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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她给我请回去。”一抬手,就有十来个黑西服逼了上来,程二当家笑得咬牙切齿,“我要替我哥教育教育你。”
廉价皮鞋踩在地毯上,弄得脏兮兮的,宴兮撇撇嘴。
黑西服的手压上了弥蒙的肩,兔起鹘落间她就被围了,宴兮站在外围,死死的盯着弥蒙的背影。
弥蒙扬起手,略略轻佻的打了个响指。
宴兮动了,她没有管弥蒙,而是纵身冲向程二当家,并且成功的把蝴蝶刀压在他皱皮的脖颈上。
但围着弥蒙的黑西服却没有退却。
“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程二当家抬抬手,藏在手臂下面的枪正顶在宴兮胸前。
说的也是,宴兮的那些小招数都是从什么训练班儿之类的地方学来的,别说她自己身体条件如何如何,教她的师傅都半斤八两,跟从黑道打拼血河翻滚过来的程二当家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他年纪长了,但还没有老,那股子贱么兮兮的样儿实在让人讨厌,但他也的确有资格这么做。
站在长身镜面前转了转,还是不满意领带的颜色,后面儿的侍者赶紧上前解开那条元蓝色的,把烫金色的领带给他系好。
目测还不错,唐彦点点头,从裤子里摸出手机给宴兮打电话,没人接,屏幕上一连串儿的拨出没有一个接的,他皱了皱眉。
自从上次和宴兮吵过了以后他就没有派人跟着她了,一是因为不喜欢,二是上次明楷南在明家伤了不少人,唐家与明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往来,一直派人手守着个既不是金子做的又不银子铸的女孩儿,明摆着就说他们俩有一腿嘛,这怎么行。。。
因为这个,他也就失去了随时随地得知她消息的来源,只能依靠手机。
如今这样,反而觉得糟糕,还不如随他们去说,也不愿意被她消失不见的消息吊着心弦。
她应该是在家的,在家有明净峒明裎北还有弥蒙,要是明楷南敢对她怎么样,裎北就敢扑上去嗷嗷叫。
没时间管这些了,先把程家这个该死的宴会搞定再说吧。
程家邀请唐彦的是一封黑底烫金字的请柬,这样的请柬不一般,跟李莫愁的血手印差不多,不接受邀请就等着断合作交恶吧,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唐彦把丝巾扎进上衣口袋,把小巧的蝴蝶刀插进军靴里,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在侍者的目视下走进电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天幕阴沉沉的,交错的天线把高楼大厦封闭的天空切割开来。
被黑西服塞进车子里的时候,宴兮几乎要飙脏话了。
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手劲儿轻点儿能死啊,不知道脑袋磕在车窗上很疼吗?
她甩了甩白眼儿,心里很烦躁。
随身携带的蝴蝶刀被收走了,弥蒙也不在身边,她跟着程二当家坐在前面的车子里。
门铃响得太吵,礼岳翻翻身起来,给熟睡的周笙盖好被子,自己顶着杂草般的头发下楼。
一开门,来人是个送快递的少年,怯生生的打量屋里的环境,显然没怎么来过这么高档的小区,好奇的不行。
他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但单子上却是是填的他的名字。
签了名儿,抱着个薄薄的信封进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找出裁纸刀掀开信封,缝隙里露出烫金色的影子。
他手一抖,慢慢的把黑色请柬抽出来,展开来细细的看。
一封短短的请柬,里面的字不过百字,他怔怔的看了十来分钟,咖啡都凉透了。
周笙翻翻身觉得冷,一摸身侧空了,就披了衣服起来,下楼梯的时候还差点儿打滑,好容易扶住栏杆,正想冲厨房里站在的男人抱怨一下楼梯该修一修了,却发现他的样子有些不对。
“怎么了?”
周笙凑过去探手到他额头,轻声细气的问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礼岳递过请柬,“程家请我们去作见证,程家长女回来了。”
“宴会么?”周笙皱了眉,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宴会什么的,没人喜欢说真话,都是些钱权的奴隶才丧心病狂的骗人,实在无趣,“我能不去么?”
