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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那样吧。”姚现看着苏窈有些泛红的眼睛,避开了她的实现。
“进展呢?”
“宁律师明天要去看守所跟陆总商谈,检察院那边……”姚现哽了一下,咬着牙没吱声儿了。
苏窈喃喃了一句,“看守所……”
以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陆东庭会和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明天,可以让我见一见他吗?”苏窈抬头看着姚现。
他很为难,但她的双眸像死灰中唯一燃烧的那一缕光亮。
姚现不忍说出拒绝的话,却也不敢答应她。只怪自己刚才告诉了她宁钦会和陆东庭会面。
“这个,看情况吧。”
“我等你的消息。”苏窈目光坚定的凝着他。
姚现背后发虚,赶紧走了,怕再待下去苏窈会逼他让她见陆东庭。
苏窈像是有了什么盼头似的,清醒了不少。
晚饭后吹了蜡烛许了愿,蛋糕也吃了,看了看时间也挺晚了,苏窈准备带陆希承回去了。
但陆希承不知为何,拧巴着一直不愿意走,坐在地上玩着陆东庭给他订做的那个模型。
到了快十点了,苏窈跟他商量,“很晚了,咱们必须回家了好吗?”
陆希承顿时磕磕巴巴哭出了声来,两只小手伸向苏窈。
苏窈心酸,顿了一下,接住他抱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办法,苏窈无声抱着他在阳台那边踱着步,陆希承一直止不住哭,连带着将苏窈的难受勾了出来。
她站在窗前,脸贴着儿子的额头,心里像是被砸了一个窟窿,簌簌的透着冷风。
陆希承是哭睡着的,苏窈带着他回了家,自己洗完澡坐在灯光澄澈的书房里。
最近总觉得地面才能给她依附感,她蜷着膝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机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等着姚现的消息。
她盯着茶几几面出身,手机突然响了,她猛地转头看去,却是苏西溪打来的。
一瞬间,脑子里像过电似的突然想到了一事,今早本来她是想打电话找苏西溪的……
“什么事?”苏窈莫名心跳有些快。
听筒里传来猎猎丰盛,还有偶尔的车鸣声。
“苏窈,明天有时间见个面吗?”
“想说什么?”
“需要和你面谈。”
苏窈眼神沉了沉,想到明天可能有机会见陆东庭……
“你先告诉我,要谈什么。我再衡量看看值不值我浪费时间见你。”
苏西溪妥协松口,“关于陆东庭,我能帮你。值不值?”
☆、421。可陆东庭只送了她四个字,下不为例
苏西溪妥协松口,“关于陆东庭,我能帮你。值不值?”
“你?”苏窈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收紧,苏西溪手脚不干净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趁这时机掏出肚子里的坏水的可能性倒是大得多,“你能怎么帮我?还是说,我该问你百出花样,几时是个头?”
苏窈的声音里带着惯性的轻蔑,泠然得像细雨过境,轻轻淡淡的,虽未狂风大作,却涩涩生寒。
“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陆东庭有多被动,如果你已经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从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那我无话可说。”
茶几上反射着炽白的光线,苏窈长时间凝视着一个地方,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刺痛。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已经心里有数了吧,是插手,还是旁观。”
苏西溪似乎在海边,那风声凛凛,几乎盖过她那尾音那声浅浅的笑意。
苏窈继续沉默,苏西溪也不急,仿佛已经知道苏窈想帮陆东庭的心有多迫切,继续着将自己想说的缓缓道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上会不会白白掉馅饼暂且不议,就说我,也不是什么心思善良的人,我自有我的目的,也不会白白帮你。但我保证,能帮到你。”
苏窈内心纷乱,手指不停拨弄着茶几上那只空荡荡的烟灰缸。
她拧着眉心,“你如果不是手里握着可以逆转局势的证据,我……”
“有。”苏窈话音还未落,苏西溪已经爽快应了。
苏窈深吸了一口气,“哪儿见?”
“明天你来公司,你不是和苏氏有建筑项目的合作吗?”
苏窈长时间没睡好,精神不济,缓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你在躲着谁?”
