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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想你了。”乐杨像熊一样趴在她肩膀上,低声道。
“都多大了,还撒娇。”她拍拍他的手,“早点回去睡,明天还上课呢,这周六要去那边吃饭,别忘了。”
“知道了。”他松开手,趿拉着拖鞋去楼下洗了盘水果,回来放他妈桌上,自己拿了个苹果啃。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乐杨再次翻出那张成绩单,由于只是期中考,学校一般只做班级排名,不会做校级的,这还是他特地让张玥华去教务处帮他拉的。
他看着上面被描的面目全非的两个字,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叹了口气。
这天晚上,乐杨又做梦了,梦里是他和曹易,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准确的说是在这个房间的这张床上,是他把他推上去的,然后他压着他,从他的锁骨开始,一点点往下吻……
那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冷漠的由着他,眼里满是嘲笑与对弱者的同情,乐杨愤怒的一拳砸上去,却被对方接住。下一秒,天旋地转,本该占了上风的自己被掀翻在地,曹易骑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乐杨不甘示弱,两人衣衫不整的厮打在一起,枕头被子撒了一地,他几乎用尽了全力,但结果还是被压的死死的,整个人动弹不得。
乐杨伸手去够曹易的脸,被他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悬在半空,逐渐没了力气,索性做挺尸状,也不反抗,就这么大喇喇的躺着,“让我赢一次又不会死。”
“求我的话可以让你。” 曹易笑着,那笑容跟今天饭桌上如出一辙,温柔却挑衅。
“求你大爷!”乐杨猛挥一拳,连人带被从床上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下
☆、第二章 难易
早晨醒来,乐杨在地上躺了会,然后起身,把床单抽出来团成一团,扔进了洗衣机里。
这样的梦他做过不止一次,从最初的茫然无措与恐惧,到现在的坦然面对甚至有点麻木,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乐观,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是当年第一次做这种梦的对象是个女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可事实是他乐杨没那种独特的喜好,而且他确定,自己并不喜欢曹易,至少不是那种喜欢。
有段时间他疯狂的查阅这方面的书,甚至包括了某些晦涩难懂的外文原著,可惜没有哪本书对他这种精神分裂的行为作为让他满意的解释。唯一的可能,他自己认为,就是他被压迫的太久,太想翻身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只要等到哪天,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他都能彻底打败曹易,一雪前耻扬眉吐气。到那个时候,他应该就不会再做这种可耻的梦了。
如果他做不到或真的有问题,到时候别说他自己了,初一时的前女友都会杀过来,问他把初吻要回去,不,以她的性格,绝对会阉了自己。
乐杨换好衣服下楼,三片面包一杯牛奶解决早饭,出门发现他妈的车还在,又重新开门跑进去,把床单从洗衣机里拉出来,扔床底下。
车骑得都快离开地球表面了还是没能在打铃前赶到教室,当班的英语老师挥挥手,让他赶紧进去坐下,郑晓新在后面猛踢他凳子,乐杨把书包放下,把作业本掏出来往后一扔,“快点,我还没做完。”
“你也会没做完。”郑晓新笑的猥琐,“昨晚干什么去了。”
明明只是随意的一个玩笑,乐杨却觉得别有用心,“抄你的,废话那么多。”
“行行行,吃人嘴短,我不说话总行了吧。”过了一会,已自封其口的人又喊他:“听力怎么一个字都没写,上面还打钩了呢,你瞎了。”
“哦。”乐杨突然降低了音调,“随身听坏了,等下把你的借我。”
难得骂他没还口,郑晓新觉得哪里怪怪的,没再理他,自顾自的抄了起来。
乐杨看了会书,突然想到昨天那封情书,因为曹易的关系,黎敏那女生他见过很多次,长得还可以,就是有点呆呆的,不像是会给男生写情书的人。
他打开信封,里面就一张小纸片,还不是信纸,是便利贴,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我喜欢你。那字看着就像是小学生写的,也没有署名,乐杨自作多情的认为这封信是曹易用左手写给他的情书。
“篮球比赛那事,你跟姓曹的提过没?”郑晓新从来不叫曹易全名,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他,话太少,人又冷,在一起总有一种疏离感,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虽然有时候乐杨话也不多,但一旦抽起疯来,绝对比他那得了老年痴呆的外婆还话唠。
