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倪筱尔缓缓转身,一袭白裙子在风中轻轻飘曳,“为什么?”她脸色苍白地问道。
阿秀笑了,“因为冯紹霆知道,或许单亦宸回不来了。”
“轰”的一声,天边隐约有雷声阵阵,凌厉的闪电在天空炸开,乌云迅速席卷了整片天空,阴沉沉令人心惊肉跳。
倪筱尔摇摇头,莞尔一笑,“我谁都不相信,只信他。”
单亦宸说了,只是去西南军区视察,会很快就回来,他怎么会欺骗她呢?
就这样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路走到房间里,倪筱尔才发现自己的膝盖酸酸麻麻差点软掉,她闭上眼睛,听着从大厅里传来的钟声,一下一下撞击着她不安的心扉。
算算单亦宸离开的日子,至今已经有一个半月了,他从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不给自己打电话,冯潇霆在单宅门口挑衅的丑恶嘴脸历历在目,阿秀言之凿凿的表情令她心惊,倪筱尔忽然觉得所有的思绪都混乱掉了。
心事重重地熬到第二天,倪筱尔终于忍不住,命警卫员开车送自己到军区,士兵一路小跑着出来敬礼,“首长夫人好!”
“请问红薇大队长在吗?”倪筱尔降下车窗,缓缓问道。
“报告!红大队已经在两天前离开。”
倪筱尔失望地低下头,红薇不在,她怎么还能打听到单亦宸的消息?想要找到一个人却始终找不到,这种无力的感觉真令人讨厌。
她默默地靠在车上,忽然听到窗外传来重央的声音,“少夫人,你怎么来了?”
“重央,你知道亦宸去了哪里吗?我很担心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希望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
重央摇了摇头,“首长这次的行程是由小莫负责,我只负责留下来保护少夫人。”似乎不忍心见到她失望的表情,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或许,他有可能在西川……”
倪筱尔眼睛一亮,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什么?你疯了不成?西川地方偏僻,穷山僻壤,听说那一带还有曾经打仗留下的隐雷,前几天报纸上还报导炸死了几个人呢,你说你要去西川?”谢小诗差点将嘴里的牛奶喷出来,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倪筱尔。
“嗯,我已经决定了!小诗,我要去找他!”倪筱尔扬起脸,明媚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我想他了。”
“啧啧啧,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谢小诗撇撇嘴,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决定了,除了做你坚强的后盾,我还能说什么呢?”
倪筱尔一把抱住她微笑,“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
天不亮,倪筱尔径直打车奔往火车站,一番折腾之后,终于买到了一张前往西川的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的火车票,她跟随着众人一起挤上火车,哐当作响的老火车皮里没有空调,众人,只有头顶上一架老式电扇晃悠悠地运转着。
倪筱尔勉强在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终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独自做老火车皮出行,倪筱尔觉得一切都很新奇,就连窗外的连绵不断的山脉看起来也十分有意思,看了一会儿之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隐约有人从自己身边挤着过去,她一个激灵醒了,下意识地摸向抱在胸前的背包,顿时愣住,拉链是开的!
再往里面一掏,钱包果然不见了!
她“嚯”地站起来,四处打量着,周遭人人都事不关己地或靠或坐,平静麻木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咬牙,忽然悄悄摁响自己的手机,随之佯装接电话,咕哝说了几句,随后极为愤怒地大声吼道:“好!既然你嫌弃老娘的艾滋病会传染,我这就去死在外地,跟你撇得干干净净!”
艾滋病三个字的声调拔得老高,足足有半截车厢的人全部听见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禁半信半疑地打量倪筱尔。
倪筱尔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咆哮道:“看什么看?不知道要平等对待艾滋病患者吗?”
此话一出,倪筱尔周围三丈远的距离顿时被清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这么狭小的车厢里居然还能挤出偌大的空位置来。
很快,倪筱尔是艾滋病挟带者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条车厢,倪筱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终于在骚动的车尾看到了被丢弃的钱包,她欢快地上前捡起来,里面的钱分文不少。
倪筱尔松了口气,拍了拍钱包上的灰尘,略带心酸地吸了吸鼻子,等见到了单亦宸,一定要捶死他,谁叫他让自己留下当活寡妇来着?
