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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来是想瞅瞅这号称自己能解决纠结多年西南夷问题的小将军究竟长得啥样,是不是三头六臂夜叉模样。
而来,听说皇子要亲临现场当裁判,哪怕是进不去庄子看比武,在路旁顺便看看皇子们长啥样也挺有意思,至少能在茶余饭后多个谈资嘛。
这几个顶尖儿贵胄也没让大家失望,近期闹腾最厉害的三皇子、六皇子以及七皇子全齐了,甚至连还未满十六岁不曾有差事的九皇子也跟了来看热闹。
大齐原就是个挺开明的国度,于是,皇子们出行只派了人开路没清道,或者说,还没竞争出结果的几位皇子正抓着一切机会争取政治资本,这民意,他们自然也不想放过。
一个两个的都骑在高头大马上,从府邸出发一路缓行,打扮得跟状元或新郎游街似的让民众看了个够。
皇贵妃所生的六皇子原本挺不乐意被人当猴观赏,想要低调的坐马车去肖家庄子,却被手下智囊苦口婆心的劝说:“六郎认为民众之意无关紧要只看重世家大族,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家做决定也会在意民意。”
“被人看看就能有更多人支持了?笑话。”身着绣金圆领袍的六皇子冷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天家的心思谁也不知,六郎不妨试试稍微展露点亲和的一面,让天家知道你愿意亲近百姓,愿意去了解民间疾苦。”谋士如此回答,他总觉得自己主子高傲仰头看天的时候太多,缺少弯腰实干的精神劲儿,出去溜溜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在庄子里静候皇子们驾到的肖阳,得知这三位或英俊或冷艳或雍容的家伙沿途收获了一堆小娘子抛掷的鲜花、果子时,不由嗤笑。
若最高当权者都只知道这样做表面文章,岂不是国将不国?富国强民、壮大国威、边境威吓敌寇,这些是卖脸就能得来的么?
“肖将军是否能先给我讲讲稍后的兵演将怎样操作?看样子,这不是寻常的方阵冲刺对抗吧?”先一步抵达庄子的九皇子与肖阳一起站在高楼上,俯瞰着下方刻意在平地上模拟出的密林、山峦、河流与峭壁如此问道。
他那瘦削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深棕色的眸子在朝霞下显得异常闪亮。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九皇子,值得交好。
今天在微薄上看到一个美图,手臂上装饰用的金环,超级精致啊,唐代的十二生肖金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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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58野战演习
面对九皇子的提问;肖阳看着对方那与年龄有些不符的认真表情略一愣,他原以为这小皇子只是来【打酱油】的,如今看来;难道这家伙才是最认真的一个明白人?
“方阵冲击作战比较适合滩涂、平原、草原等地,这确实是目前最常见的作战方式;甚至包括攻城都离不开军阵冲刺,”三郎说着便语气一顿,指着下方的丛林沉声道,“然而;作战必须因势而为,殿下觉得这里适合重装骑兵冲击或列队拼杀么?”
九皇子摇了摇头;很清醒的沉吟道:“路太窄、太陡,不适合骑马;列队似乎也无可能。”
“西南夷地区之所以一直难以稳定,与其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有很大的关系,这校场便是仿照那边的地貌所建,”三郎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今日兵演便是想让大家一起来参详,在这种地方究竟该怎么打仗。”
