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名:非你莫属
作者:简朴
☆、楔子
公元一九九零年冬,京城某处大院门口,两只威武的石貔貅静默地蹲着,几只不怕冷的鸟儿在貔貅脚下跳来跳去。天空阴沉沉的,有心急的雪花已经耐不住高空的寂寞,迫不及待地飘下来。鸟儿们抖了抖羽毛,拍拍翅膀飞走了。
雪花纷纷扬扬的飞舞着,不过片刻功夫,门口的青石路就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白。朱红大门“吱呀”一声脆响,门口走出两个中年人。一个穿着单薄的黑色中山装,一个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穿中山装的人眼神特别明亮,亮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地步,明明他的五官并不怎么出色,甚至比他身旁那人要逊色许多,但是无形中,却莫名的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林师父,您刚才的意思是非让云岐孤身一人到湘黔边界的大山里去走一趟吗?”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紧锁着眉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一定要去的话,可不可以晚一点呢,或者派几个警卫员跟着一起去。您看,这马上要过年了,天又冷,那地方穷山恶水的,云岐才十岁,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这要是万一出个好歹,我可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
林师父,也就是那个眼神明亮的中年人,听到这话后略微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淡淡地瞟了军大衣一眼,“云岐是我唯一的徒儿,我对他的关心绝不会比你们少。此次前去西南的大山里,是他命中注定要走的路,你我皆不必多言。”
“可是,您好歹也告诉我为什么他一定要去啊?”军大衣心中疑惑,言语间也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不满。
“天机岂可随意泄露。我的徒弟,还不至于把命葬送在大山里。”说完,也不待军大衣答话,径自往前去了,眨眼就到了青石路的尽头。
军大衣呆愣地盯着青石路尽头那个已经化为一个小黑点的身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虽然早听说林师父的厉害,但毕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这样的速度。
难怪林师父在老爷子眼里的地位非同一般,也难怪他能放心把云岐这个唯一的孙儿交给林师父教养。天啦,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现实中真的会有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存在呢。
军大衣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冷汗,还好,他们家云岐还算正常,没有动不动就在家里来个飞檐走壁什么的,不然让他这个从光屁股开始就在部队里成长起来的人情何以堪啊?
话说,要是云岐真的学到了他师父的本领,那他还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第一次发文,亲们若觉得还能入眼的话,就小小的支持一下吧!
☆、听讲座&看帅哥
“妞儿,你还在磨叽啥啊?再晚点我们等下连走廊都没得蹲了。”肖贝贝气喘吁吁地冲进宿舍,一只脚还没跨进来,高分贝的嗓音已经响彻了整栋宿舍大楼。
林雪正沉浸在《阅微草堂笔记》的故事情节中,被她一嚷,禁不住手一抖,书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
“姐姐我在楼下等了你半天,你竟然在看小说,你居然在看小说。”肖贝贝见到桌子上的书,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捡起来扫了一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贝贝,这不是小说。”林雪抬起头来,很严肃地狡辩。
“当我没文化是吧,到底你是中文系的还是我是中文系的?”肖贝贝气结,指着她的额头骂:“你格调见长啊,都看上纪昀的书了。前段时间不是看你还在翻着那个什么总裁秘书的来着。”
“别提了,那书我根本没看完,五十万字,我看了五万字就看不下去了。”林雪一巴掌拍开她的手,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天花板上的灰都被你的大嗓门震掉下来了。”
肖贝贝见她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感情这死丫头已经把要去听讲座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使劲地忍住了想要一把掐死林雪的念头,咬牙切齿地说:“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今天下午两点要去3号报告厅听讲座的。”
“是有这么回事。”林雪从她手上抽回书,“可我不记得我有答应你啊。”
“你到底是不是Z大的啊?”肖贝贝的嗓音又拔高几分, “难道你不知道3号报告厅的主讲人是谁?”
“谁啊?”林雪是真的不知道,开玩笑,她连自己的专业课都选择性地逃了,还哪有那闲工夫去听什么讲座。
肖贝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拉起她的手就往外扯,“走,跟姐姐听讲座去,姐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帅哥。”
“帅哥?”林雪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不是说去听讲座吗,怎么又扯上帅哥了。
“对,名义上是去听讲座,实际上是去看帅哥。”一提到帅哥,肖贝贝脸上立即浮现出一副任谁见了都要起鸡皮疙瘩的猥琐表情。
“可是听讲座和看帅哥有什么关系啊?等等,我带上书先,还没看完呢。”还没跨出宿舍门,林雪又跑回来把那本书抓在手上。
肖贝贝鄙视地看了一眼她,道:“等你到了报告厅,我保证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说完,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啊地尖叫了一声,扯着林雪就往外冲。
“快点走啊,都一点半了,再晚就真的要蹲走廊了。”
“不是说两点开始吗,这里到3号报告厅顶多二十分钟就走到了吧。”林雪实在想不通肖贝贝到底着的哪门子急。
肖贝贝扯着她的手飞快地朝楼梯口冲去,“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们到达三号报告厅的时间是13点41分,肖贝贝跑得气喘吁吁,一边朝报告厅后排还剩下的几个位子走过去,一边抚着胸口喘气。
“还好,呼,还好,呼,不用蹲走廊,呼……”
“可惜离讲台太远了,呼……”
林雪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同情地道:“贝贝,改天我给你弄点药材来补补身子啊,你看看你,这么点距离累成这样子,典型的体虚。”
“我体虚,不会啊,开学的时候我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啊。”肖贝贝又喘了一口气,侧头看她,“奇怪,你怎么一点都反应都没有,正常人跑这么远都会累的好吧。”
说完,又喘一口粗气,“难道我真的体虚了?”
