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儿也听到了,绝对有人敲门。”
话音落下,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对视一眼,都警惕的望向四周。而本来还在房间里的壮汉都走了出来,将祝春娘与娄少恒的房门堵死。
众人在走廊里严阵以待,警戒了半晌,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众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壮汉走到祝春娘与娄少恒的门前敲了敲,便推开门进去。娄少恒与祝春娘正坐在一处吃饭,举止亲密。
“怎么了?”娄少恒放下碗筷,询问的看向那领头的壮汉。
见两人没什么异常,领头的壮汉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事。”
退出房间,旁边的人自然的帮忙将房门带上。领头的壮汉皱了皱眉,往长长的走廊两边张望一眼,沉吟了一会儿,便打发众人道:“或许是听错了。都回屋去,今夜警醒些……”
众人闻言,稍稍放松,各自退回房间,继续吃饭。从天色微亮,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拼命赶路。午饭也只在官道旁的食肆里用了些简陋的饭菜,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了。
领头的壮汉也带着同屋的三人回到房间,重新端起碗开始吃饭。不过,饭还没吃两口,他便突然僵硬的瞪大了眼。
赵芸笑吟吟的看着饭桌前,四个四肢僵硬的大汉,轻盈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为了对付你们这些耳聪目明的家伙,倒花费了我一翻心思。”
领头的壮汉看到突然出现的赵芸,眼珠子动了动,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别白费心思了,其他的家伙和你们的待遇一样。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赵芸围着四人转一圈儿,最后停留在领头的壮汉身边,笑意盈盈,两个酒窝越发可爱甜美,“看你们浑身煞气,朱县丞该是让你们给他办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我要是将你们全都交给张县令,你们几年的牢狱之灾肯定少不了,说不得有些人还会被杀头,或被判流刑……”
领头的壮汉眼神动了动,“你不用吓唬我们,张县令被县丞大人钳制得不能动弹。你就算将我们交到张县令手里,县丞大人也有办法将我们救出来。”
赵芸看懂了他的意思,嗤笑一声,“朱县丞以为凭着朱茵茵,就真的能钳制住张县令?莫说张县令并没有对朱茵茵用强,就算这事是真的,张县令铁了心脱罪,也能想法子让朱县丞变成诬告。只要罪名落不到实处,县令大人就还是县令大人。倒是朱县丞,指使三婆之流,暗地里从事人口买卖,用女色贿赂、控制朝廷官员……啧啧,一旦证据确凿,神仙也救不了他朱家一门!自然,你们这些人,也讨不了好。”
全身僵硬不能动弹的几人,此时眼底都闪过了惊恐之色。朱县丞暗地里指使人买卖人口的事,极其隐秘。赵芸竟然知道!他们几个之前都在磨房里当过打手,因为武艺比别人好,才会被特意挑出来,替朱县丞做一些别的事情。
所以,磨房里的情况,朱县丞暗地里的那些事,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那些事,哪一件都见不得光。如今最隐蔽,最大的一件被人察觉到了,众人都心慌意乱,手脚发凉。
“我来追你们的时候,张县令已经拿到了切实的证据,如今,丰乐县怕是已经变了天,朱县丞也该成了阶下囚了。”赵芸深深的看了四人一眼,“你们是从犯,刑罚是免不了了,但还有机会减轻罪孽。今夜,你们都好好想一想罢。”
说完,赵芸勾了勾唇,离开了房间。
张县令此时有没有拿到那最后的账本,赵芸不知道。但这些人肯定知道不少事情,若能挖出来,就算到时候张县令的行动失败,她也能有与朱县丞对话的资本。
政客历来不能轻信,如今的事攸关赵家的将来,只有将砝码捏在自己手里,她才能安心。
赵芸出门,将两侧楼梯口的人也解决了,又去客栈外,将那两名警戒的汉子也敲晕了带回来,扔到房间里。守在大堂里的那几个因为客栈的掌柜的与小二还在,她暂时没去惊动。
费了些功夫将目前被她控制住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处。被墨白药倒的祝春娘与娄少恒自然也被她一起带了过来。
二叔公的药,能让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却还能保持清醒。不过,这种药也只能药倒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不然赵芸也不会费心将众位大汉引出房间,再小心控制灵力潜入他们的体内,封住他们周身的穴脉。
赵芸进去的时候,祝春娘正软弱无力又意识清醒的趴在饭桌上,看到赵芸的脸一阵惊愕与骇然。娄少恒眼神闪烁,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赵芸,像是在算计什么。
“此时你肯定恨死我了是不是?”将人扔到墙角,赵芸蹲到祝春娘面前,笑了笑,“不过,我哥哥几个时辰后就要进考场了,我可不能任由你去府城往他身上泼脏水,糟蹋他的名声。”
祝春娘气得眼眶微红,眼底的恨意深沉。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喉咙里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她也只能不甘的瞪视赵芸。
赵芸见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寒意森森,“祝春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哥哥虽然对人冷淡,但他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了这个人巴巴的跑来府城诋毁他的名声,断他的前程,何其自私,何其狠毒!”
