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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折腾,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无雪伤重,高烧不醒,大夫开了方子也拿了药,全都上了叫青海在那里看守着,可也说,难保会有生命危险,侯飞凰想起东宫流云昨日叫自己丢掉的,昭然公主送去的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回了他的住所,将前夜丢掉的药罐捡了回来。
可即便是上了昭然公主的药,一直到晌午,也不见她的高烧退下,侯飞凰慌了,她本就见不得身边的人出事,无雪虽然跟了她没多久,但这些时日以来也算对她尽心尽力,细细考量之下,她还是打算去找好秦央,毕竟慕容绯在他那里,若能请来为无雪诊治再好不过。
这样想着,她人也风风火火的冲到了秦央的屋院,晌午时分秦央不在,她就在那院中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屋院外头,秦央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在他的白衣身侧,还有被她逗笑了的昭然公主,一身蓝衣与他并行。
二人一进来,也眼见的注意到了在院中徘徊的侯飞凰,秦央面无异色,很快走过来问道,“二小姐,找我有事?”
“我家丫头受了重伤,想请慕容先生过去看看。”不忘向昭然公主行礼,但此刻侯飞凰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满面焦急。
“慕容先生并未跟我来此啊。”秦央面上挂着淡笑,无奈的摆摆手,“若是急的话,怕是帮不了二小姐了,慕容先生前两天去了翠微山,估摸着还有半月才回来呢。”
侯飞凰面色一变,倒是昭然公主很快接道,“若是重要的人,本公主的随行人员中有我们西齐名医,若小姐信得过,不妨叫他去给你瞧瞧?”
“自然!多谢公主!”能与公主随行的名医,定然会比这寺院之中的大夫好,侯飞凰几乎是一路一小跑领着昭然公主前去,带着那名医到了无雪的床前。
无雪此刻仍然昏迷不醒的睡在侯飞凰的床上,这所宅子外的死蛇在昨夜也被东宫流云清理了,所以此刻看不出痕迹,那老大夫连忙上前去查探。
这厢昭然公主却眼尖的看到了侯飞凰从东宫流云的住所那捡回来的瓶瓶罐罐,那正是昭然公主在皇宫里精心挑选预备在身边的药,她全都送给了东宫流云,此刻竟然在这里看见!
她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却还是没有明着发脾气,笑道,“二小姐这些药是从何而来?”
侯飞凰一眼带过那些药罐,便知道昭然公主认出来了,于是她忙放低了语气,“今早凑巧遇到侯爷,这丫头实在伤的厉害,好说歹说,侯爷才肯割爱给了我几罐。”
可她拿回来的明明是昭然公主给东宫流云全部的药,昭然公主怎么会不清楚,一时之间也有些失落,她对东宫流云的好,他竟然一件不留的转赠给了别人。
“公主莫怪侯爷,确是我求了半天,侯爷才肯给我的,实在是担心她。”侯飞凰无意将东宫流云扯进来,虽然不想这二人联姻,但还是不想引起误会。
“太医在这查看就足够了,不妨下官陪公主去外头走走?”秦央亦是察觉到昭然公主不好的脸色,在一旁温柔道。
昭然公主脸色这才好了些,点点头,同秦央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太医,怎么样?”眼见内室的太医也捋着胡子走了出来,侯飞凰连忙追了过来。
那老大夫胡子花白,写了一张方子递过来慢悠悠的道,“皮肉伤,但有些伤及精髓,恢复起来可能需要些时日,按这姑娘目前的样子,半月之内定然是不能下床了。”
“可她如今还发热呢?”
“这么严重的皮外伤,发热也属正常,这药房你们拿去抓药,记得早晚各炖一副,这些化瘀膏每日涂三次。”老大夫提着箱子起身,见侯飞凰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补充道,“不会危及生命,但可能会留疤。”
见床上的人影动了动,侯飞凰忙摆手让青海去送他,踱步到了床前,但见无雪往日泛着柔媚的眸曈里此刻没有一丝焦距,连一张明媚的小脸上都是一脸煞白,手放在被褥中,动也不动。
侯飞凰走到窗前,见她动了两下眼睛,一低头就能看见她脖颈的鞭痕,有些不忍,却咬了牙道,“无雪,你放心养伤,今日之事,我必要叫她加倍奉还!”
