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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呢?”苏窈双手环胸,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微微蹙眉,似乎在想象当时的场景。
苏窈是个记仇且爱钻牛尖的人,谁让她不愉快,当时的对话她就算记不完全,也能回忆出个七八分。
“从你说要借三亿开始吧,”苏窈琢磨了一下,“三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问前男友借三亿,我见过的人中,除了苏西溪,救数你的脸最大了,”她说完,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姜初映脸色煞白,紧紧抿着唇不出声。
苏窈轻微冷笑,“不想说啊?我帮你回忆可以吗?你说:为了我,他砸出的钱,可不止三亿。”
这句话,苏窈之所以记得这般明白,是因为这话一度是她的心中刺。
“苏窈,你口说无凭!”
人在慌张之时,大脑运转就像机器遇到障碍,无法逻辑清晰地以极具律法攻击性的语言去反驳一个人。
姜初映好歹是律师,辩护能力一流,输就输在,面对事实,难以自己骗自己。而且论可信度,江御笙已经明显偏向了苏窈。
苏窈没理她,自顾说下去,“然后我好想说的是:要让陆东庭和孟家的人好好查一下姜律师,看看孟宝意这么些年遭的罪,是不是跟你姜初映有关。”
季远骁和江御笙的脸色同时一变。
谁都没料想到,怎么跟孟宝意牵扯上干系了。
“苏窈!我可以告你诽谤!”姜初映彻底口不择言。
孟宝意这事是她的痛处。
即便做过不堪的事,姜初映仍然是心高气傲的。她极度害怕陆东庭和季远骁看到自己不堪的那一面,她已经习惯性粉饰,日子过一过,好像觉得当年的事情,只要没人提起她就可以当做没做过,她没有用世人不齿的手段挽留过一个男人。
次之,她害怕孟宝意身后那个男人,霍南琛威胁过她封口。
苏窈凉凉笑了笑,“你知道陆东庭和我,替你在孟家面前受过多少冷眼吗?甚至孟宝意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告诉她孩子的父亲的是谁,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对不对?”
☆、418。陆东庭无疑是用自己的肉养了一头野狼,随时都会被他反扑
“孟宝意跟陆东庭的婚约是因为谁,又是怎样吹了的,你最清楚。孟宝意的孩子是谁的,一开始,最清楚的也是你。”
苏窈微微扬起下巴,对上姜初映愤红的冷眼,语气刻意轻飘,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当时陆东庭和我因这事与孟家的关系陷入僵局,甚至你对外造成于我不利的流言传开后,对我口诛笔伐的媒体不甚其数。这样的关头你找陆东庭借钱,恰好电话是被我接的,我想你心里也气不过。可我一开始也没为难你的意思,但是你想天下掉馅饼,也得看老天爷愿不愿意!”
“媒体那边,我已经不对你做要求了,只让你去跟孟家的人说清楚你当初干的好事,钱,我就给你。可你拒绝了,我也强迫不了你啊。当初为了保你的名声你连钱都不愿意要了,转眼又在季远骁跟前哭诉,我欺负你了,我欠了你了。综上所述,姜初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苏窈字句平淡,却是气势昂然,今天两人都穿了高跟鞋,姜初映虽然说是高出了几公分,可苏窈在气势上就高过了心里有鬼而面色苍白的姜初映。
姜初映稳住心神,斜睨了苏窈一眼,“苏窈说话可要负责任,没人能证明你的言辞的可信度——”
“狡辩!”苏窈厉声打断她,眼神一扫过去,姜初映紧紧咬住牙瞪着她。
苏窈不再看姜初映,情绪像是放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她反而异常平静,喉咙微微涩,“季远骁,你心里有数了吗?从始至终,我欠了谁我也没欠过她。”
有什么东西似乎憋不住了,一涌而上在心头,她不再多说,别开眼看了看外面林荫缝中影影幢幢的烈日骄阳,一颗心却是像浸在冰凉的海水里。
“你们若是怀疑我说的话,大可找霍南琛核实。最后奉劝一句,情爱是个好东西,若是被蒙了眼睛,那你的感情在外人看来跟发了臭的猪油无异。孰是孰非,自己评判。”
没去多看季远骁双腮紧绷的脸和江御笙眉目微拧的阴沉,苏窈转身就走。
苏窈走过身边的时候,姜初映看着季远骁越握越紧的拳头,心中一紧,像是拿出了最后一搏的力气,用声音阻止了苏窈的脚步。
“世界上所有为了感情费劲心思的人都是心怀不轨,只有你是一腔赤忱吗?”姜初映抿着唇,骄傲的脸上难掩内里的颓丧之色,她幽幽说:“你别忘了当初陆东庭为什么会娶你,陆东庭真心待你的时候你有珍惜过吗?出事了就将委屈都怪在他头上——”
“啪——”
苏窈目不斜视,反手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巴掌甩在姜初映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江御笙和季远骁同时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蹭的站了起来,季远骁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推开苏窈,江御笙看了他一眼,季远骁心里一动,堪堪收回了脚步立在那里。
