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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琼雯便道:“有什么不对的?不打人不骂人,我瞧着好得很。”
程水凤便拧了她一下,道:“就是没打人没骂人,我才觉着古怪。从前的时候,她哪里是这般模样?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朱琼雯便回想起来,渐渐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少女模样。矮矮的,面容却极为明艳,穿着大红衣裳,桃腮上挂着的不是少女娇俏,而是阴鹜与狠戾。手中执着一根鞭子,时而打在这里,时而抽在那里。
“却是不一样了。”朱琼雯不由得抬头,看向榻上的宇文婉儿。但见宇文婉儿仍旧是那张明艳的模样,然而身上穿的衣裳已然素了许多,显出少女的清纯可爱。
且,瞧着宇文婉儿的目光,竟是追随着秦羽瑶而动。只有少数时候,才在殿内扫视巡查,查看异常情况。注意到此处,朱琼雯也是有些纳闷,不由得开玩笑道:“咱们公主,莫不是喜欢秦夫人喜欢得不行了?”
朱琼雯没觉着这句话有什么,然而程水凤却渐渐变了脸色。程水凤所知道的东西,远比朱琼雯要多。朱琼雯是个真正的直肠子粗心眼,程水凤却是心细如发,且从书中看到过,女子和女子之间,也是可能产生那种感情的。
故而此时,再看向宇文婉儿的时候,不由得胸中砰砰跳动,竟是不敢再想。连忙拿起杯子,灌了一杯水才罢休。
朱琼雯不知道她又怎的了,却也没管,在朱琼雯看来,程水凤常常是有些奇怪的。便丢下她,也往秦羽瑶的身边挤过去了,笑道:“秦夫人,不知道你的秦记布坊何时才能开到京城来?”
秦羽瑶是极喜欢这位朱琼雯姑娘的,只觉着她的性子率直爽朗,又犀利痛快,便笑着答道:“这个不清楚的,总要到时机合适了才行。怎么,薛夫人已经等不及了吗?”
朱琼雯闻言,却瞪起眼睛道:“再如此打趣我,我却是生气了。”
听了这话,秦羽瑶的眉眼间全是笑意,连连道:“好,好,我只唤你琼雯,再也不唤你薛夫人了。”
朱琼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我,朱琼雯,才不是什么薛夫人。”
这句话秦羽瑶最是爱听,眼中笑意不由更深。朱琼雯这句话听着粗糙,实际上却包含着她对自己的认可与喜欢,这是极难得的。不说在时下,女子地位极低,常常事情都要以别人、以规矩为先。便说前世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如此坦率地讲自己?
“既如此,你也叫我羽瑶吧。”秦羽瑶笑着说道。
朱琼雯刚刚答了一声“好”,还不待说什么。忽然只听一句“阿瑶”,不由得抬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殿上坐着的宇文婉儿支着腮正看向这边,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此刻抬起另一只手朝秦羽瑶示意着,说道:“你是本公主发现的璞玉,理应对本公主最特别才是。便这样吧,其他人叫你什么我不管,只有我能够叫你‘阿瑶’,其他人若敢叫,哼哼!”
说话间,神情已然闪过一丝阴鹜。直吓了众人一跳,不由想道,公主莫非又要癔症了?却只听秦羽瑶答了一声“好”,下一刻再看宇文婉儿时,便又是慵懒的娇俏少女模样了,不由得立时松了口气。
人人对秦羽瑶,不由得更是敬服了。能够将宇文婉儿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秦羽瑶也是大顺朝第一人。
“参见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宣秦绣娘,不知道哪一位是?”就在这时,一名宫女从外头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说道。
众人闻言,一时间全都住了口,紧紧盯着那名宫女。而宇文婉儿此时,少女娇俏的模样不见了,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沉沉的满是怒容:“母后因何事宣秦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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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皇,此人该杀
那宫女只是低头垂眼回答道:“回禀公主,奴婢不知。”
闻言,宇文婉儿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渐渐从榻上直起身子。莫非,蒋氏好胆,居然当真向皇后告状了?
