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芸芸很厉害的。”墨绿的叶片轻轻摇动,语气里满是欢喜和濡慕。
红衣男子垂眼,脑海里浮现出在百花园里见到赵芸的情形。小小年纪,就突破到二级灵师,天资难得,背景也单纯。倒是值得他出手拉拢一翻。
不过,做什么事都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最稳妥。
“来人。”红衣男子低声喊了一句。
一名小厮打扮的青年应声而入,“家主。”
“将人撤回来,不用再调查赵芸。还有,叮嘱下面的人,都注意些。”红衣男子也没转头,一边逗弄面前的花,一边漫不经心的吩咐。
“是。”青年面无表情,恭敬的回答了一句,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申屠申屠,你调查芸芸做什么?”青黛墨淡雅的花苞在空中荡起一圈儿涟漪,红衣男子的手指,被它的叶片轻轻裹住。
红衣男子,也就是申屠白,微微诧异的低头看去,柔软的触感和轻灵的气息,让他心情舒畅。
“小东西,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却心心念念着那小丫头,怕不合适。”
申屠白邪魅的神色和微微上扬的语调,让面前的这株青黛墨本能的抖了抖,卷着他手指的叶片也摊开了,“哇,好可怕。呜呜,芸芸我想你了。”
申屠白额上冒出青筋,语气阴森,“你再哭嚎一句试试?”
“呜呜,你只会威胁人。芸芸,我要芸芸。”青黛墨压根儿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整株花枝都聋拉下来,蔫儿哒哒的,异常可怜。
申屠白揉了揉眉心,浑身冒着黑气,“我威胁人,没有威胁你。若你还不停止,我现在就让人将你的芸芸抓起来。”
“你可恶,你是坏人!”
申屠白冷哼一声,“来人。”
“在。”之前那位小厮打扮的青年再次出现,一脸的煞气。
“你别……我、我不骂你了。”青黛墨一看申屠白竟然要来真的,不由委委屈屈的低头认错。
申屠白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小小花灵,他还拿捏不住?想到这,他打发青年道:“没事了,下去吧。”
青年垂着的眼里划过无奈,家主大人大多数时候是很英明的。但偶尔,也会做一些让人十分无奈的事。
比如,现在。
跟一只花灵较劲什么的,真是让人很无力啊。
赵芸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关注了,她拿到了与百花坊合作的契约,带着他们友情赞助的薰衣草嫩枝,就急匆匆的回了蚌兰村。
家里只有三个长工,周叔和周婶一起帮忙,周兰心和赵芸也都下了地,也花费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把花田种满。
赵芸从未下过地,此时累的腰都抬不起来。周兰心比她好许多,但也摊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周婶见两人如此,不由得笑骂了一句。然后担忧的皱了皱眉道:“本以为麒哥儿和麟哥儿六月便能回,这新房里住你们三个虽显空荡,但也没多大碍。可现在芸芸你一个人住在这边,我这心里忍不住提心吊胆的。要是别人使坏,我和你周叔都赶不及。”
赵芸眼珠子一转,征询道:“周婶,你说我买几个下人回来怎么样?”
周婶愣了下,随即脸上闪过些微不自在道:“现如今麒哥儿与麟哥儿都是秀才老爷了,买两个下人伺候你倒也没什么。”
赵芸没注意到周婶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她眼神发亮道:“我又不是大家小姐,要什么下人伺候?家里太大了,买些下人来,一来可以增添些人气儿,二来,还能帮我干活儿呢!不然我一个人,效率太低了。”
周兰心疑惑,“效率是什么意思?”