苏西溪轻轻哼了一声,语调戏谑,“倒也不是躲着谁,只是事情办成之前就走漏风声,容易出现拦路虎。”
苏窈挂了电话,将头埋在膝盖里,眼睛干涩得难受,垂下眼皮那一刹那,最是酸痛。
闭上眼睛,耳旁仿佛能听到灯泡丝里的电流在嗞嗞流淌,恍惚间她睡意袭来,梦里梦见陆东庭穿着监狱号服坐在审讯室里,她就站在单反玻璃外面。
她大喜,一遍遍叫他的名字,陆东庭却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她渐渐慌乱了,开始发疯似的拍打玻璃,直到她被人架走,他才像是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朝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
眉峰犀利,目光幽沉。
苏窈顿时就崩溃了,双腿酸麻无力,挣扎到额头青筋突起,缓缓朝地上滑去。
那种坠落感让她忽然惊醒,苏窈抬起头,眼前茶几上摆着是那只许久无人用过的烟灰缸。
耳边嗡嗡作响,心里惴惴,一摸自己的额头,全是黏黏的湿汗。
她松了一口气,才听见卧室里陆希承在哭。
苏窈赶紧从地上起来,因为长时间抱膝而坐,小腿酸麻,差点又倒回地上。
她咧着嘴嘶了一口气,撑着沙发起来往卧室里小炮过去。
陆希承睡觉向来比较安分,半夜惊醒的情况只有几个月大那段时间有过。
苏窈推门进房间,张婶也闻声穿了衣服出来。
苏窈开了灯才发现陆希承扶着婴儿床站着,一边哭一边喊她,“妈妈……”
看见她来了,双手向她张开,哭得更厉害。
他应该是醒来发现苏窈不在,慌了才哭成这样。
“在呢在呢。”苏窈将他抱住,摸了摸尿不湿,干的,随后抽了纸巾擦干他额头的哭出的细汗。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很敏。感的缘故,他能感知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或许是最近她和叶棠茵都很压抑,所以给了他不好的感觉,今天下午开始他情绪就已经十分不稳定。
苏窈让被吵醒的张婶回去睡,她自己抱着陆希承躺到床上轻哄。
小家伙靠在她胸口上,攥着她的衣领不停抽噎,哭到嗓子失声。
苏窈一直抱着陆希承,几乎到天亮才把他放回小床里。
天色微眀,苏窈开始时不时的看手机。
刷牙吃早饭都心不在焉,终于在给陆希承洗漱好的时候接到了姚现打来的电话。
苏窈心里猛地被一揪,“喂,怎么样了?”
“太太,今天我可以安排你和陆总见一面。”
苏窈听出他语气中有些勉强,笑容收了收,抿着唇,“你跟他说好了吗?”
“我……那个,我还没告诉陆总呢。总之你待会儿过来,照我说的做就行。”
“好。”
苏窈把陆希承打包送到叶棠茵那儿去,但没告诉任何人她要去见陆东庭。
路上遭遇上班高峰期堵车,苏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三两秒看一次表。
快到看守所的时候,姚现打电话来催了两次,她到了之后停好车,姚现带着她快步往里面走。
苏窈焦急的问:“是时间到了吗?”
周围是森严高墙,苏窈和姚现走在走道中间,高跟鞋皮鞋的声音清脆作响。
“我打点了一下,让他们多给点时间,怕陆总起疑,我让宁律师跟他多谈会儿拖住他。”
苏窈一愣,脚步停了。
姚现发现不对劲,转身看她,“怎么了?”
“他不想见我?”