苏窈扯了扯唇角,“确实,怪我对他的信任太过单薄,与他生了嫌隙,才给了你机会纠缠不休。”
姜初映捂着脸,满目通红,耻辱,愤怒,不敢置信。
而她更加诧异和心寒的是,季远骁看着就看着。她顿时,两边脸颊羞辱火烧。
而苏窈没有忽视刚才季远骁那轻微的动静,她头也不会的说:“季远骁,这巴掌之所以没给你,念着你还是陆东庭的朋友。无论我做什么,也跟你一样,都是从我的立场出发。就像刚才,那一巴掌并不能泄我心头之愤。”
这一场因为陆东庭而聚的饭局,还没正式开桌就已经不欢而散。
江御笙看了一眼相隔两米却相互一言不发的季远骁和姜初映,心里哼了哼,追着苏窈的脚步出去了。
“远骁……”包间里只剩他们二人,姜初映上前了两步,咬着唇喊了声他的名字。
“想说什么?”季远骁反问,“孟宝意的事,你做的?”
姜初映没吱声。
季远骁心狠狠的往下一沉,“你问苏窈借钱的事,也是刻意隐瞒事实?”
季远骁嗓音异常的平板,甚至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会信吗?”
“不会。”
姜初映突然心底漏了一个节拍。
她突然匆匆到了季远骁面前,急促又用力的扳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季远骁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她,彻底爆发,劈手指着还没站稳的姜初映的鼻尖,咬牙切齿的厉声吼道:“你当真是不要脸?”
姜初映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死死盯着他,没做声。
挫了挫牙,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发红发酸的眼睛紧紧凝向季远骁,还在笑,“可你当初对我的话可是深信不疑呢。”
季远骁突然扬起手来,姜初映梗着脖子看着他,大掌在距离姜初映的脸十公分的位置停住,掌风却凉凉的异常犀利,将姜初映的心扇得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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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刚走出几步远便听见了后面追来的沉沉脚步声。
“苏窈。”
江御笙走到苏窈面前,才发现苏窈眼眶通红,就像极力忍耐的情绪就要面临崩解。
“江先生,有事?”苏窈礼貌客气了一把,已然将关系疏远,“还是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又惹得你不快?”
明知苏窈是反击他之前对她的恶劣态度,可饶是比季远骁性子更硬的江御笙,此刻也没话说。
“没,”良久,江御笙说了句,看着苏窈硬撑着模样,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一直以来,他对苏窈的态度是取决于苏窈婚前对陆东庭的不良居心,后来因为她是陆东庭的人,交道打得不算多,明面上没跟她起过什么大争执,但对她这人的好感度不高。
或许是觉得他某些方面做得有些过,导致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又不想去承认,所以才这般不耐烦。
毕竟感情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唐稚念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目的也不单纯。
江御笙呼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我是想说,季远骁也是想帮陆东庭。姜初映不善,你有仇报仇,我也站你这一方,唯独,别跟季远骁闹太僵。”
苏窈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苏窈,你最近情绪很不对。”
苏窈觉得喉咙难受,仍然是轻笑了一声,“那你认为呢?我应该如何?你可能不太理解,我这人心态很逃避也很消极,容易心灰意冷,当时,我甚至懒得去追问陆东庭为什么要去帮姜初映。陆东庭啊,”她说着眼泪直往下掉,“他不想告诉我的事,就算我挖空心思去问他也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我一想到季远骁告诉他,是我欠了姜初映,让他去弥补我造成的过错,我……”
江御笙看着她这样子,想了想,说:“其实季远骁心底不是没愧疚。”
季远骁说,当初陆东庭答应他的要求之后说,这一笔他替苏窈还了,她谁也不欠。季远骁知道陆东庭根本就不觉得苏窈有错,完全是陆东庭不想让她有因此背上所谓的人情负累,即便只是他人硬安在她头上的债。
他的女人,最是干干净净。
江御笙说这些的时候,苏窈五脏六腑一抽一抽的疼,她淡淡望向江御笙,声音沙哑,“这些他从来不会对我说。”
“因为他爱你比你爱他更多,不然也不会在紧要关头还为了挽回你而跑去帮萧宋离!”
