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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之不无担心地说。
柯小艾淡然一笑，“颖之，你不懂‘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句话吗？我跟邹宁爱过了，跟谢正言疯过了，已经够本儿了，到份了。真的不会再有谁能感动我了。对曾志我仅仅只是欣赏。有一点可以证明我的心如止水，那就是我和冯一南的感情。你说，谁会觉得我们是般配的？如果是你，把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会愿意和他水乳交融吗？可是我做到了，我现在跟他的夫妻生活非常和谐非常完美，在心底里我就当他是我的丈夫。对爱情我早已经满足乃至绝望了。以后，再给冯一南生个孩子，一家四口，就这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下去，挺好的。”
颖之唏嘘不已，她不得不换一种眼光重新审视她的这个好朋友。与谢正言的两夜情缘，彻彻底底地改变了这个曾经孤高冷傲，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小艾，如果你的一生可以这样的度过，也不能不说是幸福的，圆满的。”颖之叹道。
“对呀，爱也爱过了，也当了母亲，女人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过了，值了。”柯小艾说着，转向颖之，“你呢？和罗建宇怎么样？打不打算要孩子？”
“我呀，我还没玩够呢，”颖之笑说，“现在听你说你得了个人间极品，我心可痒痒呢，不如找时间介绍给我认识？”
“天啊，我才不，我可不要对不起罗建宇。”柯小艾大叫。
两个女人跑得大汗淋漓，披了毛巾一起到休息室休息。躺在卧椅上，颖之突然叹了口气，说，“小艾，你不知道，我和罗建宇也出现问题了。”
“啊？”柯小艾吓了一跳，“什么问题？”
颖之苦笑摇头，“是因为邹宁。你跟邹宁结束以后，我就一直担心邹宁打不开心结，就主动多跟他联系，多找他沟通，交往有些密切了些。后来邹宁竟习惯了，一有什么事情就找我，这一来二去的，罗建宇就吃醋了。”
“不是吧？他这么小心眼儿吗？”
“这是男人的通病，看着自己老婆有一点外交就不平衡，可是，”颖之突然凑近柯小艾，“问题不在这儿，是我，是我出问题了。我还爱着邹宁，我发现我一直在爱着他。从前你们相爱的时候，我甘心退出，真心祝愿你们幸福；可你不干了，你不要他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他吗？我恨不得……我恨不得把我自己奉献出去，只要他肯要，来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心。”
柯小艾盯着颖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颖之也盯着她，一双大眼睛里慢慢渗出泪水，“小艾，我发现我现在快离不开他了，我不得不用出差来抵抗这份感情。可是一回到这个城市，我就想见他，哪怕只是说上一句话也行。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柯小艾把颖之的头抱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是爱着邹宁的。可是，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放弃罗建宇去跟邹宁好吧？”
颖之使劲摇摇头，“那不可能，小艾，在有一点上，我跟你是一致的，我配不上邹宁。他那样洁身自爱清高雅远的男人，该配一个品行高洁的女子。我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就如同你当日不肯嫁给他一样，不愿意给他那张洁白的纸上涂上一丝污点的。所以，我只能是在心中想一想，只能自己偷偷折磨自己了。”
柯小艾说不出话来，她找不到一句话可以劝好颖之。爱情这玩意儿来去无由，谁说了也不算。合理的就是享受，不合理的就是折磨。如今颖之陷进邹宁这张网里，她该如何逃生？她只好抱了颖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给她一点点抚慰。
半晌，颖之抬起身站了起来，一甩头发，潇洒地说，“走吧，小艾，我不胡思乱想了，我想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柯小艾欣慰地点点头，起身跟颖之出来。刚走了几步路，突然发现邹宁就站在二三十米外的街边张望，身边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柯小艾凝神一看，不免大吃一惊，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姑冯一梅。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柯小艾和颖之便一同愣在了那里。
