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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烟就是缓解尴尬的一种工具，田晋宏明显不想现在就开始谈合同，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今天就能谈妥，也就是不打算降低保证金，看的是金石公司怎么做。
菜上的很快，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十五分钟后，石磊和孙志鹏都放下筷子。田晋宏和叶圆却并没有停筷子，还在继续吃喝。
高手啊，在跟我们拼谁先开口。石磊很清楚，这时候他们不开口，对方是绝对不会把话题引到合同上。但是对方还在吃东西，石磊现在跟别人谈合同，好像又不太礼貌。
又过了五分钟，石磊和孙志鹏脸上都有些尴尬，这田总和叶总竟然把桌上的菜几乎吃干净了，他们四个人，点了八个菜啊。菜码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也不小，这两个人今天是专门来吃饭的吗？请别人吃饭，结果菜没点够，这不是花了钱还落不到好么。
“田总看看菜单，再添几个菜。”石磊把菜单拿过来，交给田晋宏。
田晋宏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擦擦嘴：“不用了，我们吃饱了，今天的菜很合我们胃口，见笑，见笑。”
石磊给孙志鹏打了个眼色，孙志鹏心领神会，先给两人发了两根烟，然后开口说道：“田总，你看咱们的合同条款上，保证金那一项，能不能稍微让一步，两百万有些高了，还要我们先支付，这个对我们公司来说，很有压力啊。”
田晋宏烟灰直接弹在地上，无视就在他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老孙，这已经很低了。就你算算，今年赚不回来，明年后年你赚不赚？再说这保证金最后也是要退给你们的，只是在我们账户里封存，又不是给我们了。”
石磊清了下嗓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田总，保证金该不该给，当然该给。”
石磊说完这句话，田晋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是紧接着，石磊又说道：“保证金给多少，这就是咱们商量着来了。你看我们做的是代理公司，赚取的是代理佣金。哪儿有保证金比我们一年赚取的佣金还高的？”
“不对吧，一年你们要完成两千万的销售额，这个并不难吧？两千万。按照我们谈好的代理费标准，你们能赚三百二十万佣金，这还少吗？老孙跟我说。你们公司在全省各地市都有渠道，我才答应的你们公司，要是换了其他公司，我最多能给销售额的百分之十四。”
擦，这不能那么算啊。你这要是十年的合同，那我二话不说，两百万马上给你打过去。但你这只有两年半。却压我七个月的佣金，将近四分之一，这哪儿能行啊。
“田总。三百二十万佣金，我们还要给经销商返点吧？还要给销售人员开工资和提成吧？仓储、运输这些都要钱吧？一年我们公司赚的也不到两百万，你这一下子让我们一年多白干啊，这我们可承受不住。”石磊开始哭穷。事情或许没有他说的这么糟。但是也差不太多。
田晋宏和叶圆对视了一眼。叶圆接过话头说道：“石总，我们也没办法，这是公司定下的规矩。本来我们要招的是经销商，一开始定的就是先款后货。老孙找到我们，说要做代理，要求先货后款。你看这先给你们供货，我们也有风险吧，也有资金压力吧？总不能让我们承担所有的风险和压力啊？”
石磊摇摇头：“叶总。你偷换概念了。经销商虽然是先款后货，但是也只用支付一个月的货款。一个月的货款。也就两百万。他们还能在批发价上略作调整，赚取差价。你这让我们出得钱比经销商还多，赚的却比经销商少，我们会很为难。”
孙志鹏接着说道：“田总，叶总。我们这一行，保证金一般有一个月的佣金也就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给你们给你们二十万保证金，先货后款，保证今年下半年，销售额超过一千万。”
这是孙志鹏跟石磊商量好的，按照他们的估计，趁着现在这个产品在央台做广告，这半年不到，平均一个月两百多万的销售额肯定能达到，总体销售额应该能超过一千二百万。只要对方肯降低保证金，他们可以在合同上写明，截止年底三十一号，他们保证销售额一千二百万。
