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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婉儿不怕!”宇文婉儿挺直胸脯,“父皇请给婉儿三个月的时间,倘若婉儿坚持不来,便愿赌服输,乖乖做平凡女子。而若是婉儿收服了他们,也请父皇疼爱,让婉儿任职军中,有自保自护的底气!”
皇上便是喜欢宇文婉儿这一点,从不藏着掖着。她想要什么,为什么要,都会清清楚楚表达出来。甚至,她不怕犯了他的忌讳。这,大概也是她心中无奸,光明磊落之故。
这样的女儿,得之是他幸。皇上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点头道:“守卫雍京城的骁骑营,副都统因丁忧回乡,暂时空缺。既然你有心,便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将你送往京西大营。”
“多谢父皇!”宇文婉儿听罢,终于是忍不住,激动不已地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而后,又起身提了裙子跑到皇上身边,挖空心思讨好起来。这一回,是发自内心地哄皇上开心。
皇上看着宇文婉儿发自内心的笑容,是那样明亮激烈,也不由得点头。不愧是他的女儿,该是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皇宫里,这对父女比往日更亲密。皇宫外,却有一对父女,疏离冷漠。
一早起来,秦太傅便穿戴得体面整洁,往御衣局去了。昨日下午他从宇文轩的口中得了信,知道秦羽瑶便在这里,却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她。故而今日一早,便又来了。
这回来得早,秦羽瑶并没有出门。秦太傅报上秦羽瑶的名字,便有人带他进去了。一路往御衣局里头走去,一直来到清宁居的门口,宫人才叫他停下,而后进里面去叫秦羽瑶了。
秦太傅等在清宁居的门口,心中颇有些激动。待会儿见了女儿,他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一番她的身世由来,然后求得她的谅解?还是恭喜她被皇上看中,勉励她摘得桂冠?
然而等到秦羽瑶出来后,淡淡的一句话,顿时浇灭了秦太傅的激动。只听秦羽瑶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说的是“你”怎么来了?面对长辈,难道不该用“您”,以表尊敬?女儿,为何不尊敬他?
她问他怎么来了,语气很是淡漠,没有丝毫面对陌生人的惊疑。女儿,认得他?
是不是宇文轩跟她提起过,她的身世?那么,昨天她将秦辉打残,是因为秦辉得罪了她,还是因为她为自己的身世抱不平?
一时间,秦太傅的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最后竟然怔怔地看着秦羽瑶,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用不上,就这样卡壳在当场。
“太傅大人,为何来此?”秦羽瑶只见他一声不吭,便又问了一句。
秦太傅这才回神,他有些怅然地瞧着面前的女子,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偏偏冷漠得比路人还不如。他口中有些发涩,问道:“你知道我?”
秦羽瑶挑了挑眉:“知道。”
秦太傅又哑口无言了。假如宇文轩已经告诉过她,那么她面对他时如此平淡,莫非她对于认祖归宗,半点也不向往?因而鼓了鼓气,问道:“你可愿跟我回家?”
秦羽瑶不由得笑了:“以什么身份?”
宇文轩曾说,要她以太傅之女的身份,嫁给他做王妃。但是,太傅之女,义女也是女,亲女也是女。秦太傅,难道肯拉得下脸,赶出秦辉,为她正名?
不得不说,秦太傅原本的打算,便是叫秦羽瑶做义女。若非秦太傅得了宇文轩的指点,义女便是秦羽瑶的身份了。秦羽瑶所猜测的,原本是一点儿错也没有。
“自然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秦太傅肯定地答道。心中无比庆幸,有宇文轩为他指点迷津。否则,认秦羽瑶做义女的话,他还真是难以启齿。
“那秦辉怎么办?”秦羽瑶挑了挑眉。
秦太傅顿了顿,说道:“你二人是一胞双胎,乃是兄妹。当年朝中动荡,我府上混入了奸细,竟将你抱走试图威胁我。后来发生变故,你便走失了,直至近日才寻回。”
秦羽瑶“哦”了一声,心里明白了。这大概是秦太傅所能做到的最好了,既保留了秦辉,又保留了体面,还找回了女儿。
只是,她心里并不高兴,甚至还有些酸楚和不甘:“然后,我进了太傅府上,便是太傅之女。每日,需要叫那个草包无赖为兄长,见面便要行礼请安?”