chapter20
一
一转身间，邹宁便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女同学。连忙向她们招手。柯小艾和颖之见邹宁发现了她们，也只得凑上前去。
冯一梅如今可谓脱胎换骨。进了商专，俨然以大学生的身份示人了。衣着打扮神态气质也在刻意向大学生靠近。柯小艾冯一南一点也不会亏待她，手上的零用钱多得花不完。这女孩有心机，就把这钱都用在提高自己气质和内涵方面。在学校除了专业课程之外，听说还报了商务日语班，瑜珈班，化妆班甚至还有一个吉他班。钱也不白花，所学的东西立刻就在她身上发挥了作用，人变得有质感了，穿着打扮明显上升了一个层次，再不是那种花枝招展盲目追随流行的低俗模样了。
今天，在邹宁的身边，她更是把自己打扮得清纯可人，乳白色的卡通图案休闲裙，脚上雪白的休闲鞋，身后背了同样卡通图案的双肩背包，长发束成马尾飘在脑后，脸上淡饰粉黛，与柯小艾和颖之比起来，竟是别有一番风情，而那年轻蓬勃的气息更是令这二位望尘莫及。
冯一梅发现嫂子和她的好朋友走了过来，心里很是不悦，她可是很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的，刚刚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冤家路窄，碰到了她们。可是没办法，也只得笑着打招呼。
“嫂子，颖之姐，这么巧碰到你们？”冯一梅乖巧地站在邹宁身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颖之没说话，只轻轻微笑一下，她见邹宁与这位年轻的姑娘在一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无可奈何间，只好选择沉默。柯小艾却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开口问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简直让我觉得是太阳和星星见了面。”
不等邹宁开口，冯一梅笑道，“瞧嫂子你说的，咱们都在同一座城市，我是你妹妹，他是你同学，怎么就不可能认识了，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然后她转向邹宁，亲热地说，“你不许告诉我嫂子咱们在做什么。”
邹宁很有些不好意思，就向两个女同学说，“一梅不让我说，那我只好不说。不过难得碰到你们，这么巧，不如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颖之开口说，“算了吧，你还是陪一梅玩吧，我们就不瞎掺和了，小艾，我们走吧。”
柯小艾理解颖之的难过，又从冯一梅的眼中看出她们的万分不受欢迎，也只好说，“是啊，既然一梅都不许你说你们在做什么，就一定是有秘密喽。我们留下恐怕就有碍于你们了。我和颖之还有别的事，真的就不掺和了，再见，祝你们玩得愉快。”
柯小艾拉着颖之的手走开了，走了好长一段路，颖之突然笑着哭了，“小艾，你说我是不是傻？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痛苦地去爱，看见人家热热闹闹在一起，心里还这么不舒服，我真是有病啊。看到他有女孩陪在身边，我该高兴才对，当年看到你们在一起时，我不是也真心地祝福你们了吗？不也释然了吗？现在我都有了老公，还是这样的纠缠，真够不要脸的。”
“胡说什么呢？”柯小艾拥着她，“我们都经历过爱情，我们都懂。只是，你既然没有心思得到邹宁，那还真不如想办法早日解开这个心结，干嘛遭这活罪？要不你就狠下心来，跟罗建宇离婚，然后去把邹宁追到手。”
颖之苦笑，“别说玩笑话了，其实我看着邹宁跟你小姑子在一起，挺开心的，他就应该配那样一个干净的小姑娘。我不可能得到邹宁的心，六年前他都不爱我，现如今他怎么可能会爱我？所以我也没必要去争。只让我在心头想一想就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柯小艾又劝了颖之一番，陪她吃了点饭，然后才回家。哄着柯雨辰玩了半日。直到冯一南回来，就跟他讲起今天的所见。
“你说一梅怎么就跟邹宁走到一起去了呢？看来一梅上次说的还真不是玩笑话，她是真看上邹宁了。可是以我对邹宁的了解，他是不会主动找上别的女孩的，尤其是我们家一梅。可是，一梅又是用什么办法把邹宁给约出来的呢？这真是让我疑惑呀。”
冯一南同样大吃一惊。对邹宁，他有一种自然的抵触，那是他的天敌，他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可是他就那么好吗？自己老婆跟人家好了四年，有没有身体的交流只有鬼知道，谁敢说柯小艾在跟别的男人之前没跟这个邹宁睡过？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头都直泛酸。如今总算柯小艾再不与他有什么往来，自己妹子又跟人家搭上了，这算什么事？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干嘛要捡柯小艾玩剩下的？