“二十万？老孙，我们可不是跟你漫天要价，等着你坐地还钱。二十万的保证金，离我们公司要求的相差太多。要不你们就干脆做经销商，先款后货，这样二十万保证金，我们还能接受。”
孙志鹏看了石磊一眼，石磊摇摇头。这钱石磊到是出得起，但是什么时候见过代理公司做成经销的？经销商先款后货，资金压力大不说。一旦对方公司或者产品出现什么问题，这钱不就打水漂了？代理公司则不同，除了保证金，就只有运输和仓储出一点钱，就算出现问题，损失也不大。
石磊和孙志鹏继续跟他们谈，耗费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总算是肯降低了一点保证金，但是也要一百五十万，然后就咬死这个钱，一分不降。
石磊感觉这个单子要谈崩，双发出得价钱差太多。不过这单子可以预期的利润确实不低，石磊也不忍心放手。
就算是知道对方心理底价，也要有办法让对方答应才行。现在明显田总他们占据主动权，如果石磊他们不答应，对方宁可换一家公司接触。孙志鹏也说了，他跟田总联系的同时，还有两家专门做日化销售的公司也在跟对方联系。
石磊低着头沉思，忽然看见田总的皮鞋似乎有个地方开胶了。这么大的化妆品公司的销售经理，居然穿廉价劣质皮鞋，而且坏了还不知道？就算不买一双新的，总要去修一下吧？
再看他带着的手表，跟石磊喜欢的那款天梭很像，但是仔细一看，有一个字母不同，是仿品！
不对，这两个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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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骗子
石磊站起来，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石磊给孙志鹏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出来。
孙志鹏跟石磊来到卫生间：“石总，这两个人不好对付啊。一百五十万的保证金，公司要是能拿出来，我们就答应他吧。”
孙志鹏也知道，石磊买下这家金石公司，花了三百万，听说还是借钱买的。公司的账面上是肯定没有一百五十万的，如果想签下这份合同，就还要石磊继续往里面投钱。重要的是一旦这份合同敲定，孙志鹏今年怎么也能赚十几万，就靠着这份单子，他在金石公司，就站住脚了。
石磊默默的抽了一口烟：“老孙，先不谈这个。你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是朋友介绍，还是偶尔遇上？”
孙志鹏看了石磊一眼，他什么意思啊？
“石总，我们是在一次我去见客户的时候遇上的，那时候他们也正在考察市场。”
“你去见的那个客户，是做什么的？”
“做日化经销的啊，要不怎么能遇上他们。”孙志鹏理所当然的说。
“你那个客户，是做日化经销的，为什么他们没跟田总合作？是你主动联系的田总，还是田总主动联系的你？”
“那个客户公司规模太小。做不起呗。是我主动联系的田总，看到机会，我能错过么？”孙志鹏一副我很有眼光的样子。
“你是怎么确定。他们两个是化妆品公司的销售经理？”
“怎么确定？他们自己说的啊。石总，你这话里有话啊，你怀疑他们是骗子？这不可能，到时候签合同，要盖公章的。”孙志鹏听出石磊这话里的意思了，他很不高兴。这单子肯定赚钱，你不愿意往里投钱就直说。我可以想办法再把这个单子卖给别人，你不能说别人是骗子啊。那我要跟别人签合同，我成了什么。傻子？
“公章造假，你能看出来？到时候我们把保证金打过去，他们人跑了，这钱不就没了？你看看他们吃饭。跟没吃过这么好东西似的。八个菜，居然吃光光了，说明他们早上就没吃饭。你再想想，他们住的什么酒店，开的什么车？”
“住快捷酒店，开的宝马车啊。”
“他们公司既然给配宝马车，怎么还用住快捷酒店，给他们在办事处附近租个房子不就行了？办事处你去看过没有。是不是跟咱们公司一样，在民居的底层？”
孙志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石磊这些猜测，都猜对了。但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别人是为了省钱呢？
“老孙，别想好事儿了。我进去再试探他们一下，一会儿你看我眼色。如果我确定他们是骗子了，你就出来打电话报警。警察如果查了，他们不是骗子，那有什么事儿，我来承担，你的损失，也有我补偿。”
“石总，不用不用。”
石磊两人回到包间，那两个人正在抽烟。明明是中华的盒子，但是味道却有些不对，明显是假烟，他们抽不出来吗？
