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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也就只是听听而已,天道注定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去抗衡的好。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像小蛇一样的银色图案,想到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心底沉寂已久的希望竟然腾地一下蹿起一团小火苗。
过去十多年,不是没去找过小雪的亲人,但是任底下那些人把那一带的村子翻了个遍,始终也没查出谁家丢了个孩子。
如今看来,只要沿着这个图案的线索,一点一点地查下去,总归是能找到小雪家人的,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小雪的生辰就有了着落,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那团小火苗顷刻间就呼啦啦地燃成一片熊熊大火。
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掏出手机180度无死角地对准那图案拍了许多张照片。然后才拉起林雪的手继续往前走,手心里滑腻腻的一片,这样冷的天气,竟然冒出了一层热汗。
作者有话要说:
☆、邪门的山洞5
再往前走,洞口忽然就窄了起来,仅容一人通过。
苏云岐走在最前面,侧身拉着林雪的手,不急不慢地朝前走去,每拐一道弯就停下来在地面上挪动几块石头。
如此反复,直到又拐过十道弯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四方的石室,地面修葺得很齐整,墙壁也很光滑,全然不似一路上经过的洞壁那般毛糙。
林雪从苏云岐身后探出头往里瞧了一眼,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扯住了他的衣襟。石室地面的高台上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堆黑色的箱子,大大小小,粗略估计有十多口。
当然,吓到林雪的不可能是箱子,而是箱子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几具骷髅。骷髅上还挂着一些布料的碎片,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但依稀还能看出那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装束。
后面的人一一走上前来,老刘和老马也变了脸色,孙队和那几个年轻警员许是平日里血腥的现场见多了,此时倒颇为镇定。
孙队盯着那几口箱子瞧了一会儿,又看一眼苏云岐,颇有些雀跃地问:“苏先生,是不是现在就把这些箱子搬出去?”
苏云岐扫了地面上那几具骸骨一眼,“先把那几具尸骨弄出去挖个坑埋了吧。”
孙队应了一声,招呼另外几个警员出去把外面守着的人都叫进来搭把手。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那几具一碰就七零八落的骸骨往外面搬。
林雪虽然是学医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具完整的人骨,又是在这么个阴森的山洞里,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她一直没敢松开苏云岐的衣襟。见着一具具骸骨都被搬走,心情终于稍微平静下来一点,终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师兄,这些人怎么会死在这个洞里的,这山洞明明就不深,走出去顶多十几分钟吧。”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不管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管走多久,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来。”
“啊?为什么啊?”不止林雪吃了一惊,连刚进来的几个警员并孙队一齐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他。
“注意到我从第八个弯道处就开始挪动地上的石块吗?”苏云岐一边说,一边缓步朝那几个箱子走去。
一群人猛点头,目光继续茫然地追随着他。
“这里被人设了一个锁魂阵,地上的石块就是阵眼,如果不破坏掉阵眼,一旦闯进这里,就是有来无回。”苏云岐走到最大的一口箱子跟前,蹲下身,从箱子底下抽出一块四方的白色石块。箱子上的锁居然“嗒”的一声自己开了。
林雪秒懂了,这跟师父在四合院前设的那个阵法理论上应该是差不多的。但师父最后是让人走出去,而眼前的这个阵法,却是让人送死啊。这下蛊设阵的人,心也忒狠了点。
余下的一干人等听得半懂不懂的,还欲再问,苏云岐已经站起身来,抬指轻轻一掀,箱子里霎时一阵金芒闪现,众人被那光芒闪花了眼,再顾不得问那什么阵法阵眼的,纷纷凑上前去观看。
好家伙,里面满满的一箱,全是澄黄澄黄的金条啊。孙队等人硬是足足呆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苏云岐又陆续打开了其他几个小点的箱子,里面也全是些金条银元之类的财物,还有一口最小的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只盒子,做工都非常精致。
众人回过神来,先前搬尸骨时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各人脸上的神色都很兴奋,孙队又从外面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边清点一边记录。
