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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精液还没干之前,至少还应该敷衍一下黄颖吧。
我说:那你说吧,我听。
黄颖说:你和多少女人睡过觉了?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脑子里没有一个精确数字,我说:真的记不清楚了。
黄颖说:你是第一个和我睡觉的男人。
黄颖的话实在很可笑,因为无论是从生理还是从精神出发,黄颖都不可能是处女。床单上没有留下任何和处女有关
的痕迹,另外,如果我告诉马小刚或者夏国强黄颖是处女,他们肯定会把鸡巴都笑掉。
我说:是吗?处女,挺好的。
黄颖知道我是在嘲讽她,她很认真的说:这是真的,我在我们县从来没有胡作非为,尽管有不少男的追我,但我没
有看上的。
黄颖说:我妈妈管我管得很严,从小到大都很严,不让我和男同学接触,现在也是,非要给我介绍个家庭条件好的,
双方家长都同意了,才能正八经谈恋爱。
你妈也没什么错。
可她错在给我找了个后爸,他是个色鬼。黄颖说从她妈改嫁那天开始,后爸就经常偷偷向她动手动脚,后来我忍不
住告诉了我妈,我妈和他大吵一架,他跪在地上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这样了,可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我妈不在家,他一
个人醉醺醺地回来,跑到我的房间里……他不能算是男人,连人也不是,是野兽。
……
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黄颖说:事后,他又给我跪下了,抽自己的脸,说自己喝多了,让我原谅他……我没有对别
人说过,不是因为我原谅了那头野兽,而是,我怕我妈伤心,我们家有不少事,都够让我妈伤心的了……
漫长的沉默中,我死死地扼制内心的一个念头。但它还是顽强的翻出来,带来一阵巨大的寒冷:世界上不会再有这
样的巧合吧!
什么巧合?
你家过去是不是也在我们县?你是因为你妈改嫁才从这里走的?
不是啊。
你有个姐姐吗?
没有啊。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你怎么了?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根本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弟弟,是我妈和后爸生的,年龄还小。
胡说,你姐姐是不是叫黄红?
你姐姐叫宋丹丹!黄颖看我急成这个样子,都乐了。
……
我如释重负,长喘一口气。
外面的夜非常安静,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几声鸡叫。天似乎快亮了,我对黄颖说:睡会吧,明天,不,今天还要正式
录节目。
你说……我这算不幸吗?
……算吧,但,比你不幸的人,多了。
四
第二天,晚会正式开始录制。我没有跟黄颖去电视台,中午我请她去喝了一碗羊肉汤,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没再说
什么话,一会我的手机响了,夏国强说马小刚昨天很生气,又给我打不通电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非拉着夏国
强去了个洗头城。夏国强一进洗头城就找张床睡觉了,有没有和里面小姐发生关系他自己也不知道,估计是没有。马小
刚倒是表现神勇,据说至少连续毙掉两三个。
我挂了电话,哈哈大笑,又拨通马小刚的电话,马小刚一接电话就气势汹汹的说:弟弟,你怎么一个人独吞啊?
我说我也没吞啊。马小刚也笑了,在电话里小声问道:她的活一定不错吧。
一般,没舞跳的好。
黄颖感觉出了我在说她,用手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
我皱起眉头:探讨艺术呢喝完羊汤,黄颖回宾馆休息,准备养足精神参加晚上的演出。我说我先走了,她也没留我。
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严卫东的电话,他说马上就到我们县城,我说我操,你不是火锅边的羊肉――拿我开涮吧?
