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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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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秦羽瑶冷笑道:“你不是要威胁我么?你再威胁啊?”
    秦羽瑶怕他么?她有功夫,有手段,竟治不了一个顾青臣么?何况,秦羽瑶怕名声破坏么?这条街上,未必就没有认得她的人,然而秦羽瑶根本想也不想,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曾经来秦记布坊捣乱的大福娘子,秦羽瑶哪次饶她了?
    第一次斩断她的手指,第二次卸了她的下巴,何曾犹豫过?秦羽瑶不怕自己的名声狠毒,她只怕自己的名声不够狠毒,只因为似顾青臣这样的人,似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假如她是个温良恭俭让的贤淑女子,就等着被人骑在脖子上撒尿吧!
    果然,此刻有认得秦羽瑶的人开口问道:“秦夫人,不知你手中举的是何人?他竟如何得罪你了?”
    其实,秦羽瑶在这条街上还是很出名的,一来她生得美极,二来卖出曲裾的秦记布坊名头极盛,三来秦羽瑶几次露面都不寻常,就连闲云坊的陆掌柜都输得灰头土脸。如此有才有貌有胆有功夫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人?
    故而,秦羽瑶的名气之大,竟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大一些。且,也比她以为的要好许多。只因为,她每次行事都是有理有据,从不仗势欺人、咄咄逼人。
    这世上,到底讲道理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竟是看得懂秦羽瑶一直以来所要表达的意思。故而此时,只见秦羽瑶的手里举着一名男子,不由好奇问道:“可是这男子欺侮秦夫人?”
    顾青臣只见一层层的人围了过来,一个个或好奇或鄙夷地看着他,直是涨得满脸通红,愈发挣扎起来。
    秦羽瑶只是把他举得更高一些,眼中冷芒一闪,扬头对周围的人说道:“此人却是莫名其妙,我好端端走在路上,他非要问我儿子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还非要我带他去见一见,大家说奇怪不奇怪?”
    顾青臣顿时面露恼怒,使劲挣扎起来。却只觉抓着他的手一松,不知是不是秦羽瑶的力气竭了,竟然给他挣扎了下地。
    顿时,逮住机会恶狠狠地道:“此妇人言行不端,品行不正,曾经与人通奸,被我知道后休弃。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看,那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与她通奸之人的,她二话不说就对我挥拳头!如此恶妇,简直令人不耻!”
    一番话下来,周围的人不由纷纷唏嘘,不知道二人孰真孰假。有人便问道:“怎么当初你休弃秦夫人之时,竟把孩子也撵了出去吗?”
    顾青臣匆忙之间编出的谎话,倒也没有时间仔细斟酌,故而漏洞便被人看了出来。此刻被问到,倒也不急慌,只是道:“当时我气得急了,以为那小子并非我的血脉,便一同赶了出去。如今一想,又有些后悔,若真是我家血脉,岂不可怜?便想见一见,领回家中。”
    众人只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便纷纷看向秦羽瑶,目光便带了些许狐疑。毕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记布坊的东家,背景很是神秘,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丧夫为寡。
    只听秦羽瑶冷冷地道:“说完了吗?如果你说完了,便该我说了。”她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指着顾青臣道:“此人,我素未谋面,实在不认得。”
    顾青臣不由怒道:“秦氏!你休抵赖!”
    秦羽瑶便冷冷地道:“我抵赖什么?我有什么可抵赖的?我有夫有子,从未被休弃过,压根就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还纳闷呢,你苦苦纠缠我做什么?”
    话锋一转,又道:“你只说我是你曾经的妻子,却不知有何证据?以及,那与我通奸之人又是何人?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也不妨就认了。”
    顾青臣一时语塞。证据?他对从前的秦氏,根本就没注意过什么。譬如断案之时,总有些胎记啊什么的身体特征,倘若顾青臣要指出秦氏是他的妻子,则必要指出一些特征来的。可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
    至于那奸夫,他又如何能说出口?不说此事会得罪宇文轩有多深,便说别人听了也会不信——堂堂王爷竟然跟别人的妻子通奸?说出去笑破大牙!若是反过来,王妃因为王爷不举,偷偷跟下人苟合,还更符合话本里的情景一些。
    众人只见顾青臣支支吾吾,只不肯说,也不由得纷纷奇怪起来:“这位兄台,你怎不说了?”
