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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唐川反问。
她白了唐川一眼，慢条斯理的将手上最后一点绿豆糕吃掉，才满足的说：“能在唐家庄园里面这么随意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唐川莞尔一笑，这是不是答案的答案。
“实际上，你一开始就是找我的？为了你哥郑遨。”
她并不否认，伸出手，勾住唐川的肩头，眉头一挑，露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当然，唐川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认识你的话，对我哥的生意会有好处，毕竟我是靠他吃饭的人。总得有点自己的贡献吧？我可不是吃白饭的大小姐。再说了，你的身体真的很诱人，比一些所谓的教练还更加健硕、匀称。”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赞美着唐川。
“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手收回去，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们看见，你的淑女形象可就毁了。”唐川抓住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低头欣赏了一秒，算是反击。
郑羽希撇撇嘴，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之后，高兴着失落。
她高兴的是没人注意到自己和唐川不合时宜的举动；失落也源自于此。她的目标本就是唐川，交好他，自己哥哥的地位就稳固了。
在场的有哪一个不是放出去就能让一省震动的人，但在这里面，他们大多连跟唐川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机会。
唐川能够体会她复杂的心情，女人一直都是这么麻烦。哪怕郑羽希将一切都摆在了台面，她还是心中揣揣，摸不透近在咫尺的唐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郑羽希是天生的演员，她因为美丽的容貌总是会被人认为是那种靠身体，不思进取的女人。
实际上，她从来不是这样。身在大家族的她只知道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有了价值，才有选择的权利。
唐川的名字她如雷贯耳，在知道有这样一个唐川发起的合作会之后，她没有向往常一样央求。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口若悬河的说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现在还记得双手撑着脑袋的哥哥是怎么从不信到震惊，再到信服。
已经过了二十三岁的郑羽希一直都喜欢一个应该是出现在小学课本上的故事，成语故事。
那个年过半百，号称是最好的老师，头上白发苍苍，眼睛却有不符合年龄的尖锐。
当时她的词汇并不丰富，不知道那尖锐的眼神，像极了老鹰。
“郑羽希，你是想做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还是楚之大雁？”老师问。
郑羽希磨蹭着站了起来，她看多了自己哥哥小时候被这个老太太上课时被各种收拾，怕她胜过父母。
“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鸟。”她还记得她当初的答案，惹得满堂哄笑。
后来，她被开了小灶，接下来的时候都很少学书本上的东西，而是学做人。
唐川一直看着她，看着她默不作声，不言不语的想着什么。
将被郑羽希吃的干干净净的碟子放好，唐川换了另外一碟，埋头大吃。
注视他的目光很多，他不闻不问。好在刚才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下意识的敬而远之。
他们敢来，不代表着他们愿意合作。来了，吃了，走了。这就是他们大部分人今天的行程，默契的行程。
这一点，唐川也预料到了，就像郑遨来了却不曾上前。他或许有打着妹妹出马的目的，但唐川会为一个女人折腰？他不信！
郑遨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他们喜欢和唐管家交流，哪怕只是口头上的应付。
“还记得唐川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吗？”有人走到藤蔓之后，小声问身旁的燕尾服老者。
燕尾服老者点头，掀开藤叶，找到了角落中的郑羽希。
一袭白衣的郑羽希仙气满满，若是往常聚会也就罢了，代表身份的女伴中总得找到和她一样漂亮的女人。
今天到场的女人不多，像她这样美丽的更是绝无仅有。
“她很聪明！”燕尾服老者说，他姓王，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姓氏，单名一个健。
“也比我们勇敢。”最先提及她的是周阳，一老头。
在唐家庄园，最不缺的就是身份，任凭你们在外界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都一样。
他们不敢跟唐川说话，有人却敢，还是一个小姑娘。
要知道唐川身边的女人虽然不少，却没一个是送的。
至于钱，这玩意儿上了层面还真没人看得上，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影响大局。
能够不按常理找到答案的通常都是这个圈子户外，围城之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说的是郑羽希。
通过别人的话来了解另一个人，言语中的道听途说，几分真假还得自己判断。他每年都hi到郑羽希占得先机的原因不单单是勇气，而是判断。
对他们而言，唐川的善意总有种可有可无的味道，实际上也会如此。
喜欢冒险的人大多是一无所有的，少数是小有资本。当资本到底一定之后，冒险就是一种错误的。这在不少公司都是三令五申的条例，此刻就有人在自己面前完美的呈现了。
“我觉得这次可以下点注。唐川的善意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他的友谊。”王健淡淡道，眼眸子爆闪出一丝精光。
周阳也点点头，说起来他和唐川还有些关系，虽然有点远。
“啪！”
侍者子碰撞之下，身子在空气中翻转，哪怕是难度系数最高的动作都没什么用，一杯龙舌兰飞溅而出，一如开始的美丽。
这还是聚会的小小插曲，唐川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放在了食物上，继续吃。
没有人敢于议论他，议论他的吃相是否雅观。屁股坐的位置，所带来的权利在很大的程度上会决定是否有人议论。
来往的宾客熟视无睹，小意外，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唯一被惊扰的就是郑羽希了，她长长的睫毛颤动，茫然失措的后退，抵在藤蔓构成的围墙才停歇下来。
唐川看着她，不说话。
飞舞的思绪回到远处，郑羽希脸蛋红了，瞪了唐川一眼，“你看什么！”
唐川收回目光，回答自然是“没看什么。”
敷衍的答案让郑羽希不满意的同时，还不能耍大小姐脾气。
“陪我走走？”她提议。
唐川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过来一下！”她压住怒意，从身着小西服，领结，神采奕奕的服务员托盘上取下两杯酒。
她递过来了一杯，用和刚才压住怒意温婉的语气不同，吐出一个很爷们的字眼。
“干！”
能拒绝吗？唐川接过来，一饮而尽。
