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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面积达一千平方米的地台上,空无他物,只在中心处有一张精美的红木大椅,背著门口坐了一具头壳秃得闪闪生辉,身穿轻柔白袍,身段优美的女子。
苍穹再生变化,深黑的星空亮了起来,变成了广阔的原野,以万计的不同动物徜徉其中。然后所有景象倏地消没,圆型的大殿堂成了一幅相连无间,布满了仪器庞大无比的“仪板”,闪烁著奇异的色光,显示这些巨型的仪器正在运作著。
巴斯基每次走进这里,都生出走进一个超科技的庞然巨物里那种渺小的感觉。门在身后无声无息关了起来。
他先恭敬地叫道:“小姐!巴斯基来了!”
一把柔和悦耳的女声温柔地道:“你今次来见我,是否为了那个叫做方舟的火鸟星人?”
巴斯基丝毫不以为异,舒玉智掌握了他所有的资料和情报,自己猜得到的事,怎能瞒过她洞察一切的智慧呢?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绕过椅子,来到她身前立定。
舒玉智仰起低垂的俏脸,朝他瞧著。
她绝美的容颜,竟和实验室的美女头像一模一样,但神采丰姿却胜之百倍,容色澄明,有若天上艳阳,令人不敢逼视,比之姬慧芙亦不遑多让。
看到她,只会令人想起逍遥仙境的女神,一点也不会把她和恶名昭彰的人性实验室连在一起。
巴斯基的改造心脏“霍霍”跳动著,心神全投入她超脱世俗的秀色里,但心中却没有丝毫歪念,有的只是无比尊敬和感激。这对冷酷无情的改造人来说,是非常罕有的情绪。若说世上有人能毁掉巴斯基,这个人就是眼前这美女,巴斯基甚至不会生出反抗的心。
舒玉智深不可测的眼神闪亮著无与伦比的智慧,平静地看著这宇内最可怕的改造战士,淡淡道:“我们的罪恶乐园,本来只有一个祸患,现在又多了个方舟出来。看啊!生命可以变得多么有趣?只有挑战才能使人类进步。物兢天择,适者生存!”
巴斯基愕然道:“方舟外还有别的祸患吗?”
舒玉智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不想你分神,才没有告诉你。”仰首望往天顶上像极一只独目的巨大圆孔道:“宝贝!由你来告诉大亨吧!”
一把充满磁力的男人声音立时响彻整个大堂,清晰肯定,不徐不疾的道:“那就是蓝菌,这种奇怪的生物拥有惊人的繁殖能力,到现在仍没有彻底消灭他们的方法。”
宝贝等若舒玉智的孩子,由她一手培育出来,可比拟姬慧芙的超级电脑“爱神”而毫不逊色。
大殿再次变化,四周又变成深黑的星空,地板变得玻璃般完全透明,失去了实物的感觉,下方亦是无穷无尽的太空景像。
那是一个真实的“幻觉”。
巴斯基压下心头的颤动,谦虚地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但却不明白蓝菌这种低级的生命,怎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所有饮用进食的东西都把他们过滤了,他们又不能在空气飘游,只能依附星球成长,为何是一个祸患呢?”
宝贝的声音答道:“大亨错了,这些布满乐园二号上的生物,拥有奇异的精神系统和智慧,对人类有著深刻的仇恨,小姐一直在破坏他们的生殖能力,打扰他们的精神联系,否则真的不知他们会造成怎么样的破坏出来呢。”
巴斯基放下心事,暗忖有舒玉智亲自处理,还有甚么值得担心的。
舒玉智幽幽一叹,道:“我们征服联邦的大计,已快接近成功的阶段,你的建军亦已完成,正蓄势待发,但让我告诉你,若方舟的问题处理得不好,可能会使我们功亏一篑。”
巴斯基一震道:“方舟真的这么可怕吗?”
舒玉智闭上美目,沉思了好一会,再张开美目时,现出如梦如幻、缅怀著过去某一段岁月的憧憬神情,柔声道:“在以前的古老日子里,生命虽短促了,还无时无刻不受天灾人祸、疾病和战火的威胁,但却比现在还为生趣盎然,人人都没有空暇去探索存在的问题和意义。他们拚命去追求财富、爱情,不择手段去巧取豪夺;在不断的成功与失败间挣扎著,生命处于最浓烈的境界。他们并不要求完美,只要求不负此生!那短短的百年光景。”
巴斯基心中大慌,今天的舒玉智像是满怀感触,全不若往常的冷静沉著,不为任何事物动心的神态,是甚么勾起了她的心事呢?