    “对呀,你既说认得秦夫人,又说秦夫人品行不端,可是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曾说,未免有些……”
    “说得是。倘若人人来到街上,都说与某位女子有关联,那别人岂不是都没法做人了?”又有人质疑道。
    果然天下间还是眼明心亮的人多,秦羽瑶听了便也抱起手臂,凉凉地道:“怕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不敢说罢?”
    众人眼见顾青臣愈发支支吾吾,不由得都鄙夷起来:“莫不是哪里来的骗子?不如咱们抓了押到官府去?叫县令大人与我们审上一审,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连自己的名姓都不敢说,便来街上污蔑女子!”
    “我非是不敢说,只是怕吓到你们罢了。”终于,给顾青臣想出了法子。毕竟,此时与昨日在宫中时又有不同。那时,身前是皇帝、皇后、王爷、公主并宫妃们,身后则是岳父、妻子和朝臣们,众目睽睽之下,顾青臣心惊胆战,答不上来也属人之常情。
    可是,他毕竟是在朝堂中沉浮过的命官,此刻只不过是面对一群百姓,在最初的恼怒过后,便沉静下来思考。随即冷声说道:“秦氏,莫以为我没法子指证你。此处离秀水村并不远,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时辰,你真的要我找人来指出你?”
    众人闻言,又不由得纷纷看向秦羽瑶。
    秦羽瑶仍旧抱着手,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讥讽的笑意,轻抬眼皮道:“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既然你不想要,那便不要怪我了。”
    随即,放下双臂,指着顾青臣,大声说道:“此人,便是秀水村中,前科状元郎,顾青臣!便是他,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又为讨新夫人开心,竟然派家丁来打死秦氏,可谓丧尽天良!”
    哗的一声,人群中喧哗起来。
    只因为,对顾青臣此名却是有些印象的。三年多前,才貌双全的年轻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接走了老父老母,一时被人人传颂。至于他休妻之事,却是没怎么传扬。
    一来顾青臣素来谨慎,二来秀水村的人大多不信秦氏会做出那种事,便没有多嚼舌根子。此刻听了这秘辛,顿时间人群中骚乱起来。
    有人道:“秦夫人,此话可不敢乱说!倘若他是顾青臣,那么便是朝廷命官,你胡乱说话,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秦羽瑶朝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有没有乱说,只需要顾大人回答我几个问题。”
    又在秦羽瑶的脸上看到这种笃定的、自信的、带着冰冷的嘲讽的神情,顾青臣心中暗暗有些不妙的感觉,立即岔开话题道:“你果然承认自己是秦氏了?”
    “我是否秦氏之事,稍后再说。现在,请顾大人回答我几个问题。”秦羽瑶道,不等顾青臣再说,便将他一军:“顾大人莫不是不敢吧?”
    当着众多人的面,被无数道怀疑的眼神投在身上,顾青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转移话题了——否则,岂不是心虚?便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此刻,却是心中有些后悔,怎么让秦羽瑶闹到这个地步?然而,他自信此事非他一个人有污点,倒也不是万分惧怕。便只盯着秦羽瑶,听她问出问题:“秀水村的秦氏,是否明媒正娶,嫁给你为妻?”
    顾青臣谨慎地点了点头:“是。”
    “秀水村的秦氏,嫁给你之后,是否承担了家中绝大部分的劳动?比如洗衣做饭,比如伺候公婆,比如下地做活,比如饲养家禽,比如做绣活卖钱?”秦羽瑶又问道。
    顾青臣的脸色微微变了,然而这却又是他无法否认的,心中已经有些焦急起来,秦羽瑶到底想做什么?可以想到的是,秦羽瑶必然是不善的,可是他却想不到,事情将会往何处发展?