“他那是活该!”祝春娘双眼里恨意迸发,死死的盯着赵芸。
赵芸哪里看不出她眼里的意思?她冷笑一声,瞥了旁边娄少恒一眼,“你自己蠢也就罢了,还被居心叵测的人哄着当枪使,想害我哥哥,真是无药可救。”
说完,赵芸也懒得再搭理她,开始认真审问那些煞气外露的大汉。而完成了任务的墨白,惬意的蹲在桌上享用本该属于众人的可口饭菜。
*
这晚,丰乐县也是风起云涌。
林捕头的妻子是朱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对朱府甚是熟悉。在府里,也有些交情很好的旧人。林捕头说服妻子,让她帮忙联系上了两个绝对可靠的人。筹谋几日,终于将那本至关重要的账册偷了出来。
一拿到账册,林捕头也不管天色暗沉,直奔府衙。
“大人,小的不负大人所托,终于拿到了这账本!”林捕头将手里的厚厚的账本呈给等待已久的张县令,一脸的如释重负。
“好、好、好!”张县令连道了三个好字,接过账本开始翻阅。开始他的神色还算平静,到后来却黑得堪比锅底灰。大致翻完账册,他冷笑,“哼!怪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县丞,能在这丰乐县如此嚣张!买卖人口,获取暴利,行贿受贿,控制同僚,呵,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事!”
林捕头听着张县令暴怒的话,垂着头,一言不发。罗翁见状,提醒张县令,“大人,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朱县丞在县里的牵扯颇深,若是给了他反应的时间,咱们的处境恐怕要不妥。”
“我知道。”张县令抿了抿唇,立马沉声吩咐道:“林捕头,你点齐手底下的捕快,将磨坊周围的路口都给我看住。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放进去,里面若有人出来,也一并拿下。罗翁,你拿我的手令,火速通知马统领,让他点齐兵将,马上赶来。朱县丞手底下有许多好手,磨坊里也有许多护院,单凭府衙的衙役和捕快根本应付不来!”
“是。”林捕头与罗翁对视一眼,都郑重的应下,领命而去。张县令想了想,唤人去内院通知了夫人一声,自己也重新戴好官帽,悄悄的领着一队人匆匆出了府衙。
很快,林捕头带着衙役与捕快,将磨坊周围的出路都给堵死了。好在天黑了,街上的行人都关门闭户,大量的衙役与捕快出动,并没有引起多少恐慌。磨坊里一片安静,里面的人还没有察觉到外边的变化。
张县令吩咐了人密切注视朱府的动静,又让人盯着县城里素来与朱县丞关系亲近的官员府邸,自己才跟着到了磨坊这边来。
“林捕头,各个路口都把守了?”眯着眼,张县令远远的瞧着磨坊的大门,双手背在身后,神色肃杀。
林捕头躬身,俯首行礼,“回禀大人,每个路口,都吩咐了衙役把守。不过,若磨坊里的那些护院冲杀出来,衙役这边,根本没人能留得住他们。”
“罗翁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该回来了。我们再等等。”张县令估摸了下时间,轻声吩咐道。
林捕头点点头,马统领是丰乐县的守兵将领,维护丰乐县的治安是他的本职。且武官与文官,分属两个系统。朱县丞在丰乐县权势再大,牵连再深,和武官也是搭不上话的。
毕竟他不是县令,又不是马统领的直属上官,手再长,也伸不进兵营。
果然,没过多久,罗翁便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人高马大的马统领,和好几百名身着红色铠甲,腰佩长剑的兵丁。
“马统领,今日之事,要劳烦你了。”张县令神色郑重的朝马统领拱了拱手,“这磨坊,已查明是个买卖人口的窝点。里面的护院强壮悍勇,县衙的衙役实难抵挡。”
马统领回抱一拳,粗声粗气道:“张大人不必客气,维护县城治安,保百姓安宁,本就是我等的职责所在。”说完,马统领一挥手,全副武装的兵丁便代替之前的衙役,将整个磨坊重重包围起来。
林捕头便将衙役规整,全部集合到磨坊不远处的空地上,蓄势待发。
“马统领大义。”张县令赞了一声,再次朝马统领作了一个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双眼盯着磨坊大门,“万事具备。林捕头,破门而入,将里面的一干人等全都给我缉拿起来!”