“主子。”无雪声音孱弱,“刘家小姐下手太狠毒,主子千万小心,我如今已经无用,不如把我送回王府罢。”
无雪面如死灰,那波澜不惊的瞳仁中,捕捉不到任何一丝求生的意识。
这副重伤的模样再送回王府?侯飞凰倒不是以为东宫流云不会善待她,只是就算回去能被好好医治,日后她在王府也怕难以立足,她自问做不出那样的事。
“无雪,你放心,我不惜一切也会治好你,你好好养伤,我会叫无霜和清泉回来,你不必担心旁的。”
无雪苍白的脸上浮出几分讶异,很快道,“我本该是来保护主子的,可竟然被人弄成这样,哪还有脸呆在主子身边。”
“日后我用你的地方多了,你就给我好好养伤,待你伤好了,我还要带你去做更重要的事呢。”侯飞凰难得如此安慰人,见无雪脸色好多了也算放下了些悬着的心。
青海快马加鞭赶回侯府,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同清泉和无霜一同赶来了,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日是在相国寺的第二夜,叶氏方才派元沁来传话,请着这里的小姐全部都去福寿堂,太后今日会在那里参拜祖先。
安置好无雪,吩咐了青海在这儿照顾,侯飞凰便带着无霜和清泉出发,这二人来之前还吵的水火不容,因无雪的事已经是一脸肃穆,谁也不多说一句话了。
偏偏冤家路窄,侯飞凰几人刚刚走到那福寿堂的门外,就见相反的方向,趾高气昂的刘幽兰带着丫鬟婆子走来,招摇过市还带着几分轻鄙,今日她抓了无雪出了一口恶气,脸上都是一片红光。
“哟,怎么换人了?那丫头怎么没来,死啦?”
侯飞凰还没说话,她就上前挑衅,无霜本来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一时也有些忍耐不住,但脚步一动就迅速被清泉拦了下来。
刘幽兰见此更是得意,“怎么着?还敢生气啊?若不是她自己犯贱,犯得上挨上这么一顿么?”
无霜更是激动,但到底被清泉拦住了没有发怒,侯飞凰也不理她,就让她发了一通威风先走。
眼尖的看到刘幽兰身后的婆子手上端了一尊红布盖上的东西,看似十分珍贵,几个丫鬟环在那里,侯飞凰回头使了个眼色,清泉立即了然的点点头。
福寿堂是一座装潢及其奢华的大殿,中央供奉着这东临国历代以来的几位皇帝的灵枢,当朝皇帝每年也都会来此处参拜,同祭祖仪式一同举行。
侯飞凰进来时,这里头的人都已经自动站成了几排,错落有致的中间隔着恰好的空间,刘幽兰立在刘慧身后,方才跟她来的丫鬟婆子侯在门外。
侯飞凰上前刚要站在柳氏身后,却见柳氏突然惶恐的回头,“二小姐,使不得,你得站前头。”
侯飞凰有些惊讶,但一看周围也有些明白,这站位都是按照家里的地位排的,柳氏和叶氏是姨娘自然领不得头,而今日侯府的家主没来,她这个嫡女首当其冲的就得站在前头了。
侯飞凰刚动了动脚步,却听到右侧的刘幽兰夸张的喊出声,“大小姐还没来呢,就怎么急着丢人现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分量!”
这番明面上羞辱的话令刘慧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这个妹妹一眼,在这福寿堂上也想挑事吗?
侯飞凰也不想忍她,直接回头斥道,“我有没有分量站在这个位置不是你说了算,若你有本事,就站到前头来跟我说话!”
刘幽兰面色一变,登时就气的上前一步,刘慧连忙拉住了她。
“二小姐消消气,幽兰还小不懂事。”刘慧见她生气,忙替她劝道。
刘幽兰脸色却一黑,不悦的白了她一眼,“不用你装好人,这话不也是你想说的吗?”
“大小姐,给狗一块骨头狗还知道与摇尾巴呢,可有的人连畜生也不如,你何必理她死活呢!”侯飞凰的声音压得很低,正在前头与耶律将军谈话的刘丞相完全听不到。
刘幽兰却是炸毛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吼了出来,“你骂谁呢!你说谁是畜生?”
这大殿之内几乎站着整个元京的达官贵人,但都十分有素养,毕竟这是福寿堂,参拜先皇之地,她这声音一出,立即便吸引了全场的视线,连前头的刘丞相都不悦的回了头,往回走来。
刘幽兰一个哆嗦,正想上前告状,侯飞凰却先她一步开口,“丞相大人,莫非你丞相府官高位重,就不将我安定侯府放在眼里,任你家的庶女也来对我侯府百般嘲弄吗!”