苏窈一愣,倏然望向他。
江御笙说漏了嘴,假装不经意提起,想要转移话题。
苏窈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御笙舔了下唇,索性说开,反正陆东庭让他封口的事,他差不多也都让苏窈知道了。
其中目的,不乏是想让苏窈心里难受。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看清楚,陆东庭为她做了多少,她呢?
苏窈现在本就因为陆东庭出事心力交瘁,再知真相,无异于是给她伤口上撒盐,痛都要让她痛彻心扉。
“你以为萧宋离是谁啊?就一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要不是因为你,陆东庭防着萧宋离东山再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涉险帮他?明白了没?”
万一,是说万一,萧宋离是利用陆东庭对苏窈的感情,捏住了陆东庭的软肋,博取他的信任,一旦萧宋离的势力壮大,陆东庭无疑是用自己的肉养了一头野狼,随时都会被他反扑。
☆、419。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了也不妥,不让你知道又替他不值
万一,是说万一,萧宋离是利用陆东庭对苏窈的感情,捏住了陆东庭的软肋,博取他的信任,一旦萧宋离的势力壮大,陆东庭无疑是用自己的肉养了一头野狼,随时都会被他反扑。
一时间,苏窈怔怔的看着江御笙,就像徘徊在遥遥无边的虚境,脑子像是无法思考,却又在短短时间内闪现了无数片段,并自动将之以天衣无缝的逻辑串联起来,像是打通了记忆的脉络。
可思想越清晰,她脸上越是逐渐呈现出一种兵败如山倒一般的颓态。
无力到没有多余的表情,连情绪都变得像生锈的铁链般生涩。
江御笙是确定苏窈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可正是因为一无所知,才更加衬托得陆东庭含冤无数。
江御笙跟陆东庭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至于人生经历……感情坎坷应该算是一个,所以他多少能理解陆东庭。
陆东庭生命中遇见的女人中,唯苏窈最得他意,也独她最不识好歹。
这就类似于一种有爱又恨的心理,当爱得分量超过了恨,他也就只能认栽,至死方休。
江御笙调整了自己语态,“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了也不妥,不让你知道又替他不值。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脸色这么难看,季远骁和姜初映那边我会看着办……”
苏窈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听江御笙在说什么。
她只是想着,陆东庭向来是个能来硬的绝不拐弯抹角使软的性子,于他而言,要留着她,强留也不为过,以前在离婚这事儿上冷战争吵都有过,他也从不让步。
从最初她也怀疑过,为什么萧宋离在洛杉矶能一帆风顺,乃至于风生水起,随便送她个结婚礼物就是上百万。
陆东庭,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日了么?
“我去香港那段时间,他是去过洛杉矶了吗?”苏窈像是不死心似的问江御笙。
江御笙看着她没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苏窈靠着走道的墙壁,“难怪,我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上萧宋离了。”
陆东庭没有三头六臂,当然会顾此失彼。
她对洛杉矶那边的形势没有准确的估量,但也知道必定是损耗了陆东庭大部分财力和精力,他意识到上城这边的威胁时,已经大到难以挽回,所以他才下决心提离婚的吧。再分给她所有的不动产,他就准备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