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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昊南额头青筋并发,眼里闪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世界上的一切都炙烤融化,他失控的扬起手。
顾筱北盯着厉昊南那只手,缠着厚厚的白纱,上面还隐约可见血迹干涸,她自然知道那里蕴藏着多少力量!自己早就已经在那双刚硬强悍的手下吃过苦头。看着他的大手一抖,她情不自禁的身子稍稍往后倾。
“就是为了你个贺子俊是不是,你就是为了他才不要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厉昊南咆哮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委屈。
顾筱北此时是真的不想跟厉昊南争执,但是厉昊南如同偏执狂一样,认准了她流产跟贺子俊有关,无端的对贺子俊猜忌,她不能把贺子俊拉进这潭浑水,她不能害了贺子俊,而厉昊南此时又不论青红皂白,她索性说道:“跟贺子俊有什么关系!厉昊南,我告诉你,我是不喜欢你,我是讨厌你,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恶心,我才不会给你种人渣生孩子……若不是迫于你的淫威,若不是你盯的紧,我早就把这个孩子弄掉了……”
如小李飞刀,一招致命!
厉昊南气的眉梢突突直跳,眼睛都红了,怒吼道:“你***给我闭嘴!你闭嘴!”他伸手就掐住她嫩白的脖子,狠毒的样子如同掐死她都不解恨。
顾筱北见此时的厉昊南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凶残得如同野兽一般,鼻息咻咻地喷在在她脸上,似乎连呼吸都带着某种嗜血的气息,“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你们!”
顾筱北见厉昊南如同中邪了一般,明知如此,就无所畏惧了,挣扎着,嘶哑着嗓子喊道:“厉昊南,你是傻的,听不懂人话吗……咳咳……我不要这个孩子是因为你,是因为那是你的种,是你的孽种,我早就巴不得它死掉了……我个想法我早就有了,不毁灭你的孽种我是不会甘心的!”
厉昊南看着顾筱北双目几乎要骨突出,想起那个孩子的面孔——小小的,发紫的面孔,逐渐冰冷的而僵硬的尸体……就如火上浇了一盆油,觉得怒火喷薄,一股热气在四肢经脉流窜,他的眼睛里有着嗜血的凶光。
厉昊南彻底地失控了,他一把把顾筱北掀翻在床,揪住她的头发就开始打了起来。顾筱北和他挣了几下,见挣不过,就下意识的护着头脸,任凭他的拳头没头没脑地打在她的后背,有几下还打在头上,她一声不吭,恨不得立即死掉。
等他发泄完毕,顾筱北挣扎着抬起头,伸手擦了擦嘴角和鼻孔流出的血迹,对厉昊南无所谓的笑笑。
厉昊南看着她,心里一抖!这样的眼神,竟然是这样的眼神!
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怨恨,死灰一般的淡漠。
他的心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顾筱北还是因为那个孩子,高大的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只有靠着桌子才能站稳,不想让顾筱北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顾筱北在厉昊南离开后,就昏睡过去,她因为摔下楼梯,胎盘早剥而大量流血,刚刚醒过来水米未进,有是这样一场大吵,真的是乏了!
她好像一个走在四处茫茫的黑暗里,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她一个人,陷在那无边无际的寒冷与黑暗中,再也没有光明,再也没有尽头。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挣脱不了,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地昏迷。
而迷糊中,仿佛是是噩梦醒来一样心悸,心像是被抽紧一样,一缩一缩的,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很习惯的摸向自己的膜部,可是她猛地收回了手,清楚明白地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
尖锐的疼痛骤然之间贯穿了她的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竟然不是噩梦,而是真的,这一切竟是真的。
自己本是不欢迎这个孩子的,一点也不欢迎,可是,孩子真的不在了,才知道痛彻心扉的感觉。
顾筱北昏迷了两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猛然看上去几乎像个正在酣睡的柔弱婴儿。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不过偶尔也会有神智清明的时候,这时她会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耳语:“顾筱北,顾筱北!”
