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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奥和先知都死了,没有人会找你报仇了!”Jimmy喘息著说,疲惫让他再次靠到了身後的石墙上,额头的汗水渗了出来。
“Roderick不会杀你,我了解他,Minna和他儿子在,他们绝对不会杀你。”他看向Anton,尽量平静地说。
Jimmy停顿了一下,“你……你也没有证据指证他们。”
“你会一直好好活著。”他轻声说,一下子精疲力竭,“杀了我,再没有麻烦了。”
Anton注视著他。
“尼奥……”Jimmy再次低下了头,“尼奥的事……”
他声音低沈下去,像一声沈重的叹息,“Maclane家欠你的,欠Young一家的,我知道还不上。对不起。”
听见Jimmy自己说出这个姓,Anton还是万分触动,他瞪大眼睛看著Jimmy。
“我知道你想什麽。Anton,”Jimmy继续说下去,“我跟你说过,死人不会开口说话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指认Maclane家。”
一瞬间,那目光里的忧郁刀一样刺痛了Anton。
“想想Roger,Anton,”Jimmy喘息著,看向Anton,他太累了,真想一下子颓然倒下来,“你杀了我吧,走出去。”
通道里,静了下来。
外面,布朗的喊声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
矿场上,眨眼又陷入了寂静。
Anton看著眼前的Jimmy,他努力地想了一下。
“你认为布朗值得相信吗?”许久,Anton终於开口说出了通道里第一句话。
他歪著头看向Jimmy,忽然咧开嘴笑了。昏暗的灯泡下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Jimmy听见这句话,吃惊地看向Anton。惊呆了!
“你觉得一把枪,希望大,还是两个人四把枪,冲出去的希望大?!”对面的人微笑著注视著他,缓缓地说。
Jimmy看著Anton。
从看见布朗那一天起,他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料想的事情发生了,那人会站在哪边。
Jimmy从未曾奢望,那人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人都是现实的,求生的欲望会不自觉地占据上风。他不相信还有人会做出大於生命的承诺。
然而,现在,Rene凝视著眼前的人──Rene明白Anton的意思,他不是怀疑布朗可不可信,他是在给自己一个答案!
Rene默默地点头,一瞬间,心潮翻涌,感慨万千。
眼前,就是现在,一个出生中产阶级家庭长在纽约的城市警察,一个跟他自己背景不同,接受的教育截然不同,除了床上有默契,性格思想几乎没有相同地方的警察,给了他一个这辈子他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答案。
“所有的帐出去算。”对面,高大的男人深深地注视著他。
通道里,硝烟渐渐散尽。
“当”的一声,一发子弹打在通道口边的金属边沿上,激起一串火星。
“Rene,这就是你在猎鹰学到的东西,啊?!”Anton喊出来,“当”地一声,狠狠两脚把脚下的枪踹了回去。“是猎鹰教你拖累你的搭档的是吗?!啊?他妈的你这个废物!拿起你的枪!!”
“靠!”Jimmy狠狠骂了一句,浑身的热血再次翻涌,肌肉里力量重新聚起,他咬紧牙关,拼起最後的力量,“嗖”地跃起摸枪!
“Anton,我会再等30秒!” 山洞外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30秒之後”,话音未落,“当”地一枪从山洞里射向说话的方向,伴随著布朗的声音哑然而止,顷刻间,矿场上,枪声大作,枪火冲天。
155上
烈焰从矿场上升起,照亮了夜空。
整个工厂似乎都炸了起来。烟雾里,偶尔传来中弹的呼叫,撕心裂肺。
Jimmy和Anton凭借炸药撕开了一角缺口,第一次冲出了通道。
拐弯处,Rene一腿扫在对手膝窝後,随後一枪抡在那人头上,看著他倒了下去,换掉了手里打空的枪。另一边,Anton连续几枪打翻了对面冲来的几个人。他们终於接近了加工厂後门边。
就在那时,一声巨响,门边废弃的储油罐被炸药击中,气浪掀起了门顶的山石,整个门廊塌了下来。
俩人急忙後撤,被迫绕向正门。刚一拐弯,冲锋枪子弹迎面扫了过来。Anton把手雷丢过去,先冲过过道,回身倚著高大的设备车,向对面的火力点一排子弹压了过去。冲锋枪暗哑间隙,Jimmy一个翻滚落到了另一边的车床下,立足未稳,对方数只手雷已经骨碌碌滚来。
两边的装备很相像,对方人数却占有可怕的优势。
俩人看著地上那一串烟雾,向侧方疾奔。迎面一阵子弹向又把道路封死,两人只好再次退後,炸药紧随而至掀翻了Rene藏身的机车。
俩人急忙向侧翻滚,又一次被逼回了刚才的通道。
通道易守难攻,Anton和Jimmy都明白对方会很快会聚集炸药丢进来。
俩人不约而同向後看了看,通道深处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长;旁边有几间相通的小石屋,头上全是裸露的山石。蜿蜒的电线上,电火花正剧烈闪烁。
第一次炸药避过之後,Anton和Rene连开几枪打倒了坑道口冲进来几个人,再次後退,缩到侧面房间里躲过了丢进来的手雷。马上又有人炸药开路跟进了通道。
他们只能再次後退。
妈的!俩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节节後退,这样下去很快会给逼进死路,
“你怎麽想?”Antn看向Rene。
“不知道,”Rene摇摇头,他肩膀胳膊上的血迹已经氤氲开来,“後边有风。”他喘息说。
“对。”两人对视,“这个通道──”Anton指了指身後。
“慢点!我记得,”Rene点头,什麽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是那条运煤的通道!”
