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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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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情我愿

  明宴兮。
  秋末时节午时
  终于闲暇下来的。讨厌看牙医的。日子过得越来越颓废的。居然有些瘦了的。
  头发略略长长的。怎么也睡不醒的。被电视带坏的。日夜颠倒的。
  被日子折磨的有点颓废的。看到医院就心慌慌的。对学习实在提不起兴趣的。不喜欢白天的。
  愈加自以为是的。离不开手机的。好久都没有真心笑过的。面容干巴巴的。
  前几天做了无聊事儿的。现在还懒懒的。脾性倔强,心性执拗的。大多时候不太像个大人的。
  其实对感情没什么兴趣的。总是容易一时冲动的。不知淑女为何物的。有点二的。
  总是幻想些不切实际东西的。懒懒散散的。口齿过于伶俐不凡的。吐槽成瘾的。
  孩子一样难以教化的,不肯成熟的。
  因为落雪大惊小怪的,对世事过于敏感的,离不开音乐手机的。
  突然喜欢上日式纯情电影的,还好没有忘记怎么写字的。
  莫名的,陷入爱情谜团的。
  可怜兮兮的,幻想家。
  明宴兮多多少少是有些小心眼儿的,对人对己都留着点儿心思的,这样儿的人活着都比别人家的孩儿要累上几分。
  且想想,谁家父母不想让自家孩子能比别家孩子强上几分啊,何况明家又是祖祖辈辈的书香门第,规矩自然是短不了的了,除了养女明净峒和常年不在家住的明楷南,家里只剩下明宴兮和明裎北了。
  前些年,明易斌还在的时候,就没少对家里孩子的管教,当时明裎北还小点儿,男孩子家管教不能太死,但是明宴兮却到了懂事儿的时候了,明家对女孩子的管教到底是封建了点儿,见天儿的不让她出门玩儿,每日每日的家庭作业,要么临摹大字,要么就要去古筝的练习班儿,多多少少磨了磨她的性子,也对个未成年的小孩儿的心性压抑过甚了。
  现今儿,明宴兮落了大学,倒是愈加不管不顾了,把以前小时候学的那一套世家子女的范儿全数都丢没了。
  其实,这样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多少爱情开始于弥蒙的你情我愿,结束在迷离的不情不愿里。
  明朗的午后,空气里的潮气渐渐褪尽,慢慢凝起浓浓的暖意,和着温吞吞的太阳,让人懒洋洋的。
  明宴兮极其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拢了被子坐起来。
  隔壁宿舍的姑娘特地过来,说是有人捎了话给她,宴兮自己却仍旧是一副迷迷蒙蒙的样子,弄得人家捎话的人很是无奈。
  “有个男的,说是找明宴兮,他在楼下等。”
  “嗯?”宴兮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前几天那茬子事儿,一拍脑门直呼麻烦,连忙翻身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慌成这个样子,这又是要给谁接驾?”弥蒙仰在床上,戴着大大的外挂式耳机,闭着眼睛,不咸不淡的打趣明宴兮。
  宴兮的手停了停,才觉得好像不太对,慢慢穿好了衣服,顺着梯子爬下来,顺势侧坐在弥蒙床边上,凑近她,“一男的,前儿个追我,我莫名其妙就答应了,这不,估计这就找上门来了。”
  “慌什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你嘴里就不能少几句哲理词儿。”明宴兮展展灰色呢子外套,站起来披起来,一个眼神冲弥蒙横过去,“整天把自己弄得跟非主流似的。”
  “承情承情。”
  摸了手机揣在裤兜儿里,走出去几步,又匆忙回来,冲着桌子上的镜子拢了拢头发,呲牙一乐。
  弥蒙略一抬眼,摆摆手,口里撺掇着明宴兮赶紧走,宴兮回头横了她一眼,张手把镜子抛到她床上,提提腾腾就走了。
  大中午头儿的,楼道里没什么人,大家大概都窝在自己个儿的宿舍里会周公呢。
  明宴兮从三楼的围栏探出视线,午后的阳光有点烈,刺刺的在楼下的小空地上划拉出一个人迷迷糊糊的身影,却看不清面容,她单手贴贴脸颊,觉得身形好像不太像是礼海,但又想,自己才见了礼海一回儿,哪能把他的身影记得那么清楚啊,再说了,除了他,谁会这个时候来找她啊。
  她笃定的歪歪脑袋,迈着零零散散的步子下楼,背着手藏进楼角的阴影里,冲他招招手,“嗨,不怕热么?”
