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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也不带了,就穿着脚下那一双去就行了,至于那些瓶瓶罐罐的,用小盒子装带两盒吧,再加一点应急的药物。
最后沈家二老要求带的吃食,她十万个不愿意,但又不能不带,这千里迢迢的,过去一趟,怎么说也是带些家乡的风味跟思念过去,好让那个离家的人有些念想,应该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也绞尽脑筋想着,带什么轻便又耐放好吃的东西过去呢?
她这边把用一块正方形的大布把衣服包了,打了个包袱的样式,再看到缝纫机上新扯的布匹,她又想起来了,小芳小芬的衣服还没有做呢,难道要失信于人?
她摇摇头,起身坐到桌子前,拿起了尺子量着布匹,然后又是一阵自我反省,好像她还没有正经给沈宜光做过一件衣服,之前结婚那两套还是张名花跟大嫂两人操大旗的,她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递递针剪剪线头啥的。
其他高难度的衣服款式,她还待学习,她现在比较有经验的,还是做内衣,就是那种工字背的小背心,男人那儿叫汗衫,这个没有啥技术含量,用尺画了尺寸,再裁了,就放到缝纫机那儿把接口车紧就行了。
而且这个还是穿在里面的,谁还会挑你的手工?
这样想着就先把小芬小芳的衣服先放下了,她们俩姐妹的,倒时候请陈桂枝慢慢做也行,沈宜光的倒是紧些。
沈宜光刚走的那会儿,杨培敏面对着不太熟悉的一大家子,大伙的生活习性也不一样,她一边慢慢地适应着,一边也是忙着工作的当口,倒是渐渐的,陈桂枝当她闺女似的,把她那一颗徘徊的心稳定了下来,并且软化了,再有就是工作也步上了正轨,与同事相处也融洽,空闲时候也回回娘家跟张名花发两块牢骚的样子,她就适应了没有沈宜光在身边的日子,并且也是偶而地那么一两回遇到力气活自己做不来的时候才想起他来。
杨培敏愧疚地决定再给他做两条内裤吧。
没一会儿的时候,陈桂枝过来敲她的门了,本来之前大伙都没有这个意识,只要看到门锁死,里面还有人的情况下,想找那人,就是掀帘子就走进来,完全没有敲门的习惯。还是杨培敏后来教小芬小芳进她房间的时候一定先敲门,家人也是看到了她的这一习惯,所以来她房间的时候,也养成了先敲门的习惯。
杨培敏抬了抬头看是她,马上道:“娘快进来吧。”
陈桂枝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她在缝纫机旁忙活的样子,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做啥呢?”
“给宜光做两件贴身的衣服,先前不知道还可以过去探亲,也是一直没有做,所以这会儿就想着赶一下,把它赶出来,娘也坐下吧,我还要跟你说呢,小芬的衣服还得辛苦一下你,帮她们做一下。”
陈桂枝坐在她旁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夹着笑意,对于儿媳妇一心想着儿子的态度很满意,“这有啥?你忙宜光的是最要紧的。”
杨培敏随口问她,“娘咋过来了?是有啥事?”要是没什么事,婆婆一般都不会特地进自己房间的。
陈桂枝从口袋里掏了个小布包出来,把上面的布打开,露出了一叠子的大团结,“你爹说得多,这出门的,带上钱才方便,这些都是宜光之前每月寄回来的,娘都攒着呢,家里没啥花钱的地儿,粮食也是够吃的,这里是一百,你拿着。”
杨培敏忙避开她递过来的手,“娘你这是做啥呢?这些都是给你的,宜光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不少叫,况且上个月还有工资寄了回来,这个还真不用,你收回去吧。”
她是说什么也不收,陈桂枝最终也是作罢。
倒也没有走,反而是跟讨论起帮宜光做内衣裤来。
“他小时候没有穿过这些,那会儿大伙都这样,五岁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呢,可宜光那小子,也只光到三岁就不愿意了,他那会儿知道羞了,竟然为这事还不爱出门了,他还问我跟他爹为啥子,大一点的都有衣服穿,小孩没有,是不是看小孩小,欺负小孩子。你说说,他才多大就会说这样的话,乐得我跟他爹,他爹还说他有出息,当即就剪了块破衣服给他做了个裤衩。”
第一百三十六章 闻风
杨培敏忍俊不禁起来。
陈桂枝的兴致很高,还另外给她指出做衣服的技巧,“画了板再裁,这边要拉紧了,不要省快,就一块布下来,最好裁开,这样做出来的才有衣骨。”