心里想得阴暗，嘴上的话就不好听起来，“一梅她是不是不要脸？好好的大姑娘家，干嘛硬往人家身边蹭？他邹宁有什么好的？不行，我得去找一梅，让她死了这条心，断了这个念想。”
柯小艾不爱听他这话，邹宁怎么了？谁也配得上邹宁，就凭你家一梅，说老实话还真就配不上人家，不就是因为邹宁曾经是自己的男朋友吗？如果不是差这条，邹宁真跟一梅成了事，你冯家全家不都得躺被窝偷着乐去？
心里这么想，嘴上她倒留了情，“你这又何必呢？一梅那么大姑娘了，谈恋爱很正常。她要是真能和邹宁好，那算她赚了，这辈子就享福去吧。别人不了解，邹宁我还不了解吗？”
不想冯一南听这话更加窝火生气，“邹宁好？他再好不也没娶你吗？他还不是嫌弃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有那么好，他伟大，今天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就不是我冯一南了，”
柯小艾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冯一南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想解释，又觉得其中原因太伤害冯一南，进而伤了夫妻感情又不好，干脆喊道，“冯一南，这事儿你找你妹子说去。以后他们之间的事我再提一嘴，我就不姓柯。”
说完，柯小艾抱起柯雨辰就走。
“你干什么去？”冯一南嚷道。
“我回娘家，留给你时间找你妹子。”
柯小艾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本来她计划明天再回去看望谢雨宁和柯小乐，但见冯一南的态度，实在让她忍无可忍，不想没完没了地吵架，干脆避开算了。心里也想到，就凭邹宁，能看上冯一梅就是怪事，不如让冯一南横插一脚，断了冯一梅的念头也好。
谢正媛正抱着孩子跟柯明中一起喝茶，见柯小艾突然回来连忙起身迎接。谢正媛更是把柯小乐交给保姆，自己接了柯雨辰，又是抚摸又是亲吻，欢喜得不得了。自从得知这孩子是她谢家的骨血，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就陡然上升了，甚至与自己怀中的柯小乐没什么分别。一周不见，就想得不行。而对他的妈妈柯小艾也由从原来的客气变成了真正的亲近。自己前夫的女儿就差点成了自己的嫂子，想想都是离奇。而能为她谢家孕育骨血的女人，她自会百般敬重。
柯小艾随便跟这两口子聊着天，自然不会提及与冯一南吵架的事，只说周末了，就惦记回家看看，住上一夜。说着说着，就发觉不对劲，“爸，雨宁呢？”
谢正媛忙接过话来说，“没在家，要是在家，知道你来了，还不早都跑下来了？”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了？”
谢正媛就有些叹气，“我还正想找你谈谈呢。这学期他的成绩很不好，呈直线下滑。问他他也不肯好好说，就说自己很努力了。上周他的班主任老师找到我，说这孩子得补课，初二的知识很重要，万一落下来，初三就不好办了，考高中就会很难。所以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去老师那里补课，现在就是去上数学课了。”
柯小艾惊讶万分，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孩子。这学期开学以后，自己也上了班，一方面时间上紧了一些，另一方面自己也得好好复习那些基础课程，需要大量的备课，因而就抽不出时间来给谢雨宁辅导，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学习。没想到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成绩就滑下来了？
“这样也不行呀？”柯小艾说，“头一年在我的辅导下，孩子挺不错的，一定是别的地方出了原因。我该和他好好谈谈。”
“是啊，我觉得他也能听你的话，”谢正媛说，“我正要找你说呢，你就来了。这孩子跟我这当姑的都不说心里话，你们之间反而能好好地沟通。真让我汗颜啊，呵呵。我也很羞愧，我居然哪门功课也辅导不了，也不知小时候的书都念哪里去了。”
等谢雨宁回来，柯小艾就把孩子交给谢正媛，牵着他的手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边走边说，“雨宁，姐姐这一阵子光忙着自己的事了，疏忽了你，真对不起。”
谢雨宁不再像从前一样欢呼雀跃的样子欢迎她的到来，小孩子或许长大了，突然就变得很沉默寡言。直到进了屋，就剩下姐弟二人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照顾我呢？”
柯小艾拉了他的手坐在床边，温柔地问，“那你告诉我，雨宁，为什么学习滑下来了？你告诉我原因，我就会考虑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