  男生很快就应了声,小步跑过来,光线角度渐离,一度一度的露出男生的面容,明宴兮略一蹙眉,张口就问,“你是?”
  “哦,我是礼海的舍友,我安瑞群。”男生憨憨的笑,目光却透着几分了然和聪慧,明宴兮心思几转,却没想说什么难为他的话,毕竟人家也只是被委托的而已,她想了想,“有事?”
  “礼海让我问你,周末有时间么?”他的往阴影旁边走了走,声音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一通乱按,“对了,他还要你的手机号。”
  明宴兮心里一阵无奈,这礼海是窝囊成什么样子了啊,自己不都答应了他了么,难道还怕自己赖账么,如此懦弱,连要个手机号,约个会都要假手于人,他是被爸妈惯成了什么样儿了啊,越想越烦气,宴兮只觉得这个礼海太靠不住了,对他好感度连续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好脾气的摸出手机,给了手机号,也应了周六下午的电影约会。
  “明宴兮,那个。。。”安瑞群垂了垂头,似乎欲言又止,“我们海哥是个好人,真的,就是木了点儿,人品那没说的,一顶一的好。”
  “嗯。”明宴兮只觉得一阵阵的无力,他还要别人来帮他说好话啊,他小学毕业了么,如此幼稚。。。
  “他这是初恋,难免的。。。”
  明宴兮一怔,一开始的烦气几乎消散了一大半,原来他什么都不懂啊,原来原来,那这么无缘无故就怪上他的自己,是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儿了?她抿抿唇,什么都没说。
  安瑞群只是说了些关于礼海的小事儿,例证一下“海哥是个好人”这个论点,然后也没多说什么,打了招呼就走了。
  秋日难得的艳阳下,站在楼角阴影里的明宴兮,却有点不知所措了,时间推移,阳光倾泻,灿色的光华漫上她的小布靴子,一寸一寸的漫上去。
  我会不会,就这么,毁了他的初恋。。。?
  她站在那里,心乱如麻。
  但是,这么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谁伤了谁,谁疼了谁,都是难说定的事儿,见了礼海还没第二面,自己怎么就担心起这些有的没的了,真的白操心。
  有男朋友如何,没有又如何,生活里多了个帮忙的,添乱的人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日子长长的,总有能一番平静的时候。
  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就好了。
  安瑞群闪过女生宿舍楼,抹抹额角的汗,从草丛里提溜出一人,熟络的一巴掌拍上去。
  “哎呀,你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吧,就会躲在角落里偷拍!”
  “什么啊!”快手挣脱他,礼海站起来,扑扑身上的冬青叶子,抬头就反驳他,只是反驳的很无力。
  “不过你还真不介意啊,你家媳妇儿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安瑞群扬扬手机,顺手揣进裤兜里,侧头瞅了瞅礼海,“我说你这也太不爷们儿了,什么都躲躲藏藏的,一点也不大气。”
  “啊,我。。。”礼海一听这话,心里一急,着急之间失手,相机脱手,几番翻滚,摔出了草丛,黑了屏躺在人行石板路上。
  安瑞群叹气,几步迈出去,捡了金色的小相机抹抹灰,抬手递给礼海,沉了声跟他说:“一点儿也不成熟,倒像是中学没毕业的孩子。”抬头见礼海只是低着头摆弄着相机,他也是无奈了,“你这样还想追女孩儿?”
