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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Rene过招的有好几个,他的主人又是哪个呢?
〃不是就让我们这么比吧?〃Rene示意身后拷着的手。
〃当然不会。〃黑人一笑,〃不过为了让场面更精彩,两位不介意跟我们一起给比赛增加点筹码吧?〃
两个人看着他。
〃很简单,我家主人不希望比赛时间太长,为了避免有人拖延比赛,也为了场面更加精彩,一位警官跟我家主人对垒的时候,另一位可能就要吃点苦头了。〃黑人看看Rene。
玻璃窗另一侧,那间小屋的灯亮了起来,进来几个人,穿着上次俩人在大西洋城见过的雇佣兵式的衣服,他们开始清理屋子。这时候两人才看清楚,那是个刑讯室。看见那些可怕的器具,不会看不明白要干什么。
〃我家主人说,Rene先生什么时候打赢比赛,这边就什么时候释放他的同伴。〃黑人又开口了。
〃如果赢不了呢?〃Rene问。
〃我家主人没这个安排。他说,直到Rene先生打赢为止。〃黑人看看Anton。
〃我家主人说,如果连他都打不赢,他对两位除暴安良保护纽约的能力会很怀疑,他并不介意替州政府开除两位不称职的警察,好让更合适的人进来。〃黑人说。
俩人倒吸了口冷气。
另一边,房间里灯光下的拳击台,像屠宰场一般,显出几分邪恶。
〃放心,我们家主人很守规矩。说话一向算话。〃黑人看看两人,〃他希望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结束我们这次私下的会晤。那么警官,〃黑人看着Anton 说,他猜测Rene多半是这个大块头,他看起来就是个拳击好手,〃想想你的同伴始终在这里受折磨,你会跟他有同样的期待吧?〃
靠!Rene一脸厌恶地看着那间刑讯室,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随即他对Anton低语,〃你能打赢吗?!〃
Anton听到耳边Rene的话,一愣,〃能!〃他点头。
不容Anton再说一个字,Rene已经对着黑人向后用头示意,〃他是Rene!〃闪身踹开了小屋的门。
Rene其实很想再问Anton一句要多久,却怕给Anton增加压力;也想示意Anton别操之过急,可是又相信既然分工,Anton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于是终于什么都没再说,就阴沉着脸,踢开了门。
Anton进入那大房间,手随后被放开了。
他回身看看,却看不到外间屋的动静,身后的墙壁是一面大镜子,他知道那是单向玻璃。
对面,另一扇门打开,进来了一个人,身边跟着两个人。
这个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戴了防护器具。
他在胶地上站定,看见Anton一愣,〃你?!他呢?〃他低声问。
Anton看见他也一愣,竟是那个混血,那天和Rene交手的几个人中最年轻那个。
肖恩!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们这么喊过他。
〃今天我来收拾你!〃Anton毫不客气地说,〃肖恩!〃
这时Anton才第一次看清对方,上次他只记得肖恩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年轻人,现在看来,对方只有十八九岁年纪,脸上五官端正,鼻梁挺直,那双眼睛分外明亮有神,一身白衣罩在深色的皮肤上,越发显出气势不凡。
肖恩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是Anton!本来我没想请你们俩个,但是有人想让你吃点苦头,我就答应了。不过,〃 肖恩打量着他,〃既然这样,你看来也是个不错的对手!〃
他的眼睛忽然放射出慑人的戾气!向拳台走去。
两个人站在拳台上,Anton没有护具,没有拳套,他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知道必须得打赢,而且要尽可能的快。
两人在中央兜了两个小圈子,Anton率先打出两记刺拳,肖恩躲过,迅速回以一记左钩拳,Anton顺势跨上,右手钩拳狠狠击向对手头部。
肖恩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Anton后背上,Anton已经近距离闪电般再次出拳,砸在了肖恩身上,然后迅速退了出来。
