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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太好吧。我开始犹豫。
小阿姨还是慈爱地看着我:“瞳瞳,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唉,永祺也是的,他怎么就不劝导劝导?你这事,永祺知道么?”
小阿姨如果知道永祺的真面目,一定会很伤心的,八成比老妈还伤心,说不定会郁闷成疾。
老妈这么可怕,我不要温柔美丽的小阿姨也受伤。
反射性的,我摇头。
“永祺不知道?”小阿姨叹气:“瞳瞳,你们表兄弟一起读书,有什么事就说啊,不敢和长辈说,也和表哥说说,排解排解。”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投到我脸上的目光暖暖的。我刚刚被老妈拽耳朵都没有哭,被小阿姨拍拍肩膀摸摸脑袋,鼻子居然酸起来。
“小阿姨,我……我……是我不好。”我说了这句话后,又开始一个劲地纳闷,为什么是我不好?
都是永祺不好才对。
小阿姨轻轻说:“你心里不好受,小阿姨知道。”她转身,走到从大哭变成小哭的老妈身边,劝着说:“姐,你别只顾伤心。瞳瞳有这毛病,他压力也不小,你再打他骂他,万一把他逼绝了……”
不不,小阿姨你又弄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老妈听小阿姨一说,似乎吃了一惊,转头看着我。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过度的虐打往往导致家庭惨剧。
“姐,你看,瞳瞳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小阿姨缓缓说:“你还是老模样,一生气下手就没轻没重。我家永祺,我可一只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的孩子娇贵,受不住你这样拳打脚踢的。再说,你打他,他就能恢复正常?”
我再不娇贵也受不住老妈的拳打脚踢,小阿姨说得太好了。我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小阿姨的话最后似乎还有一句……我脸色一变,那岂不是表错态?
“对啊,这样的事,打能打回头?”老妈终于抹抹眼泪开始发言。
糟糕,果然表错态。我暗暗叫苦。
“妹子,你说如今我该拿他怎么办?打也打不得,扔又扔不得……”
天啊老妈,你居然想扔了我?我瞪大眼睛,就算我真是同性恋,你也不用这样抛弃我吧?
“先别说什么,帮瞳瞳请假,接他回家。”小阿姨边思考边说:“等到了家,咱们平心静气地处理问题。姐,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嗯。”
敲门声忽然传来。
“瞳瞳,我回来了!快开门,你这会可输给我了。”是永祺兴高采烈的声音。
他兴奋的欢呼持续到小阿姨开门,然后遏然而止。
“妈?你怎么来了?”永祺有点扫兴,进了房间看见脸色不对劲的老妈和我脸上的青肿,才警觉起来:“发生什么事?”问题未完,眼睛扫到床上的他给我的书上,顿时脸色一变,询问地看着我。
我狠瞪他一眼。你看我干嘛?都是你害的,算我有义气,没有出卖你,自己背黑锅。
“永祺,不要问了。”小阿姨大概想帮我留点面子,不着痕迹地把书收进提包里:“你们两立即告假,跟我们回家。”
“告假?为什么?”
“你少问,反正回家有事。”
要把永祺也带到家里去?我斜他一眼,我才不要,他只会害我。
幸亏老妈开口:“妹子,我看永祺还是留在这吧。瞳瞳的事,不要误了永祺的学业。我们把瞳瞳带走就好。”
永祺似乎总算把事情弄明白过来,猛然拔高声调:“怎么能单独带走瞳瞳?我是表哥又是同学,有什么事我要负责。”
我看着他忽然露出慷慨激昂的面目,把胸膛一挺,对老妈大喊:“姨妈,我会一直陪着瞳瞳的。我现在就去告假。”只想大哭出来。
永祺出马,告假一点也不难。
我们四人匆匆出发,无言地踏上归途。
一到家,我就被老妈关了起来
悲惨大学生活 第三十一章
我家住一楼,连着小院的三房两厅,在小院的边上,老妈请人用水泥搭建了一间放杂物的小矮房,平时只有我家的小猫小狗会溜进去玩。
就在那里,我在忐忑不安,满腹辛酸的情况下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天。
为什么被关起来的是我?她们应该关永祺那个大变态才对!我咬牙切齿悲愤交加,可每次见到送饭来的小阿姨,对上她怜惜的目光,我就一个字也吭不出来。
恨啊,何永祺,你要赔我的名声!
