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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被绑来的。”弥蒙静静的说,似乎只要不跟程家人接触,她的那种犀利模式就在身体里休眠了,现在就还是平日那副淡漠的样子。
“程家?”苏徵钦凑过来,轻声问。
弥蒙点了点头,净峒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我刚刚都听见了,你没事吧,回家给你做你喜欢的鲫鱼汤。”
“姐,你就会用食物贿赂人,还会点儿别的行不。。。”
“好啊。”
宴兮的嘲讽和弥蒙心满意足的应答撞在一起,净峒看看一脸轻松的弥蒙,和瞬间石化的宴兮,一个没把持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玩一玩吧,前段日子你们都辛苦的很,难得今天能玩。”苏徵钦端了酒杯递给女士们,“不用担心别的,苏家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放心吧。”
“真的啊!”要不是周围外人太多,她能一蹦三尺高,酒杯往净峒手里一塞,拎起裙摆吧嗒吧嗒就跑进唐彦怀里去了,在他脖颈滚着撒娇,“跳舞吧,我们跳舞吧。。。”
唐彦一向拿她没办法,只好领着她走进舞池。
净峒和弥蒙相视苦笑,各自合十双掌,表示默哀。
“怎么?”苏徵钦一头雾水。
“给唐大少爷默哀呢。”
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不凑巧,走了这么几步,有一半儿踩在唐彦的脚上,那高跟鞋的戳地锥跟儿的效果实在不容小觑,满脑子光风霁月被自己怀里的女孩儿像踩气球一般踩得啪啪响。
曲子没放了一半儿,唐彦已经被她踩得脸色铁青,嘴角抽搐不止了。
苏徵钦笑得眉眼弯弯,总算是明白了。
茫然的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是看着看着电视睡过去了。
披萨盒子就散放在脚边儿,汽水罐子滚得到处都是,电视里苦情剧的对话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慢慢爬起来收拾自己制造的狼藉。
场面看起来乱的很,东西其实并不多,收拾起来也都不麻烦。
披萨盒子进垃圾桶,汽水罐子进废品箱子,擦擦桌子,把扯到地上的沙发垫子铺好,齐活儿。
缩手缩脚的窝在沙发上抱个枕头,继续无聊的看电视。
瞄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多了,怎么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啊。
实在忍不住了,又分别给几个黑天不回家的姑娘去了电话,还是一个接电话的都没有,真是烦死啦。。。
裎北烦躁的,忍不住抓耳挠腮,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
自己一个半大小伙子为啥不能一个人待在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怕黑呢。
说是担心姑娘们的安全吧,宴兮有唐彦这块狗皮膏药粘着,净峒又有苏徵钦这个护花使者,唔,好像就弥蒙没人护着啊。
这么晚了,万一她不是和宴兮她们在一起怎么办啊,她长得又好看,万一路上被坏人劫持,啊啊啊啊啊,简直不敢想。
想了半天越想越心惊,如果宴兮在这里一定很佩服他的发散思维,这想象力要是用在作文上,语文还愁高分?
他又追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在第三个接通了。
“喂?”弥蒙周围似乎很嘈杂,听声音都模模糊糊的。
“你在哪儿啊,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哎呦,小弟弟担心了哟。。。”
“宴兮?”裎北一愣,原来她们在一起吗?
“唐彦,她喝多了,你赶紧拦住她,那个是装饰花不能吃。。。”背景音也熟悉极了。。。
“姐?”没人回答他,但一会儿弥蒙就接过了电话,“裎北,你放心,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乌龙派对罢了。”淡淡的笑了笑,顺手跟净峒碰了杯,清脆的玻璃声传过去,裎北皱了眉。
“去跳舞吧。”净峒的声音里也被酒气渲染了些许媚色。
弥蒙指了指手机,她笑而不回应,顺着苏徵钦的胳膊滚进他怀里,被他带进舞池。
恬淡的舞曲,漫长的宴会,女子裙摆摇曳,男子身子欣长。
一切都超脱于常日的悲欢之外,糜烂在琐碎喧嚣之中,真实而又虚假,难以说明。
“你,不开心吗?”