姚现意识到说漏了嘴,“不是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要来?还有,起疑?”苏窈不敢置信地问,气到不知该说什么。
姚现舔了舔唇,神情严肃又有些无奈,“陆总说过,他不想让你插手他的事,更不想让你见到他现在模样。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帮你的,但是江总说……”姚现看了一眼苏窈,声音低了低,“他说,还是不要对你太狠心了。”
姚现转身,心情复杂的抹了一把长满胡茬的下巴。
他不赞同苏窈见陆总,但是拗不过苏窈的请求,又不敢违抗陆东庭的命令,两难之下找江御笙问问他的意见。
其实只是想让江御笙也点头说,不要让她见,那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拒绝苏窈。
但是江御笙说的原话是,陆东庭狠得下心,是因为没看见苏窈现在是什么鬼样。
“快走吧,抓紧时间。”
两人刚走到休息区,专为律师和当事人谈话提供。
陆东庭却是占用了休息区的一个房间,以用于私密谈话。
苏窈心想,这样的话,他在这里面的一切应该都有人照应。
越是靠近,她心跳越加速。
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姚现事先已经跟这二人说好,可以放苏窈进去。
距离那房间十来米距离,门却率先从里面被打开。
苏窈的呼吸仿佛被扼住,叫也生生的再挪不动。
她睁大眼睛看着门口,先出来的是宁钦。
宁钦朝苏窈点了点头,走出来之后站在一边,紧跟着苏窈已经看到了橙色衣角……
他走出来,却没看她,低头看着手里一份文件,看完之后递给宁钦,嘱咐了两句。
苏窈看着他没什么波澜的脸,情绪上涌,‘陆东庭’三个字就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当人的情绪复杂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反应功能会出现短暂障碍。
陆东庭交代完,刚要走,余光发现了她,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远远望着她。
是了,就是这个眼神,跟昨晚她梦里梦见的一般无二。
棱角愈发分明的轮廓,尤其沉冷犀利的眼,在看见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拧了眉。
苏窈掐着衣角,朝他扯不出一个笑。
“陆……”
苏窈刚动了动喉咙,声音还未补全,陆东庭却已经转身朝更里面走去,站在门口的警察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隔离她的视线。
她呆住,不知所措的看向宁钦。
宁钦无奈的挤紧了眉。
苏窈又气又怒,看着那抹橘色背影,高大如斯,竟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陆东庭!”
苏窈咬着牙朝陆东庭的方向走去,半路被宁钦截住,“苏窈,那里面不能进去了。”
“陆东庭!”苏窈不死心的又喊他。
这一次,他停了下来,但也仅仅是顿了下脚步而已。
姚现看了苏窈一眼,小跑到了陆东庭身边。
陆东庭沉声警告,“下不为例。”
这话不轻,在空旷的休息室里尤为清晰,这四个字像钝器敲在苏窈身上,惨痛不已。
苏窈看着他也不回走了,红了眼眶,“陆东庭你混蛋!”
“混蛋!”
宁钦无言的看着苏窈,眼底有同情,却也无能为力。
他知道陆东庭的顾虑是什么,怕苏窈见了他,会不顾一切做出什么事来。
再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此情此景下,没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更不论是陆东庭这种长居高位玩弄权术的男人。
“好,好,”苏窈发狠似的着点头,“陆东庭,你今天不见我,以后也别想见我了!”
“苏窈,别赌气。”宁钦低声劝道。
苏窈转身就往外走。
她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白色一字领不规则上衣和黑色刺绣半裙,气质漂亮还有点小性感,更是画了精致的妆遮住了连日来的憔悴。
可陆东庭只送了她四个字,下不为例。
好一个下不为例,苏窈委屈得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
☆、422。所以说你为什么欠虐呢?别人对你好一点觉得都是有阴谋
可陆东庭只送了她四个字,下不为例。
好一个下不为例,苏窈委屈得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
小腹突然一阵痉挛,连同胃腔也跟着开始绞痛。苏窈顿时感到额头在冒虚汗,撑着墙,她难受地用手捂住肚子。
宁钦和姚现同时神色凝肃起来,相视一眼,问苏窈:“怎么了?”
苏窈眉心拧得紧紧的,像有人伸手破腹而入掐着她的内脏一般,那一瞬间过后,绵缓的痛感发散至全身,四肢都在发虚。
稍微好转之后,她强打精神调顺呼吸,说:“没什么,最近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老|毛病犯了。”她又刚好是生理期,折磨更是加倍。
“这样,”宁钦暗自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现在能开车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苏窈思及跟苏西溪有约,拒绝了,也没提到这事儿,扛着一股子难受自己走在前面出了大门。
苏窈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情绪中,从头到尾也没有注意到宁姚二人神情有所异常。
云层遮挡了烈日,有片刻的阴霾,苏窈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