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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曾经是一头小猪,但在有人动了俺的乳房后,俺变成了一头乳猪,没准这会儿正在您的餐桌,您在动筷子以前,请一定听俺讲完俺的可悲经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早上当俺从美梦中醒来时,发现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也就是说,俺错过了早上吃奶的时间。俺的猪GG猪DD猪JJ猪MM们早已喝得饱饱的在猪圈里自由地嬉戏,俺老母躺在墙角,也在心满意足地睡回笼觉。
这样一个平常的早上,俺事前并没有想到会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发生。
俺摇摇晃晃地走到老母身边,在它那排漂亮的乳房前面停下来。一、二、三……对啦,第三个就是属于俺的乳房。俺迫不及待地含住俺的乳房吮吸,可是乳房居然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地拒绝给俺提供奶水。俺以为俺的力气用小了,于是加了加劲,但除了俺自己的口水,依然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流进俺空虚的胃。俺着了慌,开始不顾一切地咬那个属于俺的乳房。老母大概被俺咬痛了,她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俺。
俺在筋疲力尽之后终于明白,有谁趁俺睡觉的时候,动了俺的乳房,剥夺了俺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上美美地享受一顿奶水的权利。
俺生平第一次愤怒,发出一声让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吼叫:“谁动了俺的乳房?!”
猪GG猪DD猪JJ猪MM们停止了喧闹,静静地看着俺,像在看一头从别的猪圈里闯进的小猪,而不是那个他们一直认为的快乐无忧不会发怒的兄弟。一时之间,俺竟然有些惭愧,于是冲他们笑了笑。猪GG猪DD猪JJ猪MM们立刻松了一口气,继续他们的游戏。俺老母也爱抚了一下俺,慈祥地再次进入梦乡。俺知道俺错过了一次追问谁动了俺的乳房的最佳机会。俺无助地站在那个干瘪的乳房前面,隐约地觉得这世界有些地方不对头:俺的乳房被动了,俺丧失了一顿应该的早餐,却没有任何人为此负责。
俺终于鼓足勇气叫醒了老母:“母,俺的早餐没了。”
老母好像还没醒过来:“嗯?”
“不知道谁动了俺的乳房,把俺那份早餐给吃去了。”
“哦。”老母保持一种随时再睡过去的状态,打了一个哈欠,“反正也快中午了,你就和午饭一块吃吧。”
说实话,俺老母这样的回答合情合理,但俺不知道哪根筋给弄拧了,竟被她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激怒了:“可是那是一份本该属于俺的早餐!”
老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要入睡已不可能,于是有些恼怒:“那又怎么样!它现在已经没有了,难道你要俺马上再给你生产出来?”
俺知道在这件事上老母并没有过错,但她这样的态度让俺觉得整个事件就该她负责:“俺的乳房被动了,难道俺没有知道谁是凶手的权利?!”
这时,大哥走过来:“三弟,你的乳房被动了,俺很同情你,不过,你把动你乳房的人称为凶手就太过分了,毕竟那是你的兄弟姐妹。”
“这么说,是你动了俺的乳房?”
大哥一呆:“你凭什么说是俺动了你的乳房?”
“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动俺乳房的是俺的兄弟姐妹?”
“这里除了你的兄弟姐妹,就是老母。老母又不可能自己动自己的乳房,你说不是你的兄弟姐妹是谁?”
“既然是兄弟姐妹动了俺的乳房,你也是俺的兄弟,你怎么证明不是你?”
“俺……俺吸的乳房是第一个,和你中间还隔了二妹,俺怎么伸嘴过来吸你的乳房?”
“这么说是二姐动了俺的乳房了?”俺看着二姐。
二姐慌忙解释:“不是俺,俺每次连自己的奶水都吃不完,还让给大哥吃呢!”
俺转眼看着四弟,平时俺们六个,就数他的奶量最大。
“三哥,别看俺了,俺昨天晚上得了流行感冒,没胃口,俺连自己那份还没吃呢。这样吧,俺那份让给你吃好了。”
五妹、六妹的胃口比二姐还小,她们更没有理由动俺的乳房。
大哥:“还看着我们干吗!四弟不是说把他那份奶让给你吃吗?”