两人在倒数第二排的空位上坐下,林雪把书掏出来摆在桌子上,准备继续看。刚才看到哪里了,被贝贝一通搅和,书签也没来得及夹,又要重新开始翻。
肖贝贝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鄙视地扫了她一眼,“你就看吧,再过十五分钟你还能看得下去我就跟你姓。”
“那你就等着跟我姓吧。”林雪头也不抬,开玩笑,不就是个把帅哥嘛,在她心里,除了那个人,还哪有人配称帅哥的。
“喂,同学,你知道今天讲座的主题是什么吗?”肖贝贝觉得很无聊,林雪把头埋在书里,没人搭理她,于是她拍了拍前面那位男生的肩膀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来听讲座的啊,连主题都不知道。”
男生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在看到她们两的瞬间,呆了几秒,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语气也时变得柔情万种,仿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不是一个学术报告的主题,而是一句优美的诗词。“道德的心理学和生物学与规范伦理学的关联。”
“谢谢啊。”肖贝贝冲他笑了一下,眼神便转到报告厅的入口处。“我们家苏教授不仅人长得最帅,连学问也是最博大精深的,一个主题能讲三门学问。”
那男生一张红脸顿时变成白色,悻悻地转过头去。还不忘小声地嘀咕一句:“好好一美女,居然是个花痴。”
这哥哥显然忘记自己刚才在两美女面前也花痴了一把。
林雪是被报告厅里一阵强烈的骚动声从书中吵起来的。她抬起头,非常无语地发现整个报告厅被挤得水泄不通,不止走廊上站满了人,连门口都被堵住了,隔着窗户还能看见厅外的走廊上一群黑压压的人头。
“快看快看,苏教授进来了。”她还来不及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肖贝贝就一把激动地扯住她的手臂,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讲台的方向。
林雪把目光转向讲台,说实话,她也对那引起如此大规模骚动的本尊起了一点好奇心。
“帅吧,帅吧,没骗你吧。”肖贝贝捅她胳膊。
林雪没反应。
再捅,仍然没反应。
肖贝贝把目光从主讲台上收回来,看向旁边的好友,发现她正目光呆滞地盯着讲台上的那个人。
“还说自己对帅哥不感兴趣,我第一次见到我们家苏教授的时候也没你这么大反应啊。”肖贝贝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回魂了,回魂了。”
可惜,任她怎么晃,林雪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肖贝贝颓然地放下手,不满地嘟囔:“假正经的妞儿,平时表现得对帅哥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居然好像丢了魂一样。”
林雪已经没有办法作出反应,此刻的她,内心像是有千万匹野马奔过。他,为什么会来C市,明明知道她在这里的啊,难道是为了她?
不,不可能。
“林雪,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感觉,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
“小雪,师兄走了,也许只有我离开了,你才会把我忘掉。”
“不,师兄,求求你,你不要走。要走,也是我走,我走,我离开京城,我明天就去改志愿。”
“师兄,我走了,我会试着把你忘掉。你,也要把握好自己的幸福,不要总是一个人。”
曾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舍得离开。
可是,为什么,苏云岐,你会在这里?
还是不相信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会自作多情地忖度他是否为自己而来。
林雪,两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难缠的秦浩
台上的人滔滔不绝地旁征博引,举例论证,台下的听众也显得分外认真,至于是在认真地听讲座,还是在认真地看帅哥,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雪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上,她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戴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手里握着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做记录。
林雪忽然觉得有点愧疚,扯了扯肖贝贝的袖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又不是哲学系的,占着人家的位子不太好吧。”
肖贝贝回头看她,像看怪物一样的,“谁规定只有哲学系的才能来?呃,你刚才不是被美色迷得魂儿都掉了吗,怎么忽然又为那些学哲学的呆子们说起话来了。”
“学哲学的都是呆子吗?”林雪问,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哲学系的人。
“当然了,不是呆子也是神经病。”
“你确定。”
“当然了。”
“那请问,台上那位是呆子还是神经病?”林雪觉得,和肖贝贝这样耍耍贫嘴也不错,起码能冲淡一点心底翻搅得厉害的疼痛。
“那不一样,苏教授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哲学博士,人家那叫大师。”肖贝贝很没有节操地斜着眼睛鄙视她。
林雪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去普林斯顿修了个学位回来,怎么她都不知道。
是了,她离开他已经两年了,以他的绝世才华,用两年的时间修个博士学位,不过小菜一碟罢了。也许,这两年的时间里,他还做出了许多不俗的成就。只是这些,再也与她无关了。
她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混乱中,又感觉有一道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就像从前经常感受到的那种,让她产生错觉的炽热又压抑的目光。
她迅速地抬起头,那人却并没有看他,此刻的他,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轻轻地拨弄一下鼠标,把幻灯片滚到下一页,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无焦距地扫视一下全场,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林雪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他的世界,她大概,从来就不曾懂过吧。
中场休息十分钟,走廊的人群散了一些,座位上的人都不动,嗡嗡嗡的一片交头接耳声。林雪听到后面两个女孩子在小声地咬耳朵。
“你说等会儿讲座结束了,我们去找苏教授要签名的话他会签不?”
“你有勇气让他给你签名?”
“嗯,没有。”
“所以说嘛,这种人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不过,你有没有感觉到,他刚才讲到中途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我们这个方向停留了几秒,他当时那种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就让人心痛。”
“你脑补过度吧,隔那么远还能看清楚眼神。”
“不是啊,是真的,当时我感觉心脏好像是被谁揪了一把似的,特难受。”
“我看你是韩剧看多了,八成还在回味剧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