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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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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慾过度的下场,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疲倦也未曾散去。
“阿嚏……”苏窈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扯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
昨晚洗碗澡过后,在浴缸里又泡了许久的澡,兴许是后来水冷了,她有些着凉。
陆东庭一大早就过去考察项目,苏窈看了一眼电子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响动,侧耳一听,门开了又关上。
过了会儿,陆东庭进来看她还睡在床上,眉梢微挑,“还没起来?”
苏窈捂在被子里,半睁着眼睛,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感冒了?”
他走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发烧。”
“有点着凉而已。”苏窈往被子里缩了缩。
陆东庭伸手往被子里摸了摸,摸到一片滑腻的肌肤。
光腿的。
“干什么你?”苏窈踹他一脚,捂着被子缩得远远的。
陆东庭没再继续,说:“要不今晚你就在酒店待着。”
苏窈拧拧眉,心里一凛,“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钟嘉德发来了帖子,他老妈过八十大寿,邀请我们也一起去,景案也接到了帖子。”
苏窈回想了一下,“钟嘉德?就是林处说的那个跟黑社会有牵扯的大佬?他怎么突然邀请我们了?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估计是想试一试深浅,到时候去了再说。”
苏窈深谙不能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因为一块地,跟这样的人结下了仇怨,Walrad不过是个年轻的酒店品牌,无论如何也难跟钟嘉德的势力一较高下。
关键是现在将陆东庭也拖下了水。
“我们,如果算了,不要那块地,这件事平息得下来吗?”
“那块地是小事,主要是之前那个卧底被杀的事很被看中,现在钟嘉德知道了林常谙跟你我有关系,势必要试探一番,他必须得确定对他有没有威胁。”
苏窈久久没出声。
陆东庭又说:“警方、卧底和黑帮的这事我们不参与,你别担心太多。”
苏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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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窈还是和陆东庭一起去了钟嘉德老妈的寿宴。
出手阔绰,大手笔一挥,便是包下了酒店两层宴会厅。
苏窈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个钟嘉德,今日一见,才发现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蓄着短胡,一副黑框眼镜,像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苏窈下车的时候和陆东庭相视一眼,苏窈悄声说:“这个钟嘉德啊,丢在警察堆里看起来都像是个忠烈。”
远远那钟嘉德似乎看见了他们两,亲自出面相迎,“陆总,久仰了。”
“钟老板。”陆东庭面露笑意,简意寒暄,随后介绍苏窈:“这是我太太苏窈。”
钟嘉德看了一眼苏窈,“陆总又新婚了?”
陆东庭轻笑,“只有这一位太太。”
想必是钟嘉德暗中了解过陆家的事,知道陆东庭跟苏窈一些风月事,苏窈生过孩子,而陆东庭三十几岁,老婆肯定不会太年轻。
今天苏窈穿的一身淡山茱萸粉收身长裙,模样本就年轻漂亮,被这颜色又衬得宛如少女。
钟嘉德多看了两眼,才忙道:“钟某眼拙了。”
☆、356。我身边不需要只知道逃避的无用之人
陆东庭带着苏窈进去时,她快速朝周围环视了一圈,问他:“景案呢?不是说他也被邀请了么?”
陆东庭道:“再等等看。”
苏窈的裙子是一字肩长裙,肩头点缀了流苏,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后背上半隐半现的蝴蝶骨,她还可以选了条刚好及脚踝的,刚好遮住那看起来奇形怪状的纹身,只是在走动间,不经意会露出来。
刚才她下车的时候,将披肩落在了车上,顶着三月寒意未散的冷风,露在外面的肌肤,全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会儿进了温暖的大厅里,皮肤上残留的凉意还未消散。
陆东庭摸了摸她的手臂,触手冰凉。
“冷不冷,去不去车上把你的衣服拿下来?”
