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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饭,和明弟……哎呀……好好……再见……刚弟说他有事,没法来。
那算了吧。
可不行。张经理顽固地坚持着。其实我很不愿意让他请这顿酒,因为这个农药贩子和我实在是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再好的酒也不会喝出味道。并且我估计,一旦他请了酒,我这个创意就一分钱换不回来了。我宁愿他把这顿酒钱直接给
我,然后我拍屁股走人,从此各不清欠。在济南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这么做,但在县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这么做。
张经理最终打来电话,叫了一个他的同行――李经理,说是让他来作陪。李经理也是卖农药的,年龄比张经理还要
大些,吃得又黑又胖,和又白又瘦的张经理站在一起,简直是一个巧夺天工的组合。我敢保证:如果他们中间的一个去
做了变性手术,然后搭配唱二人转,红透大江南北是早晚的事。
就连他们卖的农药都那么绝配,张经理卖的是虫必死,李经理卖的是逼虫死。
去哪儿呢?张经理不是在问我,而是和李经理商量。
找个新鲜的地方呗。李经理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经理开着他红色的破桑塔纳,一会功夫转了半个县城。每到一家规模中等的饭馆,就把车停下来,李经理一个人
下车,到饭店里蹓一圈就回来。
这儿没有。
这儿有,太差了。
在李经理去第七家饭馆探门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呗。
明弟,没事,你李哥就好这口。张经理说。
我操。我笑了笑:还得边吃边搞吗?
李经理这次从饭馆出来,脸上的表情大不一样,他几乎是跑着过来拉开车门,边喘气边对张经理说:这地方行!有
个俊的!
十七
饭馆的包间狭小肮脏,餐桌四周勉强摆开四、五把椅子。包间的一角,横摆着一条沙发。上面粘着很多污渍。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姑娘坐在沙发上坐着,手上架着一支正在燃烧的烟,幽蓝幽蓝的烟雾从她嘴里吐出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是里头有个的钟摆,现在啪地不跳了,时间忽然静止在这一刻,房间里的烟雾就像一块布,
遮罩住了我的眼睛。张经理看到我突变的脸色,笑眯眯的说:明弟,里面坐。姑娘,你也里面坐。
这个姑娘在我和老李之间坐下了。张经理把桌上油乎乎的菜单递给我:明弟,点菜。
我不知道点什么好,让李经理点吧。
张经理瞥了一眼我旁边坐立不安的李经理,说:他才不知道点什么好呢,光知道日。
我和张经理各点了两三个菜,张经理要了一瓶白酒。这个姑娘给我们把酒打开,每人倒了一玻璃杯。
你也得喝啊。张经理说。
姑娘一笑:我不喝白的。
那我这里面的白的你喝不喝啊。李经理把姑娘的手捉过来,放到自己的裤裆上。
行了,对人文明点,这节目还没开始呢你就这样,等会还怎么搞?张经理装作愠怒的瞪起眼睛:给姑娘要瓶啤酒。
你叫什么名字啊?李经理的手很不老实,一边说一边往姑娘毛衣里插。
你手真凉!姑娘挤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叫……
我知道。
张经理和李经理诧异地望着我,我说:我能猜出来。
姑娘笑着说:好啊哥哥,你猜错了,你喝酒。
喝多少?
张经理说:你这个杯子太大,就喝四分之一吧。
不,猜错了,我全干。
好。你猜对了,我就吹一瓶。姑娘说。
用嘴吹不算本事。李经理说:上次我们找那个,用她那个地方夹住啤酒瓶,围着桌子转了两圈。
你有这个本事吗?张经理问。
没有。
那你会什么?李经理问:看电视会吗?
哈哈哈哈!姑娘把李经理的酒杯端起来:你干了,就看。
李经理说:我喝一半,看上集。
如果是不喝酒的话,李经理的脸一定永远不会红。但是喝完半杯酒,李经理的脸红了,从耳根到后脖梗都是红的:
快快快,上集开演!