伴着脸上酡红的是她恶狠狠的话语：“刚才的事儿，我可不记得了……”
“刚才什么事儿？”他学着郑羽希，装傻充愣。
他知道，就是不说，和她一样。
“咳咳……”唐管家带着一个还在壮年的男子走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商愠，他是最可能和您合作的人。”
他最后的话是用的传音，说完又向商愠介绍道：“这位唐家家主，唐川先生……这位小姐是南宫郑家掌舵人的幼妹郑羽希小姐。”
介绍对郑羽希有些多余，她认识唐川，也认识商愠。
而唐川只知道今天谈笑有巨富，来往无白丁。却不清楚这些细节，尤其是关于来者的身份。
伸出手，唐川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郑羽希笑吟吟的接茬：“商叔叔好久不见，我们应该不用在认识了吧？”
“只要小公举你高兴，一切都好。”商愠身高手长，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郑羽希的脑袋，才发现现在不太适宜。
唐川视若无睹，淡淡道：“商先生你好，我这人毛病多，不喜欢打太极，能少说话，还是少说话的好。”
商愠哑然大笑，“我这人也喜欢直来直去，没被他们少说二愣子……借着这个机会，我干脆就把话挑明了。就是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
看了看唐管家，后者低着头，不打算说话。
可唐川就是这脾气，你越是不愿意，我就越要你说！
“唐管家，你觉得如何？”唐川把话题抛给了低头不愿意说话的唐管家？
后者微笑着抬起头，给唐川一种错觉，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一开口，就让唐川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659。第659章 拉拢
“这里不太方便，若是老爷没有意见的话，可以再会议室里接待商愠先生。”
唐管家狐狸般的笑了笑，给唐川一种阴谋得逞的味道。
这让他很不舒服，连带着看待商愠都没了好脸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这类的理论唐川听的多了，也见识过很多。
没了理会商愠的心情，唐川甚至都只是跟郑羽希打了一声招呼，如同对待商愠一样，自顾自的找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被酒水打湿的指尖，径直离去。
唐管家紧随着离去，同唐川的冷漠相比，他嘴角的笑容很容易拉近关系，尤其是他的轻言细语，并没有趾高气昂。
他留下一句话：“我先去准备一下，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看着唐管家远去的背影，郑羽希难得的皱了眉头，说不出的诧异：“商叔叔，你跟他很熟？他居然帮你！”
商愠摇摇头，他以前是见过唐管家。不过那都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过。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触，谈论了一下关于凌川药业的合作问题。
摸着洁白的下巴，郑遨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郑总，好久不见！”商愠开着玩笑，打趣着自己的这个大侄子，并未察觉到唐川离去时的神情。
商愠只看见他的背景，而郑遨看到了唐川脸上的阴霾，这是唐管家到来之前所没有的。
“商叔叔，你为什么跟唐管家走到一起了？”他压低声音，苦笑一声。他通过他的渠道知道唐川和唐管家的关系并非那么好，即便今天的实际邀请者是唐管家，一切没有唐川的拍板就行？
叹口气，这个消息很隐秘，准确是是推测。要知道李蛮荒等人对外偶尔提及都是刻意的抬高唐家庄园的重要性，造就出一种唐管家在唐家地位不低的假象。
若是唐川一开始就对唐管家下死手自然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干净杀绝的事儿谁都干过，知道的人海了去了，却没有几个人敢说出去。
就像是唐川不介意多干掉一两个人一样，世家也是不在意一个普通人生死的。
但他选择了接受，就不能轻易下手，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他需要唐管家这样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唐川让下人通知商愠到来。
下人很快就在花园找到了惴惴不安的商愠和郑遨、郑羽希三个人。
“商叔叔，祝你好运！”郑羽希正色道，她是真的不看好接下来的商谈。
十分钟，郑遨就将自己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每一种可能，每一句推测都让商愠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一分。
郑羽希想要反驳，每次张开嘴，都将自己刚才所想的全然推翻，一次，两次。
不过她没有不开心，正是郑遨的话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想看看唐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总之，除了些许细节之外，一切都在意料当中。
她认识孙乐，关系还不错。她觉得她和孙乐是一种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在所不惜。
“两位不一起吗？”下人意外郑遨兄妹没有和商愠一起前往小会客室，而是停留等待。
郑羽希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哥，唐先生邀请您了，您能不去？”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或许还会被商愠连累。这是郑羽希此刻的想法，未曾说出，心底却是赞同。
理性和实际很难合一，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对立的。
“没问题。”郑遨的选择并没有出乎意料，他么有能力拒绝唐川的邀请，哪怕是前途未卜也比前路尽失的好。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妹妹，待会就看你的了！”郑遨在路上小声说，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极了他刚刚毕业，在自己家族进行实习时候的样子，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想把一切做好。
郑羽希给了他一个白眼，顺手摘下一朵已经绽放的香水月季，放在鼻子上面使劲嗅嗅：“我可没把握，我跟唐川又不熟，还是偷偷溜到他的家，才算认识的。”
郑遨一怔，语气莫名：“今天你是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对吧？”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是想学着孙乐，做一番自己的事业！”郑羽希握紧白皙的拳头，落在郑遨眼里，只剩下自信了。
自信是好事，可当现实一次次打击，自信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留下的只剩恐惧。
郑遨不打算提醒自己妹妹，未来的路会有多么难走，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哭着也得自己走下去。
要知道孙乐是自己找到了唐川，想尽各种方法才勉强获得一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