苏窈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钟嘉德。
跟人打招呼时,虽然笑意盈盈,但不见丝毫的恭维和奉承,轩昂眉宇间的威严从未有过松动。
陆东庭刚到,有几个曾经相熟的老板过来打招呼,陆东庭又向对方介绍了一下苏窈。
香港这边毕竟不是上城,对陆家的家事,并不熟悉。
这便有了小小的尴尬,每次陆东庭介绍苏窈是‘陆太太’之后,便有人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看苏窈,而后笑呵呵的对陆东庭说:“陆总好福气,好福气啊。”
另有甚者——因见惯了将情人带出来称作‘太太’的,便下意识觉得苏窈是位‘二太太’——会非常自然的问陆东庭和苏窈,“陆太太大学毕业了吗,什么时候准备办婚礼啊?”
陆东庭看了一眼苏窈眼中的无奈,又不得不多费一番口舌解释:“婚礼早就办过了,儿子已经快两岁。”
这时候,双方都陷入了一种迷之尴尬的境地。
对方讪讪回一句:“原来是这样……”
苏窈趁周围暂时不再来人的时候,她问出了心里的想法,看着酒杯里晶莹的冒着起泡的香槟眨眨眉眼,说:“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觉得,找个二夫人什么,都是人之常情?”
陆东庭转头看了她一眼,蹙眉便质问:“你很喜欢将我归纳在‘你们男人’这个群体中一概而论?”
苏窈摸摸了耳朵上的藤蔓耳挂,“没有,就是觉得,你是男人,应该更理解男人的想法。”
刚才那几位,看年纪,家中应该都是有太太的,她也就见到有两位是跟丈夫年龄差不多的,其余皆是不惑配二十岁小姑娘。
纵观这里面,即使是五六十岁的男人,青春貌美的姑娘相伴其侧,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苏窈将空杯子放在刚好走过身旁的服务生的托盘里,张望时,顺手拿了一杯新的就往嘴里送。
半道被陆东庭劫走了,紧跟着手里被塞进一杯饮料。
她才发觉自己拿的是一杯红酒,此刻正被陆东庭拿在手中。
“少喝酒。”
苏窈摸着杯沿,“以后如果我有应酬,免不了还是有应酬的。”
陆东庭不做声,抿了一口红酒。
苏窈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门口又进来几个人。
其中竟然有熟面孔。
苏窈拍拍陆东庭,“你看。”
陆东庭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探究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
“是白翘和祁致安!”苏窈诧异的看着那二人。
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话,不久之前陆瑞姗订婚,白翘是陪同祁靖凌一起来的。
陆东庭不以为意的说:“别人的事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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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白翘宛如一尊石头站在祁致安身旁,和石头唯一的差别,不过是,她此刻仍有知觉,能感知血液倒流时的心慌意乱。
祁致安的袖子几乎被她抓变形。
“紧张什么?”祁致安不徐不疾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身上钉。
白翘恍若空壳般,行动和表情都木讷得很。
祁致安瞥了她一眼,言语一点也不客气,“老三把你推到我这儿来,可不是让你出来当个木头的。”
她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胸口却起伏得厉害,浑身都要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回到这个地方,见到一些人,仍旧让她宛如置身于噩梦般的回忆中。
“我怎么知道你会带我来香港,来的还是钟嘉德的地盘。”白翘抬头怒视着他。
祁致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嗤了一声,“这是你跟上司说话的态度?张口就是质问的,管不住大小姐脾气,出来打什么工?”
“你……”
白翘气到极致,忍无可忍顶回去,“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能伏低做小装孙子?”
祁致安阴冷的眼神扫过她,语气愠怒,“你再说一遍。”
白翘被那眼神震慑了一下,不再吭声。
“怎么不说了?”祁致安走到了一个安静地方,似笑非笑看着不得不跟上来的白翘。
“你跟我抬杠对你有什么好处,让我吃瘪了,祁靖凌能多给你钱还是怎么着?要钱,直接傍上他岂不更容易?还是说,你胃口太大,知道祁靖凌能拿得到的也就芝麻大小的遗产,所以想到我这儿来碰碰运气?”