杨培敏笑道:“还是娘有经验。”
陈桂枝摇摇头,脸上带上了怀念,“算啥子经验,我大伯就是当裁缝的,我也是知道那么一丁半点,他那门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更别说是我这侄女了,但他倒没有说是遮着捂着不让你看,那些基本的他也希望我们这闺女都会,我娘就让让我可劲儿地往大伯家去。”
杨培敏手上按着她说的去做,陈桂枝给她搭把手,嘴里说道:“其实咱这农家的,也不讲究那个,只要可以遮羞挡风就行了,最多给出嫁女做的时候,用点儿心,长长脸面……”
杨培敏摇头,“娘,哪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后生活越来越好,对穿着这方面也会跟讲究起来,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要是有门这样的手艺也是吃香呢。”
两婆媳边说着话,边做着沈宜光的衣服,也是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他的两件汗衫两条内裤做好了。
然后陈桂枝就拉她出去,商量着要带的吃食。
杨培敏怀着忐忑的心,跟着出去。
然而等她出到正屋的时候,却被地上的那一筐东西吓了跳。
乖乖,全都是些干果。
“去年队里组织进山采的,家家户户都分了好些,还有些人自个去捡了不少回来,这大荒年那会儿,这些都是救命的粮食呢,去年的咱给宜光带了些,又走了些亲戚啥的,都没了。娘今儿拿了鸡蛋跟人家换了这些,大伙也没剩多少了,这是好几家凑在一起的。”
板栗、楱子、花生。
“宜光喜欢吃这些,咱炒了过去,放点盐,吃起来香香的,送人也拿得出手。”
杨培敏苦笑,她也喜欢吃啊,可拿的是她!
“娘太多了吧?”
又没有行李箱之类的。
她不由得跟陈桂枝撒娇,“娘,我出点钱把这东西邮过去吧,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没等提到车站已被笑得不行了。”
沈宜香看着她竟然抢了自己撒娇的权利,不由给她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用,又不是城里来的,哪来的娇气?娘还是我跟着去吧,这么一点东西,我一手就能提着走,没得另外浪费邮钱了。”
沈宜月点了她的头,“你傻啊你,光多买你这张车票已经够来回邮上十来回了。”
沈宜香气鼓了脸。
陈桂枝倒也是同意,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我,都给忙糊涂了,你身子单簿确实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咱就邮过去吧。”
杨培敏点点头,也积极起来,按陈桂枝说的,把这些东西再加加工。
很快就有人知道她去探亲了。
所以那些饭后串门的妇女也多了起来。
“听说宜光媳妇是出远门了?还是你家的宜光有出息,过年回来了趟,现在又可以探亲了,可是升职了?”
这是打着八卦的旗号过来的。
陈桂枝接待着,“哪呢,这是他们全部队的喜事。”
“这回是要去住几天啊?听说那地方可远了,咱还得到市里坐火车是不?听说那边的商场,带上工业券,有锅卖,让你媳妇给我捎个过来呗,你也知道我三儿子闹着分家啥的,这锅还没有配齐呢。”这是要帮捎东西的。
陈桂枝就不好接口了。
看她狐疑的样子,来人又是道,“咋啦?这都不是费事的,没多大的东西,回来我再你钱,到时你媳妇还得坐公交车回来的是不?那也不是费很大劲儿的是不是?”
“要是你帮她带锅,顺便也帮我买条丝巾呗,也是回头给你钱,我那是轻省活的,也不碍事儿。”
“听说市里的有一家做桃酥的,做得特别好,我儿子过些日子订亲,要是给我捎些回来,让女方那边看着,那可是件长脸的事儿,哦对了,我也跟她们一样,回来咱再算钱。”
陈桂枝不敢答应,含糊笑道:“这事还问过我儿媳。”
“二嫂这是啥啦?外面说的,我还不信呢,你这新媳妇进门没几天就把你这个婆婆降住了,你这样可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咱们扯在一个儿子多不容易,不是让他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当然宜光是个好的……”
“可不是,很多东西都是习惯性的,等你再老点,就会嫌弃你了,不把你放在眼睛了,要是现在把她给震住了,家里你说了算,把家用握在自己手里,她还敢对你不好吗?”
