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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光让她拿玉米饼就着粥喝。
她摇摇头,“我有些吃不下了。”
沈宜光眉头微皱,温声问,“吃那么一点儿咋行,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杨培敏把剩下的粥推给他,意思不言而喻。
“那吃个玉米饼吧。”
沈宜光就像个劝饭的家长,杨培敏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快吃吧,开会别迟到了。”
看到她这言笑宴宴地耍赖样子,沈宜光是又爱又恨,他就不明白了,同样是艰苦年代出来的孩子,而且家家户户都是缺衣少粮的,平常能有口干的,已经值得抢破头了,而他妻子竟然还这般慢条斯理的挑食。
“宜光跟弟妹才吃早饭呢。”又有一人过来打招呼。
这天跟他热情打招呼的人特别多,沈宜光这会儿也是习惯了,只是听这熟悉的声音,也是带有喜意地转过头来,“你这小子可算看到你了。”这是自己作战多年的老战友邵辉,前些日子安排特殊训练去了。
邵辉拍了下他肩膀,“完后回了趟家,就没有跟队员们一起回来,看咱这哥俩的默契,今个都是带着军属呢,这是弟妹吧?也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爱人杜娟娟。”
他身旁站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衣着讲究,一身棕色女式小西装,头发挽着,面容清秀,神情有些倨傲。
杨培敏朝那位军嫂打了声招呼,“嫂子你好。”
杜娟娟冷淡地点了点头。
邵辉隐晦地看了妻子一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沈宜光道:“也是刚刚回来,顺便把早餐打了,先不打扰你跟弟妹了,整我那儿整理好,过来吃顿饭。”
沈宜光爽快应了。
他们走了后,沈宜光就跟她说了说他战友,“他是十八岁进的部队,那会儿就是跟我一个营里,邵辉无论参谋还战斗力都很出色,咱俩一起出过不少任务,也是老战友了……”
“他跟他爱人前年结的婚,在咱旁边的那栋宿舍楼,他们门当户对的,出身都不错,他爱目前在市区当中学老师,平常周末回来,她性子看着有些傲,咱要是处不来,也就平常打了招呼算了……”
沈宜光知道杜娟娟平常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村人,平常见面都是高高仰着下巴走过,眼尾也不带你这儿扫一下的,当然这些都下面的战友形容的,他也是先给杨培敏提了个醒,邵辉媳妇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也不用去在意。
吃过早餐,沈宜光送她回宿舍补觉,他就回了军区大楼开会。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了,也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她以为是沈宜光,就赶紧起来开门了。
门外的却是昨天送他们回来的小徐,看到她就马上敬了军礼,道:“老大接了安排,不回来吃饭了,这是给嫂子打的饭。”
杨培敏问他,沈宜光有没有吃饭。
小徐挠挠头,咧着一张嘴道:“嫂子你放心吧,饿不着老大,有战友帮忙往那边送饭呢,那,嫂子我先走了。”
杨培敏赶紧让他走,看来小徐也是有事情呢,只是挤了点时间过来给她送饭。
饭堂里的饭菜算不上好吃,这些大锅饭大锅菜的,也难以煮得好,也力求熟就行了,口感哪还会讲究。
饭盒里的是,茄子烧豆角,还有三四片瘦肉,加杂粮饭。
漱口洗了脸,凉水浇在脸上,整个都清醒过来了,擦干了,就出来把这饭菜吃了。
许是沈宜光交待过,她的食量不大,也只有半饭盒的饭,所以她这会儿没有浪费。
吃过饭,也是精神回春了,把小外套给脱了,挽起衣袖,提着两个桶准备下去洗衣服,这房间里并没有自来水,昨晚洗澡跟早上洗脸的水都是沈宜光到外面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里接的,可是要她一趟趟地提回宿舍洗衣服,那个体力活儿,她表示做不来。
她翻了翻家里,在床架上找了香皂,还好沈宜光细心,这些常用的生活用品都给她准备好了。
今天太阳不错,也许这个时间段出来洗衣服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天气好啊,这会儿洗完了,晾到晚上也半干了。
她带的仅两套衣服,要是不干,再是弄湿的时候就没有衣服换了。
吃过饭的时间,她以为下面水龙头旁,已经没有人了,从二楼走廊上往下瞟了眼,还是有的,三三两两的,正在洗刷着饭后餐具呢。
大伙见到她的到来,都挺热情地给她打了招呼。
“弟妹这是洗衣服呢?”还是红军嫂子,她们也不算陌生,已经是第三回见面了。
杨培敏朝她点点头,“是呢,躺了会儿,精神好点,也就起来把衣服洗了,趁这日头,赶紧晾出来。”
“你这是晕车症么?”红军嫂子又问,她把身旁的水龙头让出来给杨培敏,自个把锅盆移到旁边去,边洗着边抬头跟她叨着,“我也是怕坐那玩意汽车,那个气味受不了,记得我从老家到这边的时候,足足给晕了两天才缓过来,大伙都笑我铁定是个操劳命,以后有啥做车去的好事情也去了,只会在家里操劳呗。”
杨培敏莞尔。
另外有军嫂也凑过来,“这是沈营长家的嫂子吧,怪不得红军嫂子说长得天仙似的,咱开始还不信,现在一看可不,直比咱们比到泥地去了。”
杨培敏看了她一眼,三十岁左右,说话的时候很有喜感,很能把人带进那话中的气氛来,只是话里的意思就有些……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子把自己踩在众人身上捧着,大伙没意见么?