这话说得俺像在争一口奶似的,俺再次愤怒:“俺就是想知道是谁动了俺的乳房!”
二姐:“知道谁动了你的乳房又不能改变你的乳房被动了的事实。”
四弟:“就是,有什么意思!”
俺有些气急败坏:“俺的乳房被动了,难道俺连谁动了俺的乳房也不能知道?”
五妹:“也不是不能知道,可是有必要像你这么较真吗?”
六妹:“就是,又不能因为谁动了你的乳房就把他送上法庭。”
连老母也说:“孩子,闹了这么一阵,也中午了,你还是吃你的奶吧。”
TMD,究竟怎么了?!好像出错的是俺似的。俺不仅被人动了乳房,还因此成了罪人!不行,俺不能让事件就这么不明不白。
“这不是关于谁动了俺的乳房的问题,也不是俺少吃了一顿奶的问题,这是关于一头小猪的权利问题。”
大哥冷冷一笑:“说到权利,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谁授权老母身上这个乳房是属于你的,别人就不能动?”
我呆了,因为俺确实找不出理由。“可是……可是平时我们不都是各吃各的奶吗?”
二姐:“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吃第三只奶,但并不等于这只奶只能你吃,不能让别人吃!”
四弟:“别跟他说,他疯了。”
天哪,这个早上,俺被人无辜地动了乳房,而现在,俺竟被这帮人说成是疯子!既然俺是疯子,俺就疯给你们看!俺发疯似的在每个奶头上吮吸——既然你们践踏俺的权利,俺也要把你们的权利扔在地上踩!
猪GG猪DD猪JJ猪MM们同情而轻蔑地看着俺,并没有任何人上来阻止。他们轻蔑的表情只能让俺的愤怒火上浇油,俺对天长啸:“俺只是想知道谁动了俺的乳房,难道这也有错!”
俺老母和猪GG猪DD猪JJ猪MM们都保持沉默,显然不想再激怒俺,可是俺的愤怒已是决堤的黄河不可收拾,俺在猪圈里乱跑乱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时,主人和一个陌生人进来了。
主人跟那个人说:“这只猪发猪疯,看来养不大了,就把它卖给你吧。”
那个人说:“能把其他五只也卖给我吗?”
主人:“不行,这几只肯吃肯睡,我要养大再卖钱。”
突然,俺被人抓住双脚倒吊在半空。
这时,俺听见六妹小声对大哥说:“今天早上是俺动了三哥的乳房,俺想尝尝那只奶的
味道是不是不同,是俺害了三哥。”
大哥:“别管他,反正他早晚是疯子!”
现在,俺被烤成了一只乳猪。
这是一个饥饿的年代,俺的被吃是一种必然。俺只希望俺能被拥有俺的正主给吃了,而不是被一个不该吃俺的人大快朵颐。可是,这也是一个贪婪的时代,俺只能悲哀地等待俺的不可知的命运。
好了,动筷子吧,不管你TNND是谁!
