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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女相-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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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十分不济……不过很有收获。想着张谔原本闭门不纳地态度到最后不避嫌疑地携着她的手将她送出门来,她就忍不住唇角泛笑。
张谔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会是因为被她的“美色”所惑。虽然外间的流言一定会这么传就是了。
吏部尚书天章阁大学士张谔,原本是熙德七年的头名状元,不折不扣的清流派;也是当年楼丞相楼铎留下来妆点门面地少数几个才子型地人物。他在朝中为官的那些年,官声一直很好,与周围地那些“贪官污吏”们相处得也极为融洽;只是后来周大学士和楼铎斗得凶,张谔一时不合在自己家中感慨多了些,被楼铎知道,贬出了京城……到熙德十五年的时候,凤紫泯和云裳密谋,悄悄儿地找了由头又将他调了回来,官复原职……十六年凤紫泯一归政,立刻将他提拔成吏部尚书,又入了内阁。
王阁老说云裳能够在人事问题上翻云覆雨,是因为背后有张谔给她撑腰,这话说错也错,说对也有点靠谱:云裳本来是搭不上张谔这个关系的,她在吏部走的是“下层”路线;但问题是她走这样的路线一回两回可以,这么久一直都是畅通无阻,要说作为吏部尚书的张谔完全没有放任的意思,任是谁都不可能相信吧?
这里面的关窍,云裳差不多也可以明白:多年官场的陶冶,使得张谔已经修炼得八面玲珑,贬谪的经历。又使得张谔更懂得韬光养晦伺机而举。这次王阁老和云裳之间地“争斗”,如他这般聪明的人自然会力图置身事外,看好了风向再转舵了。
今天云裳动用了暗力营的全部力量堵上门去,就是为了让他没有机会再去犹豫站哪边……只有一个选择:支持她。
而此刻,几条街后依旧兴奋地搓着手的张谔,也在不停地感慨几乎错过的“缘分”。
她是拿着一份“反贪惩奸”的规划书上门的。
张谔本来也是周大学士的门生,清流派的中坚力量;前一阵子清流的“肃贪”之风自然少不了他地份,虽说为了在天子面前留个退步他并没有过多参与,但整顿吏治的确是吏部尚书的本职工作,也费了张谔的不少脑子。可直到现在还拿不出个系统的举措意见来……这使得他在半被胁迫的状态下扫过云裳出示的那一摞东西之后,就立刻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然,那杯云裳豪气干云撂下的一摞东西里头,大部分,也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她借口让陆谨为自己找来的“好料”,左右她现在的处境尴尬,有的地方,她还是不要染指的为妙。
云裳的规划书第一部分,并不出奇,不过是口号似的“严惩贪官污吏”。不过她所谓严惩,和周大学士说地按律处置不同,只是说要“严限追脏,押放各边”;同时加上奖励制度,有廉能卓异的官员,建议皇帝提擢官职,赐宴颁赏。
这些措施其实也是张谔心中所想。周大学士一再强调“反贪”。“依律处置”,可如今的律法实在是太过严苛,有“受贿百两以上者斩立决”的条例,放在贪贿成风地大凤朝朝廷。几乎是个笑话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真相啊真相  

若是能依照云裳的办法,追缴赃款,量刑处置的话,其实也算得上严惩,何况可以分个轻重。操作起来应该可行……而张谔最感兴趣的,是云裳规划书的第二部分内容:在这里云裳直指贪腐地源头,称是法律的不完善,吏治的不健全,财政的不清晰几个原因导致。而她针对几点,又分别提出了应对之策;因为张谔主管吏部,所以云裳在吏治问题上,分析得也是最多。
她最主要的观点,便是:吏部选官途径太窄。科举流弊严重,官员考核制度落实不到位……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云裳也都有详细论述,比如提高国子监的地位,使科举不再成为入仕的唯一途径等等……其中如炸雷震耳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张谔茅塞顿开的,就是云裳居然提出由吏入仕的方案!
当时张谔看着面前隽朗洒脱的字迹。心中翻滚的情绪真是难以言表,他真真就如云裳文中所提到的“墨守成规”者一样。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祖宗之法是否可以改变,是否已经到了不变不可的时候!