也不是她敏感,说话的人是不是真心,有时候也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闲话
旁边的红军嫂子就给她作介绍,“她叫孔丫,男人是王副连,她可是老军嫂呢,最会话说的了,平常大伙也没啥事,也串串门,唠两句,接送下孩子啥的,都是直肠子的人,有时候咱这些老妇女说话糙,你可笑话。”
红军嫂子果然是个热情的,打开了话匣子就有收不住的感觉,身旁的那些军嫂给她介绍了通。
杨培敏暗地里认了遍,各自打了招呼。
然后红军嫂子再问她,以后随军的事情。
杨培敏笑着说:“这个还没有呢,我这会儿住几天的样子,到时是要回去的,家里还有事情。”
红军嫂子笑问,“能有啥事?家里老人还没有分家么?田里的活不是按出工记工分么?咱不回去,就沈营的那份工资补贴也能够得足足的,更何况你们还没有孩子,趁着随军就赶紧生个孩子,嫂子是过来人,这些都眼看得到的好事情,你可不能错过了,年经夫妻能不分开就不分开,你看平常沈营洗衣做饭的人都没有,看着多可怜啊?”
红军嫂子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年纪小,一个劲儿地在教她这些鸡汤。
杨培敏也是没有想到的,听她这一桩桩的,不由有些愣愣,她眨了下眼,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嫂子了,我知道的。”
这边说着话,那关的孔丫也是竖直的耳朵在听,听这儿,她也是插着话进来,“嫂子你看人你说的这个,比起那些个亲娘亲姐的还靠谱,弟妹你年纪小,可得多听着才是,这都是为你好的,沈营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在身后可不能给他拖后腿。”
她真的长得一张懵懂无知的脸么?
还是她的笑容太有亲和力,大伙都当她是自家,不惜群起围观地谆谆教导?
杨培敏看到装满了的水桶,就伸手过去关了水龙头,就把浸湿透的衣服提起抹香皂,也学着这些一心二用的军嫂们,手上不停,嘴里也问道:“嫂子们都有安排上思想政治课么?听起来觉悟很高啊。”
“这上啊,倒是有,这部队规矩多,咱这些军嫂哪里的人都有,很多人习惯风俗都不一样,组织也是怕咱们没啥纪律,弄些不好的事情来,所以就让政委那边安排了人员过来给咱们上课,一两个月一次的样子,都是这军区里边的规矩,还有不要影响到自家男人的工作啥的,反正有很多呢,这个月的已经讲过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咱都跟你说说。”还是红军嫂子给杨培敏解的惑。
杨培敏也是随口一问,还带着转移话题的意识,没想到还真有。
“你不知道,之前就是有个不知轻重的,屁大点的事都去找她男人回来,啥家里没盐了,家里的灯坏了,孩子哭了,都得去找,操场上没找到,就去行政大楼找,去问政委,去哭,哭可惨了,跟真的死了爹娘一样,看她这个样子,政委也是急了,忙叫下面的人跟着过去看看,去到的时候啥事也没有,只是她在家里看到只蜘蛛了。你说说都是啥人啊,我看她是要把男人揣在她口袋才好,把人也是气得不行,最后她男人被上面批评写检讨了。于这事,上面才有这样组织军嫂听课的事。”
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杨培敏对于这些八卦事情,倒是乐意听。
只是手上搓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咦,弟妹你咋拿过槎衣板啊,你这样子,很难洗得干净的。”
“我忘了。”
“我给你拿个下来吧,他们这些的衣服,每回都是换洗好几盆水才洗得干净,这都得要搓衣板才洗得干净。”
杨培敏忙拉住要上去帮她拿搓衣板的红军嫂子,“我去拿吧,也没几步路,哪能麻烦你呢。”大家都是同在二楼,自己也不是走不开,怎么能好意思要别人帮拿。
她先把衣服放在一旁,走快步走上去拿了。
看到她的背影,几个洗好碗筷的军嫂也是准备回去了,毕竟这会儿太阳还是挺晒的。
倒是有人还想再八一下,“哎,你说位弟妹是农村人还是城里人?我知道沈营是农村的,刚才倒是忘了问她。”
“看着倒像城里人,没看到她穿的衣服么?城里都是这样穿的,人长得白净,双手也是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干过活的手,你们刚才没看到么,洗衣服也不知道带槎衣板。”
“是呢,只是城里人咋会看上个兵蛋子?”
