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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紧走两步,“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莲准将她逼在一个角落里,脸上挂着冷笑,一扬手,凌空在空气里点了几下,丽妃的身子就立刻不能动弹的定住在原地。莲准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抖开手里的瓷瓶,将一颗精巧的小药丸便丢进了她的嘴巴里,看着她痛苦不堪的将它勉强咽了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随着云裳的影子一起往外走。
云裳停下来,等着莲准。顺便头也不回的朗声说道,“穴道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解开。每个月安安生生的待着,我就好心一点每个月去给你送一颗解药,别想着再耍什么心计,不然下一次或许我不会在这么善心大发。”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公主很大方
陆慎的大婚过后三月,一些流言蜚语便从北侯陆灿的府上流了出来。
这些流言蜚语说的不是旁的,说的正是陆少将军和他的这一位刚刚过门的媳妇,如今的将军夫人凤紫湘。褪去了公主的光环之后,却没有因为下嫁而受到夫君的格外疼爱和愧疚感对待的情景很快就被身边的仆众看在眼里,实际情况是陆慎不过是奉旨成婚而已,对待这位夫人根本没有一点感情不说,连最基本的装模作样的宠爱一下她秀秀恩爱也做不到。
这一点显而易见。陆慎根本就没和这个公主同房而住过,甚至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这个少年有成的将军居然是和……
另一个女人在婚前的私人房间内度过的!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陆慎对待自己夫人的冷淡已经超脱了任何一个正常男人会出现的范围。这件事情的连另一个当事人也被牵连到其中。
此时,这个时候的这位当事人正坐在自己宽大的莲心小筑当中,斜靠着栏杆,撑着粉腮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一府的下人们,眼角含笑。
享受着眼下这一刻的清净和美好,云裳只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所谓不拼搏不能成功,就是这个道理。要是她一直对命运低头的话……那岂不是根本就不可能换来这么幸福的无忧公主的生活咯?
无忧公主,无忧公主,她这一次还真是无忧无虑了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居然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天空微微笑了起来。
肩膀上忽而多了一双手,鼻端也有那么一丝熟悉的莲花的香气窜了进来。这三个月,这个原本桀骜不驯的轻佻男人好像也变得更加爱粘着自己了。
要说起他们两个现在还能这样相安无事的坐着说话,实际上是因为莲准这个家伙心中对云裳有着太多的愧疚吧?
毕竟上一次的不辞而别,可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再加上后来……云裳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的做了一件事情的缘故,让他这种愧疚感迅速飙升了不少。
“在想什么?”他挨着她坐了下来,顺手端给她一杯新烹好的热茶。
云裳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是她喜欢的茶,是她喜欢的味道,何况泡茶的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三种美好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就是……
“在想中午吃什么好呢。”她微笑着朝他看过去,眼角带着一点点的戏谑和坏笑,她之所以现在可以这么吊炸天的同这个一向爱捉弄人的莲准说话的缘故是因为……
三个月前,也就是莲准刚刚重新回到莲心小筑的时候。
在一次无意之间,云裳听到了文先生同他说着另外一个人的事情,那个人大概是莲准和文先生共同的朋友,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再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同样露出为难且难过的表情来。鉴于这两个人都是如此重视这个人的话,云裳决定上前去偷听一番,于是偷听的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云裳吃了一惊。
他们两个人谈论的焦点竟然是一个同样重病在床的病人!
这个同样指的是……那个病人目前需要的救命良药和她当初的情景一样的……稀世药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龙舌兰草!
云裳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提起自己的眉毛耸了耸肩膀,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个垂死的兄弟。那株兰草……已经进了她的肚子,化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啦!