严卫东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快到车站接驾。
几个月没见严卫东,他比过去胖了些,肚子微微隆起。我到车站的时候他刚下车,他手里还提着几个热乎乎的包子,
不知道是在这附近哪个极不卫生的小铺买的。他边吃边说:你们这里的包子还真不错。
扔了它,请你吃饭去。
严卫东说不用你请,我有钱。
那正好,我就不用赊帐了。
一顿饭吃完,严卫东已经把他从济南到县城找我的原因详细讲清楚了。号称“少妇杀手”的诗人这次又险些被少妇
给杀了。
严卫东转行写《家庭》类文章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摸索,终于小有名气。前些日子,济南一家报纸邀请他主
持了个情感倾诉热线,每周一个整版,全是些家庭妇女遭遇情变的不幸经历。给他打热线的家庭妇女很多,严卫东会挑
一些年轻些的约出来,听她们诉说老公的种种恶习。她们大多已经缺姿掉色,举止粗俗,身上有香水也遮挡不住的樟脑
味,丝袜上有指甲油也无法粘好的破洞。严卫东表面上一脸同情,心里同情的则是她们的老公。严卫东总是语重心长的
对她们说: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当然,这其中也有模样不错的,碰到这种情况,严卫东就怂恿人
家:其实,你也可以报复。严卫东乐意当人家报复的道具,他把“少妇杀手”当做了一顶桂冠,并试图通过情感倾诉热
线,一直卫冕下去。
这一次,严卫东又遇到一名愿意拿他当工具的少妇。在这名少妇的家里,两个人正在床上如火如荼,少妇的老公突
然回家,少妇倒是勇敢无比,她对严卫东说:没关系,我们就让这奸情败露吧。严卫东连想都没想,就提着裤子冲到阳
台,飞身跃下。
幸亏她家是二楼。这次受到的惊吓令严卫东心有余悸。
佩服。我只说了这两个字。
严卫东说:我想离开济南几天,散散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昨天?昨天我正和黄颖鏖战的如火如荼,严卫东却像个武打替身那样飞身跳楼,不由令人感慨世界的瞬息万变。
严卫东还带来一个消息:林小蕾也要来找我。
在北京拍DV的林小蕾一直没能实现她的故事片梦想,她写出的那个关于诗人杂交的剧本始终没有合适的男主角,再
加上投资方的出尔反尔,不得不暂时放弃。不知道受了谁的点拨,林小蕾又准备投资少、见效快的纪录片了,纪录片最
重要的是题材要好,听严卫东说我回到了县城,林小蕾认为回到县城的我就是个好题材,准备以我为主线拍一个县城题
材的DV。 严卫东告诉她最好先给我打个招呼,林小蕾说没关系,先到县城再说。
人一去北京,就他妈的特自信。我嘴角挂着嘲讽。
我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另外一个去北京的姑娘,算起来,她应该已经离开那里了。我发自肺腑地希望,北海的白塔、
绿树、红墙是否能给她带来童年般的快乐,在她人生的最后日子,脑子里只有美丽的风景,从而忘掉岁月给她带来的苦
痛。这种希望是潜藏在我心底的,我永远都不会表现出来,让别人觉得我道貌岸然,卸去衣冠是禽兽,穿上衣冠是衣冠
禽兽。
对了,上次你怎么想起来问小红?你见过她?
是的,她死了。
……咱们这些人其实特别没劲,平常大大咧咧,遇上事情一点招都没有。严卫东说:你知道我没拿下小红,但小红
从我那里走后,我还是觉得特别不舒服,鬼使神差的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大夫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点肾亏。严卫
东嘲笑自己。
林小蕾什么时候来?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想她了?
狗屁,我打听清楚了,也出去躲躲。
严卫东笑了:少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俩虽然不是夫妻,也日过不少次嘛。
五
听说我的朋友从济南来,马小刚晚上又摆了一场,夏国强去参加电视台的晚会录制,很晚才赶来。刚开始是我和马
小刚、严卫东三个人在喝酒,中间,马小刚给夏国强打了很多次电话催他,最后一次,夏国强说他已经开着车出来了,
并且还有一个女孩和他一起来,我猜这个女孩一定是黄颖,以至于当米如雪和夏国强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惊
讶地把刚夹起的一粒油炸花生米掉在了地上。
米如雪说:紧张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那粒花生米在地上骨碌骨碌滚着,从我脚下滚到马小刚脚下,又从马小刚脚下滚到了严卫东脚下。
我给米如雪介绍严卫东,米如雪微笑着和严卫东握手,举止落落大方。
我突然想这个场合不应该是由我来介绍,似乎马小刚介绍才合适。时间已经不早了,马小刚问米如雪:峰子没去接
你?