孔丫伸手馁了馁手发,掩住了撇嘴的动作,笑道:“这有啥好奇怪的,人家沈营咋说都是个军官呢,就算小也是个官,而且长得还不赖,是个能说地道的,有个城里姑娘喜欢,有啥好奇怪的?说不得人家就是靠着这些关系才过得这么好的呢。”
她后面那句说得有些含糊,聪明的人倒是猜出几分,她这话是说沈宜光,她们也隐约听说过这孔丫的男人在部队里已经呆了近二十多年了,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副连,因为年纪在这,要是再近一步就有些难了,他媳妇一直有些不得劲。
那些个比他有后台的年轻兵坐得比他高,这也就认了,谁叫你没有个能耐的爹娘,但那个别没家世不够资历的人,竟然也在他上面,这可是不痛快了,所以他媳妇孔丫就有些自家男人鸣不平来了。
她后面的那句意思就就是暗指沈宜光可能通过这此裙带关系才爬上去的。
耳聪目明的人就不说话了,这些不关乎自家男人的事情,也是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剩下一两个没啥心眼的也跟着点头,“是这个理。”
杨培敏很快就拿了下来,再是八卦心发作,也没有顶着太阳跟人家在这儿聊的,所以大伙也是陆续要回去了。
“弟妹我得上去了,家里的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皮,我得上去看看,那两只猴子似的,一时不看都不行。”红军嫂子说道。
杨培敏赶紧点头,“去吧,在楼上住着都得看着点,在走廊上打闹的话都很危险,嫂子赶紧上去吧。”
第一百五十章 绊嘴
没人就更自在了。
杨培敏埋若干起来,沈宜光他们这些外出训练的衣服,外面就是一层泥,里观是一层汗这样子,这个沾了泥的衣服,很难漂洗,漂洗过的水不够清,衣服上就是还沾着泥巴,等晾干的时候就会有一块很明显尘土痕迹。
前几个月,她也是适应了没有洗衣机的生活。
冬天的那会儿,她是一趟趟地提热水兑着洗,也是用香皂洗,她嫌棒子捶跟搓衣板搓费力气,就让光二牛帮着用细竹枝做了个小刷子,那个刷起来才觉得干净,当然也就比较容易把衣服刷起毛,但是对于那些难洗的厚衣服就得用这办法。
所以这会儿她还挺怀念那个小刷子的,反正沈宜光这些军服耐磨。
搓了遍后,她漂了三回水,感觉那个水没有那么脏了,才提着那些衣服仔细查看着着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只是时间有些长,这蹲着也是有些麻,左右移动了下脚,缓解一下,突然就一东西撞到她屁股后方,疼倒没怎么疼,她转过头来看是一个空的罐头瓶子,再看到自己后方拿着垃圾铲的杜娟娟,正目不斜视地走过倒垃圾的样子。
杨培敏忙叫住她,“邵嫂子这里掉了个。”
杜娟娟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皱,“麻烦你捡捡过来。”
杨培敏看了下她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四、五米的地方,可杜娟娟硬是站着不动,一副等着她捡过来的样子,她就有些纳闷了。
自己这脚也实在是麻,试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腿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