所谓参详不过是谦词,九皇子从肖阳的神情中便能看出端倪来,他仿佛是回答了自己的提问,实质上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摆出了一副愿意与人交谈的面孔,告知了些许注意事项。
对于这种情况,九皇子却并没感到失望,相反的他能从肖家三郎的应对中感觉出其中的善意。
如今皇城中的局势并不分明,谁也搞不清将来会继位的到底是谁,因此,心急的人站位了,聪明的人却绝对会一视同仁对谁也不过分亲昵。
九皇子心知自己只是个没成年的边缘皇子,肖家却是手握重兵的实权派,身为嫡子的肖三郎对他没敷衍了事,还挺认真的指着下方地形介绍西南边的风土人情,这态度已算不错了。
原本的肖阳只是看了《西南夷志》等书颇有些纸上谈兵的意味,可记忆融合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半魂儿就是个在西南丛林地区待了八、九年的老油子,说起那边的事情自然是信手拈来。
哪怕隔着几百年的时间距离,但那处的传说故事却肯定存在依旧,地貌和蛮夷风俗也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难不倒肖阳。
他捡了些爬刀山、火把节、泼水节等西南夷地区的热闹场面绘声绘色讲述一番,让九皇子听得津津有味,仿佛现场亲临。
说起来,蛮夷这词儿他则是越说越不顺耳了,带着贬义多不好,人家是热情奔放又淳朴可爱的【少数民族】。
这么闲聊着,整整一个时辰便飞速混了过去,诸位王公大臣这才逐渐各就各位,三位皇子据说是距离不远了,即将驾到。
至于那一百八十位勋卫,他们倒是来得挺早,天刚亮就穿着耀眼的铠甲,骑上高头大马,整齐列队耀武扬威的出了城,赶在九皇子登高楼之前入了那占地近一百亩的模拟战场实地考察。
肖阳在五天前就邀请了他们来熟悉地形,免得大获全胜后被指责借地势之便胜之不武,帖子直接递到了已被圣上任命为此次军演甲队领导人的周家五郎手里。
可惜,这位左郎将刚愎自用或者说他不屑于受敌人恩惠,一直拖到了决战当天清晨才带着全队成员来看场地。
大早上瞧着那一队重甲骑兵徘徊在树林边沿不得其门而入,肖阳立刻就笑尿了。丛林里,准确的说这热带雨林区能骑马么?顶多羊肠小道能塞马进去缓行,别指望能派上大用场,更何况这些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还了披铠甲!
好吧,咱家里这只是个假冒伪劣的雨林,临时栽种的树木品种各异,密集度也绝对不及西南地区,但既然能称作是“仿照而建”再怎么也得有三五分相似吧?
挂名兵部尚书的襄武郡王之子看着这情形直接就骂娘了:“他妈的,这鬼地方能骑马能穿重甲么?!武器也不称手,树林这么密集长枪怎么挥啊?举起来敲自己手啊?!这谁干的破事儿,怎么就不提前来看看?”
最后一句话是典型的指桑骂槐,气得周五郎人发窘、脸发黑,强迫自己忽略那鄙夷的视线吩咐众人下马修整,即栓马脱铠甲。
这郑恭亮本是宗室子弟,原是要进亲卫那一营的,只是当时那边恰好满员没空缺,他懒得等就进了勋卫,后来和同队的兵士混熟之后懒得换便留下了。
本就是混混日子打发时间而已,郑恭亮觉得自己待在哪儿都一样,周五郎却不这么想,谁喜欢自己麾下有一个骂不得、惹不起的大爷?更何况这位爷一遇到不爽的事情就爱大声嚷嚷,当他上级忒难受了。
郑六郎的父亲襄武郡王可是今上的弟弟,虽不同母但两人的母亲却是异母姐妹,而且当年这俩姊妹在宫中相互扶持关系融洽,论起关系亲疏来他家也只比永安王稍差一分。
严格来说,身为永安王小舅子的周五郎与郑六郎也算是姻亲,只可惜他姐只是继室,还是个不怎么得宠的继妃,入不了襄武郡王嫡子的眼。相反的,清江郡主与襄武郡王妃却是闺蜜,并列一比高下立断。
想到这里周五郎心中更膈应了,暗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当了肖家细作故意拆台来的吧?”
