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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my记得那次糟透了的旅行,他从埃及兜了个圈子,去拜访雪山和那只“豹子”,结果一时冲动又踏进了邻国。那个时候,东非局势很不稳定,不同阵营冲突激烈,为数不多的美国游客正在陆续离境,他却在那时,踏上了那个国家。
“当时那个小村子里,有个产妇,没有医生,我和Madeline帮了她的忙,”Jimmy看了眼Anton,“因为我有个假期曾经混在一所医院的缘故,所以我能做一点简单的手术,当时,只有我能帮上她的忙。我们就那样认识了。随後几天结伴而行。”
“在那之前,我还没有那样的经历。”Jimmy的神色忽然严峻下来,“肮脏的公路,到处都是尘土,疾病,贫穷,有人濒临死亡,却无法救治。”他记得在他周围,热烘烘地空气里,尘土飞扬,落到身上,甚至让脸上手上的皮肤生疼。
“我当时17岁。街边的诊所,就是几块布搭起的简易帐篷,里面有人炸断了胳膊,有人捅破了腹腔,最後,血腥、新生的婴儿──那情景非常可怕,但是只能撑下来。那次旅行极大地改变了我。另一次改变我的旅行,就是後来和Jack在一起的一趟。”Jimmy瞥了一眼Anton。那情景,想想都是一场噩梦,让他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跟Madeline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的。”Jimmy说。
“她的男朋友,和我的家人,可能都无法想像那情形。”Jimmy摇了摇头,“很长时间我自己都不敢回忆。”
“她以为我是个大学生。我们开始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浪漫的奇遇。我知道她已经订婚了。但是,後来,就不是那样了。”
“这个时候我家里人已经非常著急,这是後来我知道的。”Jimmy简单地说,“飞机来时,我的助理留在大使馆,那几天我都跟Madeline在一起,没有让他出来。”
“助理在飞机上等到最後一刻,我还没有到,他想下来,被保安和机组给阻止了,最大一场流血冲突就发生在机场附近,飞机匆忙起飞,但是我当时跟Madeline陷在公路的人流里,离机场还有上百公里。”
“他们直接飞到法国,他告诉我,落地後,我父亲大发雷霆,直接在电话里问他,我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在一起。”Jimmy看了看Anton,自嘲地笑了下,“我那时就给人们留下了那样一个印象。”
Anton听著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跟Madeline坐了她男朋友派来的车,穿越国境在邻国登机,一起回了国。”
他到那时才知道,那女孩子的男朋友是海军内务处的一个军官,家里在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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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终於到了纽约。
Madeline执意要把他送回家,“你到底住在哪儿?”
“不,不用了。”Jimmy知道家里人看见Madeline,一定又会掀起一堆议论。
“那我把你放在哪儿?”Madeline担心地问。
“你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好了。”Jimmy看看窗外,“我就在这儿等一下。”
汽车在百老汇大街通往图书馆的一个拐角背後停了下来。
Madeline後来告诉她,她一直在车里担心地看著他。她让车在街道上兜了个圈子,再转回来时,吃惊地看见那拐角边歪斜著停下了好几辆车,有加长的黑色轿车,最後还有辆白色的商务车。
她的车和前面两辆车一起被那商务车阻在了路边,她只来得及看见那穿著浅褐色西装的大学生,被挟裹在好几个黑西装的大高个子中间,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车门後,几辆车同时旋风一般地开走了。
Madeline担心地看著那些车开走的方向──那些穿黑西装的,是什麽人?
“我们的关系保持了下来。”病房里,Jimmy说,“一年以後,出了Edward和Jack的事後,我才开始回想当时旅行的情景,於是我们开始经常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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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什麽人?!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被绑架了!”Jimmy记得,许久之後,当他已经回到学校,重新打通那电话,听见Madeline担心的声音时,不知道为什麽,突然一下松了口气。
Jimmy没有解释,他们就在那天黄昏的咖啡馆里重新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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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男朋友只有周末才偶尔去她那里,平时我会去,很标准的去偷情的第三者。当然这事情,被她的邻居传了出去,传到了她男朋友那儿,於是搞得像个名副其实的丑闻,就是那样。”
Jimmy看了看Anton,“我和她都不大听得到。但是他男朋友已经开始在追查,所以,最後又传到了Thomas那里。”
“当然後来,只能是不了了之,半年之後,他们匆忙结了婚,我们再没有过联系。照我看,那军官当时还是很爱她,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这事情,就那样,再没别的了。”Jimmy看看Anton,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不对。但她自己一直也很犹豫,她是在那个男人狂热地追求下答应了求婚,她担心他们的观念,迟早会有很大分歧。”
床上,Rene闭上眼睛,还能回忆出Madeline那间飘著柚香的公寓里,那间充满水汽的大浴室。
──那个晚上,他从家里过去,就那样第一次在浴缸里,把头深深埋在一个女人的胸口。
像要忘记什麽,又像要证明什麽似的,Jimmy和Madeline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们一次次地缠绵,来抵消外面,纽约冬季的黄昏即将到来时的寒冷与阴影。
想到这里,紧随之後,忽然一片更加不堪的往事,阴翳般袭来,让他心里猛地一紧,万般不是滋味。
病房里,Rene依然抬著一只胳膊放在後脑勺上,眯著眼睛看著前方。
在他对面,墙上,那片光亮的方框已经消失了,留下一片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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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n看了眼背後的门,走到床边,俯下身,试图像以前那样去吻Jimmy。
他还记得,自己受伤时,每次Jimmy一来,关上房门,在病床上抚摸他的情景。
可是现在的Jimmy看起来完全不同,除了讲起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没有对任何事表现过丝毫的热情,为什麽?!
