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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董事长,您先喝杯茶,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等陆东庭过来亲自给您说比较好。”
陆长南有一点不好,年轻时候挥斥方遒,沉得住气,自诩陆东庭现在所有的优点都是遗传了他,但是年纪一大,就成了急性子,苏窈挑起了话头,又生生截在关键的地方,惹得他老眼一瞪:“谁教你说话说一半的?”
陆长南说话中气十足,加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令人生畏的气场,暂时唬唬苏窈还行。
就算他不说话,苏窈确实也不敢冒犯他,此时拂了他的意,她也是迫不得已,除了暂时拖住他等陆东庭来,她别无他法,就算她说‘我和陆东庭领证了’,她也是个外人,比不得陆东庭这个亲孙子好说话。
苏窈垂着头,抿了抿唇,“陆董事长,我这是为您考虑,我一时说不清楚。”
陆长南看她一副声若蚊蝇的弱女子模样,自己话稍稍重了,就显得他欺负了她一样,他有那么可怕?
如此一想,更来气,鼻孔里一声哼,“说不清楚一开始就别忙着说。”
“是我心急了。”
苏窈话说得很圆,如果她都心急,陆长南再硬逼她,岂不是显得他定力不如一个小姑娘?
苏窈见陆老拿出手机来,她轻轻提醒,“陆董事长,我已经通知陆东庭了。”
陆长南闻言,声音往上一挑,“你?我的孙子我还不能联系了?”
苏窈,“……”
陆长南早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扫视了一眼这桌上的父女俩,这不是见家长是什么?
心想陆东庭这混小子肯定惹出了什么事,莫不是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否则人家怎么会亲自找上门来?
他沉吟了片刻,拿着手机拨通了陆东庭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陆长南没好气,“你在哪儿?赶紧滚过来。”
“在路上了。”
“我说了在哪儿了吗?!”
“我知道。”
陆长南扫了苏窈一眼,没想到通风报信的效果还挺好,嘴上也越发不饶人,“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使唤?”
一句话,让苏窈将头又往下埋了埋。
而这时,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一派闲适淡定的让人上菜,并为陆长南介绍道:“陆老先生,这里的斋菜挺出名的,卖相精致,味道也别具特色,您尝尝。”
苏窈用余光堪堪扫过苏淮生那张谄媚的老脸,这副上赶着的奉承样,似乎也是万年难得一见了。
苏窈从未想过苏淮生会脸皮厚到用这招来先发制人,让陆长南知道她和陆东庭领证的事,对外公布她陆家孙媳妇的身份这事就没跑了,今后借着和陆家的姻亲关系,苏淮生就算给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也稳赚不赔。
二十分钟后,包厢的竹门再次被推开,陆东庭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苏窈正要因为顶不住头顶的压力而尿遁。
以至于二人前尘恩怨一笔勾销,陆东庭现在在苏窈眼中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她希望陆东庭能想个理由,先糊弄过去再说,能别招认领证的事就别招,有他在,苏淮生估计也不会抹他的面子。
陆东庭走进来,第一眼去看苏窈,她眼带急色,平常算得上临危不乱的女人,这时也被急得微微红了脸。
看了她一眼,他移开视线,径直坐在苏窈右手方向的位置,也正对着陆长南。
陆长南斜眼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陆东庭,不满的哼了哼。
“爷爷。”陆东庭这才招呼着这位长辈,看向苏淮生的时候,淡淡称呼一声:“苏总。”
“来的挺快的。”陆长南语气风凉。
陆东庭没正面应他。
陆长南抿了一口茶降降火,“把你找你来不是有事要说的吗,说吧。”
陆长南是看着陆东庭,话却是冲苏窈说的。
苏窈别过头去看陆东庭,想跟他使眼色,让他别提结婚的事,就说他们在一起了,结果陆东庭根本看也没看她一眼。
苏窈心中乱跳,很是不安。
陆长南知道了,这段婚姻就将被要求公之于众,到时候便是人尽皆知,跟她计划中的默默结婚,然后悄悄离婚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了。
她心下一横,抓着陆东庭放在膝盖上的手。
“陆董事长,我们在一起了。”苏窈急迫的声音。
“我们领证了。”陆东庭沉稳平静的声音。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重点自然在后面一句,苏窈怔怔的看向陆东庭,眼中布满了震惊与慌乱,用贴在他手心的那四只手指,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试图掐醒他。
是不是疯了?
