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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东西你看了会受不了，你别进来了。”莫智皓皱着眉对跟在他身后脸色难看的宋亦妍。
“你想把他怎么样？”宋亦妍警惕的问道。
莫智皓拍拍她的肩膀，笑说：“别担心，他出来之后保证乖乖跟你回去。”
可是她处于对学生的担心，硬是要跟进去。
他的脸色有些为难，却没有阻止，而是暧昧的靠近她的耳边，“到时候吓得受不了的话记得往我身上扑。”
“你闹够了没？！”她瞪他一眼。
进了门，她才知道，莫智皓的提醒不是多余。
他的手下阿华和两个打扮流气的男人翘着脚在小房间的角落里开赌，地上稀稀落落着几摊小小的血渍，两个男人摩拳擦掌为着一个已经皮青脸肿几乎辨不出样子的男人。。。
四周闻不到血腥味儿，但那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宋亦妍下意识的往莫智皓的身后缩，想借他的高大身躯挡住眼前血腥的画面。
“叫你别进来了的。。。”他的口气有些郁闷。
阿华回头看到是他进来，扔下手中的牌走过来，看到宋亦妍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孩子，他只是有些奇怪，没有别的表情。
“皓哥，”他站到莫智皓面前，“刚刚那个混蛋交代了，是编号。。。。。的警员在跟顾耀东联系，这个有点硬，还在交涉中。”
莫智皓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宋亦妍的脸色已经苍白到看不见一丝血红，而吴峰，早就趴在洗手池边吐得七荤八素。
“你看到了？”莫智皓没表情的将他从洗手池上拽起来，声音冷漠，“凡是跟我混的人，必须要干的就是这样的事，你要是坚持想跟混，拿起地上那把刀，砍下那个人的手，做得到，你马上就是我莫智皓的人。”
莫智皓指了指角落里那个人，对着吴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的宋亦妍皱着眉问道。
“为什么？”莫智皓笑着，美丽的眼睛里已经不见自恋和傲慢，目光中的冰冷，就像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如果不这样对他们，今天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们。”
“跃兴和龙战想方设法要搞垮我们，给警察报假料，安插眼线，把我们的行踪卖给龙战，暗地里帮顾耀东在我的场子里贩毒，不管是哪一样，都足以让我们死一百回。这就是黑/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黑/道是个弱肉强食最严重的地方，你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寻求活下去的机会。”
他把人命说得太轻松，宋亦妍心里冷冷的抖了一下，咬牙道：
“莫智皓，你是人！不是魔鬼！”
☆、第七十二篇 触动
他笑了，那个无所谓到轻蔑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样的指控早已不能让他心寒。
“当你被十几个人拿着刀堵在穷巷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想到对方是人？当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砍死还死死的抱着你的腰为保你一命时你还会不会想到对方是个人？当你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逼你吸食毒品时你还会不会想到对方是个人？永远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世界，因为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你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冷冷的说，没有血腥，只是陈述。
宋亦妍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他。
不是词穷了，而是被他的吓到了。。。
他说得那些。。。是他的经历？
比眼前的画面更血腥残忍的，是他的过去。。。
他都经历过什么。。。
莫智皓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吴峰，“你确定你还要跟我混，你就拿起那把刀。”
吴峰仿佛傻了一样，双眼木然的看着莫智皓，嘴唇已经没有颜色，双眼空洞而无神。
他心里或许只有一个想法，黑/道，不是人待的地方。。。