米如雪轻轻一笑:吵架了。
马小刚扫了我一眼,说:我们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让夏国强先送你回家吧。
夏国强正扒拉着一盘白菜炖鸡肉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说:先让人家吃点啊,都饿坏了。
严卫东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微妙:就是啊,吃点,等会再碰两杯。
马小刚喊服务员过来:先给这个女士上碗米饭。
接风洗尘的气氛有点变味,严卫东也有所察觉。我迅速转移话题,问夏国强:刚听说你摇滚唱得特别棒,今天发挥
如何?
夏国强说:别提了,音响太烂,吉他的声音出不来,简直是清唱。
米如雪说:其实效果还不错,夏国强的嗓子特别好。
我操,还好呢?夏国强忿忿不平:你听见坐前排的几个企业家怎么说了吗?说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还出来唱歌啊?
我大笑:他们的耳朵应该被刀锉一下。
夏国强说:我车里倒是有把刀,不是锉刀,是砍刀。
今天这场酒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天经地义,但我总觉得有些异常。从表面上看,我有朋友从外地过来,马小刚给
我面子,设宴接风,夏国强来做陪,他因为录节目来晚了,又因为录节目碰上一个我们大家的朋友,就带过来一起喝酒,
这一切都合乎逻辑,没有丝毫可以质疑的地方。但是再研究一下我们这几个人,把我们刚刚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就能
觉出奇怪:昨晚,我和一个外地的女孩一夜情;严卫东因奸情败露从二楼跳下;马小刚没能操上他想操的女人,去洗头
城纵欲;今天,严卫东第一次到我这个县城;夏国强在电视上“清唱”《完美生活》;米如雪非要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我总觉得我们几个都不太正常,总觉得这么多的不正常会导致一场灾难。
动物对即将来临的灾难有着或多或少的预知。比如地震之前,蚂蚁、老鼠和猪等动物都会有异常的反映,而这时候,
也许所谓的高级动物还在地震仪下面打盹。这说明,动物的大脑越发达,预知灾难的能力就越弱,它们的部分敏感神经
已经消失了。
我放纵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动物本性越来越低级,不觉当中,某些已经退化了的神经却在复苏。
米如雪吃了米饭还坚持不回家,马小刚客气的微笑掩饰不住自己的愠怒,要得一箱啤酒没喝完就宣布散场了。
马小刚在酒店给严卫东安排了一个标准间。这个标准间是马小刚长期包的,他和这家酒店的老板关系很熟,本来的
价格是一百八一个晚上,马小刚一个月给老板一千块钱,随时都可以来住。平常来找他的外地朋友很多,马小刚都安排
到这里,严卫东发现马小刚说话特别喜欢用“安排”这个词,“安排”衬显着马小刚的豪爽。马小刚把房间钥匙给严卫
东,说:住多久都没关系,王小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什么事我都能安排。
马小刚还问严卫东: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小姐?
严卫东说:谢谢,实在是不用了,有需要一定让刚哥安排。
马小刚笑着拍严卫东的肩:也好,不过你到时候还是要让我安排,你要是自己安排了,是看不起你刚哥。
夏国强开车去送米如雪回家了,我在房间里陪严卫东瞎聊了一会,等夏国强回来接我。
严卫东嬉笑着问:你是不是已经把米如雪拿下了?
我操!哪有的事?人家都订婚了。
订婚怕什么?
我不像你,结婚的都敢动。
你不知道,现在多少已婚妇女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济南现在流行这么句话:战士的责任大,妇女的冤仇深。
我操,不一样,此处人心尚未开化,缺乏革命基础。
严卫东大笑:是不是因为米如雪是马小刚的马子,你才没敢动?
我的心突然震了一下:不会吧,米如雪怎么会是马小刚的马子呢?米如雪明明是赵伟峰的马子,难道还会有这个可
能?严卫东这厮在男女之事上的察颜观色能力丝毫也不亚于我,我身在山中,难识其真面目,但严卫东是旁观者,他无
意间的判断很可能会切中要害。
如果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