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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溪看得冷笑,一个已婚妇女,跟别的男人小孩像一家三口似的逛街,她怎么这么心大?
一面吊着秦珩,一面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从当年十多岁的苏窈身上,可看不出来她会有这么花花肠子。
不是她说话难听,苏窈以前性格清高却有些自卑懦弱,人前安静懂事,实际上就是闷马蚤。
做得最狠的事,也无非是在她进门那天甩了她一个巴掌,父母离婚之后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苏西溪想着,默默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看了看照片,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挺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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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跟舅甥俩出来之后,又去了文具店,小家伙在里面见着什么好看就都塞在他舅舅手里,孟衍之任劳任怨的跟着,不时,他看了眼沉默无声的苏窈,问:“是不是觉得挺闷的?”
苏窈摇摇头,“没有啊。”
“都说我这人挺闷,不适合跟人相处。”
本来这句原话是出自于孟太太许元娣,催婚催了好些年,整日在他耳边念叨:你说你怎么那么闷啊,闷死了闷死了,一点不适合跟女人相处,谁会喜欢你个闷葫芦?你外甥都那么大了,你说你几时才能讨得到老婆啊?
孟衍之想起孟老太太催婚的模样,不觉一笑。
苏窈看着他微扬的唇角一愣,也不可能说你是真的闷,寻思了个说法:“你常年呆在军队,肯定跟战友相处起来轻松些。”
“这话倒是没错。”
他的好友与发小,大多都是军人,也有共同话题,不过他话也少,只是跟人相处起来倒是更自在些。
但他自己常年都是这个性格,他觉着怎样都无所谓,或许是活了这么多年,又在军队里磨练了那么些年头,性格早已磨得沉稳皮实了,但是别人却会感到拘束,就像现在的苏窈,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尴尬。
“总之今天平白给你添麻烦了。”孟衍之说。
苏窈笑了下,“不碍事,”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当是提前学习学习怎么带小孩了。”
孟衍之点点头,一阵沉默,起先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明白,说:“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
“你不是……”孟衍之视线轻微扫过她的肚子。
苏窈恍然,她刚说的意思是以后总归会有小孩,就当提前练习,但他却理解成她怀孕了。
但这也是事实,苏窈心想以后怎么都会有人知道,便不再隐瞒,欣然接受祝福:“哦是,谢谢。”
孟衍之看了她一眼,穿着平底鞋,身高刚过他的肩,一头黑色卷发披散在肩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有种介于青涩和轻熟之间的漂亮。
跟他第一印象的苏窈很不一样,十分不一样。
忽而又想起,她应该是忘记了他们很久以前见过。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跳出个画面,是她婚礼那天晚上躲起来哭的样子,孟衍之心里笑笑,小姑娘变了些,但还是挺会哭的。
孟衍之为之前的军演准备了许久,又在荒野待了接近半个月,回军区之后又有各种事忙,一直拖到现在才批下了近半个多月的假。
两日后回到B市,他一时兴起,打开电脑,翻开E盘里的一个子目录,里面是他从军以来所有的合照。
他翻找了许久,找到了一张照片里有着许多青春洋溢的面孔的合照。
这照片约莫是八年前照的,那时候他刚评上上尉,在野战部队侦察营里任职,去往下面一个训练基地的时候,那基地接了一个军训的活,是上城顶好一高中。
新生一个个腰杆挺拔,仍站不出标准的军姿,都顶着大太阳晒,大多又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半小时就要休息一下,于是满训练场都是叫苦连天的声音。
当天晚上,因为某个排的学生白日里训练懒散,导致训练任务没完成,被教官罚站罚跑,当时就有个小姑娘肚子疼,又不敢打报告,一边跑一边哭。
孟衍之当时跟人在围栏边抽烟,看见那姑娘从面前跑过一次又一次,眼泪直掉,就是倔着不肯说。
到最后是他身边那战友看不下去,劈头就把他们排教官叫过来:“张连凯你罚了几圈儿?”
