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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感情一股脑的都投向了性子凉薄的弥蒙,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在公交车站牌侧面,一双白衬衣蓝牛仔的男女牵着手站在那里,女子漆黑长发安静眼眸,男子短发黑而残金,真是一对儿璧人。
裎北现在很尴尬,他刚刚扯着脸皮做鬼脸吓唬弥蒙,人家却一脸正经,一丝笑意都没有,愣愣的问他怎么了。
挫败先不撇开不说,对着弥蒙那副面瘫顶级的美艳脸皮,真真是怎一个无地自容了得啊。
今天的106估计都中道崩殂了,一等十多分钟,照往常早就开过两三辆了,现在却一辆都没见着影儿。
再加上气氛糟糕,裎北蹉鞋底打发时间都快把鞋底磨漏了,弥蒙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十几分钟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裎北挠挠头,继续在台阶上蹉鞋底。
计程车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段儿路有点儿尴尬,走路回去太远了点儿,计程车又好像没那么远,公交正正好还省钱,偏偏今天这106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怎么都等不来,也没听说什么改道修路或者前路车祸什么的。
没办法,只能继续等。
旁边儿板板整整穿着校服的小男生眼神儿一个劲儿往弥蒙身上瞟,还以为自己看得很隐晦,一个小眼神闪闪烁烁的追上来,在她身上上上下下能脱层皮的瞅,看得裎北站在旁边都要气炸了。
“裎北。”
“啊?”
弥蒙绕了小半圈儿走到裎北另一边儿,视线角度来说刚好挡住那个小色狼的'探照灯'。
“怎么了?”裎北低头瞅瞅自己身侧的弥蒙,突然很希望她能开口抱怨点儿什么,好像她现在说些什么,就能依靠他一分半分似的。
“没什么。”弥蒙低低头,挽过耳畔碎发。
106终于来了,大概是来的太晚,等这趟车的人潮真是汹涌澎湃。
裎北把弥蒙推在自己身前,张开双臂撑着车门护着她上去了,好容易找到一个座位,把她往那儿一塞,才算松了口气。
后面儿推推搡搡的上了一满车人,公交拐弯儿的时候摇摇晃晃像是要倒了一样,裎北一个探身,快手按住车后座,才没跌倒在弥蒙身上。
司机大叔哀叹着上一辆106出了故障半路被拖车拖走的事儿,听得半车人唏嘘不已。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啊。。。”
“嗯?”
弥蒙似乎是想听清他的话,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双剪水春眸轻灵动人,裎北心底慢了一拍,按在椅背上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丝丝缕缕,节节相扣。
如果这个时候略微低一低头,她的唇就会恰如其分的落在他唇边。。。只要稍微。。。
身后推搡有些过分了,裎北回神,转身一瞧,竟然是刚刚的小色狼。
粉红气氛被打破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虽然是他单方面的YY。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一倒,隔着两三个人,插空过去猛踩了那小色狼一脚,看着那男痛得吱哩哇啦的乱飚脏话,心情一下子就畅快了。
弥蒙似乎也笑了,这个角度不太好,他略略侧开身子,小心翼翼的探过视线。
她在笑。
冷若冰霜的精致面容如同春水层层化开,在和煦的微风下漾起圈圈涟漪,眼角媚色未收,唇角笑意仍在。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人,平静时清淡如潭,微笑时恍如春溪。
裎北愣住了,连下车都是弥蒙拽着他下来的,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傻乐呵了好久。
一打开门,就看见宴兮拿着勺子坐在餐桌上敲盘子敲得正欢腾。
“饭!!!”
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
裎北看着眼底冒着火的宴兮,一脸的状况外。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短信!啊!”
“啊?”裎北放下书包,一脸的纯真善良的小跑过去,把萌得能掐出水来的一张小脸儿凑到宴兮面前,“什么短信,我今天没带手机啊。”
“明裎北你扯谎呢,说是去上学,你不带手机不无聊死才怪呢。”宴兮慢条斯理的冲他翻白眼儿,“红着脸屁颠屁颠跟着我姐们回来了,你带饭啊倒是!”
“姐,我冤枉啊!”
裎北利利索索的往地毯上一跪,那叫一个规规矩矩。
弥蒙皱皱眉,脱了外套卷了袖子进了厨房。
“你丫的一贼眉鼠眼的样儿,我就知道你肚子里藏什么坏水了。”宴兮一抬手拎起裎北的耳朵,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对我姐们儿有企图?”
