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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站在拐角,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文博武抱着小七,看不出表情,可是小七表现得甚是激动,兴致勃勃地拍着手,走近了,奎家的小姐回眸斜了她们一眼,沈月浅浅浅一笑,问小七,“小七笑什么那般开心?”
听到声音,小七回过头来,指着前边笼子里的狗道“姐姐看,那只狗好听话,和丁丁一样听话呢。”沈月浅这才发现笼子里关着一只差不多比小七还高的狗,通身的毛黄黑相间,沈月浅吓得后退了一步,文博武不动声色地腾出一只手搂住了她,为了等她,他故意抱着小七站在最后面,没想到会等来这一刻,不过,他立即就抽回了手,悠悠解释道,“它不会咬人的,用不着害怕。”
奎家小姐望了过来,轻蔑地哼了声,“沈小姐没看见狗关在笼子里的吗?有什么好害怕的?还是说沈小姐不过是想得人怜惜罢了?”
文博武倪了奎静一眼,暗含警告,奎家这两年在将军府甚是猖狂,奎家一上门做客的客人能压得二房三房小姐说不出话来,可见奎家人多有恃无恐了。
奎静甚是得意,她今年也是十三岁,奎老太爷本是要促成她和文博武的亲事的,从小她来将军府文博武就不爱理人,后来,文博武去军营,一年甚少回来,对人更是冷淡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不搭理她的,越想捂热了让对方服服帖帖宠着她,谁知,在她还没有捂热文博武这颗冷硬的石头的时候就被人半路截了道,尤其,文博武对她态度极为不同,这严重打击了她的信心。
这时候,笼子里的狗不知怎么了,突然暴躁起来,汪汪嘶吼了两声,奎静背对着没看见,吓得大叫起来,所有人都回头望着她,原来是训练狗之人拿着一根骨头指天,狗这才发狂。
奎静脸色挂不住,觉得失了面子,满脸通红地气得哭了起来,捂面跑了,沈月浅看向文博武,后者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沈月浅眉眼一弯,心想被人宠着的感觉真不错,她往周淳玉旁边挪了挪,这时候,训狗之人打开了笼子,在场的几位小姐皆变了脸色,就是沈月浅也不自主的往身后缩了缩,狗慢慢走近,沈月浅大气也不敢出,望向旁边的文博武,他笑着将小七放下,拍小七的头,鼓励他,“小七上前摸摸它的毛,看它喜欢你不?”
小七喜欢狗不假,却也被吓得不轻,双手环着文博武的脖子不松手,害怕得身子直哆嗦,文博武轻轻安抚他,狗已经到了跟前,文博武再次将小七放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小七犹豫的转过身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手指刚碰到狗的毛就缩了回去,害怕地扭头不敢看,文博武鼓励他,“再试试,它好像很喜欢你。”
小七摇头,一会儿后又转过身来,颤抖地再次伸出手,这次,手在狗的身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些,不可置信道,“博武哥哥,它真的不咬我耶。”还大胆的顺了顺,一脸惊喜,文博武笑着将他放下,起初他全身僵直,可能发现狗不会咬他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沈月浅在旁边看着,目光温柔,文博武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能有他相伴,何其有幸。
沈月浅目光温柔,其他人就不太高兴了,在场还有宁家和奎家的人,文博武讨好小七不就是为了讨沈月浅欢心吗,何时文博武也需要讨好别人了?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对沈月浅的敌意更大了。
玩了一会儿,文博武让人将狗牵下去,道,“既然狗认了你当主子,回去的时候就将这只狗带走吧。”
小七欢心鼓舞,在场的人汗颜,什么狗认主子,分明是你硬拉着人家去摸的好吗?这种想法只有两家女子,男子不在乎这种细节,何况做点事讨佳人欢心实属正常,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故而,在场的人看法不一,这些,沈月浅是没有办法知道了,出去的时候,宁家小姐主动攀了上来,“沈小姐,听说你以前在法林寺的时候就认识博武表哥了?”
