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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面对她眼眸湿润却始终坚毅的脸庞,倏地手离开她的下巴,温和地笑说,“你要是开口说话,我或许会考虑,在下一秒让瑞斯过来见你。”
乔蓦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眸,“你……”
成功地看到乔蓦波澜不惊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期盼,应彦廷忽然大笑了起来。
而乔蓦直到应彦廷走了开来才知道,他原来只是在耍她。
她这才意识到,比起过去,现在的他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也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她再也猜测不到他的半点心思,就好像他刚才跟她提到孩子,她完全不懂得他的用意。
这一刻,应彦廷朝她走来,她这才回过神,发现刚才应彦廷原来是去把房门关闭龙脉古事。
她不懂应彦廷的用意,皱起了眉。
而应彦廷重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对她道,“我听说你身边有个有优秀的律师在追求你,而你曾经在他的家里过过夜,不知道他碰过你的身体没?”
他此刻不怀好意的眼神教她害怕,她忍不住身体一颤。
他将她眼底的惧怕看在眼底,倏地,又是闲适的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
乔蓦略微错愕地看着他。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化着浓妆却依旧精致的廉颇,悠然浅笑道,“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放过你身边的人,想要报仇就冲你来,对吗?”
乔蓦直到此刻才终于发出一句完整的声音,“你要怎样,才能不伤害他们?”
应彦廷眯起眼,狡黠地睨着她,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轻佻,“你真的想知道?”
乔蓦越发的感觉到应彦廷的不怀好意,但她没有办法,如果不搞清楚应彦廷的目的,她将牵连她身边更多无辜的人。
看到她沉默,应彦廷接着下去道,“只要你现在躺到床上去,陪我这一整天,我就暂且放过你身边的人,之后,我打算怎么做,我再跟你商量……不然,我可以跟你保证,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你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完全跟他斯文的俊逸脸庞不符的轻浮目光,污秽言语……让她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他伸出了双手,轻轻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凝视着她的黑眸里流转着强大的自信,“为了让你心动,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厚赐……只要你今天陪我,我可以让瑞斯明天跟你呆上一天。”
她渐渐地回过神,注意到他的嘴角勾起的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全都是兴味与盎然。
他显然是在逗弄她……
因为知道她不可能答应他这样的条件,他就是想要看到她被他羞辱的样子。
可惜,他错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都在意,但她最不在意的,就是她的这具身体。
六年前她就已经做好出卖自己的准备,现在,她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在她的世界,清高,自傲,尊严……早已经统统不见了。
“你说话算话?”她问他,就像在跟他谈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应彦廷听到她的回答后,眉梢挑了一下。
很显然他意外她的回答,但说出口话,他没有办法舍了面子去收回。
于是,在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深深凝视了她好几秒后,他维持着嘴角讪讪的笑意,再度问她,“你确定?”
她正色回答他,“只要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放了我身边的同事,让我跟瑞斯见面……我确定!不过,公司的同事还在等我,在此之前,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下一秒,应彦廷笑了起来。
很久很久,他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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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进电梯后,盛华这才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房间假如另一半是死人。
应彦廷依然坐在沙发上,英俊的脸庞上依然带着阑珊的笑意,目光闲适地看着手中摇曳的红酒。
盛华站在沙发后,躬着首问,“应总,我看乔小姐离开的时候,眼睛是泛红的。”
“是吗?”应彦廷兴味地执起手中的红酒,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那正在晃动的深红色液体,“看来我是高估了她,她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坚强。”
盛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应总,我觉得您不如把单辰的身份告诉乔小姐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明明是不想伤害到乔小姐,却让她误以为您是在……你难道不希望能够解除您跟乔小姐之间的误会吗?”这句话盛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对自己的老板说的。
应彦廷弯了一下唇角,“看来,你觉得我还在乎她。”
盛华没有直接回答应彦廷这个问题,而是声音放小声回答,“如果您对乔小姐已经没有在乎,为什么还会……”
是的,上诺曼底这个项目,其实应彦廷根本就没有兴趣,他来这里,只因为乔蓦在这里。
“盛华,看来你跟应妍是一样的,居然还在幻想着那美好的爱情。”应彦廷嗤笑了一声道。
盛华没有抬起头,对于应彦廷此刻说的话,他心里十分的悲伤。
他的老板曾经对爱情也是有过憧憬的,但现在,他的老板对感情的事根本就不屑一顾,他本来就阴暗的世界,似乎随着乔小姐的搅弄,变得更加的阴暗了,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老板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已经失去了热度。
“乔蓦对于我来说,不过只是我人生中一段不关紧要的插曲……我会来找她,只因为,她如今有了新的利用价值。”应彦廷轻描淡写地道。
盛华愣住,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板。
应彦廷执起红酒抿了一口后,淡淡地道,“对于傅思澈来说,乔蓦在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为什么,傅思澈愿意伪装成另一个律师的身份,潜伏在乔蓦的身边?”
盛华如实道,“我以为傅思澈始终是想通过乔小姐来牵制应总您,毕竟……”毕竟您之前对乔小姐动了真心,傅思澈必然会觉得您永远都放不下乔小姐。盛华只敢在心底接着说。
应彦廷清楚盛华此刻在想什么,他轻声一笑,“傅思澈如果真的是想利用乔蓦来牵制我,他完全可以跟乔蓦表明他的身份,而以乔蓦对我的恨意,她会极力配合傅思澈,那么,傅思澈为什么还要掩饰自己的身边到乔蓦身边呢?”