好,不就是看上集吗,谁还没有!这姑娘使劲把毛衣往上一掀,里面没有穿胸罩,浑圆的一对乳房被毛衣蹭得上下
直颤。
李经理赶紧把手放上面,摸了好半天。直到张经理说:屋里冷,快让人把毛衣拉下来吧。
可能是被李经理摸的,拉下毛衣,这姑娘的腮上也微微发红,她猛喝了一口啤酒,转过头来对我说:哥哥,你还没
猜我的名字呢?
小红。
你猜错了,我叫小燕。小红像我刚见她时那样肆无忌惮地大笑:哈哈哈哈!快喝酒。
我一口气把一杯酒灌到肚里,酒的度数有点高,差点没呛出泪。
好了,你这哥哥把酒都喝了,你该让我们看下集了。张经理说。
小红有些犹豫的功夫,李经理用胳膊一下揽住了她的腰,伸手就要解小红的腰带。
别。张经理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看她自己脱,自己把裤子这么一褪,才好看。
小红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张经理从兜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快,看了下集,就给你按照张经理比划的那个动作,小
红把裤子褪到膝盖,她的内裤上还有一个米老鼠的图案,张经理又晃了一下手中的钞票,于是,小红用手指揪住米老鼠
的两只耳朵,把内裤拽了下来。
不错不错。张经理并没有把钞票给小红,而是重新放回兜里:来,你就这么着,喂一圈酒吧。
小红半裸着身体,坐到了李经理腿上,含一口李经理杯子里的白酒,努着嘴喂向李经理的嘴里。李经理一边用嘴接,
一边蠕动着自己的下身,恨不得自己也把衣服脱成小红这样,真刀真枪地干起来。张经理对李经理的动作视而不见,还
对我客气的说:来,动动筷子,菜都凉了。
我什么都吃不下去。小红要接着给我喂酒的时候,我说:我不喝了,你把我跳过去,喂张经理。
张经理说:对,你还没结婚,不能瞎碰这个,不过你最好看看,先研究研究这个玩意长什么样,将来结了婚对比对
比。
如果这个农药贩子不是马小刚的朋友,我只能把四个字送给他:操你妈逼。
这句话我忍到了牙缝里,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小红在张经理腿上又坐了好半天,两个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也没心
思听。张经理总算要结账了,他把一张五十的人民币塞到小红的米老鼠内裤里,还没等小红说话,便不容置疑地说:都
是五十,全县统一价。
从包间出来,张经理问余兴未止的李经理:你还想玩不?一百块钱,我刚才摸了,挺湿,能玩。
李经理说算了,老婆打电话催了,今天丈母娘过生日。
我没坐张经理的桑塔纳走,谎称要去附近找个朋友,和他们分开了。张经理把车发动着后又把窗户摇下来:那个广
告过些天我找电视台的人帮我拍,到时候有空你也来吧。
我点点头,看他们把车开远,转身又回了饭馆。
我对门口的服务员说手机忘在了里面,然后径直走进了刚才的单间。
小红正在收拾桌面上狼藉的盘子,见我进来,问:哥哥,你还有什么事?
小红。
哥哥,刚才我就说了,你猜错了。
我知道我猜错了,因为你叫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问她一些事,但也不知道是否有问的必要。即使我问,她也未必会告诉我,即使告诉我,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
我低着头,沉默一小会,说:我见到你高中的班长了。
小红愣了一下,表情很快又恢复得平静、自然:什么班长?我逗你玩呢你也信?
你在济南不挺好吗?挣得钱比这里还多,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回来干什么?
小红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你不也一样?你回来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回你家,嫁个人算了。
操,我这么多年都没回过了,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怎么过?连个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难道在家门口开个洗头房
卖淫吗?
操,你在济南就没攒下点钱吗?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小红说:我在济南挣的多,花的也多,好不容易存下一些,又被一个小白脸给骗光了。
什么小白脸?