屋子里头的人一阵沉默,云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让里头那两个专心致志谈话的男人吓了一跳。
“不过,虽然再也没有龙舌兰了,可是我的血也算是有的是呀!”对于她的忽然来到,莲准和文先生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云裳的话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且前因后果都已经说明。
世上唯一的药草龙舌兰已经被她吃了个精光,已经不再存在于世,可是她身上的血液里头已经融合进了这药草的所有功效,而且距离上一次她病重到现在也还没有出一百天,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人体内的整体循环需要一百零八天,也就是说,那一株龙舌兰草在她的身体内的功效还在保质期之内。
应该没问题吧?顶多是她多放一点血罢了。
莲准的眉头皱的很深,似乎对她的这种申请感到很不可思议,也感到……有些震撼。
文先生看着莲准,眼睛里也是写着矛盾。云裳倒是无所谓的笑着说,“怎么?在为我担心么?不至于如此吧?再说,只是放一点点的血而已,何况我的身边还有你们二位世外的高人在呢,莲准,你该不会是打算再偷偷摸摸的丢下我跑走吧?”
莲准被她一阵抢白说的脸红了半天,云裳靠在门框上欣赏着这难得出现在他脸上的尴尬红晕,半晌,莲准终于还是被她的理由打败了,最终决定取一点血来为那个病人做药引。
贡献出一杯血作为让他一辈子愧疚自己的根由,这样的结果让云裳感到很是满意。
反正他是个爱到处跑的男人,这样一来,带着这么多的对她的愧疚的他,也就跑不远了吧?心里存着那么点私心的她异想天开的这样单方面的认为着,也许再过上几年之后的她,才会明白,如果一个男人决定要离开的话,不管是偷偷摸摸悄无声息的离去还是轰轰烈烈的伟大分手的离去,最终都是要离去。
连她的一颗真心都能随意丢弃的男人,还会再在乎着她的那点血么?
只是现在的她还完全没有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含义罢了。
事情的终结自然就是她贡献出一酒杯的鲜血,而那个重病的快要死掉的人因为这极其珍贵的鲜血而保住了性命。
于是,莲准对她的痴缠的劲头与日俱增,这三个月之间,他可谓是天天好像长在了云裳的身上一样,比她的影子和她更要来的亲近无比。
“啊,中午想吃什么可算是一个绝好的思考问题。那么,我的云裳小美人儿你想好中午要吃什么了么?”莲准也侧过头来,撑着腮帮子看着她。
云裳正要和他继续调侃几句的时候,院子里头传来香香的一声惊呼,大概好像是什么人进来了。
“公主,是亭奴公公啊。”香香拎着一把炒勺就跑了进来,抬手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珠,“可惜了我今天还想着亲自下厨给小姐你炒几个像样的小菜呢。”
亭奴在她的背后笑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踏进莲心小筑的时候,在宫廷里的严谨规矩就会被他自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公主。陛下请您进宫议事。”亭奴走到她的身前低声说,看着她狐疑的神色,他想了想,接着说,“陛下正在为了蜀中的事情头疼,公主请早些起身进宫面圣吧。”
云裳看了一会儿有些焦急的亭奴,她才笑了起来,什么嘛,怎么会因为一个丽妃娘娘的事情结果就变得爱多疑了起来?说起来凤紫泯也真是好久都没有找她进宫过了。
“好,请公公稍等,我换换衣服,这就随你进宫。”她说完转身,却被身后的莲准拉住,她一愣,看着他,“什么?”
莲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云裳,“这样穿不就很好么,还要换什么衣服。再说……”他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再说,你穿的太好看了,我都把持不住,何况是那个色鬼凤紫泯。”
云裳好气好笑的看着他,也低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的好色么?”
莲准站直了身子,环抱着双肩道,“那可说不准,反正我不准你穿别的衣服去,就这样去好了,晚上记得回来吃饭。我等你。”
后三个字被他格外的加重了语气,云裳看了他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如果我傍晚的时候没回来,你就先同香香他们一起吃……”
“如果你傍晚的时候还没回来的话,我就会进宫去找你。”莲准笑着看她,语气之中十分的坚定。
云裳讶然了一回,看着他半天无语。
这孩子……现在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爱粘人?
“没错,就是进宫去找你,明目张胆的同凤紫泯抢人。”莲准勾起嘴唇来笑看她,还不忘摆了摆手,“别不相信,我可是个真男人,说到做到!”
