罢,我到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