“若你不喜,可以不叫的!”秦太傅连忙说道,此刻急中生智,补充道:“你二人乃是一胞双胎,出生先后顺序并未定下。若你不喜,可以让你为长,日后秦辉向你见礼请安。”
秦羽瑶仍旧觉得膈应,便只是淡淡一笑:“好吧。”
嫡长女的身份,秦羽瑶虽然不稀罕,却不能不为死去的秦氏考虑。毕竟,这具躯体,还是秦氏留下来的。
“你今日来,便是叫我跟你回去的?”秦羽瑶问道。
秦太傅只见她肯,又哪里会不愿意,早就心里高兴上了,连连点头道:“是,瑶儿,你今日跟我回去吧?为父为你准备了接风宴,为你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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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要进秦府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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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进秦府
“好,我跟你回去。”秦羽瑶望着秦太傅眼中的恳切与希冀,略一思索,便痛快应了下来。
她答应过秦氏,要讨回秦氏应得的。其中除却顾青臣与蒋明珠的仇,还包括宇文轩的道歉、太傅之女的身份。其中,宇文轩的道歉,秦羽瑶大概是讨不到了。但是另外两样,秦羽瑶再也不能违约了。
此一去,她并非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秦氏生前的愿望——见一见父亲,见一见母亲,见一见她出生的地方,见一见她应该生活的地方。心中如此想着,秦羽瑶朝御衣局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一眼:“咱们走吧?”
秦太傅尚未来得及为秦羽瑶的一句“咱们”而感到宽慰,两眼盯着秦羽瑶空空的双手,有些犹豫了下,说道:“瑶儿,不带一些随身的物件么?爹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院子,日后你便住家里吧?并不碍着你白日来这里做事的。”
说着,仿佛怕秦羽瑶误会,连忙又补充一句:“御衣局的饭菜毕竟简陋,衣食住行都不养人,瑶儿跟爹回府,爹以后好好照顾你。”
秦羽瑶本想讥讽一句,从前的时候再多的苦也吃过了,御衣局这点又算什么?然而看着秦太傅满眼的希冀与讨好,终是咽了下去,说道:“我的家当大多都在青阳镇,并没有随身带来。在此处也只有一身衣裳和部分稿纸,却是没必要带着。”
秦太傅听罢,神情微微怔了一下,随后面上现出一丝愧疚来,忽然大手一挥,神情肯定地道:“既然如此,瑶儿不需带什么。回到家后,爹再给你置办。衣裳配饰,笔墨纸砚,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咱们便买什么样儿的。”
这还像父亲的样子,秦羽瑶便微微一笑:“谢谢您。”
虽然仍旧没有听到一声“爹”,然而听到“您”这个字,仍旧让秦太傅感到一丝宽慰,立时抬脚走在前头:“走,咱们回家。”
秦羽瑶跟在他的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倒也无语。
秦太傅心中满满都是愧疚,女儿跟他不亲,怪得了谁?秦夫人固然迂蠹,但却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都是他活该!
父女两人一路出了御衣局,往太傅府的方向行去。秦太傅放慢脚步与秦羽瑶走在一条线上,斟酌着词句,说道:“瑶儿,你还有一个妹妹,名叫敏如,倒是聪明伶俐,平日多亏她与我解闷。”
“我与她说过你的一些事,敏儿尤其敬佩你在桂花节当日,御前不折不弯的风骨。昨日我与她说起,她所敬慕的女子便是她的姐姐时,她别提多开心了,一早就起来催我,叫我快些接你回家。”
秦羽瑶听罢,缓缓点了点头:“她多大年纪?平日里喜欢什么?”
秦太傅不提秦辉,却提秦敏如,可见在秦太傅的心中,亲疏有别。
既然秦太傅想叫她们姐妹和睦,秦羽瑶也无不可,因而脚步一顿,问道:“敏儿的身量多高,胖瘦如何,肤色偏白还是偏蜜色,素日里最喜爱什么颜色?”
