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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前跟陆衍北报备过,所以他也知道白夏搬到婚房来了。
从婚房到杂志社的距离不算远,撑死十五分钟就能到家,脚程快的话,五到十分钟就能到家。
白夏趁着陆衍北去洗澡,刻意去熬了姜汤。
等到他出来,就将姜汤端给了他。
“趁热喝了,散散寒免得感冒了。”
陆衍北坐下后,接过了碗乖乖喝了两口。
一直坐在他身边的白夏,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找我?干嘛要在楼下等?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怕我上去找你,你会正好下来,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心弦蓦地颤动,她咬着下唇,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真蠢。”
“没关系,在陆太太面前蠢一点,你才会多心疼一点。”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卑微的讨好过,也从来没有人会顶着寒风在初冬夜晚等着她下班,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从前,单君遇别说是来接她下班了,就连她夜不归宿,单君遇也不会打个电话来慰问一句。
陆衍北他为自己做了太多,那些不符合他身份,不符合他年纪的蠢事,他一桩一件的都为自己去尝试过。
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让自己多心疼他一点。
她又何德何能,有生之年,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陆太太,你今晚好像很不对劲。”
是不对劲,她快被吓死了。
从知道巴黎那边发生了恐怖袭击开始,她的一颗心都记挂在陆衍北身上,生怕他也会成为那些不幸的遇难者中的其中一员。
惶惶无措,只有傻等着,祈祷着。
那种懦弱无能的感觉太让人煎熬,他离开了,白夏才意识到,原来有些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渗透进了她寡淡无奇的生活。
主动倾身上前,吻住了薄唇。
她不得其法,只是偷偷的用舌头舔了舔他唇瓣,这一舔,让陆衍北身子彻底紧绷起来。
素白的小手主动缠绕上了他脖子,沿着胸膛轻抚,解开了他睡衣扣子。
陆衍北拉开了她,哑着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他眼中似是氤氲着暗潮,眼波流转,深邃黑沉,“知道你还来勾引我?我对你可没有那么强的抵抗力,白夏,你不怕?”
“不怕,如果是你,我就不怕。”
闻言,陆衍北扣住了她后脑勺微微用力,转瞬间就反客为主,将人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她一直放不开自己,本能的排斥着跟陆衍北有更进一步的肢体接触。
陆衍北似乎也知道她心底有疙瘩,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闹了这么一遭后,白夏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真心疼爱她的人,她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尽管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
这一次,是她在清醒状态下发生的,也是她心甘情愿。
白夏紧张的揪着他衣服,急促霸道的深吻过后,陆衍北气息不稳的松开了她。
嗓音低磁喑哑,“我不强迫你,你也别强迫你自己。”
“我不是非要得到你身体的人,白夏,你如果真的认同了我,那就等到婚礼过后,将你自己交给我,到时我会完完整整的占有你。”
他也不是圣人,只是他不喜欢去强迫白夏做事。
何况,他珍惜白夏,当然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他一直没有碰过白夏。
如今她真的敞开心扉接受自己,那么他也会给予白夏最美好的回忆,会尊重她。
至少要等到婚礼过后,等到她在别人的祝福下,嫁给自己后,他才能够心安理得的拥有这个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白夏搂着他,脸埋在他脖颈处。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一怔。
旋即,心脏变得柔软下来,一手扣着她后脖处,另一只大手顺着纤瘦的背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
白夏将脸蹭进他肩窝,瘦弱的肩膀时不时的微微耸动。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会抓人心了,她都已经准备好要将自己交给他了,他却还能体贴的为自己着想,给了她尊重和满满的爱惜。
陆衍北有些无奈,“陆太太,我明明说的是情话,你怎么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等会儿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你不就是欺负了我吗……”
“好,我欺负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明天不还要上班,哭成个泪人儿,明天打算顶着对核桃眼去上班?”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陆衍北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
白夏哭起来没完没了,他又不忍心,只能轻声哄着。
等到她哭累了睡着了,陆衍北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了床上。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红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陆衍北好笑的摸了摸遮住了她额头的碎发,从洗手间拧了毛巾过来帮她擦脸,透过这张未施粉黛的脸恍惚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张清秀灵巧的小脸。
这么多年了,时间不止改变了他,也改变了白夏。
他也不是非白夏不可,而是感情这种东西可能无法用理性和完美的词句来解说。
见过那么多人,他的心脏从来没有像是在面对她的时候那般悸动过。
脑海里想的,心底念的,都是同一个人。
他没想过多年后,他们会成为夫妻,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还有机会生活在一起。
“你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不过没关系,你在,就好。”
要是早点重逢,也许她也不会那么一意孤行的扑到单君遇身上。
他不懂单君遇这种人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肆意挥洒白夏的感情,明明他连想分到白夏的一点注目和关心,都要用尽手段。
覃墨说,“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会知道你做过的事吗?”
怕又如何,只要在她知道前,努力让她爱上自己不就得了?
他从没说过他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兴趣扮演慈善家。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心,为此,用了点小手段,又能如何?
陆衍北帮白夏掖了掖被角,余光瞥见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屏。
顿时一怔,随手拿过来翻看了下。
除了微博的推送消息外,就是杂志社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人信息。
借着白夏的微博,陆衍北才看到了巴黎发生恐怖袭击的消息,狠狠一怔。
难怪白夏从看到他后神情就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则新闻,她以为自己还在巴黎出差,又恰好联系不上他,所以才觉得他出事了?