“额,人多干活儿快的意思。”赵芸心里吐了吐舌,她现在很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在亲近的人面前,就会忍不住蹦出两句现代用词。这个习惯可真不好。
周兰心本就是随便问问,见赵芸解释了,只点点头,也没再追着不放。
倒是周婶,听到赵芸说买下人来是为了帮她干活儿,心里多少好受些。自从周叔给她仔细分析过赵麟的情况后,她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得劲儿。
前些日子又传信来说,两兄弟都考中了秀才,她便又深信了丈夫的话几分。现如今,听到赵芸说要买下人,一下子,她就想到了两家越来越大的差距上了,才会有些不自在。
可现在一想,赵芸一个小丫头,要打理这么大的农庄,确实是有些困难。他们这些外人,也不能一直帮忙。买几个能干的下人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芸芸你年纪小,我回头和你周叔说,让他带你去县城看看。下人要挑仔细了,最好买签死契的,省心。”
☆、第十四章 买下人
赵芸是想到了,便会去做的人。
既然决定了买些下人回去,第二天,她便央着周叔带着他去了官牙。接待他们的是老熟人,陈经纪。赵云讶异了下,没想到他除了做经纪,还担任牙侩的工作……
“赵姑娘,我们这里的下人,都是经过专门调教的。会算账的,会刺绣的,会厨事的,会种植的,应有尽有。您想要挑什么样儿的,只管和我说。保管能让姑娘满意。”陈经纪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的,知道赵芸的来意后,顺溜的介绍着情况。
赵芸眨了眨眼,抬头看他道:“我想要身体好的。”
“……”陈经纪顿了下,瞧了周叔一眼。周叔装作没瞧见的转开视线。陈经纪唇边的胡子抖了抖,干巴巴道:“赵姑娘放心,我官牙调教出来的下人,均经过严格的检查,身体康健。有疾病的老弱,是不会卖给主顾的。”
赵芸笑了笑,“陈经纪误会了,赵芸的意思,是想要买几个身强体壮的妇人回去,好帮忙干活儿。陈经纪也知道,庄稼人的活计,身娇体弱的可干不来。”
陈经纪这才露出舒缓的笑容,连连点头,“赵姑娘思虑的有理。”
说完,他对旁边侍立等候的小厮的吩咐了两句,才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赵姑娘,这边请。您要的人马上就会被带过来,到时候您可尽情挑选。”
“有劳了。”赵芸点头,跟着陈经纪到偏厅坐定。
“待会儿看仔细了,慢慢挑,别太着急。”周叔小声的叮嘱赵芸一句,便在她旁边落座。赵芸微不可查的点头,来之前,周叔已经将大致的情况和她说过。
官牙里,有些是被皇帝抄家贬谪为奴的。不过大多本来就是下人,主家倒霉了,他们自然跟着倒霉。当然,还有一些本是平民百姓,日子过不下去,才会自卖自身进了官牙的。
三种情况,第一种没什么好说的,从显赫的地方摔下来,多半是不认命的,买回去也不好使。
挑到第二种人有好处,也有坏处。买到那有本事,又肯效忠的,自然是好。但最大的可能是挑回去一些要么私心重,要么油滑奸诈,要么内里藏奸的。因为他们早就做惯了下人,最明白的是如何在有限的条件里为自己牟利。软弱善良些的主家,就拿捏不住。所谓,奴大欺主是也。
总的说起来,第三种人用起来最放心。背景干净不说,心思也不会太复杂。只是,这里面的人,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手艺,需要调教一翻才能用。
赵芸心里将该注意的事项粗略的回想一遍,那小厮便领着一队人进了偏厅。
这些人都穿的同样的麻布衣服,低着头。或许因为营养不良,多数人脸色看起来都有些蜡黄。但拾掇得还算干净,也没瘦成竹竿。
赵芸粗略的瞥了眼,正准备收回视线,却发现其中有一位中年妇人微微的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她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陈经纪咳嗽一声,威严道:“赵姑娘需要几位身强体壮的妇人,今日就看你们有没有机缘了。”
“见过赵姑娘。”那些妇人闻言,头又低下去了一些,齐声道。
赵芸板着脸,刻意压低嗓音,减缓说话的速度,减少了声音里的稚嫩,“起来吧。”
陈经纪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说实话,他对这位赵姑娘好奇得很,小小年纪,这气度,倒让人不可小觑。
“这些人多是家世清白的平民,因为天灾*,无家可归,才来官牙自卖自身的。而且,他们之中,又多数都出身庄户人家出身,惯会做农活的,身体也强壮,赵姑娘可以仔细瞧瞧。”
赵芸颔首,表示知道了,便把视线集中到面前的一群整齐排列的妇人身上。