陈桂枝虽然容易心软,但也不傻,“这是咋说的?一家人争啥子高低,不外乎都是我对你好,我对你好的,那样子日子过得才和顺,我这儿媳妇我们都很满意,对我们一家人都是掏心掏肺的,我有腰疼,她还每晚给我按腰贴药呢,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听到她竟然炫耀起儿媳妇来了,当场有两个当了婆婆的,且跟儿媳妇在斗智斗勇的,当场气歪了鼻子,闲闲地说两句,甩手走了。
吃过饭她跟沈宜月说起这话。
沈宜月拧眉想了会儿,然后生气地道:“我知道了,是老宅那边传的话,四姑又过来了呢。”
陈桂枝叮嘱她,“别在你嫂子面前嚼舌根。”
沈宜月明白,“我知道的,娘,不过我看老宅那边肯定又是在打啥主意呢,你得堤防着些,我也让嫂子注意一下。”
这会儿杨培敏正跟潘水芹在房间里说话呢,并不知道外面那些妇女串门的事儿。
其实潘水芹也是过来给她带话的,“知道你要走,之前的那一批也快卖完了,现在叫你做也是来不及了,兰子也是担心,她让我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杨培敏也并不打算一直把这个供应商做下去,“放心吧表姐,我是这样打算的,我把这手艺交给你,以后由你来给成兰姐供货,你看咋样?”
潘水芹摆手道:“那咋行?那是你的东西,咋这样就给我呢,其实兰子也想过了,要是你这边可以的话,她把那个方子买下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咋能白白要你的东西呢?”
这方子可是个生金蛋的母鸡,这便宜她是不会占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事多
她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敏敏你也知道我那边两个妯娌也不是个省心的,咱不是在你这儿帮忙,厚着脸皮拿了工钱么?那两人眼红得斗鸡眼似的,至肚子里的这个冤家上身后,胃口也变得挑起来,有一回也不知咋的,就特别馋那水果罐头,我去年也是兰子那儿吃过回,那味道一直没忘,就是馋那个。”
“你姐夫也是看到我吃啥也不香的样子,也是偷摸着给我买了来,但也不好让大伙知道,那可是个精贵东西,没得来被我婆婆骂败家,这一点儿也是分不开,但自己终究是吃得也是不够心安,就叫你姐夫再去买了两斤肉回来,让大伙沾沾荤腥。”
“平常都是出工挣工分的,分钱也是在年底的时候,队里分下来,再由婆婆分配到各房里,这钱也不多,公用的都在婆婆那儿把住呢,啥生病钱回娘家走礼钱还得伸手找婆婆要,所以大伙也没有那个阔气来给家里加回肉的。”
“我们做了回这出头鸟,可不是让全家人都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了,还以为我在你这儿挣了好多钱,婆婆妯娌也是转弯抹角地打听,叔伯家的孩子们也经常往我身边凑,看我是不是藏了啥好吃的,跟过你这儿到底拿了多少钱。”
“也是我大意,刚吃完晚饭就全叶了出来,就回房含了块腌水果,就让你姐夫那侄子看到了,当即就往我婆婆那儿告状去,这还不是捅了马蜂窝嘛,婆婆就叫了我过去问话,咋一个人吃独食啊啥的,我就跟她解释是因为我怀孕的原因才吃那个,婆婆就说我娇气败家,还小气自私,直让我把剩下的罐头拿出去分了才罢休。”
“可这也只是我婆婆那一关的,更有就是那两个妯娌,她们又开始在我跟你姐夫的婚礼那事说嘴,说是摆了多少酒席,聘礼又出了多少这些,硬是说我们这一房的占了她们那两房的便宜,她们结婚的时候没用那么多钱,话里话外都是让我跟满仓把这差数补上来。”
“你说,这真是想钱想疯了,她们结婚的时候用了多少我咋知道?这不是明摆着打死狗说数吗?”
杨培敏听呆了,还有这样的极品,也是担心地问,“那你没有答应她们吧?”
潘水芹拍了拍她的手,“这个你放手,你表姐不是个傻的,等你姐夫下工回来,就在饭桌上提起这事,真要这样算的话,让她们也把各自男人的工分也算进去,还有各房的人头也算进去,再算算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后来她们就没话说了,要知道她们两房,都有三四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呢,那一张张的嘴不是口粮?”
“虽说是于我跟你姐夫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