“带出去。”莫智皓对他的手下说。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他轻轻的叹了声气，对阿华摆了摆手，阿华退下了。他走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出去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幻听，亦或者确有其事，他的声音，竟然有些落寞。。。
“莫智皓。。。”宋亦妍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带你的学生回去吧，宵夜下次再说。”让她看到那么肮脏的世界，他心里也不舒服。
他拉着她离开黑格，虽然外面的空气也不是那么干净，但至少，闻不到血腥。
“谢谢。”她知道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她救回她的学生。
他露出了他惯常为之的邪笑，用暧昧的口气说道：“‘谢谢’不是光用嘴说就行的。”
“我又欠你一顿宵夜。”她很自觉。
莫智皓的笑容有些僵硬，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自觉而心情大好。他跟自己打了个赌，狠心让她看见他的世界。
他看了身后的手下一眼，“把车开过来，送他们回去。”
“那你去哪里？”宋亦妍问道。
他侧身回头，“。。。去处理一点事。”
然后，他走了。
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熙攘拥挤的人群里，他永远是最醒目的一个。
然而一向宽阔英挺的身影，在让她见识过他的世界之后，她感觉到了，他的孤单寂寞。
她不懂他的世界，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为什么，她却感觉今天，靠近了一点。。。
******
从山间玩回来的那个晚上，金亦馨还是住进了余翌翔的家我不当大哥好多年最新章节。住过了这里的床，别的地方，她似乎不愿意再回去了。
星期一的一大早，余翌翔开车把她送到了学校。
“馨儿。”下车的时候他叫住了她，把一直放在手刹旁的纸袋交给她，“早餐。”
“谢谢。”金亦馨开心的接过，“开车小心，注意安全。”
“去上课吧。”他笑道。
“拜拜。”关上了他的车门，她站在车旁朝他挥挥手。
“馨儿？！”
车子开出之后，她听到了徐晶晶的声音，循声看去，看到徐晶晶和范晨阳站在不远处。
“你周末没住校啊？”范晨阳问道，脸色有些奇怪。
“嗯。”她打开纸袋，果然是她最爱的‘卡布基诺’，旁边还放着一块草莓蛋糕。他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
“刚刚送你来的是谁啊？那辆车，好像是最新的保时捷911，你什么时候钓了一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徐晶晶八卦道。
“不是男朋友。。。”金亦馨甜蜜蜜的喝着咖啡，解释道，“是。。。哥哥。”
“原来是你哥哥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徐晶晶失望道，“你哥哥真的是越来越吃香了，那种车都买得起。”
金亦馨假笑两声，金宇豪那种人才买不起！买得起的是真正的男人！不过这是她心里的秘密，不想告诉任何人。
“快上课了，走吧。”范晨阳没脸色的说，然后走在前面。
“他怎么了？”金亦馨跟在后面小小声的问了一下。
“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的时候这么白痴呢？！”徐晶晶鄙视的问。
“怎么说话的？！”金亦馨不满道。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你跟你那个没血缘的哥哥感情那么好，他当然不高兴啊！”徐晶晶说。
“你又来了。。。”金亦馨白她一眼，“人家什么意思都没有，就你一个人在这边乱说。”
“说你你不信，到时候被告白了别手足无措求我帮忙，我会视而不见的！”徐晶晶凉飕飕的说。
“根本不会有这一天，你尽管视而不见。”金亦馨不在乎的说。
“我告诉你，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徐晶晶说，“你别忘了，这个周五是什么日子！他已经向我发出邀请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都忘了！”金亦馨顿然醒悟，“我连礼物都还没买好呢！”
“你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多余的东西买不买没关系！”
“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就假装吧你！”
******
“我看楼下停着你的车，今天自己开车来？”最近闲的无事莫智皓就会往公司跑。
“送馨儿上学顺便开来人逆胜天TXT下载。”余翌翔说道。
