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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穿着黑色的睡袍,屹立在落地窗前,林初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察觉。
穿着一袭白色真丝睡裙的林初晨径直走到了应彦廷的身边,顺着应彦廷的视线望向天空,“我才发现,你每晚临睡前站在这里,原来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应彦廷没有回应林初晨,只是兀自执起手中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没有得到应彦廷的回应,林初晨转头去看应彦廷的脸,房间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应彦廷的俊颜显得有几分的晦暗和清冷。
“星星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吗?”
应彦廷依然没有回答林初晨。
林初晨不再问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应彦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彦廷凉薄的唇瓣开启,“很晚了,你去睡吧……明天你还要陪我出席一个记者会。”
林初晨摇了下头,“明天……我不想去。”
应彦廷的视线终于从天空中的那一颗最耀眼的星星上移开,没有表情地看向林初晨。
林初晨仰着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应彦廷俊逸的脸庞,“我……恐怕不合适经常跟你一起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应彦廷幽深地注视着林初晨,“我以为我的想法,你已经很清楚萌妃来袭,爷请小心。”
林初晨摇头,望进应彦廷深晦的黑眸,“很抱歉,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
应彦廷没有说话。
林初晨幽幽地道,“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乔蓦而选择我,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我从来都不愿意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所以,即便那个人是我……深爱的人,我也不会委屈我自己跟他在一起。”
这一点,林初晨在以前就已经证实。
应彦廷看着林初晨清湛坚决的双眸,“既然你并不愿意,这些天,为什么还配合着我在人前演戏?”
是的,这半个月来,应彦廷和林初晨的绯闻已经占据了各大报纸版面,
媒体们拍到应彦廷和林初晨出双入对的画面,猜测应彦廷和乔蓦的婚姻已经破裂,应彦廷和林初晨旧情复炽。
林初晨如实回答应彦廷,“因为我想要搞清楚你突然跟乔蓦分开的原因。”
应彦廷沉默地看着林初晨。
“是不是跟我爸爸有关?”林初晨突然这样问应彦廷。
应彦廷依然没有说话。
“你和乔蓦一分开,我爸爸就出现了,他至少有半年没有跟你打过交道,可他突然就入股了应氏集团,这根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加上你突然跟我示好,我怀疑……”顿了顿,林初晨认真地望着应彦廷,“你不是有把柄落在爸爸的手里,就是爸爸用什么威胁了你。”
应彦廷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双手插进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初晨,“你觉得以你父亲的能力,他能威胁得了我或是抓住我的把柄?”
林初晨正色道,“这威胁,必然不是靠能力可以解决的。”
“傻女人……你应该很清楚,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而乔蓦……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说谎,这足以消弭掉我对她的信任和眷恋。”应彦廷以深邃柔和的眸光凝视林初晨,“至于拉你父亲进应氏集团,这只是出于商业上的考虑,毕竟我一直都在拓展应氏集团的商业版图,‘林氏’集团这两年主营药品业,正是我接下去想要为应氏集团拓展的副业,应家所有的人,包括外人,他们不懂我的商业计划罢了。”
林初晨质疑地看着而应彦廷。
应彦廷不疾不徐地道,“至于你,我承认,我对你的感觉还停留在过去,可是经过乔蓦,我疲倦了,我只想找一个我需要且真心对待我的女人。”
林初晨有一刹那的恍惚。
应彦廷的手从裤袋里拿了出来,其中一只掌心疼惜一般地抚上林初晨的面庞,磁性的嗓音沙哑道,“今晚,留在我这儿?”