舒玉智续道:“当我最初掌握到蜕生术的决窍时,那时我还以为克服了生老病死后,我们便有著无尽的时间去完成任何梦想,但我发觉自己错了。成为了研究院院长后,我差不多拥有了一切,可是我并不快乐,但却不明白为何一切都丰足完满,但仍感觉尚欠了点甚么似的。”
巴斯基用神听著,没有答话,怕打断了她的思路,事实上他亦很希望舒玉智能向他透露心事。
舒玉智微微一笑道:“联邦成立后,理应出现大同理想的乌托邦式的世界,但事实上却非是如此,首先一些殖民星上出现了反联邦的极端宗教组织,然后是太空海盗的出现,再就是像你般冒死接受改造的人,还有其他不胜枚举的例子。但行为的背叛却没有任何理性或合理的动机,那与生存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只象对同类存在著深刻的仇恨。”
巴斯基呆了一呆,他自己便是冒死接受改造的人,当时似乎是因一股盲目的冲动,希望自己拥有更超人的能力,但细想下确是非理性的行为,甚至带点自我毁灭的倾向。
舒玉智道:“当时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股以`黑蜂后'为首的太空海盗,他们不但劫财物,还要劫命,而那些财物根本对他们一点实质的意义也没有,而他们的生活方式却追求原始,一点不怕联邦军的追捕,你明白他们为何要那样做吗?”
巴斯基点头道:“我明白的,那种朝不保夕,每天都怕联邦军追来的味道,我也尝过一遍,确是非常刺激有趣。不过黑蜂后确是最超卓的太空海盗,直到今天联邦军仍对这可怕的女人一筹莫展,我也很想见见她哩!”
舒玉智微笑道:“你说对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来自我们的内心,那就是‘苦闷’。每个活著的人,都要追求生命的意义,需要新鲜感和刺激。最初改造一个殖民星时,我们兴奋地看著大气由无到有、重力被调节、泥土被改变、植物茁长,心中的成就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可是当你改变第一百颗殖民星时,那就变成了无生趣的例行工作。不断的探索、改造、移民、而星球的数目却是无有极尽,你更会扪心自问,人类这样扩张占有,为的究竟是甚么呢?”
巴斯基一呆道:“玉智小姐这么一说,把我都弄糊涂起来了,对我来说,这宇宙最有趣的事就是探索和征战,舍此再无其他。”
舒玉智淡淡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当你把整个联邦全置于你的脚下时。便会明白我的说话。事实上黑狱人的出现,在某一角度看,是挽救了整个联邦濒临崩溃的精神和信念。忽然间那安全和平但又沉闷非常的日子一去不复,所有人都有著明确的目标,就是要为生存而奋战。”
巴斯基同意道:“小姐分析得真好,我自己便因黑狱人的出现而感到一切都不同了。”
舒玉智道:“对有著无限生命的人来说,这只是一枝强心针,终仍解决不了最终的问题。这亦是我成立人性实验室的目的,只有通过对人性最深刻的理解,由生理和心理入手,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彻底改造人类,将他们潜在的庞大力量释放出来,真正遨游宇内,不再受到肉身和能力的拘束和囚禁。而方舟正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巴斯基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他并不明白舒玉智为何要和他这恶名昭彰的人合作,到这刻才明白舒玉智有著如此远大的理想,她刻下在实验室内进行的研究,是绝不会被联邦批准的。
舒玉智道:“若非有了这实验室,我亦没有方法对你们这些改造人再加以改造,使你们不致成为全无人性的狂魔。现在我对生命的秘密已有了重大的突破,若今天可把方舟抓到我的实验桌上,说不定明天我便可制造出超人类来,那时整个人类的命运将会被改变,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巴斯基点头道:“今次我来,便是想和小姐研究对付这个火鸟星人的办法。”舒玉智微微一笑道:“他或者可瞒过其他人,却绝瞒不过我。”
