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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逆着他的身躯,他灰色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淡淡一层,温暖得却像是拥抱,她突然获得了力量,也获得了同一切对抗的资格。
而后的一切来的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除却明裎北幼稚的行为,接下来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平稳的,是她想要的那种生活。
阮跃声放下来他的高傲,周笙试着收起自己的冷淡,两只刺猬放下尖刺,彼此拥抱,至少看故事本身,他们是该幸福的。
中间波折其实还是有的,分手不断,却总是能够神奇的复合。
眼泪总是来得太快,在蝉鸣的盛夏深夜里,枯坐在电脑前,指尖千万次的摩挲着键盘的轮廓,屏幕上摆着一个对方早已离线的聊天窗口,直愣愣的发呆,眼睛里泛着苍白色的屏光,泪迹划过脸颊,凄然恸然的撕心裂肺全数被隐藏在了茫然之中,隐隐的,翻天覆地的疼着,却做不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僵硬的仿若一具千年的精致未腐的死尸,安然寂静,沉默不语。
夏日的蝉鸣聒噪扰人,周笙的世界却在此刻安静的恍若绝境。
又是分手,又分手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怎么从来不为她想想呢,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呢?
周笙的面容浸在寂静的夜色里一寸寸的黯淡下去,不是不难过的,所以才哭泣的。
但是,就算这般的绝望难过,伤心欲绝,只要阮跃声放下了身段软了声音来求她,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一次又一次的放任自己重新爱上他。
忘记了具体是哪一天了。
明明该是两人一起的和平晚餐的,结果阮跃声莫名其妙的就失约了,电话也没来一个,她怕他有什么紧急会议什么的,就没再打电话询问。
一个人拎着一袋子吃食,裹着上个星期刚打完的那条灰色围巾,猎猎的风息擦过脸颊,涩涩的疼,摸摸脸颊,竟然是流泪了,这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就站在大街上,默默的在心里痛哭出声。
好委屈啊,好委屈,怎么会有这么多委屈的呢?
“哭什么啊,冬天哭脸会皴的,你瞅瞅,这小脸儿哭得跟小猫似的。”阮跃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揽她在怀里,耐心的哄着,“可怜兮兮的样子,哎呦,我在旁边看着都心疼。”
周笙抽噎着,根本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涩涩的哭着。
“哎呦喂,别哭了啊。”
阮跃声微微推开她,撩开灰色风衣的边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绒蓝色的小盒子,周笙捂住了唇,购物袋落在地上,蔬菜零食什么的都落了一地,狼狈的不得了。
他温柔的望着她,单膝跪在地面的薄冰上,“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的时光了,我一直在等你爱我。我知道的,其实我这个人又贱又坏,毛病也多,对你也不是很好,但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并且我深信,所以,我今天还是想拼一拼,周笙,你嫁给我吧。”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周笙痛哭出声,软着嗓子说,“我我愿意。”心疼的不行的阮跃声,忙不迭将她抱在怀里哄,熟不知自己也红了眼眶。
后来吧,结婚,有了孩子。他也慢慢的更像是个丈夫了,天天都回家,饭总是陪着她吃,她上个楼梯,做个饭什么的,他都担心的不行,要是她不小心摔了什么的,估计他就心肌梗塞了。
家里的变故来的有点快,幸福到来之前,一切总是跌宕起伏,困难重重的。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皮肤上泛起来的红色小点点,胃里翻搅起来,她捂着小腹,尖叫着冲出病房,被唐彦的几个手下发现送了急救。也不知道在怀孕期间被孩子折磨得体弱的她哪来的气力冲出去的,然后吊了很久的盐水才缓和了下来,他们的孩子有危险,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晃过。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抱住他们的孩子,不择手段的。
直到明宴兮的再度出现,她才从恐慌之中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孤芳自赏
明裎北
小雪前后
冬天多了好大一半儿了呢,已经快要小雪了,往年早该下雪了,不知道今年的圣诞节,会不会下雪呢?