云裳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朝亭奴走了过去,“那就走吧。”看起来今天的莲准果然是神经兮兮的不正常,她要去进宫也不是这一次了好吧?再说了,凤紫泯要是真的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的话,她还有命能活到今天么?还不早就被人家一国之君强抢了做个劳什子的妃子去了么?莲准真是的,想这些有的没的来碎碎念她。
亭奴对着莲准笑着行礼,这个公主的男宠对公主可真是……情义深重啊!
不过,云裳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莲准,竟然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的……默落。
第二百九十二章 蜀中有叛乱(上)
今天的凤紫泯没有在一贯的绿倚阁里头等着她,而是和陆谨,陆慎,黄白橘几个人一起在银安殿的正殿之内默默的坐着,几个人一起等着她的到来。
一袭精纯的宝蓝色裙摆滑过银安殿的正门。因为不是上朝的时间的缘故,殿外也没有多少人在候着,一向没大没小的云裳一进门就不由得笑了起来,提着裙摆跨过殿门的瞬间,她看到了凤紫泯眼中闪过的喜色和陆慎脸上的隐忧。
“这是怎么啦?这么严阵以待的都在这儿坐着?难不成云裳也好大的架子,竟然能让陛下亲自恭候不成?”她说的戏谑不已,亭奴跟在她的身后都深深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无忧公主,她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和陛下说话也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不正经么?
她究竟有多少个脑袋能让凤紫泯一怒之下给砍掉啊!
凤紫泯看见她进来,仿佛是松了口气一般,在静坐了一个上午之后,终于第一次站起身来,“你来了。”
“是啊,听说陛下正在为一些杂碎的事情而烦恼,我怎么能不来呢?”她的眉眼之间仍旧是那种不羁的洒脱,但是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和之前都不相同的光。
希望的光。
云裳停在殿中,凤紫泯摆了摆手,亭奴便为她搬过来一个座椅,在他面前可以落座几乎已经是凤紫泯对楼云裳这个无忧公主的一项不成文的优待了。
云裳和在场的人一一见礼之后,她坦然的坐在了陆慎的身边,看见他桌子上的茶碗一动没动过,率性的拿起来喝了一口,陆慎拧着眉看着她,云裳一口喝干茶水,痛快的呼了一声,见陆慎正在看着自己,没什么表情的低声说,“亭奴送来的茶水太烫了。你这个口感正好。”
陆慎没奈何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凤紫泯率先开了口,似乎这个问题已经真的困扰了他很久一样的纠结和犹豫。
而黄白橘却觉得这样直接的让陛下说出来这件事情的始末缘由不管怎样都不太好,他抢先一步说道,“公主,是这样的。”
云裳一挥手拦住他,“别,这儿又没别人,怎么还公主公主的叫,成心恶心我是不是?黄大哥,叫我云裳喲。”
黄白橘一愣,半晌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想必你也听说了,眼下蜀中……有些不平静。”
不平静?云裳挑眉看着欲说还休的黄白橘,又看了看陆谨,“怎么个不平静?”是什么缘由让黄白橘都说的这么吞吞吐吐的呢?
最终还是忠厚长者的陆谨开了腔,“这一次的蜀中的叛乱来的太过突然,陛下派我等去查探。”
“啊!原来陆大哥你之前不在京城是去查访这件事情了呀!真不够意思,去蜀中了么?居然不带上我一起,太不够意思了吧?”云裳嘟了嘟嘴巴,有点不高兴。
陆慎看了她一眼,将她手边的茶拿过来也喝了一口,“蜀中路途遥远,一个重病刚刚痊愈的人……带着难道不是一种麻烦?”
陆谨感激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好孩子,一句话解决了他目前尴尬的处境。
黄白橘接着刚才陆谨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我们到了蜀中之后,经过多方查证,虽然经过这么场的时间之后,他们将所有的证据销毁的很好,但是我们还是凭借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引发这一次的叛乱的根本,只是……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已经蛰伏了十几年的邪恶组织再一次复苏的呢!”
黄白橘说完沉下了头,他到现在也想不通,既然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一个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