第 二 章 泄露秘密
方舟在全自动的浴室里接受著各式各样的淋浴方式。
他只要拍一下手掌,墙上的电子板便会显示出不同的选择,例如水的温度,蒸气或水,按摩式或洗擦式、淋洒、冲击、潮浪。只要你叫出编号,自动智能系统便会尽如所求,令你得到无与伦比的享受,至少对方舟这个“乡下小子”来说是这样。
每件接触到的事物都是新鲜美妙,能活著真是惬意极了。
由于长期生活在一个缺水的星球上,水对方舟更有无比的意义。所以进入地下城后,放著那么多引诱,他却拣了浴室,也遇到了丁杨,弄致现在要随红瑶躲到了这地面上的秘密巢穴内。
这是座位于郊区的三层高房子,颇为幽静,当其他人都挤在下面两层时,红瑶特别优待他,让他与她一起住进这三楼内,还任他占用这精彩的浴室。
方舟选择了热泡浴,浸在灼热的水里,方舟舒服得呻吟起来,甚么都不去想。广阔的浴池蒸气腾升,一片迷漫。
室门打了开来,身上只围著浴巾的红瑶闯了进来,盈盈步至池旁,俯头看著他,美丽的大眼睛不住转动,显然在思索著有关他的事。
方舟往她望去,只见肉光致致,不由想起她刚才被逼裸露上身的诱人情景,但只有欣赏之心,而无性欲上的冲动。
对于他这曾长久刻苦的人来说,意志实比合成钢更坚定,除非红瑶有姗娜丽娃和姬慧芙那么诱人的生命磁场,才能使他生出渴想。
不过逗逗这艳女亦是有趣的,微笑道:“是否我把浴室占用太久了?”
红瑶横他一眼道:“只是我等得不耐烦,因为我真的很急著和你谈话。”言罢扯掉身上的浴巾,跨下池来,赤裸著雪白丰腴的肉体,靠到浴池的另一边去。
她明显地对方舟那“简陋”的身体不感兴趣,对他毫不积极。
方舟乐得如此。蛮有兴趣地在她的身体逡巡两遍后,精神便回到温热的水里,感受著身体与这可爱物质的接触,吸取内含的太阳能量,就像回到火鸟星的溶池里,神舒意畅。
现在他的能量只及最高峰时的四分之一,所以他每一刻都要争取,以应付任何紧急状况。严格来说,眼前的红瑶就是一个危险。
红瑶的眼光避开他的身体,瞧著他那亦非好看的眼睛道:“你好像是第一次用这种浴室,是吗?看你的神情便知道了。”
方舟心中一悚,胡诌道:“我是刚来的,想不到这里的设备这么好?”
红瑶眼中惊讶之色更强烈了,瞪著他道:“这算得甚么,在联邦里,每位移民到新殖民星的人,都会被分配十公里的土地,作为永久拥有的私产,还包括一百万个‘货币点’,那足够起几座房子,买飞行车和太空船与及所有相关的设备了,乐园星这区区房屋,算得甚么呢”方舟愕然道:“你提起联邦,好象很怀念的样子,为何又要来这里呢?”
红瑶靠著池边滑下去,直至热泡浸至玉颈处,免得给对方可直接看到她的酥胸,叹了一口气道:“想试试新的生活嘛,那知来后竟不准离开,巴斯基这天杀的大混蛋。”说到巴斯基,她咬牙切齿起来。
方舟皱眉不语,他清楚感到红瑶对巴斯基的痛恨,但他可否凭此点而信任她呢?他却不能肯定,人性实在太复杂了。据他的观察,红瑶的情绪极易波动,属于善变的人。
红瑶意兴索然地道:“若有人能把我带离这可厌的地方,我肯为他做任何事。”
两人沉默起来。
方舟明知她在试探自己,为何她认为自己有能力带走她呢?岔开话题道:“我还是不明白,联邦的生活这么好,为何你却要离开呢?”
红瑶摇头苦笑道:“天天吃著最好的东西,好东西便再不是好东西了。只有不同的才是好的。又舍不得自杀,因为说不定有一天会遇上精彩的事。唉!永无休止的生命实在太痛苦了,起始时你拚命努力,通过知识输送器学习各种学问和技能,但很快便感到无比的厌倦,不知为了甚么要这样活下去。”
方舟大奇,在火鸟星上,他从没有想过这类问题,只觉能活著是最大的恩赐。红瑶续道:“每天也做著同样的事,不住重复,甚么也会讨厌了。我曾试过纵情声色,玩最危险的游戏,不断旅行,可是那感觉更可怕,很快甚么都不感兴趣,现在无论做甚么,亦是全无趣味。”
方舟愕然道:“是否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想法?”
红瑶眼睛望著池面不住冒起,发出咚咚声的热泡,轻轻道:“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