“恐怕不行。”
礼岳也皱了眉,目光落在'程家长女程见荨'这几个字上,心思几转。
雨势愈演愈烈,珠子大的水珠啪啦啪啦的打在玻璃上,朦胧了远眺的视线。
裎北一向不喜欢下雨天,又潮湿又腥气,像是某种从地下而来的爬行动物,一想起来就让人寒毛直竖。
窝在课桌上对着课本发呆,天气的糟糕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情,连压在课本下的那本漫画他都没心情看,现在只想着赶紧下课回家,吃点儿热腾腾的饭菜,和宴兮一起聚堆儿抢电视看,再在弥蒙身边稍微腻一会儿。
总之不要待在这么湿漉漉的地方,听讲台上的老姑婆讲一些跟天方夜谭似的东西,看着就头晕,听着就烦心。
人就是奇怪,讨厌什么还就偏偏喜欢往那里看。
裎北歪着脑袋看窗外的雨,一脸的讨厌都快要呼之欲出砸破玻璃了。
一想到一会儿要踩着湿哒哒的鞋子,吱嘎吱嘎的走到站牌,坐着一车厢潮气土腥味儿的公交回家,真是烦躁的想要杀人啊。
一把合上漫画丢进桌洞里,空空一声响,惊醒了前座正在酣睡的同学。
讲台上老姑婆讲某道题讲得正欢,教鞭点在黑板上哒哒响,唾沫横飞,横眉立目的,压根就没注意到裎北造成的声响。
裎北摸出手机刷微博,刷了一遍,又翻上来打开特别关注,这个私密的名单里只有一个名字'各种麻烦,不胜其烦'。
这是弥蒙的账号。
她很少用什么社交网站,虽然都有账号,但也很少上,主页里单薄的挂了几张风景照片,最新的一条是昨晚发的纯文字。
桌洞形成的阴影太暗,他看不清,就俯下身把手机送近了看,屏光笼罩而来,他的面部轮廓泛着机械化的微光。
'她居于黑暗和光明交接的岛屿,如同雪女,她不会笑,也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事,直到有一天,一个身披单衣的少年破浪而来,他羞涩的望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发自内心的决定开心,但,究竟为什么呢?'
反反复复的读了好几遍,他动了动手指,点开评论列表,屏光晃得眼睛酸涩,他想了想还是关了客户端,趴在桌子上继续一脸鄙夷的看窗外的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黑眼圈戳地的孩子伤不起。
其实我也没有期待我的文很多人看,我只是觉得有这么一群人,我写了他们就要对他们负责。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要给他们个完整的人生。
卧槽,好有哲理,赶紧鼓掌!
☆、奴隶盛宴(二)
初春时节
她是一碰就碎的蝴蝶,带着浑身不堪回首的童年和别人赋予的遍体鳞伤,浴火重生。
宴兮。
四辆黑车整齐划一的停在一栋拜占庭圆顶建筑前,宴兮被推搡着下车,一抬头,砖白色的建筑高耸入云,轮廓突兀的挣脱出来,像一只匍匐着低吼的野兽,呲着尖锐的獠牙。
几滴雨打在发顶,迅速有黑西装上前来为弥蒙撑伞,宴兮泼头被淋了几滴,快手快脚的往伞堆里走。
弥蒙被众星捧月的围在黑西服中间,她没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宴兮。
“这是黑帮架势啊。”宴兮赶紧凑上去,“电视剧都这样,不会对咱俩下杀手吧。”
“别哆嗦,衣服都抖皱了。”弥蒙侧头笑了笑,抬手牵住她的手,目光环视,几个上来准备拖走宴兮的黑西服都缩了脑袋,退了回去。
大厅和想象中一样华美高贵,头顶的穹窿看似粗漫却温柔平和,繁复古朴的纹样落在两侧的砖石面上,庄重而又不限跳脱,雄健却又不是雅致。
依着宴兮那点儿从电视剧里锻炼出来的建筑修养,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
“你家还挺文艺的啊。”
“这是我妈当年亲自做的设计,当时还轰动的被告抄袭。”弥蒙挑眉,“这帮大老粗懂什么啊。”
程二当家老脸抽搐了下,距离近了点儿,宴兮才看清,他下颚有条寸长的伤疤,蜿蜒在皱纹之下,不细看看不见。
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是有些失礼的,程二当家瞪着眼凭着一脸褶子吓得宴兮没出息的往弥蒙身后躲了躲,弥蒙挑眉替她瞪回去。
“给你添麻烦了。”
“屁话。”宴兮呲着一口小白牙,“我们是姐妹啊。”
“东躲西藏,到最后还是卷进来了。”弥蒙站在大厅主楼梯台子上抬头望着正中挂着的那幅巨大的全家福,“我明明就是个外人。”
“大小姐别妄自菲薄了。”程二当家身侧的一个黑西服讥笑着推搡她,“快走吧,别让您父亲等久了。”
弥蒙踉跄了几步,站定了步子,目光平淡的望着那个黑西服,眼神里一簇簇的火花看得人心惊。
“就你也配!”宴兮笑了笑,一脚踹过去,那个黑西服不知道是被弥蒙的眼神吓到了,还是没站稳,咕噜咕噜的从台阶上滚下去,四肢扭曲的窝在下层哎呦哎呦的叫。
“我们走吧。”弥蒙收回视线,冷冷的笑。
“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程二当家咬咬牙。
“自然是能嚣张多久,就嚣张多久。”
非说她们的衣服太亵渎程家的宴会。
宴兮望着衣架上的纯白蕾丝小短裙,心里一阵阵的无力。
谁在家里穿得跟茜茜公主似的,你们一股脑儿的把我们弄过来,我还嫌弃你家配不上我的睡衣呢!