她迷迷糊糊,只听到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候想着是贺子俊,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不是,那是谁。
“吴闯……”她叫出这个的名字,她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总会这个英俊又宽厚的人在她身边。
马上有人回应她:“是我,是我。”
顾筱北的心竟然感到很踏实,再次陷入昏睡前她迟钝地想,原来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都是他。
她真正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这些天有多危险,护工心有余悸地说:“当时我们吓坏了,厉先生走后,你就休克,大出血,医生都觉得你不行了,还好你熬了过来。”
顾筱北心中发冷,自己还熬过来干嘛啊!真不如就这样死了!
顾筱北是彻底的醒了,却很少说话。护工也不敢吵她。偶尔吴闯会来看她。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太阳每天早晨都会照在她床头。可是却再也照不进她阴暗的毫无生机的心。在医院住了十天,她终于出院了,但是厉昊南从那天以后,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顾筱北再次回到这座豪宅里,感觉已经物是人非。
佣人们对她的态虽然还是恭敬的,但是她的心却沉寂如水。
这天早晨起来,她想到楼下拿报纸看,可怎么找都没有。问李妈,她只说今天的还没有送来。
她又打开电视,马上又被李妈关掉了,“筱北,别总看电视,你这还没出月子,伤眼睛!”
顾筱北知道李妈是真心真意的为她好,她装作听话的点点头,“那我上楼去躺着了!”
她到了楼上,把卧室的门反锁着,捧着笔记本电脑上床,老人家的心愿,她不好意思违背,但是她又实在太想知道关于贺子俊的消息;她的心里是很害怕,厉昊南对贺子俊动手的。
顾筱北把电脑打开,没有看见贺子俊的消息,却看见娱乐版最上面的头条,那张脸是和她这几个月来夜夜相对的脸,大红的头条,格外醒目,富豪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整个版面上,都是围绕着厉昊南和单佳童的卦图文,近日,娱记多次看见厉昊南和单佳童晚上一起走进酒店,天亮才离开;二人又毫不避讳的牵手公开亮相,厉昊南为单佳童大手笔拍下祖母绿钻戒……
一页页图文并貌声色俱全,先是多张他们在一起喁喁细语倾身相吻的照片,旁边附有极其煽情的文字,接着还有他们在酒店大堂牵手而行的身影……
顾筱北的心里空空的,在心尖的地方有一种血肉翻滚的感觉,因为太痛了,所以暂时还没有感觉。
第三章魔鬼的委屈
外面的天天空阴暗晦涩,乌沉沉的云压在半天里,仿佛随时要塌下来。品书网顾筱北蜷着身子,身上虽然有厚厚的被褥,仍旧觉到侵骨的寒意。难怪李妈说报纸没有送来,难怪李妈不让自己看电视,原来是厉昊南和单佳童的事情,早就闹的天下皆知了……
她苦笑着,李妈真是善良,厉昊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让自己知道吗?不然凭借他的能量和势力,怎么会让这些事情登出来?
他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昨日的关心,昨日的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孩子而存在的,现在孩子没了,其他的当然荡然无存。
孩子仿佛是自己的一个护身符,一旦去掉,就成了死穴,金刚不败之身,立刻就败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就是不久之前,她已经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厉昊南的脾气坏,虽然他从前对自己不好,但是自从有了孩子,这个孩子粉饰了一切的太平。她虽然不爱厉昊南,但是她会爱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至少身边有个自己的孩子,至少衣食无忧,也不错的。
可是,她却是错了,厉昊南,怎么会让她好过!