还没为失而复得的钱包感到高兴,不知道是谁举报了倪筱尔,列车员很快就来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犹疑道:“你,跟我过来!”
倪筱尔干笑一声,默默跟上去开始跟列车员解释,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将自己的意图说清楚,列车员打量了她一眼,狐疑道:“你一个年轻女人去西川做什么?”
“找丈夫。”倪筱尔笑了笑。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天一夜的行程,倪筱尔下车之后才发现,西川远远不止自己想象的那么贫瘠,火车站建在距离西川还有十公里的一处镇上,四周没有公交车,更没有摩托车,所有人都是走着回去的。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径直进了镇上的派出所里,打探出了最近的军事基地就在西川本地之后,咬咬牙,不就十公里路吗,走着去就走着去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才走上三公里路,倪筱尔就喘息得跟爬了十座山的感觉似的,秋高气爽,道路两旁的高粱沉甸甸的穗子倒在地上,隐约可见穿梭其中的村民。
她口干舌燥地冲高粱地里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老乡,请问你有水喝吗?”
一个头上戴着白头巾的村民直起了身子,千沟万壑的脸上黝黑一片,见到倪筱尔顿时愣了愣,一时没有作声。
倪筱尔以为他没听懂,于是做了一个手势,对方这才朝她走来,比划着手势表示自己没有水,但可以带倪筱尔去家里喝水,顺便指了指家的位置,示意不远。
倪筱尔犹豫了片刻,最终口渴与劳累击败了一切,她默默跟在村民身后,暗中将路线记下。
村民从水井里舀出一缸子水给她喝,清凉甘甜的井水瞬间让倪筱尔忘记了疲倦,她仰起头喝了两口,忽然脖子处被人猛击一下,顿时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隐约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拱着自己的脸,热气哄哄的,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放大的猎犬在她面前出现。
倪筱尔惊出了一身汗,想要挪动一下,顿时发现双手被绑住,压根就动不了,猎犬在她身边站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她,见她拼命挣扎,忽然仿佛能通人性一般,奔过来撕咬着她手上的绳子。
倪筱尔有些愣住,却见门口出现了一片阴影,随后,黝黑的村民出现在了倪筱尔面前。
她有些愤怒,挣扎了一下,怒道:“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绑住我?”
那村民瞪着她,终于用艰涩的普通话开口了,“我要你做我的媳妇儿。”唯恐倪筱尔不相信自己的诚意,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对玉镯,小心翼翼放在了倪筱尔面前。
倪筱尔哭笑不得,她摇摇头,“你这样是违法的,我不能做你媳妇,只要你马上放了我,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哪知道这男人十分顽固,根本就懒得听倪筱尔的劝说,他凶狠地比划了一下,示意倪筱尔如果想逃走,就杀了她之类的,然后就背着锄头出去了。
没想到没找到单亦宸,反倒被人给抓住要求做媳妇,倪筱尔欲哭无泪,冷静下来思考之后,她翻身滚下床,朝着墙角的地方挪去,尔后开始磨着手中的绳子。
眼看手上的绳子就快磨断了,倪筱尔加快了速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脚步声,她顿时一怔,难道那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却在门外嘀咕了几句,隐约听起来似乎不是刚刚那男人。
倪筱尔咬牙,豁出去了,她大喊了一声,“救命啊!快来人啊!”身边的猎犬也跟着汪汪汪叫了起来,上蹿下跳地围着倪筱尔转悠。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有人在狠狠踹门,倪筱尔听得心花怒放,看来是有人准备救自己了?
最后一脚将门踹开时,倪筱尔忍不住激动地跟对方打招呼,“我在这儿!”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猎犬看到来人,忽然摇着尾巴亲昵地迎了上去,隔着一道隔间,倪筱尔只能隐约看到那人的长靴。
接着,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笑道:“飞虎,我就知道你肯定被藏在这儿了!”