如被蛊惑一般,林初晨定在原地。
应彦廷慢慢地双手捧住林初晨的脸,下一秒,俯低头。
看着应彦廷越来越靠近的俊颜,林初晨像是被勾走了魂儿,可是,在应彦廷的唇几乎碰上林初晨的时候,林初晨猛地挣开了应彦廷。
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林初晨直直地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看着双颊绯红的林初晨,略微的不悦。
鼻息里还残余着应彦廷好闻的气息,这是林初晨一直眷恋男性味道,然而,此刻,林初晨却一字一句沉冷地对应彦廷道,“我一定会查出你和我父亲之间的交易的唯爱不言别。”
应彦廷沉郁地看向林初晨。
林初晨却已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在林初晨的步伐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应彦廷骤然恢复森冷的脸庞,薄唇冷冽地道,“站住。”
林初晨的脚步顿在了房门前。
应彦廷双手插在裤袋里,冷漠的黑眸直直地瞪着林初晨,“你不可以去找你的父亲。”
林初晨猛地转过了身,“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完这出戏。”应彦廷淡淡地道。
林初晨不明白,重新回到应彦廷的面前,皱眉注视应彦廷此刻恢复冷漠的面容,“所以,真的是我父亲在搞鬼?”
“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傅勤华死了的消息。”应彦廷答非所问地道。
林初晨点头,“法国警方收到消息说傅勤华在上诺曼底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可是法国警方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的死,跟你有关吗?”
应彦廷弯起唇角,“我是一名正当的商人,杀人放火的事,我怎么会去做?”
“如果不是你,那……”
“我的确查到了傅勤华在上诺曼底的主治医生裘斯,但当我派人去那医院的时候,裘斯和傅勤华都已经死了。”
“不是你下手,傅思澈也不可能对傅勤华下手,那……”林初晨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应彦廷,“你刚刚提到我爸爸,难道是……是我爸爸?”
应彦廷没有回答林初晨这个问题,而是缓声道,“傅勤华这些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宁愿‘起鑫’败落,虽然他依照着靠黑道洗黑钱来牟利,但这点牟利是不可能让他能够在上诺曼底集结那么多的势力,所以,我一直都猜测傅勤华背后有一股经济势力在支撑……”
林初晨并不笨,立即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爸爸就是傅勤华的经济支柱?”
“可惜我还是太晚才查到,并且等我查到的时候,你爸爸已经找上我。”
林初晨处在震惊的状态,“爸爸怎么会和傅勤华有关呢?他们根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啊!”
“看起来不相干,但其实,在二十多年前,你爸爸他是傅勤华的手下……这些年,甚至直到傅勤华死之前,你爸爸一直都在替傅勤华做事。”应彦廷平淡地道。
林初晨捂住嘴,不敢置信,“既然爸爸是傅勤华的手下,爸爸为什么要杀害傅勤华呢?”
“你爸爸是奉了傅勤华的命……我想大概早在傅勤华准备对付我的时候,他就已经嘱咐过你爸爸,如果他输给了我,就让你爸爸结束了他的命。”应彦廷解除了林初晨的疑惑。
林初晨却愈加困惑,“傅勤华一直都在对付你,就算输了,他也不可能放弃对付你的,他怎么会甘心死呢?”
应彦廷缓声道,“因为他早就铺好了对付我的后路,只需要你父亲去执行就可以了。”
林初晨双眸瞪圆,“什么后路?”