说起来,自从上回宇文婉儿顶撞了皇后一次之后,皇后对宇文婉儿便很有些不待见,似是只等着她出了岔子,揪她的小把柄呢。
且,今日早上在正阳宫中拜见皇帝时,宇文婉儿和贵妃娘娘的一身母女装,遭到皇上的赞口不绝,眼中竟是再无其他人的影子。想来,皇后娘娘应当是心中记恨了。想到这里,宇文婉儿面上的神情愈发森寒起来。
宇文婉儿想得倒是不假,蒋明珠与宁氏进入慈德宫后,本来宁氏领着蒋氏就要避开,毕竟是这样的大日子,叫蒋明珠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叫她出丑了。
谁知蒋明珠全然不这般想,在蒋明珠看来,她乃是冤屈的,受了无尽的屈辱。她的父亲乃是丞相,她凭什么要遭受这种屈辱?何况,若不先发制人,以后真正是长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故而进入慈德殿后,蒋明珠甩开宁氏的手,放下遮盖面容的袖子,就地那么一跪:“皇后娘娘,臣妇冤啊!”
虽然蒋明珠已经被宁氏挽起头发,然而这张肿若猪头的面孔,仍旧叫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皇后娘娘甚至没有认出来,一看之下,被这凄惨丑陋的面容吓了一跳,问道:“你是何人?因何喊冤?”
都怪那可恨的秦氏,居然将她的脸打成这般,连皇后娘娘都认不出来了。蒋明珠恨恨地咬着牙,暗暗想道,等到日后秦氏那小贱妇落到她手里,她每日都叫那小贱妇吃上一顿板子不成!
心中恼怒翻涌,面上却是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蒋明珠抬头露出整张面孔,眼中含着泪光道:“皇后娘娘,我是蒋明珠啊!”
作为蒋丞相的爱女,蒋明珠常常进宫来的,与后宫一干妃嫔等都熟悉。听得这一声,其他妃嫔们定睛一瞧,不由得吓了一跳:“是明珠啊?你不是去了婉儿的英华宫么,怎么却成了这般模样?”
话刚出口,那名宫妃便不由得后悔了,讪讪地看了坐在皇后娘娘旁边的李贵妃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姐姐,我并非说婉儿的不是,我只是——”
“罢了。”李贵妃淡淡地道,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明珠,平平地道:“蒋氏,你的脸怎么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皇后的眼中不由得露出喜色,宇文婉儿,你不是骄纵跋扈么?今日丞相的女儿在你宫中出了这等事,看你怎么辩解?面上却做出担忧的模样,问道:“是谁将你打成这般?”
“是公主宫中的一个绣娘!”蒋明珠悲愤欲绝地说道。
蒋明珠不是傻子,宇文婉儿乃是皇帝的心头肉,当做眼珠子一般爱护着,她即便再恨宇文婉儿,也不能说宇文婉儿的不是。天家威严,便是如此。
然而,若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一切便好说了。故而,蒋明珠只是无比悲愤地道:“那绣娘也不知怎么哄了公主欢心,竟然仗着公主的宠爱,处处欺负臣妇,并且将臣妇打成这般模样。臣妇实在冤屈,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妇做主。”
闻言,皇后的表情有些高深起来,偏头看了李贵妃一眼,却是慢慢说道:“你将事情细细说来。”
蒋明珠便解释了起来:“回皇后娘娘的话,事情是这般的……”
自然,在她的口中,一切便又是另一番模样。错的变成对的,对的还是对的。一切的事端,全都是秦羽瑶引起的。说到愤极之处,又拉出宁氏说道:“事情的真假,宁氏可为我做证。”
宁氏是皇后的娘家人,常常进宫陪伴皇后,故而宫妃们也都认得她。皇后娘娘就更不必说了,便转过头看向她问道:“事情可是明珠说的那般?”
对于蒋明珠的颠倒是非,宁氏早已听得冷汗淋漓,可是又不好出言打断。只因为若是纠正了蒋明珠的话,则必然得罪了蒋明珠。而若是缄口不语,蒋明珠行的这事却是给宇文婉儿招祸,日后免不了被宇文婉儿记恨。
故而,纠结万分的宁氏,双手绞着帕子站在一边,低头半晌竟是想不出法子来。听得皇后开口,宁氏抬头张口刚要回答,蓦地瞧见皇后的眼中闪动着几分熟悉的光泽,不由得舌头僵住了。
宁氏从小就是个伶俐人,再会猜人心思也不过了,故而才能在宁国公府的众多小姐们脱颖而出,独独被皇后看中,特允经常入宫。此刻,宁氏看着皇后眼中的神色,只觉得心下发寒。若是她没有看错,皇后娘娘竟是想替蒋明珠出头的。
蒋明珠话中的真假,皇后娘娘要是一点也没听出来,宁氏是不信的。可是,皇后娘娘既然听了出来,却为何想要替蒋明珠出头呢?宇文婉儿是那般难惹的性子,皇后娘娘竟要同宇文婉儿杠上吗?