门口等着的人显然耐心不好,一连敲了好几次们。
宴兮本来就烦着,耐性一下子就变炸药了,尖着嗓子就冲外面的吼。
“再催我就让我姐们给你们断手断脚!再催一个试试?”
刚刚被踹下楼梯的小弟惨状深入人心,黑西服们知道,弥蒙一个不高兴,程二当家也没办法,受苦受累的还是他们。
都是聪明人嘛。
果不其然,没人再催了,宴兮慢条斯理的穿好裙子以后还有时间能从房间里找武器。
这是个太干净的房间,除了镜子只有衣架和沙发。
从衣架上拆下几枚铁钉别在裙子里面,又从老旧沙发后面掰了条尖锐的小木条插进高跟军靴里。
拍拍手在镜子前整理整理,开门出去。
明净峒扯着身上香槟色的丝绸礼裙,心里觉得好后悔啊。
明明就是陪他吃个饭,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拐带来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了。
透过车窗往外看是大片空旷的建筑,没有丝毫灯火,雨丝从车顶浇下来,模糊了视线,天幕渐沉。
“不喜欢下雨?”
苏徵钦凑过来,车里没有开灯,只能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不是,只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
“怕黑?”他抬手开了小灯,昏黄温暖的光从头顶洒下来,将他的轮廓映照在暖意中。
“有点饿了。。。”
前座司机往前一突突,碾过水坑,溅起泥水泼在路旁。
净峒总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把气氛弄得很糟,好像胡扯八道一下,他就会比较开心。
苏徵钦果然笑了,他捏着她的手,唇角弯弯的显得有些坏坏的动人心弦。
他果然很好哄。
“车上没什么吃的。”苏徵钦开始翻腾,摸出个菠萝面包塞进她手里,“先垫垫。”
其实她不是很饿,但面包都塞到手里了,再说自己逗他玩儿的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撕开塑料纸,一口咬下去。
冲口的红豆沙香味儿,肚子果真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饿啦!”
宴兮站在宴会厅里冲着忙碌的黑衣服叫嚷,来来回回叫了十几次,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黑马甲的侍者把她往甜品桌一带,转身就跑了。
一桌子精致华丽的甜品,凡是能叫出名字来的几乎都有。
“有筷子吗?”
一屋子忙碌的黑西服置若罔闻,一个一个都希望能离她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
“算了,没有也行。”
她脱下蕾丝手套往桌子上一搁,无视旁边摆放整齐的甜品勺,徒手从最大的蛋糕上捏起一角塞进嘴巴里。
说句掏心掏肺的大实话,吃的太旁若无人也算一种能耐。
陆续到来的人们一个一个的都把视线聚集在宴兮身上,以及她吃各种有奶油的甜品却没有丝毫奶油粘在衣服上的技能上。
最南边的大门被打开,恭敬有礼的侍者鱼贯而出,排成两行,束手而立。
弥蒙扶着一个帅气的黑西服的手臂,以太后出宫的架势缓缓往大厅中心走,墨色长裙在膝盖前打开缝隙绕到身后拖成近一米的裙摆,胭脂红滚边儿,一字开肩修衬出她美丽的锁骨线条,黑色过踝高跟踩在血色地毯上,她就像是浴火重生的黑天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