“难怪我说今天这么早。”莫智皓闲闲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心事。
他仰起头，目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没有感觉的说，“我昨天带宋亦妍去地下室了。”
余翌翔抬头看他一眼，半晌，“。。。脑子钝掉了？”他的口气，倒是没有生气的情绪。
“。。。帮她搞定一个学生，我也觉得我当时脑子抽筋，好好的带她去那种地方。”莫智皓想起宋亦妍当时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就不敢去找她，就怕从她的嘴里听到‘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余翌翔懒得听他的下文。
“顾耀东串通警局的人想搞事，阿恒给的消息很准，那家伙全都招了。”他淡然的说，然后很自嘲的笑了，“竟然还是在宋亦妍面前。。。”
余翌翔望了他一眼，“既然决定要追她，就应该想过有一天她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以为瞒得了一辈子？”
“没想过，反正现在是烦死了。”他厌恶的说。
“找点事心烦也好，省得你一天到晚想干架。”。
莫智皓深呼吸一口，坐直了看他，“你最近笑得是不是有点频繁了？那个小丫头就让你这么开心？”
“不关你的事。”余翌翔淡然道。
“宋亦妍跟我说小丫头周末跟朋友去写生，我看是你把人家拐跑了吧，去哪了？”莫智皓邪恶的问。
“说了跟你无关。”余翌翔勾了勾唇角。
“高手啊高手，身经百战的果然跟我们这种纯情的不一样，随便勾勾手指人家就乖乖听话了，我搞了几个月还不见一点成果。”莫智皓悲哀的感叹道。
“你不说你蠢？”余翌翔抬起头看他一眼。
莫智皓突然露出一个邪笑，将凳子移近桌子，请教道：“教我两招吧，让我也过过瘾。”
“你一脑子胡思乱想教你什么你能成？！”余翌翔白他一眼。
“还说是兄弟！有好事也不跟我分享分享！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我为情所苦！”莫智皓抱怨道。
“谁让你选一个心里装不下你的人？”余翌翔反问。
“不是我选的，是我的心，我的心选的，而且我选的时候，还不知道她的心装不下我。”他愁苦道。
“那也只能说你不止眼瞎，心也瞎了。”余翌翔不客气的说。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跟你说话。”莫智皓皱着眉看他，“在你面前我不但觉得我是个混蛋，我还觉得我一无是处！”
“难道你不是吗？！”
“你不止对女人有办法，就连男人都tm在你面前甘拜下风！”莫智皓狠狠道，“走了，看见你我也心烦！”
“别闹事！”莫智皓出门前余翌翔交代道。
“知道了！”
☆、第七十三篇 触动
宋亦妍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已经两天了，自从那天莫智皓带她到地下室之后，他就再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以前他每天都会给她一通骚扰电话的。。。
那天他说的话，在她离开那里之后还一遍一遍回响在她耳边。
她不是他，真的不能用她的标准来衡量他的世界。那里充满血腥，充满灰暗。可是莫智皓的每一句似乎都在述说着他的过去。
十几个人拿着刀堵在巷子里，他是怎么冲出来的？
被人拿着枪指着吸食毒品，现在呢？
他的过去，一塌糊涂，可是阳光下的他却总是笑得意气风发。
多强的心理都不能承受这样的灰暗，他是怎么做到的？
可他这么多年，却是这样苦中作乐活过来的。。。
“姐？”金亦馨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叫回她神游的思绪。“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听见。”
“你来啦。”宋亦妍笑了笑，“想吃什么就点，姐姐请客。”
“一向都是你请客的嘛。”金亦馨笑道，顺手翻开餐牌。
“周末跟晶晶去哪里写生了？”宋亦妍随口问道。
“就。。。山里。”金亦馨尴尬的回答。
“画了什么？”宋亦妍问道。
问得金亦馨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画了枫叶，还有溪水。”
“这个季节枫叶红了？”宋亦妍奇怪道。
“有些地方。”金亦馨笑笑，赶紧把服务员叫来点餐，姐姐再问下去，她的尴尬会让她穿帮的。
“下次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去，山里怎么说都是有危险的。”宋亦妍交代道。
“知道了。”她吐了吐舌头，有他在，再危险都安全。。。
宋亦妍喝了一口水，“这个周末有什么安排？”
“周五晨阳的生日，我们说好了要帮他庆祝，晚上会去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