男声温柔而又担心,手一抖,弥蒙愣住了,转而红了眼睛。
“没有,我们很快就回去,你放心。”
“嗯,我等门,早点回来。”
“好。”
弥蒙的承诺被宴兮打破了,裎北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他们。
清晨四点多,三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停在明家门口,大清早小型车队对的实在很少见,出门晨跑打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都频频往这边看。
车子里简直跟打完仗一样,谁要是主人一定叼着被角哭到天亮。
宴兮死狗似的挂在唐彦身上,在苏徵钦把净峒公主抱着开门的时候,唐彦连宴兮的胳膊都没能成功推开,因为他也醉的跟死狗似的,只剩下翻白眼儿的力气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宴兮的酒后小擒拿手勒的,她一向下手没轻没重的。
弥蒙还好一点儿,虽然后半截儿宴兮疯狂找人灌酒,连明楷南精致的小卷发和程二当家的领子都没能幸免,一屋子名流被宴兮吓得花容失色,无论男女。但她好声好气儿的哄了宴兮,不知道许诺了宴兮什么丧尽天良的条件,竟然就躲过去了。
可惜,酒后吹风酒精效用加倍这个常识,她这个非典型酒鬼当然是不知道的,一路上头疼脑热吹了吹小风,干脆利索的在后座躺平了睡了一路回来的。
总的来说,她不算惨烈,最起码能自己下车,而且走直道儿没问题。
唐彦属于躺枪,他本身酒量不烂,毕竟是常年混迹于各大宴会插科打诨的高手,一个'交际花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灌醉,简直笑话嘛。
但是,笑话就是明宴兮不是个普通人,她灌酒的技术实在高不可攀,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醉的连鞋垫都甩出来也不知道。
很明显,唐彦和她进行了遭遇战,并且一败涂地,葬送她手。
顺便提一句,宴兮喝醉是因为她乐意,不得不说,她在酒桌上真的是把好手,当然,也是个小!贱!人!
至少现在或者以后六个小时内会抱着马桶吐掉肠子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苏徵钦算是仗着酒量好谁也不惧的那种,收拾完残局,还能淡定的给三个面色铁青的司机小费,连自家司机都顺道一起给了。
他女朋友就没那么幸运了,酒量差不说,斗不过宴兮不说,还被明楷南陷害了几杯,谁知道他怎么陷害的,虽然他也瘫了,但净峒更惨。
关于明宴兮小朋友的战绩,实在是不得不说。
她凭着一身酒胆,喝倒了一屋子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各色名流儿,让那帮光鲜亮丽的帅哥美女们把程家昂贵的地毯吐成了加拿大板块地图,这还不够,自己窝里斗先是用六瓶香槟搞倒了唐彦,接着和明楷南联合一起消灭了净峒,别问我为什么他俩能钻到一个战壕里,喝酒没有阵营!
弥蒙醉倒是自己喝的,当然,如果除去宴兮精心为她准备的那几杯'深海炸弹'不谈的话。
在程二当家的衣领葬送在宴兮一杯龙舌兰之下以后,他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看了,还是程大当家比较有先见之明,唐彦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就撑着拐杖撤退了,其实他多心了,宴兮对老人家还是比较尊重的,至少不会扑上去。
演变到最后,简直是惨剧了。
有人在宴兮面前走过,她就跟抽风一样儿翻着白眼儿冲上去,把手里的杯子塞到那人嘴巴里。
净峒昏睡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宴兮在她眼前张牙舞爪的冲到一个混血小帅哥怀里,把一整瓶香槟都给灌下了去了,自己还笑得花枝乱颤的。
眼睛一翻,腿脚一软,净峒就晕了。
当然多了两个人也在各位处于晕眩和昏睡的宴会后遗症患者们的意象之外,明楷南被绑在副驾驶座上也被带了回来,没错,你们没看错,是绑回来的。
大概是宴兮泼他一头发酒的噩梦场景对他的心灵伤害太深,他都被灌挺了,还乱扑腾,这边儿拽着一个打耳光扇过去,那边儿揪着一个踹的人哭爹喊妈的,回来的路上还冲司机哭诉自己被深深伤害的头发,司机小哥都快要抑郁了,还好人家职业操守好,不然手底下一滑,估计那一车都要去找上帝把酒言欢了。
意料之外的,程见薇居然是最安静的一个,被两杯'深海炸弹'撂倒以后就直接睡了,美女睡相自然不会太差,于是她幸运的跟弥蒙分到了同一辆车,虽然当她枕着弥蒙的腿的时候,弥蒙一直在反胃,但真心不是她的缘故,而是司机小哥被睡美人和病弱美人(弥蒙喝酒以后脸色苍白加想吐)的美色所获,频频回顾,差点儿追尾又频频踩刹车,谁的胃都受不了这种颠簸挑战。
总之,这真的是非常噩梦的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风平浪静
宴兮,千万别!别吐在我的!