显然,陆长南也吃了一惊,随后渐渐冷肃着一张脸,沉默着在苏窈和陆东庭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苏窈屏着气看了看这位威风凛凛的陆老,总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混帐!
果然,他下一秒,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上,那力道,说摔也不为过。
“你不干混账事心里不舒服是不是?”陆长南怒形于色,因为生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突显,老脸一阵涨红。
陆东庭不以为然,“结婚而已,再正常不过了,你不是一直让我给你找个孙媳妇吗?现在找到了。”
“我他妈是让你一声不吭的就领证吗?”
苏窈默默的要将和陆东庭握在一起的手分开,而这时,陆东庭手腕一转,反握住她。
“结婚是我的事,合适就结了,何必走那些俗门俗套的程序?”
“胡说!简直离经叛道!双方家长都不见,你就把证领了,领了你还不说!”陆长南已经不是像刚才小小的没耐心,而是完全的盛怒,气从中来,要不是碍着有苏窈和苏淮生这两个外人在,手上有什么棍子之类的,恐怕都想要上手打了。
“现在不是说了吗?”陆东庭态度敷衍,完全不当一回事,还是平常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语气淡淡。
“你……”
苏淮生眼看目的达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做,便大圆场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窈窈领证的事,本想来跟您商量一下他们的婚礼,没想到……”
苏窈冷冷的扫了苏淮生一眼,苏淮生每一次都在刷新她的三观,将事情推至现在这个地步,他恨不得明天陆家就发布跟苏家结为姻亲的消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他又怎会不殷勤?
陆长南看了一眼苏淮生,强压怒火,声音却不见的和善,“让你多虑了,既然他们已经领证,苏窈是我陆家的孙媳妇,婚礼肯定不会少了她的。”
“那我就放心了。”
苏窈不再出声,安静听着,听到‘婚礼’二字的时候,她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
事情突然失控,脱离了她的预期发展,而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无能为力。
陆长南,“下次,再好好请苏总吃顿饭,这次是我们陆家失礼了。”
最后,这顿饭没能好好吃完,陆东庭借口还有公事要谈,直接带着苏窈离开了。
陆长南狠狠的剜了陆东庭一眼,至于苏窈,他虽说没将怒意发泄在她身上,但心中肯定已经极度不满,因为她和陆东庭一起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让他今日在苏淮生面前被抹了面子,老脸丢尽。
就在苏窈和陆东庭前脚刚走,陆长南也接到了电话有公事需要处理,先一步走了人。
陆长南上了停在外面的轿车,气冲冲的对秘书说:“陆东庭让你打电话过来的?”
还胡诌什么公事!
秘书唯唯诺诺的点头,“是的。”
心里却想给你台阶你就下呀老先生,何必还要绷着脸色,难道您觉得,继续坐在那儿你心里会好受?等你积了一身的怨气,回头还不是撒在我们身上……
“陆东庭呢?”陆长南厉声问。
“陆总出来就直接带着苏小姐离开了。”
“让他晚上滚回来。”
☆、081。只要你不介意,我又何必担忧那么多
081。只要你不介意,我又何必担忧那么多
苏窈上了车之后便是一副心神不宁的状态,在陆东庭印象中,苏窈很少有这样焦躁的情绪。
一想到婚礼,苏窈头大心慌,忍不住问:“陆东庭,你没听见你爷爷刚才说什么吗?”