秦太傅愣了一下,对秦羽瑶突然的问题有些疑惑,口中依言答道:“她的身量与你差不多,只不过比你略矮两指。比你略瘦一分,肤色倒是偏白……”
秦羽瑶听罢,点了点头:“您在此等我一刻钟,或者在旁边的茶馆休息也好,我去去就来。”
秦太傅虽然疑惑她的目的,到底没好意思问,便点了点头,指着路边的一间茶馆,道:“那我便在里面等你。”
好巧不巧,正是昨日秦辉引诱秦羽瑶的那间。秦羽瑶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古怪,在心中转了一圈,到底没提醒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只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却说秦太傅走进茶馆里头,点了一壶清茶,慢慢啜饮着,等待起秦羽瑶来。
瑶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近。秦羽瑶来时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难以安定,此刻终于是渐渐着了地。他少时饱读诗书,中年时官拜太傅,腹中自有一套衡量人的法则。
通过方才与秦羽瑶的相处,再思及桂花节那日秦羽瑶在御前的表现,秦太傅心中对她的为人处事风格,模糊有了判断。
瑶儿,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外表冷冷淡淡,心里自有一杆秤。原是怨憎分明,心狠手准,睚眦必报的性格。
不禁又想到,瑶儿既是这样的人,缘何昨日将秦辉伤成那样?那个混账东西,究竟是如何得罪了瑶儿?
他却不知,秦羽瑶昨日对秦辉的狠手,多半都是为了宇文婉儿。本来秦辉不怀好意,秦羽瑶是看在眼里的,本来那张纸条传进来时,假如不去理会也就罢了。偏偏秦羽瑶去了,便是叫秦辉的坏心落实了,从而有一个借口教训他一顿,为宇文婉儿解围。
一边品着茶,一边望着来往的行人。此刻,秦太傅心中是有些满足的。不论如何,他总归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圆了一个遗憾。
瑶儿是个好孩子,他日后必疼爱弥补她,叫她和敏儿姐妹两人亲亲热热,一路扶持过下去。而他这一生攒下来的东西,数不清的诗书孤本,古玩字画,一肚子的渊博学识,积累的人脉,在皇上面前的体面,都会交由她们姐妹二人。
至于秦辉那个草包,他已经养了他近二十年,算是对得起他了。其他东西,他一分一毫也不会留给他。
至于秦夫人,爱给他什么就给他什么吧,那都是她的体己,秦太傅还不看在眼里。想到这里,秦太傅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若非看在结发夫妻,秦夫人陪伴他度过最危险动乱的年头,他是不会……
只可惜了瑶儿,她原本应得的一份浓厚诚挚的母爱。不过不打紧,他定会加倍补偿给她。这样想着,一时心中定了下来。
不多久,秦羽瑶提着一只素面包袱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秦太傅连忙起身,付了茶钱,大步迈出了茶楼。
“瑶儿,你回来了?”秦太傅搭眼望了一眼秦羽瑶的包袱,但见形状柔软,约莫是两件衣裳。瑶儿方才问他,敏儿喜欢什么,难道这是给敏儿的衣裳?
转念一想,这才过去一刻钟左右,秦羽瑶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新做或者修改出一套衣裳出来。便压下疑惑,笑着说道:“咱们走吧?”
“嗯。”秦羽瑶的肩上挎着包袱,随在秦太傅的身边,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此处离太傅府并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本来是打算抬轿子去接你,可惜府里的轿子昨日坏了,再去别人家借又不太合适。爹便走来接你了,瑶儿不会怪爹吧?”秦太傅有些愧疚,“若瑶儿不喜,爹回头就让人做一顶华丽的轿子,日后专门给你进出。”
这一番话,真正是叫秦羽瑶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弥补的心思。因而面上神情又缓了一些,笑着说道:“坐轿子我嫌扭捏呢,您肯亲自走来接我,已经是最大的体面了。”
秦太傅听罢,直是眼眶一酸,险些连流下泪来:“好,好,爹的好闺女。”
这样体贴的闺女,竟到哪里能寻着?秦太傅心中愈发骄傲,仰头在前面踏上大门台阶,引着秦羽瑶走了进去。而后,对等在门后的三四排站得齐整的下人道:“这是府里的大小姐,都来见过大小姐!”
“恭迎大小姐回府!”三四排站得齐整的下人,口中齐喝一声,纷纷跪下行礼。
昨日晚上,秦太傅见了被打残的秦辉,哪怕知道这可能是秦羽瑶做的,也没有削弱一丝一毫叫秦羽瑶回来的念头。故而,吃过晚饭后,秦太傅便召集了下人,说了府中还有一位大小姐,明日回府的事。
且,连夜叫人收拾出来一座院子,并简单布置了。又安排他们明日穿戴打扮得体,早早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