是的。大凤朝祖制,吏不可入官,清流浊流泾渭分明。而云裳提到,在这样地制度下,一旦为吏,便失去了再提升地可能,断了希望断了奔头,为吏者便把目标转到贪钱这一项上去;而大凤朝的官是轮换地点地,吏却始终守在一处,时候久了,强吏弱官,墨吏欺上的事情屡有发生,与其一个一个惩治,倒不如给为吏者一个机会,在定期的考核之后,对其中优秀的按照成绩给予转官的奖励,既解决了大凤朝官源紧张的问题,又提拔出真正优秀的人才,疏导了官吏矛盾……这些内容张谔反复读了多次,只觉得字字珠玑直击内心!
现在张谔只是叹息,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呢?作为一个吏部尚书,清流反贪的主力,他却只能看着那些数字看着贪腐的证据发愁,找不到这样一举几得解决办法?!……无忧公主送来这份规划的时候说,不过是一些构想而已,很多地方太不切实际,还需要有经验的人进一步完善,并且暗示他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东西进呈御览。张谔想到这里,微微笑起,这个情,他领了。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东西不会是出自云裳的手笔,不是传言莲心小筑上很多的幕僚么?但这份礼,还是十分十分地切合他的心意……或许,也该是他表一表立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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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稳稳前行着的香木雕花大轿忽地一颤,然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云裳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打个哈欠慢慢坐起来。这么快就到了目的地了么?似乎才只小憩了片刻吧?
一只手撩起轿帘,冯少绾那清冷的俊颜出现在面前,“大人,是陆都督。”
原来是陆慎。云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整整衣冠走出轿外。其实自从长天军回京,她几乎还没有和陆慎正经说过什么话,交流的信息更是反不如陆慎在湖南时,两个人通过暗力营的渠道通信来往得多。
至于原因么,实在是经过莲准那么一搅合,让她根本找不到和陆慎正常相处的模式了啊!估计陆慎也是如此,在开始那些日子里,总是找借口躲着她,即使是不得不参加的各种庆祝活动,也是离她远远的……直到那天莲准又一次设计了他们,将陆慎请到了大观桥,让他亲耳听到“云裳喜欢他”这样的话……
接下来这几天,云裳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怎么在府邸里停留过;然而每次她深夜回府之后便会听见侍卫们禀报,说陆都督来访过……云裳不断地出门,陆慎也不断地来访,几次之后陆慎干脆留在门前等她,而云裳也发展到遣人先在自己府门前窥探,若有陆慎在,必换个时辰,或是换条路回府……其实云裳很感谢自己这一段的忙碌,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不过这一次。陆慎居然换了方法。他应该是终于探到了她的行程,故意在这路上等她地?……也罢,终于还是要面对的。
云裳出轿的时候,正看见陆慎乘了一匹极神骏的白色战马一路小跑过来。火红落日的背景里,金甲白袍。龙吟长剑,阳光下略带汗湿地英俊容颜……那是一种既沧桑又雄浑的美,让人生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仰望情绪;仿佛那一刻,平凡的街道忽然生出了一种沙场的味道,苍茫萧索,却又激起人无限的豪情。
云裳是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过来的。暗自思忖了一下,便知道他应该是刚从京郊的讲武营赶过来。从陆慎率领长天军进京之后。凤紫泯便以嘉奖之名,把陆慎留在了京城,让他参加不久后地冬至祭天大典;然而长天军人数虽少,到底不是京城编制,留京多有不便,便由兵部出文书,准他们在京郊扎营,顺便和驻扎当地的禁军多多“切磋”。这些日子里陆慎都是在京郊军营中居住,在京城闭门落锁之前必须离开的,这也是几天来陆慎总是等不到云裳的缘故。
“云裳。”陆慎拢马过来。纵身而下,“军中的将士们想要见见你。”
“见我?”她有些惊愕,随即释然。将士们想要见她,大概是她的“名头”太过响亮有些好奇吧……或者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将陆慎“借”给她的亲卫送归。在军中提起她的一些“逸闻趣事”所致?不过长天军进京,她的确应该去看看;虽说她一直和长天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支军队饷银地来源陆慎从没打算瞒过任何人,何况她又有着“荆湖南路副招讨使”的名头,依情依理,见一见,亲眼看看这支军队,都是应该的。