一招之间,两人都掂量出对方的拳头的分量
两个人开始兜圈子,一边不断打出雨点般的组合拳,一边寻找着机会。
隔壁的小房间里,Rene一进去,几个人便挥舞着家伙同时扑上,一个人伸手向他抓来。
Rene无处可退,他的手还被拷在背后,身后的门,早已关死。
不容对方靠近,他已经唰地跃起,飞起一脚,踢向第一个人,一个连环踢,把第二个人逼开。
拖延时间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缩短最后被他们折磨的时间,他知道没人能耐受折磨。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这会儿反抗越厉害,后面的折磨可能就越怕人。但是,他还是尽可能地还击着。
屋子很小,对手很快近了身。
他侧身让过一个扑上来的对手,就势缩身躲过头上的棍子,起来时膝盖顶中一个人的腹部,旁边,一边一个人抓着一根链子的两端已经拦腰扑了上来。
Anton知道自己不能大意,但同时也要争取速战速决,他不知道隔壁的人怎么样了,这样下去,时间越久,他的损失越惨重。
两个人已经又经过了几轮的近身撕打,身上显出了伤痕,近乎封闭的屋子里,温度迅速升高,汗水从脸颊淌下落在拳台上。
这时候,Anton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嘶喊,再听,就没了动静,只有身后墙上通风孔的排风扇在呼呼转着。他的心蓦地一紧,隔壁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Anton凝神看向对方,再度欺身扑上。
但是Anton越想求快,对方越看出他的急燥,甚至故意放慢节奏,减少进攻,一味防守,跟他纠缠。结果他几次急于进攻,反而给对方抓住破绽,挨了结实的两拳,只能再次稳住。
Anton自己拿过东部警察联赛的几届冠军,所以,他知道对手虽然年轻,不但经过专业的训练,而且有国际高水平教练的指导,那防护尤其漂亮,堪称滴水不露。上一次在岛上,他就觉察出这个肖恩出拳凶悍,不是等闲之辈,上台的时候,曾引起一片叫好声。
Anton虽然心急如焚,终于冷静下来,放缓了速度,稳扎稳打。然而,他脑海里却不自觉浮上这样的念头:如果是Rene会用这么长时间吗?
Anton脑袋里的血沸腾般嘶鸣着,伤口火烧火燎地作痛,但是他可以想象,隔壁可能正进行着一场更为残酷的战斗。
然而看见对手高度戒备防守,迟迟不主动出招的样子,Anton的心里又是一沉:这场拳不知要打多久。
对方不出招,他就没有机会,频繁出击只能快速消耗自己的体力。
这一是场毫不公平的斗争。
没有规则,没有时间。
对方全身防护,毫无压力。
他一边打斗,一边要算计着时间,最难熬的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Anton知道自己必须逼对方出招。
两个人的拳实际差距并不大,他料想,即使对方出招,他也不会有一击必中的机会,只能几次得手才有希望;同时,他更清楚,不把对方彻底打倒地上爬不起来,对方一定不会认输。
他只能用自己强攻之时身体的破绽,诱惑对手出招,在对方出击的瞬间,以身体受到的重创为代价,一次几次打击直到打倒对方。
隔壁早已没了动静,Anton叮嘱自己不要再想隔壁的人,他再次集中精力,看向对面狡猾的对手。信念再次在心中升腾起来,他知道,他一定能打倒肖恩。
第 49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从Anton的头上身上滴到拳台上。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着,憋闷的空气,加重了身上伤口的痛裂,让呼吸更加压迫,他已经开始大口喘气。刺眼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早已恍惚。
对面,肖恩的眉头被打破了,Anton几次抓住那里痛击,让那伤口越裂越大,血现在顺着肖恩的脸颊淌下来,肖恩不得不几次摆手让手下人退下一边,脸上笼上了厚厚的阴云,眼神越发阴翳凶狠起来,他也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Anton再次凑近,一记直拳打过去,对手躲开,拳头落空,Anton的身体已经倾斜,他没有后退,迎面再次出拳,这时,他腹部挨到了结实的一拳,然后看见对手右拳憋足了力向自己挥来
他有机会了!