“阿弥陀佛,姐姐明察啊!”裎北哀嚎着抱大腿,一双大眼儿咕噜咕噜乱转,“那是当然的啊。”
“你要是孙猴儿,我就如来佛,你逃啊逃啊逃啊,也逃不出本姑娘手掌心儿。”
“那是那是。。。”
“你要是把本姑奶奶伺候好了,说不准我还能帮你点儿啥的。。。”
“刚刚不还是姑娘么,怎么就姑奶奶了,姐你这辈分儿上升的有点儿神速啊。”
“你说啥?”宴兮一瞪眼,吓得裎北哆哆嗦嗦的抖,“没啥没啥。”
“你就说听不听我的吧。”
“听听听,当然听。。。”
“好咧,哈哈哈。”宴兮一身王八之气四射,大拍大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是是。。。”裎北一脸笑颜如花儿的凑上去给她捶腿,那叫一个狗腿。
弥蒙望着那对儿中二病姐弟,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说说,你长着这么张萌脸,怎么还迷不到一个宅?”宴兮掐着裎北的脸,怒其不争。
裎北秃噜着嘴,委屈极了。
“太不行了,啧啧啧。。。”
“求老姐赐教!”
看着裎北晶晶亮的小眼神,宴兮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能拯救弟弟姻缘的大神人,就算弥蒙没被迷倒,她也能把红线缠到弥蒙身上,再打个蝴蝶结往裎北房间一丢,虽然有点儿丧心病狂。。。
“唔,打晕了往你床上一塞,不就万事大吉?”宴兮小白牙一呲,“你想想,弥蒙衣衫不整的从你的床上醒来。。。”
裸着肩线的女子和自己裹着同一张被子里,长发如瀑铺散在床单上,眉眼安然,呼吸略带幽香,唇角红肿。。。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裎北捂着红热的鼻子,宴兮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啧啧啧,是不是YY的很爽啊?”
“姐!”裎北这一嗓子简直比得上哭丧了,“我哪儿有那雄心豹子胆啊!”
“滚完了就是你的了哟。。。”
“不行不行,那可是弥蒙啊,我哪儿敢下黑手。”
“这是最快的办法了。”宴兮一巴掌拍在裎北肩膀上,各种语重心长,“想要撬开一个死宅的心,没个三五年不可能成事儿,再说蒙蒙可是死宅中的神级死宅,就你这么二两瘦肉,还想让她下刀?”
“嘤嘤嘤,嘤嘤嘤。。。”裎北扑倒在宴兮腿上,认真装哭。
“怎么了这是?”净峒从外面刚回来,撑着墙脱高跟鞋。
“哦,裎北喜欢蒙蒙,我给他支招呢。”
这一句可没压低声音,一屋子活着的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净峒愣了愣,宴兮眨眨眼,裎北的脸光速涨红,弥蒙虚咳着转身装没听见。
那叫一个无地自容啊,遍寻地缝无果,裎北迅速抬头怒视宴兮。
“不好意思,嘴一时秃噜了,嘿嘿嘿。。。”
程见薇迷糊之中觉得身上有点儿冷,用力一扯被子,却抓了个空。
烦躁的翻身在床上摩挲,指尖却被温暖包裹住了,她一愣,迅速清醒了。
“怎么,还想来?”黑暗里的男人声线低哑,震得她心神恍惚。
“冷冷冷。。。”还好没开灯,他看不见自己通红的脸颊,还能装得若无其事,“被子被子!!!”
“唔,被子都被你踢下床了。”男人委屈的说,笑声低沉磁性。
程见薇有点儿无奈,抬手开灯,身侧的男人捂住眼睛低声笑,“开灯好刺眼哦。。。”
她把被子捞上来,盖住自己,不管旁边的人。
“真是无情,我也冷。”他笑眯眯的钻进来,抓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细吻。
程见薇一把揪住他的卷发,逼他放手。
“用这个法子找你,真是野蛮人。”他也不生气,猫咪般眯起桃花眼,手上夹着一张黑底烫金的请柬,“我这是被当成绑架犯了吗?”