第三天,当我把房中常年不用的旧沙发当成永祺来暴打时,被反锁的门忽然开了。
今天的午饭这么快送来啊?
转头,却看见永祺的笑脸,我顿时脸色发黑。
“滚!”我对永祺怒吼,象见到敌人的狼狗一样发出呜呜的低鸣。
永祺还是笑容不改的讨厌模样:“瞳瞳,我来救你了。”
“滚!”
“你关了三天,我都急坏了。可我也没有闲着,”永祺不顾我愤怒的目光,在我面前悠然走过,坐在沙发上:“第一天,我好不容易向姨妈解释同性恋不能完全怪罪个人,因为人的身体基因构造实在太复杂了。”看见我握着拳头要走过来,他也知道不能说太多废话,连忙总结:“反正就是向姨妈说明了,这一切不能怪你。你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能怪我?”我一弓身,簌然扑上去,卡住永祺的脖子:“这都怪你!怪你!”
永祺似乎早有准备,我手刚卡上他的脖子,他忽然一个转身,将我压在沙发上:“看你,关了三天还这么大火气。别挠我脖子,我怕痒。”他把我的手指从脖子上一根根掰开,毫不在乎的神情几乎让我吐血。
然后,他继续说:“第二天,我用了浑身解数,让姨妈了解同性恋做爱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爱滋啊性病啊,稍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我眨眨眼睛,又开始磨牙:“既然你也知道会出人命,就应该改邪归……呜呜……嗯……”
一下没提防,牙关被人破围而入。永祺的舌头灵活地溜进来,上下飞窜四处挑衅,及到拦住我倒霉的舌头,立即大口大口吮吸起来。
“呜呜……”我喘不过气。
“第三天,在前两天的基础上,我们终于达成比较一致的意见。”永祺在我的唇上意犹未尽地狠狠咬了一口,才得意洋洋放开,低头浅笑:“第一,你的同性恋不能用强制例如打骂之类的恶劣手法加以纠正。第二,如果心理辅导无法纠正你的同性倾向,基于姨妈只有一个儿子的客观因素,大家决定接受你的这种倾向。”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接受?我明明没有这种倾向。
“第三,如果你的同性恋倾向已经被注定,那么为了你的安全,在选择伴侣上一定要分外小心,所以,没有大家的同意,你不可以随便结交外面的男性。”永祺想了想,忽然暧昧地加了一句:“姨妈和妈授权我监督你结交男性,我顺便也负责监督你结交异性。”他高兴地望着我,又加一句总结:“也就是说,没有我的许可,无论男女你都不可以接近。”
他低头,又开始将我吻得呜呜直叫。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扁他轻而易举,有时候要反抗他就这么难?
“都交代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好不容易从永祺虎口逃出来,边喘气边问:“第二点的心理辅导,我要作什么心理辅导?”不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永祺柔声回答:“我们又是同学,又是兄弟,又住在一起……”
我寒毛立竖,不会吧?
“……当然是我做你的心理辅导。”永祺再次低头,他这次舔舔我的鼻子,用很体贴的语气说:“瞳瞳放心,有我这个辅导在,你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改变你的同性恋倾向的。”
“我根本就不是!”
“你看,又开始胡说了。不听话的小嘴要惩罚一下。”他八成看多了小鸡啄米的镜头,模仿得淋漓尽致,又低头狠狠地吻我。
“救命……呜……”
挣扎中他挨了我几脚,却纹丝不动,铁砣一样压在我身上。
踢又踢不走,咬又咬不着,我只好威胁:“你居然敢在我家对我干这样的事?我妈和你妈随时都会来送午饭的,所以……”
“瞳瞳,你好可爱。”他打断我的话,嘻嘻笑起来:“决定作出后,我妈已经陪着你妈出外散心去了。我对姨妈说,瞳瞳受的打击很大,虽然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但心灵所受的伤是很难痊愈的,目前瞳瞳恐怕不大想见人,更怕见到您,您还是给彼此一个空间吧。”
我看他口若悬河,不难想象老妈被他巧舌如簧说动的场景。
“所以,你妈和我妈都旅游去了。我留下好好辅导辅导你,帮你愈合心灵创伤。“
眼前一阵晕眩。
老妈啊,小阿姨啊,我的保护神啊。
我喃喃道:“老妈你回来吧,我宁愿让你打死也好过喂豺狼的肚子。”
永祺笑意一直不曾减退,压在我身上兴致勃勃地说:“瞳瞳今天想吃什么?我难得下厨喔。今天天气真好啊,这件麻烦的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
我愣愣看了他半晌,蓦然暴叫:“圆满你的头!”