一个什么诗人,天天来找我,说是要写我的故事,渐渐就熟了,他说他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他的,他说话很有意思,
老是能逗我笑。今年年后,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病了,要去北京做手术,急需五万块钱,他正活蹦乱跳的,
怎么就会突然得病呢?但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把我所有的钱全取出来给他了,正好五万块,结果他拿了钱,手机就换了
号,也没来找过我,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说这个诗人,是不是那次和我一起去的那个家伙?
和你一起去的?
就是咱俩说话,他在一旁睡觉那个。
小红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摆手:不是,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我猜出了大半。
哥哥,真的不是。
走了。我拉开包间的门,把腿迈出去的刹那,又回头,对小红说了最后一句话:提醒你一下,你平常出门最好不要
坐“招收即停”,更不要坐手续不全的黑车,否则,你一买票,司机准把你吓哭。
十八
严卫东的手机果然变成了空号。我给老马打电话,问他严卫东是否换了号码,老马说是啊,然后把新号码告诉我,
我又问老马知道严卫东为什么换手机号吗?老马笑笑:穷人的手机号总是老换。
我看他是穷疯了。我说。
临挂电话前,老马说他的婚礼可能要推迟了:非典期间,济南的大酒店统统停业。
没事,你只管推迟,只要不推迟到我变成一把骨头瘫痪在床,哥们一定随叫随到。
为了节省话费,我打通严卫东电话就说:快给我打回来。
什么事啊?我手机也快欠费停了。
那你去找家话吧打。
我操,还要长谈吗?
是啊,谈谈体验生活的事。
五分钟后,严卫东又用手机把电话打过来:我操,楼下的话吧都停业了,防非典。有什么事,快说吧。
你那个三陪小姐题材的稿子写好了吗?
我操,就这事啊。严卫东的语速缓和下来:没写。
为什么啊?病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嘲讽。
病了?什么病?
少装逼,我这里可铁证如山。
严卫东不得不交待了他和小红的这段事,开头的发展和小红对我说的基本一致:严卫东又去体验生活,找小红聊天,
两个人越来越熟了,小红喜欢上了严卫东,把自己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了他。
但我可没动感情。严卫东信誓旦旦。
当然,这个我完全相信你。
根据小红的经历,严卫东开始写纪实文学,有一天,当他准备找小红继续落实一些细节的时候,小红突然消失了。
严卫东几乎问遍了夜总会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小红去了哪里。严卫东正准备凭借诗人发达的想像力胡编乱造的时候,小
红突然给他打电话,严卫东就让她来家里来。
你胆子够大的,还让人到你家里去,一定是想拿下了。我深知严卫东为人。
不瞒你说,的确有这个想法。严卫东很坦诚:这种想法是在写这个稿子的过程中慢慢产生的。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意料。小红见了严卫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起话来心神不定,如丧魂魄。
小红说:哥哥,我是来给你告个别。
告别?你去哪?
你别管了,离开济南那去哪啊?
反正,你别管了,你这篇文章什么时候发表?到时候我买份杂志看一下。别忘了用化名。
严卫东的兽欲上来了,抱住了小红,小红也没有反抗,严卫东以为大功告成,就要脱小红的衣服,小红却突然拼命
挣扎起来:哥哥,别这样!
你都要走了,临别是不是也该纪念一下?严卫东说。
别这样!小红挣脱了严卫东的怀抱:你就不怕得病?
少女作家我都敢上,还怕你?严卫东又把小红拉过来。
我有艾滋病。小红严肃的表情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刚刚查出来的。
我操,你可不能乱说,这能咒到自己。
小红哇一声哭了,扑到严卫东怀里,紧抱住他,。
严卫东抱过的女人多了,但第一次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浑身冰凉,就像一台正在运转的水泵,泪水扑簌簌
地淌在严卫东也跟着一起发抖的肩膀上。
说真的,当时我吓坏了。严卫东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很低:尽管咱懂点科学,知道这样传染不上,但心里还是很恐
怖,她抱着我也就是两三分钟,就觉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