  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就刺激到了礼海同学的自尊心,他眉毛一挑,眼底横起淡淡的愠怒,“我就不用追了,明宴兮都已经答应我了。”
  “她答应了,你就不用追了?”安瑞群只觉得他真是纯真的可爱,幼稚的可怜,无知的可怕,他不禁暗自打量了礼海一下,看他裹着深蓝色的网面儿运动大衣,穿着普普通通的深蓝运动裤,和白的有点儿发黄的运动鞋,他突然有点儿同情明宴兮,但又怀疑起明宴兮怎么会答应礼海呢?想了小半晌,只觉得自己白替别人操心,闲的无聊费这心做什么啊。
  想了几个轮回,安瑞群才叹叹气,瞅瞅一边儿沾着的礼海,也没打算再提点他了,随随便便糊弄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不明白。。。”礼海暗暗嘟囔了几声,就没再想什么,几步跨出花坛,弯腰扑扑裤子上沾着的残碎叶子和尘土,一边低头摆弄着相机,一边暗自念念有词,径自顺着东面儿的小石子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无几

  明净峒。
  秋末时节丑时
  我们三个很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候,老姐平时忙得很,裎北又喜欢在外面玩,常常不着家,我又是个标标准准的宅女。三个人,一个店里忙着,一个外面夜着,一个家里宅着,常常是吃饭的时候见一面就匆匆忙忙的各顾各的去了。
  难得趁着裎北的生日可以聚一聚,她的脸却是僵硬的没法子看,裎北乐得装傻,我却看不过去,当时年龄也是个轻浮惹乱子的时候儿,说话做事儿里都透着几分不管不顾的嚣张。当日晚上,当着裎北的面儿,就拽着她,好一番莫名的指责,有的没的都教训上了,大的小的,什么都抬上了桌面儿,似是非要跟她整出个一二三来不可,她却只是轻飘飘的笑笑,哄孩子一样跟我俩赔不是。
  当时虽然觉得憋屈,但是也不是不懂事儿,裎北又是一叠声儿的劝,自己也不好在多讲什么诛心的话伤她,事儿就这么气呼呼的被压下来了。
  后来,我身量也略略长了些,心性儿也不是以前那个桀骜的样子了,才渐渐明白姐姐的不易,老惦记着以前自己做的混账事儿,总想着哪天寻个由头跟她道歉,就算她不接受,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结果反而被她先看出来了,倒是被她好一番的安慰,说什么自家姐妹哪有什么好计较的,惹得我掉泪。
  现今儿讲起来,倒是平静了很多,但是,我归根究底还是感激她的,当然,也是实打实的喜欢她的。
  毕竟,再怎么讲,她也比裎北顺眼多了啊,不是么?
  相思无几,总化作寸寸柔肠,钟情几何,抵不过漫漫长日,回忆不灭,难以成一世长情,迷恋难舍,终不过一副白榻。
  我握着一把温热的沙砾,指节酸痛,却攥的很紧,单层的人字拖穿起来很没有真实感,就像光脚踩在干涸的河床上一样,灼烫难耐不已。
  也不知是什么时节了,空气里的热几乎就要沸腾起来,像极了哪一年里捧着电吉他的单纯摇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忘记了。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世界安静的恍若坟墓棺冢,只剩自己的心跳和着呼吸脚步,一拍连着一拍,渐弱渐强,缓轻缓急。
  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渴望,想着,就算是这么单调的走一辈子,似乎我也不会埋怨些什么,反而可能会窃喜吧。
  已经过了落花的时候了吧,时光来来去去无影踪,日子匆匆忙忙指尖去,我却这般的,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道这是哪里,就这么迷迷茫茫的往前走着,握着一把细细碎碎的沙尘,边走边在指尖落去。
  这般不自知的我,且走且停,跌跌撞撞的往前,漫不经心的走过,那一途灿烂的彼岸花。
  些许间发觉,大抵这是梦境吧。
  醒来时,觉得难耐呼吸,沉沉闷闷的,两处太阳穴间闷痛不已。
  明净峒从寂静的黑暗里翻身醒来,空气好像都稀薄了,一室温温吞吞的暖意却像是扼住了脖颈,闷闷地寻不到呼吸。
  挣扎着起床,找到丢的三三两两的拖鞋,跌跌撞撞的推开阳台门,一探身冲出去,慢慢陷进冰凉的风里,却终于是找到了呼吸。
  世界在她眼前沉睡着,一呓语一翻身,一呼吸一呢喃,让这个寒冷的城市,都被渲染上了几分浅浅的暖。
  单单薄薄的病服贴在皮肤上,柔柔的有些暖,却被阳台的风全数卸去,就这么站了一小会儿,鼻音就显出来了,看来明儿一番感冒折腾是免不了了,干脆就不回床上缩着了,被奇奇怪怪的梦境纠缠的一场沉睡一场醒,实在难受的很。
  “不知道,多少年后,我还存在不存在。”她小心翼翼的探着声音,对着虚无的静谧黑暗,轻声言语。
  “真是,怎么突然就矫情起来了,明净峒,这可不像是你,鼻涕虫似的。”
  “现在才多大点儿的人都喜欢怀旧了,但是,以前的事儿,你怎么就没什么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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