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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也需要缉毒警察去取证,同样需要时间。
今天,陆翰白出庭作证,声称陆东庭动用公司资金参与毒品走私,并且对他进行人身伤害。
宁钦以陆翰白未经同意拨走的公司的资金和绑架当时还是陆太太的苏窈予以驳回,并且说明陆翰白绑架苏窈的原因是苏窈撞见陆翰白在陆东庭的办公室偷印章。
并因此对指向陆东庭走私毒品的证据提出质疑,在与毒贩的交易种种合同和资料中,要对所有陆东庭的签名和盖章进行真伪鉴定。
从根本来说,没有谁会在犯法的时候还要留下法律证据。
他们伪造了陆东庭和毒贩的来往文件,还落下了陆东庭的签名和盖章,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不可否认,他们也可能知道证据有瑕疵,但是做鉴定能够拖延时间。
因为陆瑞姗和祁家的人没一个人出席,陆翰白以故意伤害罪当场被收押,因为坚信陆瑞姗和祁向钟会来保他,到最后还是一口咬定陆东庭走私毒品。
“那对于后天的股东大会,陆东庭有跟你说他有什么打算吗?”
宁钦皱了皱眉,看着前方路况说:“这个我们会商量。”
苏窈步步紧逼试探,“不会还没对策吧?”
“怎么,你有什么好对策吗?”宁钦笑着看了眼苏窈。
苏窈动了动喉咙,似乎欲言又止,顿了一顿,只说:“没有。”
宁钦反问:“刚才你和姜初映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闲说了两句。”答完苏窈才反应过来,姜初映已经走开了,宁钦才从法院大厅里出来,自觉被宁钦套了话。
宁钦敛去一点笑容,“苏窈,你只要记住,别相信姜初映,她无论说了什么,都是别有用心。你早已经见识过她是什么人了,其实她现在没立场,所以在你面前站不住脚,但是别忘了她可是律师,即便自乱阵脚,也依旧擅于将计就计反。攻于心,懂了吗?”
苏窈手搭着窗,撑着脑袋,眯着眼睛望着外面,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430。苏窈我平时待你不错吧,你得有多黑心居然要送我进局子?
苏窈是在傍晚时分醒来的,地点是今早才待过的医院,仅仅是急诊病房和住院病房的差别。
中午跟宁钦在车里聊着聊着,忘了提醒他关空调,导致身上忽冷忽热的病况越发严重,到后面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胃里直犯恶心,冷时发颤,热时却连一滴虚汗也冒不出来。
直到宁钦发现苏窈情况不太对,赶忙问她:“你是不是又在发烧了?”
苏窈动了动嘴唇,眼皮耷拉着只剩一一条缝了,嗫嚅着说:“送我去下医院……”
外面天色渐暗,苏窈从望向窗户外面,可以看见不远处高楼上信号灯在闪烁跳动。
病房里空无一人,静谧得能听见输液瓶里点滴落下荡起一小圈涟漪的声音。
苏窈动了动酸麻的右手,一道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但隔着一扇门,始终不太清晰。
门推开,陆希承手里拿着一个枝儿上的三个车厘子小跑着进来,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的念念有词:“一个是我的,两个给妈妈,谁都不要抢……”
“那奶奶呢?”叶棠茵假装不高兴。
陆希承一个转身指着张婶手里一大袋车厘子,“那么多,那么多都是你的呀奶奶!我又不跟你抢!”
苏窈轻笑出声,陆希承发现她醒了,小跑着跑到病床跟前,蹬着小短腿就要往上爬。
苏窈怕将感冒传染给他,伸出手来将她推开,另一边从床头的包里掏出一个医用口罩戴上。
“宝宝,离妈妈远一点。”
陆希承不情愿的哼了哼声,“为什么?”
“妈妈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陆希承对传染还没有概念,生气的拍了拍床,“传染就传染嘛!”