沈月浅不太认识宁国侯府的人,脸上带着笑,礼貌道,“有过一面之缘,文大少爷送太夫人去法林寺还住了几天,之后就没见着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想着你和博武表哥还真是有缘,小小年纪就和博武表哥结下缘分,之后你住在南山寺,博武表哥也经常去吧?”言语间全是试探,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极不协调。
沈月浅脸上的笑不变,故作回想的样子想了许久,道,“听南山寺的方丈说大少爷确实去过好几次,宁小姐也对礼佛感兴趣了吗?太夫人喜欢礼佛,你是将军府的表小姐,抽空陪太夫人打坐的话太夫人该是高兴的。”毕竟,宁家做的事都是宁氏的意思,有人陪着礼佛,文太夫人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宁小姐脸上一僵,文太夫人看上去好相处,可是她们和奎家小姐一比较立马有了高低,在文太夫人面前,奎家的几位小姐比二房三房的小姐都看得重要,何况是她们?可能是默认了什么,宁家小姐极少往文太夫人跟前凑,倒不是怕文太夫人生气冷眼,心里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意识尽量离文太夫人远些。
没想到沈月浅却拿这话堵她,宁青青尴尬道,“沈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就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你和博武表哥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我说了什么能改变吗?何须拿话噎我?”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弄得沈月浅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反诘道,“宁小姐怕是误会了就要光明正大宠着你什么吧,依你的意思倒是希望改变我和文大少爷的亲事了?否则怎么一副心事重重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宁青青被堵得无言以对,不过,她毕竟是宁国侯府的小姐,见多识广,瞬间脸上已经换上了得体的笑容,岔开的话题,“不聊这些了,你和博武表哥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都是清楚的,对了,听说沈家四小姐要嫁进文昌侯府了,你可有收到了请帖?”
文昌侯府这两年名声不太好,可是刘氏热络了不少,从庄子回来也知道收敛着点脾气了,宋子御成亲,宁国侯府是收到了请帖的,不过被退回去了,侯爷的意思是没得让这种人侮了眼。
沈月浅面露不解的看着宁青青,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宁青青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又或者坏了她的名声不成?不说她们已经分家出来单过了,冲着那一群人被逐出了沈家族谱就说明她和那边的人是没多大关系的。
沈月浅扫了宁青青一眼,心里奇怪,比起文博武,文博文面上好相处得多,怎么人人都看上文博武而攻击她了,奇怪道,“宁小姐,你与我说话的时候称呼我什么忘记了吗?”
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后边的宁青青如何叫她。
宁青青以为得罪了沈月浅,想了许久也没弄明白,待进屋子见奎家小姐哭红的双眼才反应过来,她叫沈月浅一声沈小姐,而不是沈三小姐,这样一来,沈家哪来的四小姐?心里不由得对沈月浅刮目相看,原来,沈月浅除了一副皮囊也是有脑子的人。
☆、第074章 粉红粉红
午膳在文太夫人院子里用的,入席后,文太夫人几位老祖宗一桌,宁氏和五公主在旁边陪着,各府的小姐皆抛开了心里的小九九,脸上带着笑意,宁青青和奎静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好似再和睦的一群人不过。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针落可闻,这是沈月浅最明显的感受,她连喝汤都不敢发出了声响,生怕引来注目,很小的时候王氏也会提倡食不言寝不语,可薛氏是个话多的,常常吃饭的时候会冒出一两句话来,沈月浅也喜欢吃饭的时候聊天,否则总觉得气氛沉闷,好比现在就是。
文太夫人和洪太夫人几人搁下筷子后,她们才跟着搁筷,接过巾子擦拭了嘴角,文太夫人和洪太夫人几人转去屋子里说话,让她们自己转,感觉她们一走,周围的气氛立即轻松下来,沈月浅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这顿饭,吃得算是折磨人了。这时候,宁青青提出饭后游湖,引来宁家一片附和声,江家两位小姐也兴致高昂的点头称好,说实话,沈月浅对将军府的湖也好奇得紧,雪大,侯府的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而将军府的好似没多大影响,往湖边走去她问周淳玉,周淳玉垂头笑道,“将军府的人估计往湖里撒了盐,盐遇着雪就会融化,你看……”这是湖边旁边的石栏道,“石栏上边都堆满了雪儿而下边却跟刚洗过似的,估计就是盐的缘故了,也不知谁想到的这种法子,这两年许多大户人家冬日游湖皆用这个法子。”
