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足了她面子。
云裳真的走不动了,刚刚一顿折腾连同惊吓提心吊胆都放在一起,她早就精疲力尽,红栌的手刚递上来,她就靠了上去,小腿肚子都在不停的打颤。“那就麻烦你了。”她说着朝红栌笑了下。
凤紫泯脸上一黑,他刚刚对她那么友善都没得到她一句夸奖,自己这面子还不如红栌一个奴才么?
红栌看的清楚自己家主子的神色,赶紧拉圆场,“哪儿的话,小郡主您这是要谢咱们主子吧,咱们主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其实殿下心里对小郡主关心着呢。”
“多嘴。”二皇子脸色更黑,斥责一句这聒噪的小厮红栌,自己先迈开步子走了。
云裳心情忽然好了一点,嗯,这么看来,是这个凤紫泯他不好意思了吗?哈哈,他这样一个冷的好像冰块一样的男人,竟然也还有害羞的一面哇?
她被这么一闹,心情自然就好了很多,借着红栌的手,往前走着,出了宫城的大门,云裳竟然看到一个人,正笑眯眯的站在宫城大门口等她。
白色的裘衣,白色的高头大马,风从他如墨般的黑发之间穿梭而过,带起几许的飘逸潇洒,好像她从未进到银屏殿里的时候一样。云裳心里一暖,低声对红栌说,“快走几步。”她现在很想喝莲准这个家伙说一说话,哪怕是斗斗嘴,权当散心了。
凤紫泯瞧了一眼玉树临风的那个男子,眉头忽而一皱,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这个人的脸孔有几分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莲准却好像根本没有瞧见这个大凤朝最有作为的二皇子一般,松开牵马的缰绳,一直走到云裳的面前,亲昵的拉起她的手来,当然红栌已经在不动声色之间被他挤到了一边去。为难的看了看二皇子凤紫泯,凤紫泯侧了侧身子,红栌就跑了过去。
“云裳。”他轻轻开口,第一次没有称呼她为“云裳小美人儿”或者是“小郡主”,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脸上带出来标志性的坏笑,邪肆的,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傲气让云裳有几分恍惚,似乎这个人才应该是一个最有作为的皇子似的。“天都黑了,你还不回来,我只好来找你啦。”他说的很轻巧,随后将手臂上搭着的一条围巾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等了我很久么?”云裳任由他的手将自己环抱起来,接着披上披肩的动作而让两个人的身形看起来十分的暧昧。
莲准歪着头一笑,“嗯,也不怎么久。”
云裳垂了下头,有的话她本来想回到莲心小筑里之后再和他说的,可是不知怎的,她一看见莲准,嗓子眼儿就忍不住要说话,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莲准,楼云霓被发配了。”
“发配?去热河修铁塔么?”莲准也是一愣。
云裳也愣了一下,“什么修铁塔?楼云霓是被发配到城西防护营帐里,去做女兵了。”
“哈,那算得上是什么发配啊,对三郡主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还来不及呢。”莲准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浓浓的磁性和低沉,但是他说的话却永远让人觉得心安和踏实。
“为什么?”云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去当兵多苦啊,怎么还能成一件好事儿呢?
“这你就不懂了,三郡主的性子正适合军旅生活,郡主若是不信,就等着看她在西城防护那里活的潇洒恣意吧。”莲准说的言之凿凿,云裳也不得不点了点头,“但愿如你所说。”
莲准瞧了她一眼,随手将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腰上,“刚才怎么瞧着是红栌扶着你出来的?吓得站不住了么?”