又好笑又心酸,这小丫头也总算是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
自己这算什么?算是因祸得福?
如此想着,陆衍北不禁哑然失笑,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上床时,他放轻了手脚,自然的将人搂到了怀里。
熟睡中的白夏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和踏实,熟门熟路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娴熟又自如的调整了位置,好让自己睡得舒服。
她是舒服了,苦了陆迟年睡不着。
软玉温香在怀,他突然间就开始后悔允诺白夏会尊重她,忍耐到婚礼后。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单君遇,别让我看不起你
婚礼在紧张的筹备中,光是定设计方案,陆衍北就将婚礼策划师交上来的方案打回去了好多遍,弄得接手的策划师们叫苦不迭。
别人都是一个策划师为主心骨,然后订着一家婚礼策划来包圆一场婚礼。
陆衍北是请了婚庆行业最顶尖的婚礼策划师们,强行组成了一支临时团队。
事事都要自己过问,亲力亲为。
大到婚礼现场的灯光舞美和轮廓设计,小到现场的摆设物件,他都要细细过目一遍。
再加上筛选宴客名单和酒水酒席,还要敲定整场流程。
这么一张弄下来,就蹉跎了好几个月。
但凡有点不满意,他都会强行要求策划师改动方案。
连袁浩都觉得自家boss精益求精的有点变态了,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就跟现在boss的状态差不多。
偏生这么累,他还不愿意让白夏插手,除了婚纱让白夏选择了以外,其他的,基本上是没有让白夏操心过的。
白夏一开始也担心陆衍北吃不消,管理着偌大的一个公司,还要操心婚礼的事,她怕他分身乏术,精力交瘁。
有时候,看到深更半夜陆衍北还在书房熬夜,白夏也想帮他分忧,主动提出要插手婚礼的事。
陆衍北不同意,他说,“这场婚礼是我想给你的惊喜,你来插手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了。”
他都这么说了,白夏又能怎样?
她只能强行将家务事都包圆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让陆衍北能够尽量多点时间休息。
现在距离婚礼,也只剩下半个月了。
她还没有见过陆衍北的父母,陆衍北也没有提出过要带她去见父母。
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好意思,只能这么干耗着。
她哀怨的叹了口气,托腮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倏忽,手机震动。
白夏一怔,摸了手机接电话。
“下班我来接你。”
“噢…”至于要特地打个电话来吗?哪天不是陆衍北来接她下班的?
明明现在从杂志社到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陆衍北还坚持要从公司开车过来捎她回去。
这要是顺路也就算了,可她的杂志社跟陆衍北的公司一南一北,他还得绕大半个城过来,多不方便?
又拗不过他的坚持,久而久之,白夏索性也放弃了挣扎。
“对了,婚纱到了,你下午有空的话,可以过去试试,或者等过两天我陪你过去也可以。”
“我看着办吧”白夏翻了翻行程表,充满歉意道,“下午可能过去不了,我这边还有个采访要跑,你晚上过来的话推迟一个小时左右过来,我可能没那么准时的下班。”
“嗯。”
白夏其实觉得很抱歉,因为嫁给陆衍北以后,家里的事基本上她都没有操心过,她这个小小的杂志主编反而比堂堂一位上市公司的年轻总裁还要忙。
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做对陆衍北来说不公平,她应该将更多的心思都放在陆衍北身上。
可是他对自己太好,她就忍不住会恃宠而骄。
挂了电话后,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她就跟着小五离开了杂志社。
这次是为了给一个大咖明星做专访,才亲自去跑腿。
精英版已经完全脱手给了其他人负责,而她和小五开始专注于娱乐版的新闻。
她又何尝不知道,是因为陆衍北的缘故,这些人才会对她这个默默无闻的杂志社礼遇三分?
因着明星的档期本来就不好敲定,如今这个大咖明星好不容易才回到桐川,她和小五当机立断就决定过去采访。
只是那边飞机延迟起飞,他们多等了两个多小时,要采访的人才姗姗来迟。
等到他们弄完,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他们是直接来的剧组采访,从后台梳妆间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林颜舒。
白夏顿时一愣,都这么大肚子了还跑出来拍戏,也不怕出事?
“白姐,你看什么呢?”
“没事,咱们走吧”
“哦。”小五提着器材跟在白夏身边。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好不容易才避开了林颜舒,没想到会在外边遇见单君遇。
她正要上车就听到有人喊她,回过头望去,远远的就看到单君遇朝着她走过来。
白夏觉得头疼,干巴巴的打招呼,“单总。”
“你我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单君遇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心底苦涩难言。
“你我之间,似乎也没必要熟稔。”她就套用了单君遇的句式回答了他的问题,再怎么说,他们两人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何况又是前夫前妻这种尴尬的关系,她如今既然已经嫁人了,当然就得顾忌着陆衍北的颜面,自觉的远离他们。
她就纳闷儿了,她越是想躲开的人,就越是出现在她眼前晃悠。
要知道跟单君遇结婚那会儿,一年半载都难得见到一面。
“白夏,离了婚就跟仇人一样,也没必要吧?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就算当不成夫妻也能当朋友。”
“我对普通朋友就这样啊!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就更应该跟异性保持距离,单总,这话我就算不点明,你也应该懂我们之间关系尴尬,最好就算迎面碰上了也当做不认识。”
“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情?”
“绝情的人不是我,是你。”白夏眸色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