盛华皱起眉,“这也是属下一直在疑惑的。”
“因为傅思澈在乎乔蓦!”说完这句话,应彦廷执起酒杯,将手里的红酒一口饮尽,之后,他扯了一下嘴角,薄薄的唇瓣自负从容地吐出,“我想六年前傅思澈对乔蓦就已经有感情,只是当时比感情重要的事情是对付我,而当时必然也有不可抗拒的因素让傅思澈把乔蓦送到我的身边……在六年后,很清楚乔蓦不会喜欢上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傅思澈只好伪装成一名优秀的律师,希望能够把乔蓦留在身边。”
………题外话………下章一万字。
第151章 你当真要他半夜被你我的声音吵醒?
乔蓦站在电梯里,她从来都不知道,从六十六楼下降到地面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当电梯终于停驻,因为酒店里路过的宾客,她低下了头。
走出酒店,终于能够抬起头看路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眼泪已经沾湿了她的双眸。
叫了一辆计程车,不顾计程车司机看她的错愕目光,她任由眼泪肆意的滑出眼眶。
静静地看着这后退的城市蠹。
她的心很乱,心头最细致的地方如同被针尖扎过,疼痛得让人窒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他?
此刻不想见到任何人,她随即给安宁打了一个电话,让安宁耐性等待,明天之前,他们一定能够接到公司撤销裁员的决定髹。
不知不觉,一整天的时间,就在她唆使计程车漫无目的在整座城市中游走而逝去。
转眼,已是黄昏。
当她停驻在酒店附近的一个路口时,无意间看到对面街道上,一对年轻的中国男女正在亲吻。
男方英俊高大,女方美丽大方,是男方主动低头吻住女方的,男方显然渴求已久,女方紧张而害羞,却还是在犹豫中,把手攀附住男方的背。
她一下子怔住。
那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是打开她尘封记忆的钥匙,让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播放。
她几乎忘记了……
曾经在法国波尔多的私人会所的泳池边,也曾经有这样一对年轻的男女,在那晚浪漫的氛围中,在踯躅、紧张中,亲吻彼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记起这段回忆,因为它们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回忆,只能在午夜梦回之际,一个人喝醉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才偶尔能够忆起,哪怕懊悔,哪怕悲伤,哪怕难受……也只有一个人能够看见。
而这些感受,随着她两年前离开他,再也不会有人知晓。
绿灯亮起,她才恍然醒来,此时对面的男女已经甜蜜地相拥离开泥垢,穿越不是这样的。
深吸了口气,准备朝酒店的方向走去,却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手机,放到耳边,用英文道,“你好。”
处在呆滞的她,直到发现手机里一直没有出声,她这才拿起手机看向屏幕,是应彦廷。
不管过了多少年,即使他的号码已经在她的手机里删除了,他的手机号码依然清晰地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她怔然。
良久,她泛白的唇瓣在艰难中开启,“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她并不知道,此刻在酒店的六十六层,他单手插在裤袋中,站在落地窗前,把站在凛冽的冷风中身体瑟瑟颤抖的她看在眼底。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应彦廷开口,语气轻浅如寻常,“我的耐性不是很好,尤其在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
沉默了约有十秒,她强制地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轻缓地应答道,“我再过五分钟就到你楼上。”
“不需要……既然你一整晚的时间都是我的,我要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三分钟后在酒店的楼下等你。”
他结束了电话。
她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久久地伫立在路边,被川流不息的车子带来的冷风灌透单薄的身子。
他,会放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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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乔蓦的鼻息里依然是她梳洗的男性气息,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车窗外,而应彦廷还是习惯在坐车的时候闭眼假寐。
她可以从车的后视镜中看到自己,脸色黯淡而憔悴。
跟他身边的这个人,已有了天壤的差别。
车子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后,应彦廷径直下车。
乔蓦疑惑地从车上下车,还没有搞清楚应彦廷带她来餐厅的原因,就见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从餐厅里迎了出来。
“应。”
当女孩把应彦廷轻轻抱住,并亲昵地唤着应彦廷的名字时,她看到了女孩的正脸。
挽至耳后的柔顺黑发露出女孩秀气美丽的小脸,不菲的钻石耳钉说明女孩养尊处优的生活,眼神里的纯净说明女孩并不复杂,但也不可以视这个女孩为一个单纯的女人,因为她举手投足对他的亲昵,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匪浅。
连她都觉得女孩的气质淡雅无限。
这样的气质,搭配一身剪裁精致的某奢侈品牌的秋冬款的时尚洋装,看起来极具品味,顾盼间又无半点有钱人家的骄纵和任性,反而给人的感觉安然与亲和,她唯一的感想就是,好精致、好友气质的女孩我有100种方法可以治你GL。
女孩注意到她,疑惑地问,“应,她是……”
她现在的样子,同以前跟应彦廷穿过绯闻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女孩没有认出她是很正常的。
手扶在女孩腰上的应彦廷弯起了嘴角,墨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墨色的领带,他永远是在西装革履的时候最英俊不凡,闲适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对女孩道,“我的新秘书,安琪。”
女孩听说是她是他的秘书,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但显然她毫不出色的外表,让女孩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挽着应彦廷就进了餐厅。
她迟疑在原地,直到盛华在她旁边道,“这是劳伦夫人介绍给应总的,是劳伦先生的侄女,应总和她已经交往有三个月。”
劳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