郑晓新天生爱玩,脑容量低,乐杨这种频繁抽风且死心眼的人很对他胃口,加上两人又是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几乎是光屁股的交情,感情自然不比一般人。
“提了,不过他不肯参加。”
“那怎么办,我可不当后卫了,我天生就不擅长应付全局。”
“事情还没定呢,到时候再说。”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从他乐杨嘴里出来,却让郑晓新汗毛直竖,想到当年那场旷日持久的你追我跑的劣质戏码,他第一次对姓曹的表示同情。
乐杨总说他没头脑,可比起他,郑晓新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没头脑,要不怎么总喜欢追着人家“不高兴”玩呢,而且曹易这么独的一个人,会选择跟他做朋友,那绝对不是偶然。
这事还得追溯到他们上初二那会。那年期中考试,张玥华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张市排名表过来,把排前面的那些将来可能是他升学障碍的人,一个一个的分析给她那宝贝大外甥听。尤其是紧挨着他的那个,三分之差,乐杨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能超过了。
那次考试乐杨考了全校第一,正处于自满状态,压根连那人的名字都没记住。然后就到了那年的期末考,他自我感觉发挥的很好,再去看排名,发现前面那人也发挥的很好,这回他记住了他的名字,姓曹名易,是个男生。再后来,当经过期中、期末、联考和模拟考,那人始终以一分两分的优势压倒他时,乐杨终于感觉这回遇到克星了。
听说那人是他们隔壁区一所中学的,乐杨萌生了要去一睹英雄风采的念头,试想如果你去参加拍卖,每样你看上的东西都被别人以高于你口袋里一两块钱的优势买走,你会不想知道那人是谁,长了几只眼几张嘴吗。
用郑晓新的话说是还想抽他。抽人就算了,乐杨没那么小的肚量,自己技不如人,怨天尤人没用。话虽这么说,可郑晓新觉得他其实是憋着气的,年少轻狂,心气高点正常,何况他刚被他的初恋女友给甩了。郑晓新至今都搞不懂乐杨是怎么看上那个凶残的小太妹的,还是说评学兼优的乖乖男就是容易被这种叛逆的表象所吸引?
不过那女的凶残归凶残,两人至今已分手多年,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这让郑晓新很惊讶。
也可能是乐杨顾着他的面子,毕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郑晓珊!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乐杨,就算不是他亲自害的,也跟他们家的基因有关,所以话不多说,兄弟的忙他不帮谁帮。
某天放学后两人没回家,直接一脚蹬到了曹易所在的中学门口,曹易这成绩,估计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应该不难打听。两人刚想拉个人问问,却见旁边几个外校的女生,一脸花痴状的在门口打听曹易的行踪。两人顿时觉得好囧,呆在原地互瞪了半天眼,谁也没敢上前,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这事后来被郑晓珊知道了,男的去看男的是很神经,不过能把眼高于顶的乐杨压迫成这样,那个叫什么曹易的,她表示也很想见见。
这里不得不说下郑晓珊这个奇葩,她的人生就像一句广告词,永远不走寻常路,刚当小太妹的时候,染了一头四仰八叉的黄毛,衣服也不好好穿,颜色怎么多怎么往身上套,常常一双高筒彩虹棉袜,搭配一条绿色背带裤,屎黄t恤,用郑晓新的话说,活像卢旺达火山公园里的山地大猩猩。这种装扮在现在看来是脑残非主流,典型的城乡结合部风,可那时她却觉得自己高贵无比,乐杨这种人在她眼里就是碌碌无为的凡人一个,庸俗市侩,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甩了他的原因。
当后来越来越多的少男少女在“高贵”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时,郑晓珊已经升级为小太妹2。0版,头发染了回来,烟熏妆,脖子上挂条狗皮项圈子,万年不离手的一根烟,燃尽了也没见她抽几口,衣服裤子像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不露肚脐眼和膝盖窝都不愿意穿出去,乐杨这种人放到这个时候估计还会被甩,因为她的寂寞颓废浮华空虚,岂是他这种面朝阳光呆蠢无知的人能懂的。自从有了升级版的郑晓珊,谁也不能提她初代的黑历史,谁提她跟谁急。
郑晓新是个典型的帮理不帮亲的人,乐杨刚跟她在一起那会他就一直劝,你说你乐杨,要脸有脸,要钱有钱,你跟个小太妹在一起你图什么啊,好玩吗,刺激吗,还是说你其实也是个脑残。他自己的妹妹他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看中的东西千方百计也要弄过来,可一旦到手了,又会觉得没意思,随手就丢了。
“也许我们是同一种人”乐杨说。
“什么意思?”