“不是为了我。”
她的声音太过细小,若不是房间安静,几乎就被人忽略了。
“嗯?”他低头笑着逗弄她。
“不是为了我。”她拍开他的手,亮出牙齿瞪他。
“那是为了谁?”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男人窸窸窣窣的凑近了,指尖勾着她的发梢,引到鼻尖轻嗅。
“我做了个噩梦。。。”
程见薇跳脱到别的话题,刚起了个头,转眼看到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噎住了。
“什么梦?”明楷南把她揽进怀里,漫不经心的问。
宴兮眨眨眼睛,没回答他。
“乖乖,要怎样你才会开口呢?”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唇角喉咙一路下滑,她慢慢的颤抖起来。
“明楷南,你种马吗?!”
“青葱少年都是血气方刚的嘛。”他轻笑,抬手揽住她的腰,敷住她的眼睛,“中午吃什么了?”
“白天你就。。。”她的话都被强势的男人吞进了肚腹。
明楷南一抬手,光亮瞬间泯灭,屋子又重新落进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话说,我表示,最近因为'龙族3'造成了心理创伤,都怪幽灵幻灭君!
嘤嘤嘤。。。嘤嘤嘤。。。
唔,其实我前面大修了一番,该了一些名字。
阮跃声改成礼岳,变成了礼海的哥哥。
戴绍卿改成戴绍,路人啦路人。。。
康彦改成唐彦。
代更君:看得到哦~谁叫我当初被龙族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轻飘飘的告诉我没看的咩哈哈~
☆、奴隶盛宴(一)
初春时节
青春期真是神奇。
望着她就会觉得那是喜欢,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好吧,今天天气真心糟糕啊,看着那一地积水啥的,我烦的都想杀神了。
明裎北。
自从宴兮答应他以后,唐彦一脸几天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好像谁撞他一下,他就能飞起来了。
今天送下午茶来的佣人一开门就被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茶盘喂地毯。
喂喂喂,少爷,大白天的您敷什么火山泥面膜啊!
佣人默默抹了抹额角的薄汗,放下茶盘,兔子般训练有素的溜出门,还没忘了无声的把门带上。
今天有程家的请柬递来,这还是春日里的头一遭。
邀请的文字写的非常恭敬低调,如此大的家族用这么低声下气的言辞恳求他去宴会,聊以增色,饮酒做舞助兴,别的不说,就算仅仅以他唐家人的身份,都没有理由推辞。
程二当家果不其然驾临明家,只是比预想的时间晚了。
嘈杂的汽车引擎声,一开门尘土飞扬的,格外符合黑道大哥形象的程二当家带着墨镜,带着一堆挤不进门来的黑西装小弟,浩浩荡荡的闯进来。
“你怎么还活着?”一进门就揪着弥蒙的围裙逼问上来,“我女儿在哪儿?”
明明是期待多年的见面,如今却只觉得好笑,弥蒙歪歪嘴角,差点儿兜不住笑意。
好像自己生来就是该死的,活着就是为他们添麻烦的,真是太好笑了。
“松开,你谁啊?”
宴兮一个箭步窜上来,一抬手就毫不尊老,巴掌落在程二当家手背上那叫一个脆响,他身后的小弟瞬间都剑拔弩张的了。
程二当家摘下墨镜往后面一送,就有狗腿的弓着腰的黑西服恭恭敬敬的接过来。
“程见荨,我再叫你一次,按理来说你是担待不了这个名字的,二叔最后一次通知你,把我女儿交出来。”
这句听完,弥蒙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得东倒西歪的,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都铁青了脸。
一口一个我女儿的,这哪里是来套交情,讲血缘的,明摆着就是来放话威胁的,可惜,干巴巴的血脉什么的对弥蒙来说,早八百年就不需要了。
“蒙蒙,没听你有什么二叔啊?”
宴兮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儿,一脸的纯真善良不可欺。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弥蒙抹抹笑出来的眼泪。
“不要欺人太甚!”
中年大叔嗓子里压着一直咆哮的雄狮,目露精光,张口便能噬人一般。
你跑到人家家里大吼大叫,还不换鞋进来,你还说人家欺人太甚。
“老人家肝火就是旺。”
弥蒙解开围裙往沙发背儿上一搭,秀眉一挑,连鄙视人都鄙视的风情万种的。
“来人,把她给我请回去。”一抬手,就有十来个黑西服逼了上来,程二当家笑得咬牙切齿,“我要替我哥教育教育你。”
廉价皮鞋踩在地毯上,弄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