“XXX药。”
“XXX药?”听到这个药品名,林初晨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惊讶地道,“这药不是天天身体里残余的那种药吗?这种药是致使人免疫力低下的药,各国都有产这样的药,药性虽然想同,成分却不同,所以,各国制造这种药加起来的成分可以说有几千种,而如果想要治疗这种药造成的免预力低下,就需要知道这种药是哪国产的,并且成分是什么,否则没等你一种一种去试,病人就已经因免疫力下降内脏功能衰竭而死君宠鬼医大小姐。”
应彦廷点了下头,“我低估了傅勤华这个人的狡猾……在他打算利用小蓦接近我之前,他就已经给乔蓦的身体里下了这种药。”
“你是说XXX药?”林初晨再一次震惊。这几年“林氏”集团主营药品业,林初晨对药品也有一定的了解,她很清楚这种药的药性,而当初天天生病,正是由于长期服用这种药导致的。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在此刻迸发出阴冷,“我一直都觉得乔蓦低血糖的情况很奇怪,这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却跟了乔蓦很多年,期间乔蓦也去治疗了几次,始终也没治好,我曾找医生问过乔蓦的情况,医生说乔蓦需要做一个详细检查,当时我就已经有预感乔蓦的身体并不像我们表面上所看见的那样,不过那时候正值我准备将傅勤华连根拔除,且医生说乔蓦当时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打算等把傅勤华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带她去慎重检查……却没想到,乔蓦这低血糖的症状,原来都是傅勤华给乔蓦下的药所治。”
“所以,现在乔蓦的情况跟前段时间的天天一样,她必须找到体内XXX的药的成分,才能够彻底根治?否则,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林初晨不敢再往下说。
应彦廷的眸色越来越幽暗,“医生根据她低血糖的情况来预估,她最多只能再支撑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她体内的药没有清除,在很短的时间内,可能是三个月后的某个星期或者某一天,她会直接内脏功能衰竭而死。”
“怎么会这样……”林初晨无法置信地摇头,“这是傅勤华给乔蓦下的药,可傅勤华是乔蓦的亲生父亲啊!”
“傅勤华为了傅欢而做出的丧心病狂的事,早就不在情理伦常之内。”应彦廷道。
应彦廷所说的这一点,从乔杉和天天的受害就能够看出来。
“那这一切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林初晨恢复理性问。
应彦廷幽暗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线,冷沉地看着林初晨,“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医生,后来跟着傅勤华,他才从商的,他对药品的熟悉,致使他这两年开始经营药品,而傅勤华之所以懂得用药品控制外孙和乔蓦,也是你爸爸教的……所以,傅勤华不惧怕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死了,乔蓦的生死还是掌握在你爸爸的手里,只要你爸爸拿乔蓦来要挟我,我最终还是会输给他……”
“所以,爸爸现在是在遵照着傅勤华曾经的计划,拿乔蓦的性命在要挟你?”林初晨再一次处在震惊之中。
“恐怕连傅勤华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最得力的手下,并非忠心耿耿……他成全了傅勤华的死,拿乔蓦的性命来要挟我,却不是为了帮傅勤华将我置于死地,而是想要得到我这名女婿,成为商场里最有权势的人,同时通过我掌控傅勤华遗留在上诺曼底的势利。”
林初晨似乎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呐呐地道,“所以,你跟乔蓦分开,是因为爸爸用乔蓦的性命来威胁你……”
“天天已经是前车之鉴,我不可能拿乔蓦的性命来开玩笑。”应彦廷道,
“那傅思澈呢?”林初晨连忙问,“难道连傅思澈都不知道乔蓦体内的药品成分?他当时不是还拿药去救了天天吗?”
“傅思澈如果知道乔蓦的低血糖是XXX药所致,他根本不可能带着乔蓦离开芝加哥。”应彦廷淡声道。
是的,傅勤华比任何人都清楚傅思澈对乔蓦的情意,他怎么可能让傅思澈知道自己对乔蓦所做的事呢?
“我现在就去找爸爸拿药盲少爱妻上瘾!”林初晨急切地转身,就准备离开。
始终沉着的应彦廷再一次唤住了林初晨,“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从你爸爸那里拿到药。”
“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他不会在意我以死相逼。”林初晨坚定地回头看了应彦廷一眼。
“你知道,我从不乐意亏欠任何人,所以,我不需要你这样做。”顿了顿,应彦廷以沉肃的语气道,“既然我已经把整件事都跟你说了,我也不妨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应彦廷说“配合”二字时,林初晨的心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应彦廷那曜黑的眸子突然变得十分的深沉……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深沉,竟让林初晨的心底有种悲伤的感觉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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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毛里求斯最南的一座小岛上,乔蓦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
毛里求斯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由很多小的岛屿组成的国家,却在这几年逐步成为了最新兴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