不过,偌大的湖需要多少盐?也就只有将军府这样的人家舍得,周府的湖面也是结了冰的,盐价格不贵,可用在这上边高氏觉得还是太浪费了,舍不得买,将军府财力雄厚,自然不担心这些。沈月浅不知道有这茬,琢磨着要不要回去试试,湖面的冰薄,滑冰的话担心沉下去,小七游湖船又划不起来,不过,盐用量太大也是个难题。
路上难免和奎家和宁家的小姐走在一起,有外人在,奎静好似全然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了,笑意盎然地跟着沈月浅,态度热络,比之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沈月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和气着脸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架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故而她虽没笑脸相迎可是态度也算温和,到走了,奎静舍不得的拉着她的手说下次约出来一起玩,沈月浅不明白为何奎静对她改了态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上了马车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她和奎家走动纵使多,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文太夫人还在那里挡着。
回到辰屏侯府的时候,下来窝在垫子上睡着了,沈月浅在马车上坐了一会,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叫醒了小七,进府后,卢平通禀说白天她刚走后沈月茹来了,找周氏喝她的喜酒,卢平禀告了周氏可没让沈月茹进府。
沈月浅为之轻笑,沈月茹和文昌侯府成亲,为何一定要周氏去?心中有所怀疑,吩咐卢平,“你让大山去沈家和文昌侯府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氏什么性子她是清楚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让沈月茹进门,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卢平称是应下,又将这几日府里的帖子大致说了,沈月浅点头,“我知道了,都回绝了,天冷,不想出门了,想好好在家待着做点自己的事情。”
卢平领了旨意下去了,傍晚的时候大山从外边回来,说了打听来的消息,原来,文昌侯府的老侯爷身子快熬不住了,侯爷走后,宋子御要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得成亲,现在宋子御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拖三年,京里边的好姑娘都被挑完了,而且,沈月茹要是将孩子生下来,那时候孩子都会叫爹娘了却没成亲,文昌侯府会被人人贻笑大方,这门亲事却不是刘氏应下的而是老侯爷,沈月茹肚子里的可是宋家血脉,刘氏下得去狠心,老侯爷是下不去的,尤其在自己快死的时候,他只希望儿孙满堂,这时候不管谁怀了宋子御的孩子都可以进门,沈月茹是运气好罢了。
上辈子,老侯爷也没活多大年纪就死了,比起刘氏和宋子御,老侯爷人算得上不错了,可惜英年早逝,没享福就去了,最后的家业还被刘氏和宋子御败得精光,连爵位都没了,虽是她的功劳,可终究和两人脱不了干系。
沈月浅不由得有些感慨,叹了口气道,“她也是命好,要是生下个儿子,老侯爷再活个一年半载,沈月茹以后可以在后侯府横着走了,不说横着走,就是刘氏宋子御想却也是不敢再为难她的了。”人与的人的命还真是不好说,沈月茹上辈子怀上了宋子御的孩子,这辈子还是和宋子御牵扯上了,所谓的缘分就是这样子的吧。不由得想到她和文博武,目光柔和下来,问玲珑,“文大少爷可将狗牵过来了?”
玲珑点头,“文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说天黑前带回来,不过先找出僻静的院子让狗适应了再放去前院,否则,担心跑出去咬到人了。”
去周氏院子里请安,周氏说了沈月茹的事,“我忙也走不开,让卢平将帖子还回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你大伯父头三个月还没过她就有了身子,此乃对神明不敬,我是看不惯她的作派的,眼下的情形,除了你祖母,其他人不交恶就好。”
沈月浅明白周氏的意思,她也是这么个想法,周氏说金丝楠木的家具打造得差不多了,可以趁着年前去南山寺上香,为来年祈福,沈月浅很是喜欢答应一同前往。
不凑巧的是她约周淳玉出门的那一天正好是沈月茹成亲的那一日,她给丁薇去了信,约在了首饰铺子,周淳玉和她一辆马车,经过一条街时,街道上人声鼎沸,还有鞭炮声,小七近两日待在家训练狗,性子安静了不少,说什么都听得进去,沈月浅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