“一样东西太容易到手,就会不珍惜,反过来,一样东西你永远都得不到,才会心心念念,不折手段。”
“那有些东西明明不容易得手,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为什么转手就可以扔了?”
“能到手的东西,没有容易与不容易之分,都是容易的。”
“……”
是不是同一种人郑晓新不知道,他只知道和郑晓珊在一起那会乐杨没说过她一句不好,就算后来两人分了,提到她,他还是会说“其实她挺好的。”从那之后,郑晓新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乐杨这个人了。
他的这段感情史虽然糟心,不过这也是后来他死乞白赖的跟在曹易后面,郑晓新却始终没怀疑他有问题的原因之一。
郑晓珊知道他们两个无功而返后,一通嘲笑,一个男生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于是某天趁着学校大扫除,三人逃出来,再次来到曹易所在的中学门口,学校刚放学,人很多,三人挤在门口,郑晓珊拉着一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书呆型男生问:“你们学校的曹易是哪个?”
那男生回头看了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校门卫室的墙外靠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皮衣,背上背着个大包,里面应该是吉他之类的乐器,看样子似乎在等人。右手手臂袖口处的皮肤有点青,依稀能看出一点图案,乐杨管中窥豹,断定那纹身的面积一定不小。
“长得不错啊。”郑晓珊说。
郑晓新点头,“一边玩音乐一边玩你,听着是很不错。”。
“……”乐杨满头黑线,感觉自己不太好。
“我还以为好学生都是像你这样的。”郑晓珊说完没等乐杨开口,径直走了过去。两人拉她不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那人跟前,吹了声口哨,“帅哥,你是叫曹易吧?”
乐杨:“……”
郑晓新:“……”
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郑晓新躲在乐杨后面,一脸想死的表情,“所以我才一直想跟她断绝关系的。”
他拉着乐杨准备开溜。
“那人看着像混混,留她一个人不好吧。”
郑晓新无语了,“你看她哪里像不好的样子,比起她,你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吧。”
两人离的远了,听不见对面在聊什么,郑晓珊一直在笑,过了一会,那人拿笔在她手上写了什么,他等的人来了,就先走了。
她回来,见他二人已经快躲到马路对面杂货铺的柜台下了,嗤笑了声。
郑晓新:“他写了什么?”
郑晓珊把手臂露出来,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要电话干嘛,我们又不认识他。”
“我说了是给你们要的吗。”
“……”
乐杨被那条青龙纹身给雷的不轻,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前段时间自己着了魔一样,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较了这么久的劲,便觉得可气又可笑。
第二天放假,乐杨去郑晓新那组装他新买的模型,郑晓珊突然冲进来,郑晓新手一抖,刚拼好的尾翼稀里哗啦全散了。
“敲门不会啊!”
郑晓珊退出去把门关上,突然又一脚踹开,门板敲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敲了。”她说。
“郑晓珊你没病吧,要疯出去疯!”
“我又不是找你!”
乐杨低着头,正在扣他那辆坦克的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