苏窈耐心的跟他解释,“要是你被传染了,你也会生病,会很难受,还要每天打针。”
陆希承听她说完,挂着婴儿肥的肉脸顿时一懵,看着苏窈,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
看了看苏窈,又回头看了看叶棠茵,皱着眉念叨,“打针……”
然后默默的折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了,然后朝苏窈挥挥手,“妈妈你要乖乖打针哦,才不会生病的。”
苏窈已经被他萌化了,有意逗逗他,“你走啦,你不来跟妈妈亲亲啦?”
陆希承将车厘子往嘴里一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了不了……”
叶棠茵盯着小孙子,又好气又好笑,“嘿,这人小鬼大的家伙。好多事说他不懂吧,他又好像比谁都明白,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呐?”
陆希承装作没听见,张开手指,将剩下的车厘子盖进嘴里。
张婶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叶棠茵走到苏窈床边坐下,苏窈说:“妈,你也别靠我太紧,怕传染你。”
“哪能拿我跟小孩子比,”叶棠茵嗔她一眼,“你也是,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这反反复复的,看吧,烧成肺炎了,亲近不了孩子了,自己还遭罪。”
苏窈自知有错,只垂着眼帘不吭气。
叶棠茵兀自叹气,“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东庭的事情忧心,可你得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啊。你现在底下有个孩子要照顾,你要是还想帮你老公,那你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啊,是不是?”
苏窈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我知道了妈。”
“听说早上你输了液就跑去法庭了,结果也没进去成,在外面生生的坐了一上午啊?”
苏窈点点头。
“你说你这孩子……”叶棠茵不知说什么好,气得横了她一眼,“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还会不知道?就算你真的去了,他也会想法子让人把你拒之门外,我也一样。他绝不会让你我到法庭上看见他那样子的。所以我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去,他若是自己本事够强硬,无论如何也不会任人宰割的。而且现在他舅舅和小姨夫不是也在动用关系嘛,虽说现在他们也处于敏感时期,不能有太大动作,但是能帮一点是一点,你安心啊,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的。”
叶棠茵作为长辈,一直好心宽慰她。苏窈见她面色平静,带着点嗔怪,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担心,还是只是把担心藏在心里。
不知道叶棠茵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暗地里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力不能及的时候,好像就只有自我催眠,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她也曾试图像叶棠茵那样告诉自己,陆东庭是无所不能的,这点难题为难不了他。
可她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尽管知道陆东庭能出来,只是时间问题,她也时时刻刻不由自主的担心和焦虑。
加上今天知道陆瑞姗想趁机掌控东盛,她心悬于顶,担心如果到时候没办法阻止陆瑞姗,陆东庭出来之后将会面对什么?
一无所有,空壳权力?
她不想让他刚出生天又入死路,不想他苦心经营的东盛落入他人之手,不想他步步为营之后却落得个过眼云烟。
其实想起来,他会遇上这么多的麻烦,左右前后跟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叶棠茵叫她名字,打断了她纷杂的思绪。
“窈窈啊,我给你带了点粥上来,等打完点滴就赶紧吃了,你现在也就能吃些清淡流食,先委屈一下,粥肯定是不经饿的,我多买了一份,晚一点我带希承回去,让张婶在这儿陪着你,你要是饿了,让张婶给你用微波炉热一下。”
“不用了,你们一起回去吧,这儿有值班护士和看护,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人陪床,懒得折腾了。”
在苏窈的推拒之下,晚些时间,婆孙二人跟张婶都回家去了。
苏窈躺在安静的病房里,觉得安静过了头,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一些事,于是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
过了会儿,她还是拿起了电话,给齐宗临打了个电话过去。
“苏窈?”听筒那边传来惺忪的鼻音。
苏窈差点忘了现在是深夜,先好声好气的给人到了个歉,然后才切入正题,“我是有点法律上的事情想咨询一下你。”
“什么?”
苏窈阻止了一下措辞,问:“你有没有见过那种,偷龙换凤的案例?”
齐宗临:“……请你说明白一点。”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苏窈清了清嗓子,“比如说,你和陆东庭,有没有可能把你将陆东庭从里面换出来?”
齐宗临吓死了简直,“苏窈我平时待你不错吧,你得有多黑心,居然想送我进局子?”
☆、431。迟迟不表态,难道要等到三十六楼那把椅子易主之后?