祁致安跟她讲话,不留情面,字字见血,白翘气得发抖,咬紧了牙关才将一腔怒火的忍了下来。
“有那么好的运气,也不用等到今日了。”白翘白着脸低声道。
“那我想让你滚蛋,也不用等到他日,今天就可以。”
转瞬,白翘就立马改了口,温言道:“祁总,我不过是小人物而已,要是有说错话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为什么祁靖凌会以为祁致安是个愚庸死板的人?
没人知道,他是在香港亲眼见过她那段肮脏又污秽的时光的人,没人知道,她在他手里遭过何种羞辱。
祁致安对她毕恭毕敬的姿态很受用,笑了笑,竟耐心的同她说道:“你要是不想做,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祁靖凌。”
白翘警惕的看向他。
祁致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你在他那儿讨不到好,在我这儿也一样。”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白翘眼神微闪,“祁总多虑了,我不过是谋口饭吃而已。”
祁致安嗤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好歹是过了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生活,从小就万千宠爱的大小姐,突然尝到了从高处跌落深渊的滋味,连性子都磨得畏头畏尾了,你,又怎么会甘心呢?”
白翘心底冷笑,多想有底气回他一句,曾经的她,就算他送上门来,她也不定能看得起。
只是此刻,支撑她底气的东西,早就成了过眼云烟。
白翘默默无言的看向远处,余光却发现了陆东庭和苏窈。
上次在陆瑞姗的订婚宴上,她也见过苏窈,却迈不出脚步打声招呼。
此刻,她依旧是往祁致安身旁站了站,以挡住自己。
祁致安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扬眉调笑道:“你在躲什么?”
白翘嘴硬道:“我没有。”
祁致安看了眼陆东庭,往前走去,“去跟陆总打个招呼。”
白翘看向祁致安,眉眼中都透露着一种抵抗,“你为什么一再逼我!”
祁致安哼了一声,“我身边不需要只知道逃避的无用之人。”
祁致安抓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前,快靠近的时候,她奋力一挣,转身就逃。
祁致安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暗骂了一句废物。
转身走向陆东庭时,笑容和煦,英挺的轮廓虽阳刚却柔和,“陆总,许久不见。”
陆东庭挑眉看向他,打了声招呼,说起了生意上的话题。
苏窈的注意力却全在没了踪影的白翘身上。
等祁致安走开了,苏窈问陆东庭:“祁致安怎么会在这里?”
“那就要问钟嘉德了。”
全场不见谢南则,这可以理解,可能是要避嫌,所以刻意要撇清关系,可这祁靖朗却毫无缘由的出现在这儿。
苏窈中途接到电话说不过来了,遇到了一点事正在医院里。
“你怎么去医院了?你出什么事了?”
在这个并不太平的地方,治安不比上城,她下意识的害怕是因为昨晚的事得罪了钟嘉德,所以让人找他麻烦。
“小事故而已,不碍事,还好周边有警察巡逻。刚处理好伤口,才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357。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狼狈为奸不好么?
“小事故而已,不碍事,还好周边有警察巡逻。刚处理好伤口,才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苏窈顿时心底拔凉拔凉的。
她看了眼周围,担忧道:“是不是,是不是谢南则和钟嘉德……”
景案打住她,“现在还不知道,下不了定论。”
可苏窈听他话中那句‘还好周边有警察巡逻’,分明就是有人蓄意滋事的意思。
陆东庭看了一眼搀着老母出来的钟嘉德,拧了拧眉心。
“现在他被麻烦缠身,这时候应该不会再往自己身上引火,毕竟林常谙知道谢南则和景案也碰过面,要是出了什么事,自然要往他头上查,宽心。”
苏窈心绪不宁的刮着手指,“真是地头蛇,分外让人顾忌。”而这钟嘉德和那什么新合会,就像是地头蛇的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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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致安四处看了个遍,都没发现白翘的身影。
离开了宴会厅去找,打电话,要么被挂断,要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顶层这一楼,东南方的走廊外面,有一个观景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