倪筱尔的心顿时“砰砰”跳起来,她忍不住大声喊道:“小莫!”
小莫快步走过来,见坐在地上的人是倪筱尔,顿时笑容僵住,他急忙上前帮倪筱尔解着绳子,“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要是首长知道我重央没有照顾好你,一定会生气。”
“不关重央的事,你现在告诉我,亦宸他过得好不好?”倪筱尔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莫沉默了片刻,半晌才低着头道:“少夫人,这里的村民剽悍好斗,不仅敢偷部队的警犬,甚至连路过的陌生女人都会被拐骗走,咱们赶快动身吧,走晚了就脱不了身了。”言语之间只字不提单亦宸的事情。
倪筱尔情知状况不妙,也只能依着他,两人朝外跑去,却瞬间被围在院子里的黑压压一片的村民们给震惊了。
人人手里拿着武器,为首一人就是白天将倪筱尔领进来的男人,他面沉如水地指着小莫,怒吼道:“他偷我媳妇儿!”
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其余所有的村民们都群情激奋起来,当地人大部分的媳妇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因此但凡遇到媳妇逃跑一事,几乎就会成为全村愤而反击的大事。
小莫将倪筱尔挡在身后,手已经摸上了怀里枪的位置。
倪筱尔忽然伸手拦住了他,她看向那男人,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为首那男人讷讷道:“王庆。”
“好,王庆,你既然说我是你媳妇,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她瞪着王庆大声问道。
王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
“你放走这个男人,我就跟你一起过日子。”倪筱尔继续说道。
王庆犹豫了一会儿,却听得倪筱尔继续道:“你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他一个人掀起风浪吗?反正你们村子也从来没怕过谁是不是?”
王庆垂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四周的村民,“都撤了。”
村民们不甘心地冲小莫与倪筱尔比比划划了一番,然而王庆十分坚持,见他板着脸毫不退步,大家也只好狠狠瞪了倪筱尔一眼,随即哼哼唧唧地离开。
小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倪筱尔冲他安慰地笑笑,随即跟着王庆回到了屋子里。
刚一进去,王庆就拿着绳子冲上来将她死死捆住,满脸怒气。
倪筱尔偏过头,淡漠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咬舌自尽,说到做到。”也不知道王庆是真的害怕她死还是怎么样,居然背对着她和衣睡着了。
这一夜,过得十分平安。
倪筱尔心心念念地盼着小莫能够来救自己,因此不敢轻易离开,可是一晃到了下午,村子里安静地没有丝毫风吹草动,令她怀疑小莫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一个晚上能够忽悠过去,两个晚上恐怕就不行了,倪筱尔警惕地盯着渐渐走近自己的王庆,今晚,他的眼神灼热得有些不正常。
她垂下眸子,“王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等到明天再说。”她一边说一边冲他露出哀求的神色。
王庆伸向她的手在半空中凝固了,好半天才咽了一口唾沫,走出去将门狠狠关上。
倪筱尔长叹了一声,心中渐渐变得焦灼起来,王庆还有多少耐性能够被自己利用?男人的无知与蛮力是一颗定时炸弹,留在倪筱尔身边随时都会爆炸,她已经明显察觉到对方按捺不住的欲火了。
如果小莫明天再不出现的话,除了一头撞死,恐怕真没有其他保全清白的办法了,倪筱尔想到这里,苦笑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王庆突然去而复返,倪筱尔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
王庆黑着脸拿过一条绳子,粗鲁地将倪筱尔五大三绑,最后用布塞住她的嘴,他毫不迟疑地掀开床板,将倪筱尔抱了下去。
原来床板下面是一个人工凿开的洞,仅容一人藏身,盖上床板之后天衣无缝,谁也没有料想到这里还能藏人。
隐约间,传来一群闯入的杂乱脚步声,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道:“首长,就是这里!”
是小莫!
倪筱尔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示警,无奈既不能出声也不能挪动,只能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