“田总，叶总，你们公司有几个销售经理啊？”石磊忽然问道。
“就我一个，还有几个副经理。”田总快速的回答。
石磊在他心中看到的却不一样：那公司有几个销售经理我哪儿知道，我就说我是唯一的经理，这两个傻子该上钩了吧。虽然没能弄到两百万，一百五十万也足够了。这年头打着大公司的旗号，就是好弄钱。
听到田晋宏这么回答，孙志鹏闭上眼睛，往后仰了一下头。这种公司，会只有一个销售经理吗？肯定是好多个销售经理，然后有一个销售总监统领他们，这两个人，还真是骗子啊。
石磊给田晋宏打了个眼色，他已经确定，这两个人是骗子，警察一审，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老孙，去要一壶茶水。”
孙志鹏走出去，拨打电话报警。
田晋宏他们还没发觉出问题，依然跟石磊打着官腔，说条件很优厚，让石磊赶快做决定。他们晚上还要见另外一个客户，如果石磊还不能决定，等晚上跟别人签了合同，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石磊在跟他们两个人磨叽，孙志鹏出去要茶水，却一直没有回来。两个人觉出不对劲了，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起身。
“石总，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先回去了，今天晚上等你的答复。”
“田总，叶总，再商量商量，老孙正跟我朋友打电话呢，看看能凑到多少钱。我手里钱真不够……”
石磊正说着呢，房门被大力推开。两个身着警服的人，跟在孙志鹏身后。
“就是他们两个，要诈~骗我们的钱。”孙志鹏指着田晋宏他们两个喊道。
“二位，你们好，我们是城关所的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有人举报你们涉嫌经济诈~骗，请二位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石总，老孙，你们什么意思？合作不成，就来这手！”田晋宏身子都在颤抖，但是依然故作镇静。
“什么意思，我请你们吃饭、唱歌、洗脚花了上万块，都tm打水漂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们去跟警察交代吧！”
石磊他俩也跟着回警察局做笔录，更想看着这两个人被法律制裁！
从问询室出来，石磊跟一个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
石磊一抬头，愣了一下，这算冤家路窄吗？
曹文涛看到石磊，也很惊讶。他怎么被带到城关所了，这是犯事儿了？那可太好了，一会儿跟胡所长打声招呼，从严从重，最少把他关上十五天，让方璇知道了，看他还怎么跟我争！
“哟，这不是石磊石经理吗？怎么着，犯什么事儿了？跟我说说。我跟着所里的胡所长是哥们，可以帮你打个招呼嘛。”曹文涛倨傲的说道。但是嘴角露出那一丝幸灾乐祸，怎么都掩饰不住。
石磊冷哼了一声，到另外一个办公室坐着，等孙志鹏做完笔录。曹文涛不是市局的吗，怎么跑到派出所来了？
石磊刚刚喝了一杯水，就又有两个警察进来：“石磊，还有些问题需要跟你核实，麻烦你再来做一份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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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段视频
石磊有些没搞懂，刚才他该说的都说了，怎么还要继续做笔录，是不是曹文涛在整他？不过这警察也挺客气的，不像是为难他。
可是这次不是两人坐在桌子旁，而是石磊单独坐了一张椅子，警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敲着二郎腿，腿上放着记录本。
“石磊，了解情况的时候最好不要被打断，你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或者关机，大概十分钟就能完事，不耽误你工作吧？”警察说道。
石磊点点头，十分钟而已，他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示意对方赶快问。
曹文涛用手机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