老刘和老马一直站在旁边围观,乍一见到这么多财物,一双眼都不够看的,涨红着脸,忍不住地“啧啧”有声。又是羡慕,又是懊恼。他们在这一带看了二十多年的厂子,竟然不知这山洞里有如此多财宝。早知道的话,私吞了也没人晓得啊。又一想,凭自己这点本事,别说私吞,怕是连财物的毛都没见着就把命都给搭上了。
警员们一个一个的,也都是面带喜色,虽然这些东西不属于他们,但一辈子也难得见到几回这样数量的金银珠宝。一边清点,一边猜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在这里的。
一时间,山洞内热闹非凡。
林雪凑上前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地双眼放光,金条银元之类的她倒是没兴趣,就是那口小箱子里一支碧绿的簪子她看着特别喜欢。
簪子放在一个黑色雕花的木盒子里头,下面垫着白色的绸布,造型典雅别致,似早春枝头初绽的花朵,通体莹绿,一点沁色也没有沾染上。
孙队清点过后合上盖子,正准备把盒子放回去,却被苏云岐出声制止,他抬手从孙队手上接过盒子,递给林雪,“喜欢的话就拿着吧。”
“这,可以吗?”林雪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他,“不是都要充公的吗?”
“唔,我拿一支簪子做为报酬也不过分吧。”他挑了挑眉,侧头看向孙队。
孙队愣了一下,马上满脸堆笑地说:“不过分,不过分,苏先生您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再多挑几件也没关系。”开玩笑,就算苏云岐把这里的东西全搬走,他也不敢有意见啊。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苏云岐把盒子塞到林雪手上,微微倾了身低声问她。
“这支簪子就足够了。”林雪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又对孙队笑了笑:“谢谢孙队啊!”
三十出头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勉强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美女,谢你男朋友就好了。按照政策,本来就该给苏先生补偿的。”
林雪怔了一下,本来想解释苏云岐不是她男友,可看他嘴角依然噙着笑,似乎并不大在意孙队的说法,脸色不仅没有变差,依稀仿佛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一丝笑意。想了想,索性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再说就在她犹豫的这段功夫,孙队已经又开始忙活起来,再去解释显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一群人忙活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洞中的财物清理干净。
孙队又从局里叫了两辆车过来,安排他们送那几个孩子和姗姗来迟却哭得一塌糊涂的几个老人家回去。然后饭也顾不得吃,就亲自押着装满金银珠宝的车回去复命了。
苏云岐原本是打算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就带着林雪回C市的。现在既然要找小雪的生辰,势必要留下来查查线索。
食堂的师傅知道有贵客要来,大清早就开始张罗饭菜。一桌山村野味,吃得林雪都想把舌头吞下去了。倒不是师傅的手艺真的超凡脱俗,实在是食物的原材料太鲜嫩了。
普通的清炒小白菜,居然还带着一丝丝甜味儿,蘑菇炖鸡汤更是绝了,林雪一口气喝了三碗汤,又吃了两碗米饭,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搁下碗的时候,抬眼见到苏云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旁边几个人也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着她,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刚才只顾着吃,根本没注意到师兄他们已经停止谈话了。这副饕餮般的吃相,怕是很不雅吧。
她扯了扯嘴角,刚想夸一夸师傅的手艺,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是饿得狠了才吃这么多的。苏云岐已经向一直在旁边忙活的师傅开口了:“您这食材的味道不错,都是自己种养的吧?”
那师傅一听,立即停下手里的活计,走到他身边来,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点头:“可不是,鸡是我老婆养的,真正的土鸡,粮食都喂得少,多半时候都在外面刨虫子吃,菜也是我老婆种的。蘑菇是夏天我到山上捡回来的,特意晒干了留着炖鸡汤的。还有那盘红烧兔肉,是我前儿去菜地里摘菜的时候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林雪听得有趣,也忘了刚才的尴尬,只听说过守株待兔,没听过菜园子里还能捡到兔子。
“是啊。”食堂师傅转头看向她,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好肥的一只麻兔子,估计是想到菜园子里偷菜吃,结果就被卡在我用丝网围住的围栏里了。我去的时候,它一条腿在丝网里缠了几道,怎么挣都挣不开,我就顺手把它给捉回来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林雪越听越兴奋,“师傅,您那菜园子在哪里啊,可以带我去看看不?”