日记写了好久好久了,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习惯的,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种习惯吧。
这个本子还是裎北送我的生日礼物,今天仔细翻了翻,也就还有个十几张就写完了,写得也算蛮快的,其实也不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勤奋到不得了的孩子,每天每天的写日记锻炼文笔啊,锻炼写作能力啊什么的,就是天天那些个烦心事儿啊不说憋得慌,又没什么人能敞开来说,有放心的人了吧又怕他们担心什么的,那干脆不说,憋得久了,实在伤肝的很。
于是,慢慢的就开始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往本子上划拉,写多了就上瘾,也就习惯了。
后来,本子越用越少,笔芯儿换了一根又一根,抱怨和啰嗦越来越少了,歌词抄的倒是多了些,剩下的难得些心情之类稍微感性些的文字,大多的竟然是在怀念,非常非主流的怀念啊。
说来也挺可笑的,我这么一半大小孩儿,说着也还没正式踏入社会呢,也就认识了些能耐人儿什么的,自己其实也还是什么都不懂一白目,竟然都开始用老年人的语气开始写“回忆录”了,真是,要是裎北看见这段儿,估计做梦都能嘲笑我笑到醒。。。
关于管教弟弟这点儿啊,其实我挺挫败的,小时候没少把他往歪路上拐带,结果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长成了个阳光帅哥,到处吸引女生眼光,你说,羌蓉蓉是他看上的,后来反而来追他,弥蒙那边儿他更是状况外,虽然也不知道弥蒙怎么想的,但,搁我这儿就是一出活脱脱的偶像剧啊,我TMD都想挥舞双手,扯开嗓子吼着,让你俩在一起啦。
话说,如果蒙蒙你真的不小心看到这段儿,一定要瞒着裎北啊,要不他一定嘲笑我到死啊,到死啊。。。
谁的孤芳自赏,只是用懦弱和悲情堆砌起来的,难过。
那个男人就站在报刊亭旁边,随意的叼着一根烟,摸索着手里的烟盒,眼底似乎有些嫌恶,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细细的抽着。
昏黄低暗的旧式白炽灯下,只露出侧脸的男人目光定定的望进黑暗深处,唇边烟卷明明灭灭,火光闪闪烁烁。
“你是来给我答案的么?”
“是。”明宴兮站在细密密沙尘一般的雪流里,睁不开眼睛,面前男人的面容随着他唇边的烟卷,模模糊糊的,驼色大衣的帽子的软白色将她的脸衬托的格外的美好,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猫咪一般将她勾起嘴角的小动作摄入心底。
“我可以理解成,这就是你的答案么?”男人玩味的望着她,吐出一个软塌塌的眼圈,明宴兮难得的吞吞吐吐了,她低低头,不自觉的捏着放在口袋里的指尖,“我。。。我只是想说。。。”
“嗨,三妹,好巧的啊!!!”
一辆自行车在靠近他们这边儿的路边突然刹车,街边的雪水溅得到处都是,在明宴兮蹙眉的瞬间,明楷南的笑声突然变得格外的刺耳。
“。。。。。。”明楷南扶着车把上下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场景,唇角的笑意愈加深了,“哎呦,这不是我宴兮妹妹么,怎么见了二哥不打招呼呢?”
唐彦拈着烟卷,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目光流转之间几乎都停留在眼前明显被触动了导火线的女孩儿身上,明宴兮却没注意,她的注意力和矛头全都直指人行道下面的那个危险人物身上,浑身的刺都扎了起来,冒得老高,“别乱攀亲戚,我可不知道我妈能生出你这种东西。”
“哎呦喂,好歹你也跟我一个爸,明净峒都是外人儿,你紧着贴着她做什么,就算再亲也是TMD假的,一个个装的比谁都像,无聊不无聊啊。”
“明楷南,你少给我得寸进尺。”明宴兮握着拳头,不着痕迹的摸索了下口袋,却是摸了一个空,想来今天是来见唐彦的,谁知道会遇上这倒霉货色,蝴蝶刀自然是搁在房间小柜子里没带出来的,她略一沉吟,不知该怎么开口,明楷南的视线却转向了她身边的唐彦,“哥们儿,是我三妹夫么,还是我的预备三妹夫啊?”他微微的笑着,继续说,“我都不知道她都喜欢了多少人了啊,想当年,喜欢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他们学校那个什么高材生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呢,后来被人家甩掉还搁家里自杀,你可要小心点儿啊,我只是友情提示,帅哥,你上个心哈,好歹我是她哥,还是稍微比你了解点儿她的,对吧?”