“是!” 林捕头精神一震,沉声应了,便招呼身后的衙役捕快集结到磨坊的大门口,上前咚咚的敲门。
“谁啊?”门内的人警惕的高声询问。
林捕头故意压低声音,道:“我,开门!”
“朱氏长兴。”里面的人莫名的冒出一句,却丝毫没开门的意思。
林捕头眼神微动,回了一句,“张冠李戴。”
“真是兄弟啊,等着啊。”里面的人笑起来,接着便传来抬动门栓的声音。
林捕头回头对身后屏息等待的衙役做了一个手势,衙役们会意,各个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动。
嘭。
大门的门栓被取下,林捕头双眼一睁,就是现在!举着的手立时挥动,他自己也抬脚,狠狠的踢向朱红色的大门。
唰。大门一下子被踢开,衙役们立时冲了进去。门后之人没预料到会有如此的变化,惊呆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冲进来的衙役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不过,那人虽然被捂住了嘴,但门口的动静,也还是被磨坊里的护院察觉到了。二三十名大汉跳将出来,拎着大刀就坎向衙役。不过,马统领的士兵除了在外负责包围的,还有一队人马紧随在衙役之后冲进了磨坊。
士兵们见那些大汉手持大刀,动作凶狠,也悍不畏死的冲杀上去。顿时,磨坊内被喊杀声,尖叫声,哭声,求救声充斥,乱作一团。
林捕头早就调查清楚磨坊的大致布局,他带着一队衙役,避开那些凶悍的护院,一路往里闯,将磨房里不会武功的婆子、管事等等,全都抓起来。磨坊里的东西,也让衙役一股脑儿的搜出来,等着一会儿带回去检查。
“林捕头,这一屋子全都是年轻的女子!”一名衙役踢开了一道带锁的房门,里面二三十名年轻女子,又是惊喜又是悲切。惊喜是衙差的到来,意味着她们终于得救;悲切的是,在这磨坊的日子,真的是痛苦得生不如死。
林捕头虽然早就查实了事情的真相,但等亲眼见到磨坊里的东西和眼前这些憔悴苦楚的年轻女子时,还是忍不住震惊与痛恨!
“去看看别处,肯定还有被锁起来的房间。”林捕头沉声吩咐,见那衙役要走,又道:“这院子里,应该还有一些他们没来得及转手的小孩儿和婴儿,若是找到了,都带到这边来。”
“是。”那衙役领命下去,带着人往没有被搜查过的地方快速行去。
磨坊里的护院不少,至少有四十人。但与成百的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今夜已经注定了败局。
“统领,我等击杀歹人二十三名,活捉三十四名,已经将磨坊全部控制住。”一名副将大步走到马统领面前,沉声汇报。
马统领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底下士兵可有伤亡?”
副将回禀:“只有三人伤重,其余人等皆是轻伤。”
马统领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吩咐下去,将伤重的三人立即抬下去医治,轻伤的也都退出来包扎一下伤口。剩下的事情,调一队在外边围守的去处理。”
副将抱拳,“遵命。”说完,便转身去执行马统领的命令。
张县令在里面的打斗声小下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进了磨坊。他站在廊下,看了眼被衙役羁押起来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