俩人不约而同记起山坡上俯瞰的地形。
这是个废弃的露天小煤矿,也许有半个世纪已经没人挖掘了,因为山势的缘故,中间有一段穿过山石在山坡下面。而现在──他们都意识到──这就是那一段!
“我们往下走。”
最里面的小屋里,他们很容易地找到了低矮的坑道口。
坑道口边,地上,依然丢著几件废弃的工具,上面的木头手柄已经被老鼠捉得十分残破。他们猜这几间屋子,就是半个世纪前,工人下坑道前休息和整理设备的地方。
俩人背後,远远地,通道口一带,有片刻的沈寂。对手多半在串接联排炸药。
他们迅速缩身下去。坑道内,一片漆黑,脚边,他们很快摸到了冰凉的轨道,妈的!那是昔日输送机运行的通路!他们立刻尽可能快地向前跑去──大概三四十米,俩人有印象,就该是另一端的出口。
十几米之後,他们听到了身後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坑道剧烈地震荡起来,土和石屑从头上落下。
身後微弱的光亮一下消失了。
俩人在躲避洞猫腰躲避了一下,待石块落定马上再次向前摸去。
仅仅几分锺後,远远地背後就传来了光亮!
妈的!两人飞快向前。
坑道蜿蜒向前,随著山势,形成了一条显著的S形起伏。落差很大。
“不能让他们跑了!”此刻那几只亮光,混同著一片骂声,远远地就亮在他们头顶後上方。
他们刚好正处在坑道地最低端。除了能感觉到对面高处不断有风吹进来,什麽都看不见。
他们拼命向有风吹来的方向摸去。
地面在脚下渐渐升起来。
“当”地一声,有子弹打在了身边的石头上。
黑暗里马上传来呵斥,对手跟他们一样,都不敢贸然开枪。
背後,那亮光停顿了一下,缓缓向前。
终於,他们转过了S型最後一段升起的弧度,抬起头,已经能够看见星光了,就在那时,出口处,一片子弹急切地扫了进来,前面Jimmy低叫一声扑到了地上。
Anton一把扶住了他,拉著他退进横向最後一只躲避洞,举手向星光的方向连开几枪。子弹打在山石上又弹回来。
与此同时,身後,灯光在S型坑道的最底端显了出来。光柱就在他们周围晃动!
Anton向上看看,再向下看去,他们就那样结结实实被堵在了坑道中间!
(To be continued……)
终极往事155下
155下
身边,Jimmy朝下面几只亮光举起了枪,对方晃动著矿灯,容易被击中。
“不要!”Anton情急之下,一把拉歪了Jimmy的枪。
“什麽?!”Jimmy诧异地回头,看向Anton注视的方向,也惊呆了。
S形坑洞里,躲避洞旁边,斜侧著对面一点,有个洞|穴半封著,倾斜的光柱扫过时,能看见上面巨大的黄|色字母:高瓦斯区域。
他们脚下的几只灯,就在那时熄灭了。
“当”地一声,子弹再次飞来,打在了躲避洞边。
Anton本能地拉了一把Jimmy一把,察觉出满手湿滑,在他们头顶、身後,有水正无声地滑落下来,那一瞬间,有什麽东西掠过Anton的脑子,他还来不及抓住,坑道下的子弹再次打了过来了。
“不要开枪!”Anton大喊起来!
可是回应他的是一排子弹,全部重重击在他们身前坑道头顶的石头上,坑道里石子碎屑飞溅。
“杀了他们!”黑暗里有人大喊。
“布朗!”Anton探出了身体,子弹立刻雨一样袭来。匆忙间,Anton脚下一滑,扑在躲避洞口,刹那间,他感到山洞好像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什麽东西带著不易察觉的声音正在慢慢靠近。
“不要开枪!”他再次喊道──
──那是异常短暂地一刻,多少年後,Anton回想起来,却格外漫长,每个情景都如此清晰。
他飞快地探身大喊,就在那一瞬间,脚下有盏灯亮了起来,那一亮之间,他惊讶地看见了布朗穿著灰色的外衣,肩膀上缠著绷带,就站在他下面不远的地方,手里一只榴弹枪对准了躲避洞,而他自己还在大声喊著布朗的名字;
他清楚地记得,他脑子刹那间“嗡”了一声,榴弹半径五米多的爆炸范围,一定会撞进对面的瓦斯区域,他当时对自己说;
他还清楚地记得,Jimmy就在他身边,手里的枪从躲避洞口边缘探了出於,枪管抖动了一下,似乎犹豫著随时准备要扣动扳机。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伴随著一声惊天的巨响,大地、头顶、山洞周围所有的一切地剧烈地摇动起来。就在布朗的头顶上方,巨大的洪水和泥浆从S形坑道顶部怒龙一般喷涌而出直泄而下,带著惊人的力量和可怕的轰鸣闪电般地在Anton的眼前径直砸了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伴随著一声惊叫,一个人跟著头上塌陷的地面和泥浆一起从头顶载了下来,在Anton眼前被巨大的泥浆吞噬。
──眨眼之间,一切都没有了!
Anton惊讶地看著,他和Jimmy的脚下──坑道、追兵全都不见了,成了一片浑浊汪洋的泥浆。
──成吨重的泥浆,混合著坍塌的水泥倒灌下来,直接从最底端的顶部砸向了坑道底。
最後一眼,他只清楚地看见布朗决绝的神色。
他们脚下,Anton能看见一个人的帽子在泥浆上浮著;不远处,一只矿灯卡在石缝里,光亮照亮了附近;在那不远,一只冲锋枪挂在泥浆边缘高处的石块上──除此之外,一片泥浆。
“上帝!”躲避洞中的俩人向下俯视著,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