正当他心里暗骂之时,肖阳满面笑容的上前来与之寒暄,送上校场的详细地图之后还挺好心的介绍道:“此处不太适合穿重甲,并且稍后的演练需要用特制的武器,所以,特地为诸位准备了皮甲和一应用具。”
说着他便挥手让属下呈上各种武器装备,弓弩、短枪、大刀等皆有,但箭头、枪头都是卸掉的,包括刀刃上都缠着软软的木棉果絮,以防伤人。
奇特的是,木棉絮均被染成了红色,皮甲外面则包裹着青灰色的细麻布。
“这是何物?”周五郎指着红色的箭头问道。
“染料,”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肖阳随手举起一支羽箭用其前端在皮甲上轻轻一蹭,就在上面戳了一个红色印记,“用来记录战损比率。凡模拟对抗中要害被标记的即‘阵亡’,需即刻自动退出军演,非要害不超过五处标记的为‘受伤’,可继续拼杀,但军演结束后需纳入统计范围,折算出实际阵亡率。”
须知,实际战斗中失血过多也会死人的,就算不死也得变成残废,严格来说,所谓“战损率”除了死亡人数之外,伤患和武器消耗磨损也得计算在内。
至于究竟怎么进行演习,三郎则拿出了已经在天家那备案通过的计划书,让手下高声朗读了一遍:“首先假设两支部队一方为朝廷正规军,一方为西南夷叛逆。可选择的演习方式有,一,朝廷派兵冲入叛逆窝点,进行歼灭战;二,叛逆冲击朝廷驻地的攻防战;三,两方狭路相逢的混战或者说叫遭遇战。每场演习限时一个时辰,或某方将士全体阵亡为止。”
皇子们将站在高楼上当裁判,至于谁是兵谁是匪,也可由他们指定或抽签。
介绍游戏规则后肖阳就请他们自行探路,自己则去接待九皇子,临走时还回身又望了一眼裹着细麻布的皮甲,略有些遗憾。这算是敷衍版的防弹背心吧?其实,要再多给点时间他能把丛林迷彩服都给弄出来,那玩起来就更带感了。
等所有人到齐之后肖阳命人送来茶点、肉馕垫垫肚腹,乘机又向诸位王公大臣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
那一大队勋卫也已考察好了场地,回到进门处的空地上列队,徐恒宁则带着八十个肖家军站在一旁,两队人相互打量暗地评估战斗力。
周五郎暗暗窃喜,肖三郎居然自己又缩减了二十人,这人数差距越大越有利啊,而且,觉得对方人手中也不见有非常高壮的,站在一旁还有人弓腰驼背的,似乎与传说中的赫赫威名并不相符。
正估摸着,肖阳笑眯眯的上去致歉道:“要委屈左郎将和我的副将对抗了,真是对不住,见谅啊,见谅!”
作为肖家在京城的惟一一个男丁,三郎还肩负着招待宾客、解说的职责,确实没法下场督战,以至于正五品的左郎将只能和有着副将名头却只是个六品昭武校尉的徐恒宁对战,真是,亏了。
客套话说完后,则该商量究竟该怎么打,大家一致看向了三位年长的皇子。
“既然肖将军自动请缨,那一定是对如何抵御蛮夷袭击颇有心得,”身材瘦高面容姣好的三皇子作为最年长的皇子率先开了口,“就模拟叛逆冲击驻地的攻防战吧,你们为守方。六弟、七弟意下如何?”
“三哥所言甚是。”身着华服略有些虚胖六皇子冷淡一应,对自己哥哥抢先做出安排有些不满。他虽年长自己的母亲却是皇贵妃,凭什么事事抢先?
六皇子气闷之时,温文尔雅的七皇子则在旁边淡淡一笑,点头道:“这便开始吧,期待诸位的精彩表现。”
周五郎得令之后便准备下高楼整队,却发现肖阳一言不发的冲着楼下待命的徐恒宁遥遥做了几个手势,对方立刻指着地图上的不同方位点了一二三之类的手势,然后一挥手便带着麾下将士快步冲进了树林。
肖家军那八十人从始至终寂静无声,不仅没一个说话,连脚步声都非常轻微!
他们站着的时候似乎不够挺拔,走起来时还猫腰屈腿,可高楼上的围观者却发现这些人进入丛林后不久身影就变得影影绰绰的,那步伐似乎特别适合在复杂环境中躲猫猫,他们仿佛还用树叶等物做了伪装,直看得旁人目瞪口呆——这刻意削过上面树枝让大家易于观战的俯瞰都觉得隐蔽性很强,更何况现场对战?
周五郎兵分三路进入树林,看样子似乎是准备中路由二十余尖兵快速突袭佯攻,左路才是真正的大部队有近一百人,右路则为辅六十人。
“丛林这种环境植被茂密易于隐藏身形,与其正面对抗,不如利用环境进行隐藏潜伏,然后趁其不备进行伏击。”肖阳在看到这情形后后如此说道。
“……”他身边的三品以上高官暂时都没吭声,总觉得肖阳这话有些别扭,但又怕自己问得不好惹人发笑。
“可是,这不是攻防战么?你们为防,勋卫为攻啊。”九皇子年纪最小,对孔子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理念贯彻最彻底,搞不明白就马上发问。
肖阳回望向这比他小不了几岁的皇子,沉声道:“进攻,是最有效的防御,‘被动死守’很多时候都意味着——死。”
九皇子忽地一愣,然后默默扭头又开始俯瞰战局,神情似乎分外投入,微微攥着的拳则泄露了他此刻激荡的心情。被动死守等于死?似乎,有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