顾筱北此时才知道,男人就是这样残忍,他能让你迅速迷醉也能迅速让你清醒。
才短短几天,她的人生就犹如过山车一般,在高空中转了几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弯,而后又直跌下来。
她不想继续想下去,免得徒增痛苦。可是,厉昊南的样子,在心里如同生根了,他并非她熟睡梦中给她无限关爱的善良王子,而不过仅仅只是一匹伏在暗处等待最佳时机扑击的豺狼,最后她会被他撕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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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筱北的孩子没了,厉昊南这些天看起来还算正常,没怎么发怒,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然而越是这样压抑,使得他的脸色永远都阴沉着,手下的人自是觉得压力倍增。因此,连日来,他身边的员工均是神色疲惫不堪,公司高层战战兢兢,面对他噤若寒蝉。
文以墨,陈家强等人只能约束自己的下属,以防出现任何小失误而遭来责备。
厉昊南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积压了许久,却无心看下去。
愤怒,羞辱,痛苦……轮番涌上他的心头。
他这半辈子,很多的东西,都已经拥有,万众景仰的人生,唾手可得的财富,意气风发的未来,那样多,曾经以为那样多——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这样可怜,他最要紧的,最在意的东西,竟没有一样留得住。
他知道顾筱北在医院里住了好些天,知道她昏昏沉沉,命在旦夕,可是他连去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这样素来彪悍的人,竟然也会害怕。
他害怕见到顾筱北,害怕听她说那个孩子是孽种,害怕她对他狂喊着不想生他的孩子。
他这样在意这个孩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这样在意那个孩子。其实没有人知道,就连顾筱北也不知道,他其实更在意的是她。因为是她的孩子,他才这样发疯一样在意。他一直在想,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孩子,或许她总有天会肯放一点真心对他,哪怕仅仅为着孩子的缘故。
可是她残忍的扼杀了这一线希望,她以如此惨烈而决绝的方式,中止了与他的一切。她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掉了那个都成形了的孩子。现在全都完了,她就如同割掉一个令她厌恶的脓疮,将他的骨血从自己体内剥离。
曾经如此炽热的期待,却换来如此可怕的谢幕。
厉昊南沉浸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他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他没有拒绝单佳童来到他身边,他那压抑的情感需要释放,他放纵着自己——就不相信,没了那个女人,天就要塌下来了。
确实,天没有塌下来!只是不久前在他心里的那种精神改变了。
没有那个熟悉的人,没有那种天伦之乐……
自从第一次得到她后,他心心念念的,午夜梦回的,春梦深沉,旖旎无数,总是她。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就如被下了蛊的人,除了她,再也没法对其他的人,产生这样的发自内心的情怀。
荣华富贵,权势佳人,从来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往不利,手到擒来,唯有这个顾筱北,软硬不吃,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他。
这是他生命里从未有过的经历,心里不甘不忿,又难以忘怀。
娱乐城里,厉昊南感觉自己今天真的是有些喝多了,看着在不远处嚎歌的冼志明都觉得那么顺眼。单佳童体贴的用湿巾帮他擦着脸,他低头看怀里的人,一双含着水汽的黑亮眸子,光亮的脸颊,粉嫩的唇,那双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他,如果是往日他会怎么做,想都不想就压上去……
可是今天他却懒得动,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冼志明嚎的嗓子都哑了,回头见厉昊南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用神色示意单佳童,单佳童只是为难的偷偷朝他摇头。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身边伺候的几位小姐妆都花了,神色疲惫,所以才换上他嚎了这么半天,现在他也没劲了,只好仗着胆子问:“哥,我送你和单小姐回楼上啊!”厉昊南在自己各处的娱乐城里都要私人包房。
厉昊南还半躺在沙发里,脸上半带着笑容,没有什么反应,他是真的喝得有些高了。
冼志明硬着头皮又问:“哥,那我送你去洗洗桑拿,按摩一下,舒服舒服?”
……
他再问:“那咱们,那咱们还接着唱歌?”
……
冼志明无论是怎么说,厉昊南就是不说话也不动地方。整得身边的几个保镖都有些慌了。已经迷糊的要睡着的阮文正突然福至心灵,这辈子就没像现在这么机灵过,张口就说:“都这么晚了,哪也别去了,哥,我们送你回家!”他指的这个家,是住着顾筱北的那个别墅。
厉昊南这才懒洋洋的起身,拎起放在一边的西服。
回到多少日子没有回来的家,厉昊南上楼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