Anton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右拳上,他的速度要更快,他在肖恩的右手落下前,右拳已经倾全力打出。他的眼前是肖恩那张流着血的脸,脸上的伤口,挺直的 鼻子,狰狞的表情,耳畔是拳头的啸声,对方的汗水、口腔的黏液落到了他的脸上,这一瞬间显得那么漫长,直到他终于听到了肖恩骨头断裂的声音。
Anton知道这次他赢了,然而他并不放手,肖恩的身体一瞬间瘫软下去,Anton就势一个锁颈,肘部狠狠勒住了对方。他的拳再次落在了肖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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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时候,Rene赤身露体地躺在地板上,Anton先看见了地板上的血迹,然后是Rene身上的链子和伤口。
走近时他看见了Rene两腿间的污浊,知道他们不单是虐待了他。Anton摇摆着走上去把他解开。
〃你可。。。。。。真磨蹭。。。。。。〃听到这句有气无力的话时,Anton意识到Rene还清醒着,但是当Rene的胳膊一边搭到他身上,一边管他叫Jack时候,他意识到两个人的意识几乎一样混乱着。
Anton有点惊慌地看看地上的一滩血,飞快在Rene摸着找伤口。
〃不是我的。〃他听到怀里Rene说,感觉出Rene的意识短暂地回复了一下,可是一瞬间仿佛又遥远了。
Rene抓着他试图自己走动,Anton伸手扶助他,帮他穿上残破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刚才,Anton锁着肖恩,直到他那些手下纷纷扑上来,仍然没有松手,等到肖恩亲口认输,他自己也被人抓住了。但是,那些人已经顾不上他了,纷纷扑过去照看那个混血,等他再度被放开时,他发现,蝗虫退去一般,顷刻间,屋子里,对方的人已经全撤了。
两个人出了门,天早已完全黑了,这里是郊外的某处,他们终于等来了第一辆空着的计程车,一起去了最近的诊所,上车的时候,依然没有忘记回头看看,记住了这个地方。
在诊所里,Anton最后估算了一下:这一场拳大约用了3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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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座前,阳光明媚。
即将到来的六月,带来拂面的暖风。
星期一,Anton接到通知,临时被借调到了人质组。他没有再见到Rene。
星期三,上面通知下来,海滨别墅临时要给西海岸一桩系列大案的证人长期居住几个月。
于是Anton晚上要跟特勤处两个同事一起,进行海滨别墅特勤处全部设备的清点撤离工作,并把所有保安监控系统的设置还原。
下了班,Anton把车开出来,在门前调了个头,在马路对过停了下来,等Roger的车。车一停好,Anton就从车里出来站在了路边,好让Roger看见自己。
这时,他看见Rene的车开了出来,往前开了一点,也停了下来。
隔着马路,Anton看见Rene下车去了超市,然后飞快地出来,走向他自己的车,这时候,Rene看见了自己。
Anton看见Rene犹豫了一下,小心地穿过马路向自己走了过来。周围是汹涌的车流。
〃Anton,〃Rene来到Anton面前,思忖了一下,开了口,〃Roger怎么说?〃
Anton知道他是问上周末条子的事情。
Anton已经得悉,那天下午,Owen后来接到了Roger打回来的电话。
原来,那天早晨Roger上班,照例先送女朋友,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劫匪,是几个黑人,车被砸了,手机也砸坏了。幸亏是在原来同事们的管区上,有很多相熟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把俩人送到了医院。他和女朋友都受了点小伤,结果俩人大半天都耗在医院里了。
可惜Anton那时候多半鏖战正酣,早接不到这个电话了。
等到他再见到Roger问起这个事情时,Anton想起Roger当时的回答:
〃他们说给我打了。〃Roger说。
〃谁?谁说的?〃
〃我记不清楚了,〃Roger两手一摊,太多人了,都是以前的同事,他列举了好几个名字,〃Will也在,要不你问问他,可能他们哪个一忙起来忘了吧。〃
〃Anton,有一个人,他知道你去大西洋城的计划,跟你很熟悉,也认识我,他会是谁?〃听Anton说完Roger那天的情形,Rene问,他不眨眼地盯着An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