陆东庭很平静,英朗的眉宇间,那股心定神闲的淡然,跟苏窈的不安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你不想办婚礼?”陆东庭开着车,反问。
苏窈身形一僵,大夏天的她却觉得在冒冷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早该在一早就想好对策的。
“难道你想办婚礼吗?”苏窈脱口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了他。
当初结婚的时候,陆东庭是迫于她的次次相逼,她目的明显,所以那样的情况下谁都没有提婚礼的事,过着和婚前一样互不打扰的生活。
可她渐渐也发现,陆东庭其实是随性而为,就像她送上门来,他不会拒绝,没了她他也不会受影响一样。同理,公与不公布,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差别,他不过是在公众眼中的身份发生了从单身到已婚的变化而已。
“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填,你不想办就告诉爷爷。”
他此言一出,苏窈越发觉得自己被自己坑了,将责任归结于陆东庭,根本就不靠谱,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到底,都是苏淮生将这事挑起。
苏淮生都已经找上门了,陆老也一口应下回举办婚礼,如果出尔反尔,岂不是有失面子?
陆东庭侧首望了一眼苏窈,见她做得笔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愣愣的看向前方,便知晓她定是在心中盘算利弊。
他对苏窈的紧张毫不在意,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你在怕什么?”
苏窈盯着前方的景象,视线有些恍惚,陆东庭的声音插进来,唤醒了她的理智。
“你不担心吗?婚礼就意味着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难道你喜欢一直偷偷摸摸?”陆东庭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苏窈的问题,在他那儿似乎并不能成为问题。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东庭脸色有些不善,声音也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说你是哪个意思?”
苏窈找不出话反驳,她知道陆东庭明白她在说什么,当这段关系被圈上形式的枷锁,便不能随便挣脱。
公之于众的后果,就意味着这段婚姻与商业利益已经挂钩,一旦离婚,会给陆家和苏家同时造成损失。
而且……陆东庭他真的不怕被那个人知道吗?他真的无所谓吗?
苏窈沉默了许久,艰难的道:“你真的不介意吗?哪怕被那个人知道,你也无所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对这段婚姻,根本就不是认真的……”
突然,陆东庭将方向盘一转,车停在了路边。
苏窈下颚处突然就多了一只手,陆东庭强迫她转过头,语气咄咄:“现在才考虑这些,你早干嘛去了?不认真?那你说到底对什么才是认真的?”
苏窈被问得一句话都答不出,心中五味杂陈,前天晚上她才跟顾涟漪说后悔了,变数紧接着就来了,快到她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陆东庭骨节分明的手很长,虎口抵着她的下巴,将她半张脸都托在手里,苏窈更觉窒息。
本来她就已经积郁烦躁到了极点,这会儿又被他紧紧相逼,她心一横,使劲扒拉着他的手,“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逼我了!”
苏窈睁大杏眼瞪着她,面目通红,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俨然一副被逼急了的模样。
陆东庭手上不松,反而更加紧紧箍着她,俊容冰冷一片,冷冷瞧着她:“谁逼你了?你忘了当初是谁一哭二闹三上吊要结婚的?”
陆东庭咄咄逼人的气势,和接连抛出的问题将她炮轰,苏窈从进包厢开始,强忍下来的情绪,从积累到慢慢膨胀,终于忍不住崩塌。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那种无力的感觉将她层层包围。
再一次让她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
陆东庭积怒已深,此时又有温热的液体从滑落进他的手和她的脸相贴的缝隙中。
陆东庭大掌一松,忍着怒意吐出冰冷的字眼:“滚下去。”
苏窈睫毛一颤一颤的看向他,陆东庭伸手就解开她的安全带,随后手臂横过来,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意思已经很明显。
苏窈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拿着包就下了车。
刚甩上车门,轿车便疾驰着开走,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嚣张跋扈的弥漫开来。
苏窈目之所及,一片荒凉,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公路,来往的全是飞驰而过的车,她看了看已经快消失的宾利车尾,顿时有点溃不成军。
她蹲下身来抱着膝盖,迎接灰尘的洗礼。
陆东庭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形单影只站在那儿,看起来又小又无助,特别是她看见四周景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