这些妇人高矮胖瘦,黑白不一。听到陈经纪的话,有的悄悄抬眼打量她,有的的则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都抬起头来。”赵芸沉声吩咐。要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良善,最好的,还是看一个人的眼睛。
话音落下,不管是悄悄打量赵芸的,还是木头似的站着的,都听话抬起头来。没曾想,所有人都一下子就撞进一双黝黑清亮的眼睛里。
有的人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个机灵,心虚的很快挪开。有的愣了下,很快便规矩的低垂眉眼。而大部分,却都是惊讶又好奇的样子。
赵芸就这样淡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打量她们,也任她们打量。半晌,她才开口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从你开始吧,仔细说说。”说着,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第一个人。
那人是一名二三十岁的妇女,脸部轮廓很深,皮肤也有些黑。个头至少有一米六五,看起来也壮实。
“俺、俺叫春花。俺力气大,在俺老家,俺家的地都是俺一个人种的。”春花见上面那小女娃和陈经纪等都瞧着她,不由有些紧张,急急巴巴道。
“你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为什么会自卖自身?”赵芸不紧不慢的追问。
“俺老家是河县的,去年发大水,俺家汉子被水冲走了,家里就剩俺一个了。俺走投无路,到丰乐县投奔亲戚,哪想他们早就搬走了。俺饿得没力气,没办法,才自卖自身的。只是,俺除了力气大,什么都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要俺。”春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更是沮丧的低下头去。
陈经纪见状,抽了抽眼角。这叫春花的妇人,什么都不会,却吃得多,又老实过头。每次大户人家招仆妇,都瞧不上她。这一年多来,如若不是他看她可怜,让她在官牙里帮着干点儿活儿。她也勤快不偷懒,早就活不下去了。
想到赵芸买人去,就是为了干农活儿的,不由得开口道:“这春花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手艺,但力气大,赵姑娘买她去,看个门户也是可以的。”
赵芸挑了挑眉,陈经纪一向世故,这会儿居然还会开口帮这妇人说好话?“既是陈经纪推荐,我自然会认真考虑。现在,下一位。”
挨着春花的妇人见状,连忙开口介绍自己,名字、籍贯、特长、为何沦落到官牙,家中是否还有亲人等。
赵芸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大部分的妇人都回答的中规中矩。这些人中,多数出身贫苦人家,平平无奇,有的有些小能力。做饭,缝补,或是种地,赵芸也没觉得失望。
直到一名妇人上前一步,朝赵芸行了一礼,镇定的自我介绍道:“见过姑娘。奴婢叶秋,京城人氏。因先父曾考中举人,所以奴婢也识几个字,擅长刺绣,也会几手侍弄花草盆栽的手艺。”
妇人说话平缓,不慌不忙,吐字清晰。在这一众乡土气息浓厚的妇人里,倒是显眼。赵芸瞧她一眼,正是先前进门时打量自己的中年妇人!
“既是京城人氏,为何会流落到丰乐县?”
妇人面色不变的,解释道:“家父因为得罪了权贵,以至于被除掉了举人功名。家父郁郁而终,奴婢也因未婚夫悔婚,无处可去,便自卖为奴,进了东城的罗家。”
东城罗家?那个因为家主猝死,几个少爷为了挣家产,结果气死了罗夫人的罗家?赵芸眯眼,罗家败了,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奴婢。将这些有手艺的奴婢卖了,还是收回些银子。
这些倒没大碍,她比较在意的是叶秋那曾为举人的爹和他得罪的权贵。
“你倒是坦诚。”赵芸没多少情绪道。
“奴婢不敢欺瞒姑娘。且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当日那权贵已经入了土。”妇人知道赵芸担心什么,坦荡的回视一眼,回答得滴水不漏。
赵芸唇角勾了勾,“也就是说,我买了你,也不会招来麻烦?”
“是。”妇人垂头,恭敬的回答。
周叔见赵芸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妇人的话不知真假,还是不要沾惹的好。可他到底还是外人,此时又不好开口。
没瞧见周叔纠结的表情,赵芸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她中意这妇人的是她说,她会刺绣和侍弄花草盆栽。如今地里种上了那么大片薰衣草,没个懂行的打理,是不行的。
她事情多,分身乏术。如果这妇人真有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