“当然可以,就在前面的山脚下。”食堂师傅一看她双眼放光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不过小姑娘,兔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活了四十多年统共也就捡到过这么一只兔子。”
顿了顿,又说:“不过山里兔子多,你们要是有时间留下来多住两天的话,可以上山去打几只兔子,不止兔子,还有斑鸠、野鸡。要是早点来,还能抓到竹叶青和眼镜蛇,但是现在这个季节,蛇就不好抓了。”
“不要蛇,兔子和野鸡就够了。”林雪听得兴起,似乎已经看到满山乱窜的兔子和野鸡了,“师兄,我们去山上抓兔子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
于是,苏云岐预备去附近村庄寻访的计划又落空了。
二人在山里转悠到天快黑了才回来。老刘在厂子的后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原以为凭苏先生的本事,逮几只兔子抓几只野鸡就跟玩儿似的。暮色中,两人的身影倒是越来越清晰,只是走近了,老刘才发现,别说兔子了,两人手上连根鸡毛都没有。
林雪手里倒是拿了点东西,却是几株他不认识的野草。他微微摇了摇头,出去的时候给枪他们不要,在那灌木丛中逮兔子哪里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苏先生,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今天没逮着兔子没关系,明天我让他们拿枪去打几只回来。”
苏云岐笑了笑,没有接话。
“刘叔,不用了。今天师兄抓了好多只,都被我给放了。”林雪生怕他们真的拿枪去打兔子,赶紧出声制止。
老刘“啊”了一声,显然不能理解她的做法,却也不好再多问,一脸疑惑地带着她们去食堂吃饭。
别说老刘,林雪自己都不大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很兴奋地去抓兔子,结果到了山上,师兄真扔给她一只大灰兔的时候,她却仿佛能感受那灰兔子心里的想法,惊惧、哀伤,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教她实在没办法把它带下山来宰了吃掉。
后来,师兄又抓到第二只、第三只……一股脑的扔在她面前,一堆兔子在她脚下,那种绝望的忧伤从兔子们红红的眼睛里传递出来,让她的心也忍不住地开始忧伤。
当苏云岐又扔了一只麻不溜丢的兔子到她脚下时,她甚至能从兔子身上感受出它刚做妈妈不久,窝里还有八个嗷嗷待哺的小兔崽子。
一时间,初初抓到兔子的兴奋连渣渣都不剩了。
回忆的闸门轰的一声打开。三岁时被扔在山里和那些小动物和谐共处的情景,后来在路上碰到流浪猫狗时的难过,树上鸟儿偶尔飞过时的愉悦……
难道说,她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感受到动物的思想?
林雪被这个想法狠狠地震了一下,她尝试着在心里对那只母兔子说,我放了你,让你回去带宝宝好不好?下一瞬间,那母兔子原本瘫在地上的身体居然小小地挪动了一下,一双红眼睛也朝林雪看过来,林雪竟然清晰地听到它的回答:“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林雪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足足地怔了两三分钟,才朝着林子里已经见不到影子的苏云岐狂喊:“师兄,师兄!”
苏云岐脚步一顿,扔下手里一只尾巴长得无比风骚的野鸡,足尖一点,一道黑影从树林的缝隙里穿过,直到站在她面前,发现她安然无恙,紧绷着的心才倏地一松。
“师兄,我能听懂兔子说的话。”林雪抬头见到他,蹭地一下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指着地上那只母兔子,又是兴奋又是惊诧地说:“那只兔子家里有八个小兔宝宝,都在等着它回去喂奶,我们把它放了好不好?”
苏云岐只是略微惊诧了一下,就蹲下身屈指解开兔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