Anton伸出手去,轻轻抚摸Jimmy的脸颊,手指掠过Jimmy的唇、下巴,然後低头,把嘴压在Jimmy那张好看的嘴上,逼迫床上的人张开嘴。
他看见Jimmy闭上了眼睛,可是就在他的唇舌抵著分开Jimmy的嘴时,Anton看见Jimmy微微皱了下眉毛,一瞬间,脸上一丝痛苦战栗般掠过,随即JImmy忽然摇头,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Anotn停了下来,注视著眼前的人。
“我讨厌这种事。”许久,Jimmy睁开了眼。
“什麽?你说什麽?!” Anton诧异地看著Jimmy。
他看见Jimmy眼里一片凄迷。
“我讨厌自己跟男人干那种事。”Jimmy缓缓地说,忧郁地注视对面,。
“什麽?!”这话的语气突然让Anton心猛地一紧,“Jimmy……”
日光完全转了过去,屋子落进了暗影,突然好像冷了许多。
“我讨厌自己是个同性恋。”终於,床上的人说了出来。
Anton一下愣住了!
“你──”
“你不知道我多麽憎恨自己……”床上的声音异常轻,却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地上的人心里。
Anton没法忘记Jimmy一次次在他身上求索的情景!那又是因为什麽?!
一瞬间,这句话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Jimmy,你怎麽了?!怎麽了?!”Anton震惊地看著床上的年轻人,惊疑地问道。
“不……没什麽……”床上的男孩似乎在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再次痛苦不堪。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Jimmy说。
那最後一句话斩钉截铁,像只鞭子重重落在Anton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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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Anton赶回医院时,惊讶地发现Rene不见了!
“卡尔!他人呢?!”Anton大吼起来。
“……我……我去买烟了!”卡尔涨红了脸看著Anton。
他们找遍了医院,打不通电话,也没有看到人。
“他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卡尔一路喃喃自语,不明白Anton为何焦虑。
Anton小心地查看病房,想著昨天听到的话,想著那个下午看到的那些人,一种可怕的预感突然油然而生。
──病房里,Jimmy的东西还在。
这并不能减轻Anton的顾虑,如果他要放弃多少年艰辛付出才换来的今天,跟那个人走,一切便都根本不必再珍惜。
──那麽,他终究是离开了吗?!
但是为什麽?!为什麽?!Anton疯狂地想著。
他最後跟自己提起女人,说那些话,到底是想说什麽?!
那算是他的告别吗?!
许久,Anton呆呆地坐在Jimmy的床上,抱著脑袋,笨拙地盯著自己的脚下。
他还没有告诉他,那录音笔就在自己手里,让他可以不必担心。
他还没有问他有没有听到山洞里他说过的话,
他还没有问他二十年前斯特林奇、科林斯、MacLaren家都到底发生过什麽事?
他肚子里还有无数、无数的话没有说。
很久以後,Anton再次抬起头时,桌子上的什麽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Anton诧异地看著那上面,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伸出手去,小心地拿开Jimmy的杯子,他一下子愣住了──
桌上,那枚剔透的孔雀石,裂成了两瓣。
(To be continued……)
终极往事172上
172上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呃……你父亲,”医生缓缓开了口,“在电话里介绍了一下。”他转头看了Jimmy,笑了下,“我这麽说,可能让你不快,”
“不,没关系。”Jimmy不想听父亲说了什麽,赶紧岔开了话题,“他说什麽,我不在意。”他聚精会神地注视向医生。
医生的目光突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著他,点了点头。
他们开始了,先从溜冰场那次打架说起。随後说起了几件小事。
“其实没什麽,”Jimmy一只胳膊枕在自己後脑勺下,偷偷叹了口气,“只不过,偶尔碰上几次,有人有兴趣来找我而已,我并不认对我的生活有什麽影响。”他试著宽慰自己。
“那麽,你没有问过自己,他们为什麽会找你吗?”耳边医生缓缓地说道,语气里带了点嘲讽。
Jimmy心里一沈,转头盯向医生。这话几乎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看见医生的目光里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你是什麽……意思?” Jimmy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到。
“得了,Jimmy!你在我这儿只需要放松,我不会跟你父亲说这些。”医生盯著他,笑了起来,“你自己非常清楚原因。” 医生幽幽地说。
Jimmy疑惑又吃惊地盯著医生。
医生那目光就像他什麽都没穿,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