那上等兵张连凯小跑过来,立正,敬了个军礼,声音响亮:“报告连长,二十圈。”
连长一巴掌招呼到他身上去,“你丫不知道轻重啊?这些一个个官二代富二代的,出了事你来担?合适点得了。”
“是。”
他记得,惩罚减到十二圈,最后那小姑娘还是给抬进医务室了。
孟衍之看着屏幕上那张照片,苏窈穿着迷彩服,站在第三排的第一个,清清秀秀的一张脸,抿着嘴笑,因为魔鬼式的军训结束了,没有人不开心。
照片里除了学生的教官,还有当时在基地里军衔等级较高的几位首长。
他本不是这个基地的,只是当时上面派遣任务下来陪同领导视察,也被人拉去蹭了个照,站在苏窈的右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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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这天晚上刚回到家,差不多十点钟的样子,本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准备睡觉了,只是今天耽误了些许时间。
陆东庭似乎是掐着点打来了电话。
苏窈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想起刚结婚不久那段时间他出差,他们俩几乎谁也没给谁打过电话。
等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苏窈接起:“……喂。”
那边静默了一晌,声音醇冽低沉,“睡觉没?”
苏窈,“没……”
陆东庭像是知道了什么,“才回家?”
“是啊,耽搁了一下。”苏窈一边踢掉平底单鞋,一边说。
陆东庭没有再追问是为什么耽搁,换了个话题,言语简练的说:“跟妈说了?”
苏窈知道他指的是说什么了,她的手不经意碰到肚子:“说了啊,她很开心,说是要经常过来给我做吃的。”
陆东庭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你别等我回来吃成圆形就好了。”
苏窈这时有些累,没有去深究他话中的意思,说:“你现在在工作了吗?”
“嗯,等下去开会。”
苏窈点了点头,手臂随意搭在鞋柜上,将钥匙挂在钥匙盒里,想了想说:“还是要多照顾身体,早餐就别喝咖啡了。”
苏窈说完,觉得自己就像个寻常的已婚妇女,操心着在外的丈夫,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划过。
而且她的手不经意的往自己肚子下移去,贴在小腹上的时候,似乎现在才真正有了一种意识——她肚子里是陆东庭的种。
陆东庭心情像是不错,声音随时一如既往低沉,但是浸着一抹愉悦,又多说了几句:“检查定时做,累了就别去公司,休息好。”
苏窈靠着鞋柜,用空出的手去拨弄鞋柜上的软装小摆饰,“好。”
“就这样。”性感磁实的声线,顺着电波传入她耳里。
“拜拜……”苏窈挂了电话,还在出神的摆弄一些杂物,另一边像是下意识一样,将拇指往唇间送,她咬着指甲,心里有些莫名的潮湿感,软软的。
第二天一早,苏窈被闹铃吵醒,伸手去摸旁边,空的,这才想起他出差了,习惯果然是个媲美记忆的神奇东西。
等过了好些天,陆东庭按时来电话,却从不说归期,苏窈在公司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是纽约那边的分公司出了问题,以前陆东庭在任时签下长期合作的一家大型银行出事了,导致东盛损失近二十个亿。
☆、166。孩子知道你挂念我了,让我回来看看你
166。孩子知道你挂念我了,让我回来看看你
这家银行因为当局内斗被牵连,其实本身也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由于银行高层与一党派的议员合作互利,便被对立党派挖出了内部丑闻。
而东盛在北美分部的公司高层便开始对陆东庭当初的决策提出了异议,陆东庭亲自过去的时候,却没人敢正面提出,只是向陆东庭施压,委婉的让他想办法填补公司损失,一面还要提防不被连累进当局的斗争之中。
东盛的股票因这件事有小小的跌幅。
苏窈也知道,陆东庭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陆东庭一走,上城东盛总部这边就剩陆翰白与陆二叔称大,好在之前陆东庭已经将前段时间被调往北美的一位总经理调回东盛,成为新任首席财务官,这人是个人才,手腕极高,在陆东庭回来之前,跟陆继安和陆翰白来往周|旋还不成问题。
在十一月的尾巴第两天,陆东庭回来过,是因为苏窈当时受了寒,公司那边心里又悬挂着,一时间肚子痛被送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先兆性流产。