云裳没好气的答应道,“是啊,被吓傻了。而且,脚踝还被吓得差点磕骨折了。”
莲准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顺手一把将她横抱在怀,“受伤了不早说!走,回去我给你看看。”
云裳大吃一惊,连忙挥舞着手臂,低声怒道,“你快别闹了,这还是在宫城。”
“我会在意这个么?有意思。”莲准一脸满不在乎的抱着她朝白马走去。
云裳知道说不过他,就只好随他去了。
等到他二人乘马走远,红栌才对自己的主子凤紫泯说道,“奴才说一句话,殿下可别气恼。”
凤紫泯横了他一眼,“说。”
“要我说啊,您要是对小郡主有意思,就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先。”红栌揣着手说道。凤紫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敲他的脑袋,“就你小子懂得多,快去把马车牵来。”他今天还有好几份奏章没看,而其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和西凉,和瀚海国有关的战报。
他眉眼深沉的看了一下楼云裳消失的甬道,她大概还不清楚父皇将楼云霓派往军营的真正用意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吵三上吊
云裳前一只脚刚刚迈下马车的车辕,另一只脚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她就听见屋子里一阵摔摔打打的碎碎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某人尖叫声,“我才不去!要去叫她自己去!”
莲准正搀扶着她,云裳听见这个声音顿时怒火中烧,另一只脚刷的从车辕上扯了下来,跳到地上,一只胳膊甩开莲准的手臂,莲准一时不查,没拉住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云裳自己气愤愤的往前头走着,“诶!小美人儿,你可别冲动啊!”
云裳一边快步走着,嘴里一边说道,“我不冲动,自有旁人冲动。”莲准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叹气,“那好吧,你可要控制自己喲。你们姐妹最好别见面就发生冲突。”
前头的那个快步走着的女子估计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不活啦!要我去鸟不拉屎的西山防务营帐,连门儿都没有!我不去!我不去!”屋子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吵闹,还有激烈的蹬翻了凳子的声音……
这倒好,云裳边走边在脸上不自然的浮起一抹笑意来,当然,这笑意是很冷淡的还带有那么一股子的嘲讽。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法门她倒是用的极致。
“砰。”云裳用没有受伤的那一只脚,猛地踹开了楼云霓房间的大门,砰砰一声,云裳非常容易的踹开了房门,正在屋子里摔摔打打的楼云霓先是一愣,然后猛地冲上来,云裳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猛地伸出两条胳膊,将她推开一丈多远。
倒不是云裳特别有力气,而是她现在真的被气急了。她在过去的三十年的时间里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贪婪的,有谨小慎微的,有胆大的恨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的,也有怯懦的,更有一些为了私欲而随时随地能够出卖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儿的人。但是她就唯独没见过这么屡次三番的给脸不接着,还满地撒泼骂街的人。
云裳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楼云霓,你撒泼也要有个限度!你最好先搞搞清楚整件事情到底是谁挑起来的!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眼下这形势,你,要么因为得罪大公主殿下而窝窝囊囊的去死,要么就拿出点勇气来,去西城防护营里好好的闯出一番天地,也让人看看你吆五喝六的楼三郡主不是个等闲之辈!”
楼云霓瞬时一愣,云裳呼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想起自己的脚上有伤,一瘸一拐的走到一张椅子跟前,往里头一坐,抬起手来朝左右一摆,吩咐旁边那些刚才忙着照拂楼云霓的小侍女们,“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就是四哥也不行!”
侍女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郡主这样色厉内荏的样子,纷纷鞠躬行礼,“是,小郡主。”
“把门关上!”云裳又叮嘱了一句。
房门被人轻轻的关上,那几个侍女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几分,迅速的逃离了此处龙潭虎穴一般的存在。
“你把门关上,不怕我打你吗?”楼云霓头上的钗子都因为刚刚的激烈行为而松动得歪歪斜斜的趴在头上。
云裳轻笑一声,伴着几许轻蔑,“哼,你若是现在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如何要来打我的话,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楼云霓翻了翻白眼儿,粗粗的穿了一口气,往桌子上一跳,坐在上头,翘着二郎腿,“你别指望用这种激将法就能说服我去西城。”
“哈!可笑!你去西城是圣旨是皇命!何须要我来说动?”云裳说到这儿忽而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浅笑,却似乎增添了好几许的嘲弄,“当然你可以不去,不过因为这件事去死的,却不只是你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楼云霓冷静过后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一点自己的理智。她也明白楼云裳绝对不是在吓唬自己,在她来到相府之后的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她已经看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弱弱诺诺惹人可怜的楼云裳,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她能够在瞬间变脸,又能在瞬间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太子殿下曲意逢迎。
对于这种瞬息万变的女子,她虽没有对其他的人有过太多的交往,却也明白,她这样的女子是真真不好斗的狠角色。
“我的意思就是……”楼云裳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莹白如玉的手指在晃动中间闪现出来一种柔然的光晕来。“如果你抗旨不尊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强行的让你认罪伏法去西城做女兵。但是,你不去,就得去死,而且也不是你一个人去死,而是整个楼家的人都要跟着你去死。”
楼云霓正要反驳一句,就听云裳又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就算你想杀了我,也肯定舍不得加上你那个宝贝弟弟吧?你表面上看起来和自己的这个弟弟感情一般,但是实际上你却是比谁都在乎他,对不对?”