齐宗临简直吓死了,“苏窈我平时待你不错吧,你得有多黑心,居然想送我进局子?”
苏窈在这边屈膝坐在病床上,手肘搭在膝盖上,手心盖着光洁的额头,听见齐宗临这么说,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混淆概念,却也被他跨装得过分的语气惹得一笑,往后捋了捋长发,说:“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你这样说,我这样做,对咱们的革命友谊可没有好处。”
齐宗临哼了哼,像是不满她将这样的难题甩给他,她这么问,他要是言之确凿的告诉她,是的,有这样的案子,她又要如何做?
自己跑进去替陆东庭啊?
那他不照样成了那个在背后暗搓搓助力的始作俑者?
“苏窈啊苏窈,你这个脑袋一天到晚,消停消停吧。你推给我那什么……我去,最近事儿多,脑容量不够用了,”齐宗临扶额揉了揉太阳穴,“你让我帮你弄股权转让书的事才刚上手,你又给我出难题?”
“股权转让,包括之前任何要走法律程序的案子,我可都是给了你不俗的费用的。有钱不赚,你傻呀?”
“你想去替陆东庭,你傻呀?”齐宗临反呛她。
苏窈呼出一口气,撑着一侧脸,盯向窗户外边,愁眉紧锁。过了会儿,她声音有些疲惫,轻轻的,像是无可奈何,“我……我就只是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
“苏窈,”齐宗临打断她,“至今来说,咱们打的交道不算少,我对你的了解没有七。八也有四六,虽说你比大部分人都理智,但你总是把自己逼太紧,现如今状况出现在你最亲密的人身上,所以我是真的相信你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太过极端的情绪会完全影响你的判断。三思而后行懂么?”
苏窈没说话,因为齐宗临没说错,可她依然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我这不正是在三思吗……”
“只要萌生了想法,就有付诸行动的可能。像你这种歪门邪道的想法,就应该及时扼杀在病床里。”
越说越不得劲,像是被人拧着耳朵说教一般,苏窈心里也不耐烦,“我问问而已。”
“以后这种事你敢不敢去问宁钦?他要是下一秒不给你捅到陆东庭那儿去我跟你姓。你不就是怕他告诉陆东庭,怕他反对你,你才来问我的么?”齐宗临把苏窈说的哑口无言,也丝毫不觉得不妥,“我再跟你强调,这种事想都不要想,一旦出了漏子会很麻烦。毕竟……”
齐宗临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毕竟咱们用金钱维系起来的有益还在,我不大希望你把自己赔进去。谁都不想,包括你一心想着的那人,想想他为了你做的一切,好不容易把你保得好好的,何必辜负他一番心血?你觉得呢?”
苏窈盯着漆黑窗外,霓虹跳跃,一眼望去,点成线,通向无边际的深空。
她半天没有说话,耳边静得只听得见电流时强时弱的‘嗞嗞’声,她垂下眼睫,低声道:“挂了。”
苏窈坐在床上,下巴搭在双膝之间,薄被不知何时被揉成一团缩在了脚边,一大半垂在床沿,她那样坐着,一双白皙的脚露在外面,涂了裸色指甲油的脚趾圆润形靓,病房里开着恒温的空调,她的脚却渐渐冰凉。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把被子往上一拉,躺得平平整整,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似终下决心与万恶感冒对抗。
第二天早上,烧算是彻底退下去了,只余下一些感冒通病,仅是鼻塞流鼻涕喉咙痛,也够折磨她好一阵子了,更别说还伴有肺炎。
昨天姚现开车跟着宁钦,一路将车子她开到了医院,她本想自己开车回去,到时间来打点滴。
结果刚收拾东西,沈劲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硬是让她好好在医院呆两天,哪儿也不能去。
苏窈问谁让他来盯她的。
“宁律师。”
“当真?”
“……有可能是跟陆总商量过后的结果吧。”
苏窈顿了一下,问:“宁钦去见了陆东庭?”
沈劲,“早上刚去了。”
苏窈坐在床边不知道想了什么,重新躺床上盖上被子,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劲,“好了,我不出院了,你走吧。”
她将被子盖到鼻子下,声音听起来瓮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