“哦?”唐彦玩味的转头望着明楷南,掐掉烟头,顺手弹远,峻秀的眉眼之间藏着冷冽,明宴兮知道明楷南会咬人,更会先报复她自己,只是实在不知道他居然会像一只疯狗一样,有的没的编造的一通乱咬,明楷南实在聪明得很,真事儿混着假话就这么现场编了一串串不堪入耳的戏,却让她无从辩驳。
“是我喜欢她。”唐彦的目光透过薄薄的凉雾,被昏黄的路灯和迷离的雪色衬得格外的真诚,明宴兮只用了回头的一瞬间就沉沦在了他的眼神之中,乖乖的缩在他怀里,像只温柔的小鹿。
“你说啥?”明楷南没有被他们带入情侣之间特有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气氛之中,反而非常煞风景的再问出口,他略略吃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抗,只得干巴巴的又问了一句,“帅哥你说啥?”
唐彦凑近明宴兮,微微笑着揽住她的肩,熟稔的就像是十几年的夫妻一般,“走,宴兮,咱们回家吃饭,我在这儿等你等得饿死了。”
“嗯,好。”明宴兮点点头,很茫然很机械的点了点头,很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唐彦拽住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就往街里走,掌心温热,他靠的很近,襟口淡淡的烟草味道愈加的蛊惑着她的心神。
“明宴兮,别忘了那些事儿,那些该你背负的事,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自如的恋爱吗?你还有这个脸面吗?”明楷南的嘲笑从身后传来,明宴兮恍然,却只是低下头,默默无言。
转过好几个熟悉的步行街街角,他们才停下来,都默默的松开了对方的手。
“谢谢你的解围。”
“明宴兮。”唐彦的眉眼没在淡色的阴影里,显得格外的模糊,“你这算真的要答应我了吗?”
“我没有,我来就是为了拒绝你的。”明宴兮背对着他,声音安静沉稳的又回到了那个真实的明宴兮,“唐彦,你可是大家的公子啊,花花公子啊,就省省心别玩弄我们这些良民的感情了。”
“还有,阮跃声的媳妇拜托你罩一下,算我欠你的人情,这个我是真的拜托你了,她一个人怀着孕还担心着丈夫,不容易的。”
“明宴兮,你有意思么,摆出这么一副圣人的样貌来。”
唐彦皱了眉,目光开始变得危险,“那个人是谁?那些事儿又是什么?”
“你没有权利质问我,请回到你富贵的家里过着你非同常人的日子,别来招惹我了。”
“明宴兮,你把我当什么了!”
明宴兮拉好围巾遮住通红的脸颊,只露出噙着泪水的眼睛,将唐彦惊天动地的怒吼置于身后,默默的穿过一途的路灯,在唐彦的猩红的双眼里,残忍的渐行渐远。
雪夜都市,街巷弥漫着刺骨的寒凉,冬天被束缚在这座城市之中,流连不去。
心口堵堵的实在难耐的很,她绕过一个小弯儿,抬手叫了出租车坐进去,“师傅,到最近的KTV。”说完了,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弥蒙的电话。
“蒙蒙,你现在忙吗?”
“我今儿办了坏事儿,心情糟糕着呢,你能不能发挥帮助群众的优良传统来帮一帮我啊?”明宴兮腆着脸抱着手机冲里头各种卖萌,听得旁边儿的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踩下去,整辆车往前一突突,安全带差点儿把她脖子勒断了,好容易才喘过气来。
“。。。。。。。断气儿啦,师傅。”
“你没事儿吧?”
“没没没,今天难得心情不好,来来来,咱们姐妹今晚唱个通宵哈,不许拒绝,不然就绝交!”
“你真的没事儿吧?”
“哎哟,刚刚师傅一个油门一个刹车的,安全带差点儿给我勒断气了啊,蒙蒙你到时候学驾照一定要学好啊,千万别。。。”
司机师傅报给她一个无奈而又抱歉的表情,而后,更加默默的,认真开车。
“我没问这个,我在问你,你好不好。。。”
“蒙蒙,我觉得我难过的要死了。”
明宴兮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断断续续的,像是颤抖的琴弦,涩涩的发出悲恸的声响,散出迷离般的绝望,“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突然一下子,就没有勇气了,什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好,你乖乖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