第一部分 猪样年华第2节 离开猪圈的日子(1)
我的哥哥大毕只比我早出生五分钟,但就是这五分钟决定了他是一头不受猪圈欢迎的公猪,而我却在最近一次猪圈的年度评比中再次荣获三好小猪的称号。
三好小猪的标准是肯吃肯睡肯长膘,我是当之无愧的。
猪圈从南到北要走十一步,从北到南也是十一步。我每天睡觉的时间超过二十个小时,吃饭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拉屎撒尿需要两个小时(很遗憾,我有点便秘),剩下的一个小时有半个小时我通常会和老母兄弟们拉拉家常,最后半个小时用来丈量猪圈,每次都是精确的十一步。这样的生活,同《猪圈守则》有着惊人的吻合,简直就是活的样板,因此我被评为三好小猪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老母每次教训别的小猪,都会拿我做比:“你看小毕!”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并因为成为小猪们学习的榜样而由衷自豪。
大毕则完全和我相反,他从不用同一种姿势走路,因此他从南到北可能会走二十步,也可能走五步,他甚至还学会了倒立行走,虽然他的这些新奇的花招有时会获得年幼无知的小猪的盲目喝彩,但老母会立即呵斥:“别学大毕的坏样!”大毕在猪圈已经成为了坏孩子的代名词,大家都不自觉地对他敬而远之。大毕却不以为耻,依然我行我素。他拉屎从来不规规矩矩地拉在坑里,撒尿的时候会在猪圈的墙壁上乱画图案,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偏要唱歌,如果是唱宏扬主旋律的革命歌曲,他的这一行为也许还能得到大家的谅解,但他偏喜欢唱什么十八摸之类的靡靡之音。
老母对他毫无办法,最后一狠心,把他送到小猪教养所。
半个月之后,大毕从教养所被送了回来,教养所的教员告诉老母:“自从这头坏猪进入教养所,现在那里所有的小猪都会唱十八摸了。我看他是无可救药了,你还是早点把他送进屠宰场吧!”老母对他深深地绝望,但大毕瘦小的身材,连送屠宰场也不够资格。大家只能对他深深地叹息。
但大毕不久也对自己的调皮捣蛋感到了厌倦,开始整天把前爪搭在猪圈墙上,望着远方沉思。大家以为他终于在教养所有了收获,连老母都为浪子回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一回,大毕在眺望远方良久后,悠悠地叹息:“猪圈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这句话不啻一声惊雷,让大家都为之变色。老母宁愿他还像过去那样调皮捣蛋,也不愿意他竟然产生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她赶紧捂住大毕的嘴:“天哪,孩子,你这样的想法千万别被饲养员知道,不然,你一定会被认为患了疯猪病,拉去焚毁,连做猪肉的机会也被剥夺。”
大毕对老母轻蔑地一笑,似乎对做猪肉这种每一头小猪的崇高理想不屑一顾。我知道,他是病入膏肓了。
事情的发展可谓是风云变幻急转直下。
有一天,猪圈来了一个穿着古怪的人。进来的时候,他一脸疲惫漫不经心,可是,当他一看到大毕后,两眼竟然突然放出光芒:“天哪,就是他,我就是要这样的小猪。”当时,大毕正在猪圈倒立走路,按他自己的说法,这样有利于思考。
我的主人是个狡猾的人,他随即说:“不行,不行,这头小猪在我们这里非常出名,前来参观的人很多,光卖门票我每天就能收入十块钱。”
其实,我们猪圈除了饲养员,根本就没有别的人来过,他昨天还在咕哝,说大毕光吃饭不长肉,正准备把他宰了做乳猪呢。
那个人志在必得,说:“你开个价吧!”
主人做出舍不得的样子,但还是开出了价:“一千块!”
“好,成交!”那个人答应很干脆,生怕主人反悔,马上掏出了一千块钱。
主人大概料不到他会这样干脆,但也还算反应及时,又道:“可是大毕和小毕是孪生兄弟,他们兄弟感情很好,我不想拆散他们,如果你要买大毕,就得把小毕也买走。”我一听,吓得忙往老母身后缩。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不感兴趣,但还是说:“那你为这头小猪也开个价吧。”
主人道:“小毕膘肥体壮,就一千二吧。”
那个人不屑:“哇靠!你以为我买猪肉啊?这样,一口价,一百块,不卖拉倒。”
主人还想往上拗,但那个人看来已是铁了心。主人只好妥协,答应一百块钱连我一起卖出。我万万想不到我的价值竟然只是大毕的十分之一,这让我还来不及对被出卖的事实感到痛心,心里已经被深深的屈辱占据。
当我和大毕被装进猪笼,塞进一辆卡车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车上还有许多其他小动物,大家都满脸惊恐,只有大毕,居然心情愉悦地吹起了口哨。在我们的旁边,是一头非常美丽的雪白的小母猪——当然,她的美丽是我在已经安静下来以后才发现的,自从上车之后,她一直在不知所措地哭泣,听到大毕的口哨,她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小母猪靠我比较近,她问我:“我们这是要被带到哪里去?”
我也是一脸茫然。
大毕停止吹口哨,回过头看了小母猪一眼,说:“去哪里很重要吗?你看这草原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
说实话,自从上车以来,咱们谁也没有注意过车外的景色,这时抬头看着车外,才发觉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几只奶牛安详地吃着草,一群羚羊在车前跳跃而过,远处,碧绿的湖水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