然而宁氏毕竟是宁国公府的人,对于皇后娘娘自然是一百个支持,哪怕心中惧怕不甘,也不过是在心中转了一个念头,很快便点头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蒋氏所言非虚。”
话音刚落,只听李贵妃发出一声冷淡之极的“哼”,一双美艳的眼睛毒辣辣地扫了过来,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幸而皇后娘娘此时出言道:“婉儿是个好的,只可惜识人不明,在身边放了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东西。来人,去英华宫宣那名绣娘。”
说着,眼角扫了李贵妃一眼。谁知李贵妃竟是不动声色,坐得稳如泰山。然而即便如此,皇后仍是眼尖地发现,李贵妃搭在膝上的双手,却将一块手帕绞得紧紧。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唇角,两个贱人,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看本宫今日如何修理你们!
李贵妃此刻确然是恼怒的,这恼怒的对象正是宇文婉儿。她多么了解自己的女儿?不论蒋明珠说得天花乱坠,李贵妃却是从中一下子就抽丝剥茧,察觉到了真相——必然是宇文婉儿宠着那秦绣娘,由着她对蒋明珠动手。
秦绣娘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懂些绣艺的民妇罢了,竟敢哄骗她的婉儿?等到此事过后,一定治她一个大大的罪名!此刻,李贵妃心中气闷,独独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哪里是轻易被人哄骗了的性子?
却说那名宫女从慈德宫中出去后,便一路往英华宫中走去。身为皇后身边的宫女,本来同宇文婉儿是没什么利害的。偏偏从前宇文婉儿因为生得矮,宫中任何女子见了她都必须矮半头,否则便要遭到鞭子的抽打。故此,竟是没几个躲过的,几乎人人都挨过。
宇文婉儿是那样的脾气,宫中几乎谁的脸色也不看,想抽谁便抽谁。这名慈德宫中的宫女,便曾经遭过宇文婉儿的鞭子,又从主子的口中听出要收拾宇文婉儿的意思,心中转了几个圈,便往英华宫中去了。
当宇文婉儿问起缘由时,机灵善意的宫人,是应当提点两句的。偏偏这名宫女记恨宇文婉儿抽过她鞭子,便不肯提,且心中想道,叫你跋扈不可一世,终于也碍了皇后娘娘的眼了吧?
任你多么受宠,在这后宫之中,也得听从皇后娘娘的话。从前是皇后娘娘不屑于搭理你,才叫你上串下跳许多年,如今皇后娘娘预备收拾你,你且就等着吧!最好,也抽你一顿鞭子才好!
这名小宫女是个心思有些深沉的,心中暗暗快意,面上却不显露。只是垂着头站在原处,等着领了人去复命。
莫说她低着头,便是此刻抬着头,宇文婉儿也不见得能看到。身为一国公主,宇文婉儿连跟宫妃们干仗都甚为不屑,又岂会把几个小宫女的心思放在眼里?
此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望向殿外,手指不知何时握紧了。心中想道,在这后宫之中,皇后是最大的。如果皇后想要把秦羽瑶如何,自己却是不一定保得住秦羽瑶。
那可不行,秦羽瑶可是她的朋友。思索一时,渐渐勾起了唇角,昂起下巴对那宫人道:“此事涉及一桩大官司,与朝堂国事有关。故而,本公主便带了秦绣娘去正阳宫面见皇上,你且回去如此告诉皇后娘娘罢。”
那名宫女听罢,不由得愕然,抬起头看向宇文婉儿,不由说道:“可是,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叫我——”
“本公主说了,要带秦绣娘去面见皇上。”宇文婉儿不快地打断她,“耽误了国事,你担当得起吗?”一边说着,一边摸上桌边的茶杯,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几乎就在宇文婉儿拿起茶杯的一瞬间,那名宫女便不由得腿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