楼云霓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整个人都被僵硬住了,呆立在原地,她从来也不敢想,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的心思居然被她这个才来了不过一年多的“外人”看得清清楚,也更加想象不到,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人是看的透自己的,原来这世上看的透自己的人……却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你!”楼云霓脸色白了一白。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你也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楼云裳,你不是一个百事百能的完人!你也有猜错的时候,我就是如此的讨厌你,恨你,恨到恨不能让你……让你去死!”
楼云裳不甘示弱,冷眼看她,“好,我就当你有这个本事,你现在就去告诉陛下,你宁可拖累一家人去死,也不愿去西山防务营帐里戍边!”楼云霓牙一咬,顿首道,“我就如你所说,现在就去!”
“对了,在你去之前,我还要让你看一样东西。”楼云裳不急不慢的从内衣里头拿出一封信封,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你看好了,这是什么。”
楼云霓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信,展开来细细看,看了两遍,都不敢相信这上面写的东西。
她还要看第三遍,云裳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也将书信抢了回来,“你看清楚了,就记清楚了,我楼云裳并不是需要时时刻刻都这样为了你楼家人提心吊胆。你今日进宫去找圣上评理,本来已经是莽撞的举动,若非是我及时出现,配合你演了一场那么精彩的好戏的话,你现在还能有活气和我说话么?”
云裳说完,拿眼睛一横她,扬了扬手缝里的信封,“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去西山防务营帐里报道,我会安排人送你过去,但是我有那么几个建议你最好记清楚。”
“第一,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到了兵营之中就要从底层做起,按部就班的听命于自己的上司,别想着拿出郡主的架子来打压别人。”
“第二,安分守己,不要再营帐里结党营私,勾结其他人,楼家虽说现在已经没落衰退,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不要在外面树大招风,惹起其他人对楼家的猜测。”
“这第三,”云裳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能将我这句话听进去,那是最好,这第三点,是关乎你自己和整个楼家的运道的。这第三点便是你最好在军营当中,好好的拿出楼家三郡主的风采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不是个孬种,在军营之中建功立业,为这日益破败下去的楼家添上几分资本。”
云裳说完,看了看还在那里揣摩滋味的楼云霓,轻轻一笑,抬手扶了扶自己的乌木发簪,精纯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猾,将那封信放回怀中,她站起身,朝外头走去。
“楼云裳。”身后有人出声唤她。
云裳的脚步自然一停,站在门口既不伸手去开,也不退回去转身看她。
两个人,一个朝着门,一个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楼云霓不懂了,按理说,她难道不是应该和她本人一样那么讨厌着彼此的么。
“大概是我还算比较善良吧。”云裳地了下头,莞尔道,“楼云霓,不管怎样你要记住,我一共救过你三次。所以你这条命至少有一半是我的,在你要豁出性命的时候最好想想,这条命并不归你一个人说的算。”她豁然打开房门,外头的风一下冲了进来,吹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云裳走了,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削,在寒风之中看来更觉单薄和纤细,然而就是这么一对单薄的臂膀却在几次三番之中,挑起了拯救一家人的重任,楼云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呼啸的夜风之中,眼眶里不自觉的一热,她慌忙抬手擦了擦眼睛,“我一定是迷了眼,我一定是迷了眼。”
云裳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