    就在愣神间,又听秦羽瑶问了一遍,只见众人的眼神已经有些异样,顾青臣便抿了抿唇,点头道:“是。”
    “你当时为了考功名,是不是日日在屋里念书,从不涉及家中劳动?”秦羽瑶又问道。
    “我当时乃是——”顾青臣试图辩解。
    秦羽瑶立刻打断他道:“顾大人,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在此时,文人是受人敬重与敬畏的,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大部分学子也不是肩不挑手不提,多少都会劳动补贴家里。毕竟,读书的花费太高了,若没有家底,只靠女人来挑起担子,怎么说也是丢人的。
    顾青臣想要解释,他当时科考在即,分不出心神来做劳动。可是,被秦羽瑶打断,此刻却也只能面色难看地点头:“是。”
    “你买的书,买的笔墨纸砚,身上穿的衣裳,是不是秦氏没日没夜做绣活赚来的?”秦羽瑶又问。
    这一回,顾青臣的脸色更难看了,然而他忽然灵感一现,却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你说你不是秦氏,可是如果你不是,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方才说了,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至于我是否秦氏之事,过后再说。”秦羽瑶也不着急,只是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众人大概知道了,秦羽瑶约莫是想叫顾青臣露出马脚,做出对她有利的场面来。然而如此奇特的法子,却叫他们看得有些津津有味。
    顾青臣抿了抿唇,无奈又点头道:“是。”
    “你进京赶考,前后所花费的银钱,大半都是秦氏所出。是不是?”秦羽瑶问。
    “是。”顾青臣答。
    “至于秦氏临产前三日,还在推着磨盘打面,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已经进京考试了,必然不知道,我也就不问了。”秦羽瑶道,“秦氏的儿子出生之后,你仍旧在京中考试,是也不是?”
    顾青臣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她净说些他不在场无法证明的事情,还偏偏说不问他真假,是什么意思?倘若她不想问,又说出来做什么?分明就是为了给他抹黑,给他爹娘抹黑,好叫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如何苛待秦氏的!
    可是,偏偏他还反驳不了,便只是冷着脸道:“是。”
    “那好,我再问你。你高中之时,恰是秦氏的儿子摆百日酒时,你命人送来一纸休书,上书秦氏不守妇道,生下野种,是也不是?”秦羽瑶的问话开始变得飞快起来,“在这时,你还未见过秦氏的儿子,是也不是?”
    顾青臣不由得怔住。
    这回,秦羽瑶没有再等他回答,而是飞快说道:“你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你便下了休书,给秦氏和那个孩子定了罪。请问,你见都没见过,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
    顾青臣的脑筋又转不动了,冷汗又开始流了下来。这正是他的软肋,当日他抛弃秦氏母子之时,却是不知真相,他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不出声,旁边却有围观的人问道:“可是顾大人那段时日并未与秦氏行房事,故而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血脉?”
    秦羽瑶立刻接话道:“倘若如此,那么他和他的父母,为何一直容忍秦氏,直到她产子,直到她产子百日之后,还给那孩子摆了浩荡的喜庆的百日酒?”
    这时,那围观的人便说不出话来了。如果顾青臣知道那是野种,他为何容忍秦氏养育?如果他不知道,为何休妻?
    “乃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秦氏既然有了身孕,便是一条生命,我乃读书人,敬畏天地鬼神,不忍叫这小生命尚未问世便离去。”顾青臣捏着手心,只觉得头都有些昏昏沉沉,勉强想了这个答案。
    秦羽瑶不由得又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到这时候,还不忘站在道德制高点,顾青臣可知道,就是为此,他这次输定了?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又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这回又来找我,想看一看那个孩子,却是为什么?”
    登时,顾青臣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又被秦羽瑶带进了沟里!
    “那是因为,因为——”在众人疑惑、恍然、甚至出现一些鄙夷的目光中,顾青臣竟是解释不出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你承认你是秦氏了?”
    “我不是秦氏。”秦羽瑶干脆地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并不认得你。至于我为何知道那么多,原是一个巧合。我有一次出城玩时,被别人误认成秦氏,概因我与秦氏生得十分相似,且又姓得一般,便特意打听了一番。”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我早就替秦氏不平了,只是苦于商户之身,无缘得见朝廷命官,才一直忍耐着。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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