然而云裳抬头仰望着那金甲将军的时候。口中冒出地回答却是:“我不去。”
陆慎皱眉,道:“不是说现在。”
现在天色已晚,不久就会关闭城门,显然并不适合去军营视察。然而云裳却不是这个意思,她依旧坚持地摇头。
陆慎正想继续说什么,云裳却道:“我真的不能去见长天军。不是不想见。而是现在这个时候并不合适;不过我正有话对你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这个邀约来得倒是奇怪。陆慎找她找了那么久,见了面却是她先提出要谈谈的要求……不过陆慎还是点头应允。
最终是陆慎陪着云裳一起往莲心小筑里去,临行之时听见云裳对轿边的一个美貌少年嘱咐:“去告诉裴大人,就说今晚上宝悦楼的约见取消了,来日我请他到美人湖吃花酒。”
陆慎皱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待到进了莲心小筑,又是一番忙碌。云裳才下了轿,便有香香带着一群少年们穿花蝴蝶一般围绕着,服侍她更衣,净面,又送上香薰手炉,暖胃姜茶……真真奢靡暧昧的场景,倒将陆慎这个客人放在了一边了。
半晌忙得差不多了,终于两个人坐下来,共享数量不多却极为精致的晚餐;却仍然不得消停:那些少年中明显地位高些的一个,居然在云裳身边坐下来,替她布菜斟酒……姿态亲密到,几乎就差喂她了。
陆慎地眉头皱得更紧,似乎隐隐有了些怒气。
看他如此,云裳对那少年吩咐:“亦陌,你先下去吧。”谁料少年并不顺从,反嗔道:“大人怎么可以让亦陌离开?莲准都指挥使特意吩咐,一定要监视着大人把饭吃好呢。”云裳便无奈地对陆慎笑,由着那个叫亦陌的少年真的将一筷青菜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时候陆慎终于冷冷地抬眼望过来,“你下去。”他说,语气平淡,仅仅几个字,却让人瞬间领会到他的意图,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威严。
那亦陌瑟缩了下,悄悄瞟了云裳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躬身退下。“下人不懂事,平日宠惯了地,还望陆都督见谅。”关上门,房间内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云裳笑着道歉。
陆慎依旧平淡淡地,“云裳,你不用演戏了。”
“演戏?”
“什么平日宠惯了地?不都是你暗力营的人么?这些把戏你怎么总是玩不腻?”
“哦。”云裳应了声,垂下眼眸去对付面前地饭菜。确实表演拙劣了点,不过也不都算演戏吧?起码亦陌监督她吃饭是真的啊。
屋内开始被沉默的气氛笼罩。云裳是专心致志地吃饭,陆慎却心不在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陆慎推开面前丝毫未动的碗筷,“云裳,你知道义父是怎样一个人么?”
义父?云裳抬起眼睫,投上关注目光;高远,还是高飞摇?前者寂寂无闻,后者声名赫赫……然而无论是寂寂,还是赫赫,都是一样的神秘,一样的无可捉摸……
“云裳,你知道师父是怎样一个人么……其实他老人家真正的名讳不是高远,而是高炯,字飞摇……”
高远?高炯?高飞摇?
云裳低低的合拢上眼帘,手心里的尖锐的指甲嵌进皮肤之下,刺得她神台一阵清明。
这时候,应该是摆出一幅哀伤的情绪来吧?陆慎一定认为自己是那个高炯的女儿,可是……唉,云裳叹气,她的这个身世的秘密真的不能暴露,即使最后要告知天下,也不能……是在眼下这个敏感的时期将这个消息曝光。
酝酿出一种悲伤的情绪之后,她才做好了继续往下听故事的准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剑百万师

这已经不知道是云裳第几次面对高炯高飞摇的生平了。在最近的调查中,云裳早已确认高远就是高飞摇,也,应该就是她的生父。那记载着高飞摇“事迹”的卷宗,都被云裳翻得稀烂,背得滚熟……只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面对的,并非陈列纸张上的对一个卖国奸贼的描述,而是在陆慎质朴又激情的叙说中一位肝胆英雄的重生。
高飞摇,曾经大凤朝第一将,正一品堪与内阁首辅比肩的武将最高衔,太尉;曾经光耀九州,曾经威扬天下,也曾经惨“死”在自己人的刀下,留下的只是万千骂名……
在陆慎刻意压抑的讲述中,云裳早已泪零如雨。她和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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