。。。衣服上。
妈。。。的。。。
裎北。
宴兮一醉酒就开启兽化模式,佛挡杀佛魔挡杀魔,千军万马所向无敌。
礼岳跟她简直是世仇,虽然一家两口躲在角落里装隐形,在最后还是被拖出来了。
周笙性子温,宴兮非逼着她喝酒,她也不会婉拒,礼岳没办法帮她挡了几杯,挂点儿了以后躺在自家老婆腿上装乖宝宝,偷吃豆腐,最狠的就是抱着她的脖子蹭啊蹭这招,每次此大招放完,都能成功看见一个脸颊热腾腾的小媳妇儿。
等周笙也阵亡了以后,又坚挺的力撑到最后,成功的抱着自家媳妇回家暖被窝儿了。
能抗住宴兮这么丧心病狂的攻击,真称得上是一把汉子啊!
“媳妇儿,醒醒。。。”礼岳轻轻拍拍周笙因为酒醉而粉嫩嫩的小脸蛋儿,“起来洗了澡再睡,不然你不舒服。”
要是照平常,周笙推倒礼岳的可能性大概还不如百分之一,还是撇去周笙家教的矜持而定的结果。
当然,酒醉的情况下,不能用平时可能来判定。
“睡觉!”
周笙不耐烦地把他胳膊一拽,拖进自己怀里,把他的头往胸前一抱,睡得舒服的很。
“呃。。。”
礼岳愣了愣,颤抖着笑了起来,鼻尖往前一点点儿就是。。。(你们懂得)
洗澡什么都去见鬼吧!
干脆揽过自家媳妇细细的腰肢,一脸享受的把她抱得更紧了点儿。
相拥而眠,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裎北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眼睛还没揉完,差点儿一嗓子尖叫出来,好吧,不是差点儿。
“哦,你的声音,真像个娘们。”
“才不是!”裎北捂着嘴,看着瘫在自己脚下的唐彦默默滚过来抱住自己的腿,突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
苏徵钦也没什么力气了,吐槽完之后,继续一个一个里面拖人。
不消半个小时后,客厅地毯上跟犯罪现场似的,三七五八大家和谐欢乐的横尸当场。
“你们是去集体吸毒了吗?”裎北站起来,一脚给唐彦踹一边儿去,“怎么搞成这样?!”
“等他醒了我会告状的。”弥蒙按着额角瘫在沙发上,顺手接过裎北端过来的蜂蜜水。
“你不会的。”裎北怯怯的拿来毯子盖在唐彦身上,顺手塞了个抱枕给他抱,结果反而被嫌弃,海绵宝宝的抱枕被他用劲儿一丢,直接摔进厨房里。
“好吧,我想换衣服,都是酒味儿。”
弥蒙嫌弃的嗅嗅自己的衣领,一把掀开厚外套,露出光洁的小肩膀,看得裎北脸红心跳的,一甩手毯子劈头盖脸的就蒙过去了。
“盖盖盖上,别着凉了。”
苏徵钦干完搬抬'尸体'的体力活儿以后,也不行了,脱了鞋子往玄关一丢,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就不动弹了。
“姐夫,别睡,先喝点儿蜂蜜水,不然一会儿头疼。”裎北好声好气儿的递上温热的蜂蜜水,“昨晚怎么了?”
“唔,程家宴会,喝得多了些。”
“宴会?”裎北脸色白了一下,“我姐撒欢儿了?”
“你姐?”苏徵钦脑子转的不如平时快,直接就把他嘴里的'我姐'当成明净峒了,“没。”
“宴兮居然没像灌蟋蟀一样灌你们?”
裎北惊讶的像发现了新大陆,都快蹦起来了。
这下苏徵钦脸色也不好看了,他摸了摸鼻子,扯了扯满是酒渍的衬衣,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就说。。。”
“这堆。。。”伸出手指点了点地毯上躺平扯展的人,弥蒙面露难色,“怎么办啊?”
“唉,不能让他们这么睡,先弄回房间吧。”
苏徵钦按了按额头,一口气把蜂蜜水全喝了,解开扣子脱了小马甲搭在沙发椅背上,起身慢慢的抱起净峒上楼去了。
“你要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