刘丞相两朝老臣朝堂之上政绩卓然,为人中立在朝臣中口碑甚好,平日里也鲜少得罪他人,一见侯飞凰扣了这么大的帽子,语气也谦和了几分,“侯二小姐?此话怎么说?”
他并不认得侯飞凰,靠刘慧在一旁提醒,而刘幽兰见此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声,“爹,不是我,你别听……”
“你闭嘴!”刘丞相也知道刘幽兰的脾性,这福寿堂内,他实在也不想再看见她丢人了。
“我安定侯府就我娘一个正室,我爹未来我站前头,刘二小姐却说我不配,叫我掂量自己的分量,我倒想问问丞相大人,这话是刘二小姐讽刺我,还是你丞相府瞧不起我安定侯府,认为我安定侯府的人不配站在这里?”侯飞凰语气生硬,但到底跟刘丞相说话还是带着客气,只是她将这事上升到安定侯府与丞相之间,刘丞相便包庇不得了。
“爹,不是,我只是……”
“大小姐到底还是名门闺秀,大气婉约,替二小姐解释,她却还不管不顾,连带着将大小姐也讽刺了一番,这倒真叫我讶异,丞相府的姨娘,就是这样管教女儿的吗?一个庶女竟然如此尊贵不分连大小姐也不放在眼里,将大小姐的好心弃之如履!”不等她说完,侯飞凰又是一连串的话炮轰了过来。
若是刚才还是在两家之间的矛盾,她这话则又将大小姐扯了进来,将刘慧和她也扯到了对立面。
刘丞相的夫人今日是来了的,刘慧的亲生母亲,方才就一直细声细气的跟在刘丞相身后,侯飞凰方才就瞧见了,能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又岂非是等闲之辈,侯飞凰余光看他,她一听侯飞凰说刘幽兰将刘慧也不放在眼里,脸色也是一变。
“混账东西!”这一群人的目光许多都看在这里,刘丞相也怕丢了面子,低声怒斥。
“爹,不是……”
“不是什么!”刘丞相瞪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听她狡辩,扭身语气就好了许多,“侯二小姐,是小女冲撞了,本相与安定侯历来相好,绝没有看不起侯府之意呢,幽兰嘴拙,本相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她,再不会让她说出这样无礼的话,还望二小姐海涵。”
饶是对一个女子也能摆出这样的低姿态,刘丞相这样能屈能伸的人,若做不了高官倒奇怪了。
“丞相客气,希望二小姐今后能好好管住自己的嘴,看清楚自己的地位,明白什么叫嫡庶有别!”侯飞凰对刘丞相是客气的,但最后这几句话她几乎是看着刘幽兰说的。
刘幽兰气的咬牙切齿,奈何她只要开口定然会被父亲怒目而视,几番激动之下,她硬是将这怒气忍了下来,站到了刘慧的身后。
“朝阳太子到。”
伴随着侍从的喊声,这殿内的人纷纷又朝门口看去,便见入口处,一白袍男子踏着悠然的步子缓缓走来,而在他身侧,一身紫衣的侯青莲竟然站在那里。
她今日显然是盛装打扮了,淡紫色衣衫不显得张扬,却衬得她肤色更白皙,模样生的妩媚上妆之后更是夺目,发钗上斜插着一只步摇,随着她的步履晃动。
朝阳太子面色温和,看不出几分情绪,倒是侯青莲不时靠近他,像是一路与他说笑走来一般,那一双狐媚的吊梢眼含着几分羞涩。
但凡是知晓情事的人便知道侯青莲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侯飞凰的眸色一动,凤云淮莫不是没得手?
眼见那二人朝这边越走越近,侯飞凰也忙后退几步让开道路供朝阳太子过去,可侯青莲却似看不到前头的人一般,竟与朝阳太子同行,一直走到了侯飞凰的身前,大有取代她代替这侯府之意。
柳氏也是一阵惊讶,忙探出头来道,“大小姐,你得站你叶姨娘身后呢。”
侯青莲仿若听不到一般,那一张美艳的面庞挂着淡淡的笑容,站在朝阳太子身边,眉梢上挑似已有靠山一般道,“姨娘,你说什么?”
柳氏出生地微,连她背后的将军府都怕,更旷论这站在她身边的朝阳太子了,于是当即就噤声,立在后头不说话了。
“大姐,姨娘说今日你的位置,在后头。”侯飞凰倒是笑眯眯的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