“瞳瞳你怎么又乱说话了?”永祺目光一沉,让我生出心惊胆跳之感。他微微扬眉,唇边缓缓出现一个弧度:“啧啧,我说了不听话的嘴是要惩罚的。看来你很喜欢我罚你嘛。”
“不是!绝对不是!”看见他又逼近过来,我连连拼命摇头。
永祺何曾听过我的任何一次解释,自说自话接下去说:“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唇上热气又熏,坚硬的牙齿触上我有点发肿的唇瓣,慢慢噬咬。
“呜呜……救……”
我欲哭无泪,斜眼看看四周。
今天的午餐看来是不用指望了,明明已经不在大学,为什么还是如此悲惨?
我确定,有永祺的地方就有悲惨。
悲惨大学生活 第三十二章
没有老妈和小阿姨的家是可怕的,没有老妈和小阿姨但是有永祺的家更是可怕一百倍。
我第十七次试图从窗口爬出去被永祺发现后,事情开始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你真厉害。”永祺将一盆新鲜炒好的黄瓜放在桌上,冷冷瞅着我:“我做一顿饭,你居然能溜出去十七次。”
我低头看看被绑起来的双手,哭丧着脸:“是差点溜出去。”
“对,差点就让你溜了。”永祺眉毛一竖,靠过来瞪着我:“我问你,你想溜到哪去?”
当然是没有你的地方。
我脖子一硬,瞅瞅永祺危险的脸色,只好瘪下去,垂头丧气地说:“不过是想出去走走。”
永祺哼哼:“走走,你是想避开我吧?”
算你自量,不避你避谁?我抬头,让他看清楚我已经被他咬得一塌胡涂的嘴唇和脖子:“这样吧,你不要再靠近我,我就不溜。”开始跟他谈条件。
“好,我暂时不靠近你。”永祺居然好商量的点头。
谈判成果如此简单就到了手,我诧异地看着永祺。
一本东西,啪一声仍到我膝盖上。
“吃饭的时候我暂时不靠近你。”永祺居高临下对我说:“你先把这个好好看看。”
我低头一看,又是那本害得我苦不堪言的破书。老妈怎么不烧了它?
“我不看!”我被绑的双手同时抓住那书,左右一用力。嗤!“我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永祺理所当然对我说:“你不看,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几乎气昏过去:“我为什么要进行下一步?等等!……你说的下一步,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忽然开始微微颤抖。
永祺恶狠狠的表情,忽然一转,成了笑脸。
“瞳瞳不要装,你明知道的。”他靠过来,笑得象看见香喷喷烤鸡的黄鼠狼:“那本书,你不是已经看过一点了吗?”
脖子一酥,已经被永祺抓住,轻轻抚摸起来。
我打个寒战:“不要开玩笑。那样很疼的,而且,那个……那个……”
“我不会弄疼你。”瞳瞳缓缓舔着我的耳朵:“我早想过了,这次机会难得。你又是个容易动摇的人,不让生米煮成熟饭,你是不会死心塌地跟我的……”
他越说越轻,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与其整天提心吊胆,不如破釜沉舟。”
“永祺,你不要乱来。我警告你……”
“警告什么?”永祺忽然放开我,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汽水,送到我嘴边:“我还不知道你?你心里一怯,就喜欢警告这个警告那个。瞳瞳啊,这种威胁对我没有用。”
我咕噜一昂头喝完杯里的汽水。滋润过喉咙,再与永祺理论。
“首先,我并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的,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发觉。”永祺微笑。
我瞪他一眼:“我们都是男人,我不是变态。”
“爱上同性并不等于变态。”永祺说:“而且我们都是男人,这个我三岁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三岁的时候,这个心结我已经解开了。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喜欢。”他最后补充的一句,不知道我该吐血还是感动。
“你总是欺负我!”
“你这种人不欺负怎么可以?”
这是什么鬼话?我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有胡子,所以只能干瞪眼。
“瞳瞳,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悄悄靠过来,象休息够了即将开始捕猎的猛兽。
危险的气息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