叶棠茵将这事告诉了陆东庭,但苏窈并不知道。
这天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睡着了,半夜被窝里一冷,紧跟着又有一道暖意传来。
苏窈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陆东庭,迷迷糊糊的她还以为自己做梦,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抬头发现他正目光深沉炯然的盯着她,苏窈愣得半天没说出话。
最后挤出一句:“还当真是你……”
陆东庭笑,动作轻柔地将她拥紧,沉声缓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苏窈发现门口旁边旁边放着一只黑色拉杆箱,沙发上搭着一件黑色风衣,正是她给他买的那件。
他身上也还穿着衬衫西裤,看得出来,他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
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对于苏窈这样畏寒的人来说,陆东庭就是天然热源,男人的身体干燥又温暖。
苏窈往他身上拱了拱,“你不是很忙吗?怎么回来了。”
陆东庭一本正经的说:“孩子知道你挂念我了,让我回来看看你。”
苏窈脸一红,挽起唇角笑了笑:“你还真是一本正经扯淡。”
陆东庭闭着眼睛没说话,眼角带着缓和的笑意,苏窈发现他眼角有一道细纹,目光在他脸上认真游移了一会儿,发现他瘦了,下巴的弧度更加尖锐,五官轮廓的棱角更加分明,整个人也显得更凌厉,现在即便在笑,闭着眼,眉头还是皱着的,身上有着明显的紧绷的攻击性。
苏窈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段时间估计是没好好休息过,眉心隐见疲惫。
苏窈没再去吵他,安静呆在他怀里。
他们估计有接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她不知他何时在工作,等那边到了晚上,又怕打扰他休息,基本就是他有空就打个电话回来,慢慢的就成习惯了。
若是说挂念,苏窈想起,有几个晚上醒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的,空气中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只觉得不习惯。
在感情方面,可能是还没有深刻到,觉得没了他就感到空落落,日子还是照样过。
就是,还是会挂念。
但苏窈自然不好意思承认这种内心的动荡。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太安静了。”
苏窈便又开口说话:“你瘦了。”
陆东庭低声笑了笑,胸膛微震,“你胖了。”
苏窈横他一眼,拧了拧他的腰:“呵~滚,话题终结者。”
女人最忌讳别人讨论她的胖瘦,孕妇更甚。
苏窈已经很注意自己的饮食了,果蔬和各种营养平均衡搭配,但是叶棠茵老爱给她做很多好吃的,有时候她就忍不住……吃得多了些。
但她本身就瘦,就算涨了一点点肉,看起来不过是更加丰腴了,跟胖字沾不上一点边。
她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像十五的月亮,圆了那么一点……
陆东庭知道她介意得很,拉下她的手说:“太瘦了不好,你看哪个孕妇身子骨像个竹竿?”
苏窈不满咕哝,“什么竹竿,我以前身材很匀称。”
陆东庭呵了一声,“骨头都硌手了还匀称?”
苏窈气笑,没说话。
天还蒙蒙亮,两人又睡了个回笼觉。
苏窈觉得这样的相处还算舒服,没有争吵,彼此也没有多余的过问,保留一定的空间,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
陆东庭在国内待了三天,日夜加班处理了因视讯通话积无法解决而压下来的事务。
这晚,陆东庭早些回来了,连日工作,累得洗漱完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就又要乘私人飞机赶往纽约,那边一刻也离不开似的。
之前苏窈对于陆东庭的离开没多少感觉,可能是又相处了这么几天,自己不知不觉就产生了某种情感依赖,据说孕妇最没有安全感了,易增长依赖性。
于是陆东庭走的这天,苏窈感到怅然若失。
深冬初秋,一日比一日冷,苏窈被叶棠茵强制要求呆在家里,至少十天之内要好好卧床,苏窈觉得自己这个情况,她也不敢再去公司了,只能日复一日养着。
再次做检查的时候,肚子里那位的情况终于恢复正常。
又过了些时候,在圣诞节的前夕,上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