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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宸宝抢过去一把扶起半身仍然躲倒在我床上的蔡老师,嘴里急切地问道:“蔡阿……蔡老师,您没事吧!”说着还将手向蔡老师的胸口摸去,似要安抚她的痛处。
王宸宝的手还未碰到蔡老师,便被她一把重重推开。我看得心头一阵解气,这小子拍马屁也不看势头,蔡老师好歹是个女的,那地方岂能让你那咸猪手去触碰!
带着仍有些痛苦的表情慢慢站起来后,蔡老师轻瞪着我,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张世明,你反了?信不信我让保安来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木代不知是不是对刚才推我那一下过意不去,身子一闪隔在我和蔡老师中间,以防她再对我出手,嘴里连连向蔡老师道歉:“对不起,蔡老师,对不起!”转身见我也没啥异样后,又回头向蔡老师解释道:“张世明刚才在外面被老生欺负了,被人打不说,还被他们勒索了好多钱,所以一时冲动,请您不要生他的气!”
听了木代的话,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和惊奇,不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开口向我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蔡老师态度一转好,我的内心反而变得很是愧疚,不论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班主任,一见面就扭打在一起,这些年父母和学校传授的礼义道德算是被我喂狗了。而看着其他舍友带着责怪或愤怒的眼光,更让我低着头不敢再看蔡老师的眼睛,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蔡老师问你话呢!你他妈变哑巴了,刚才的那份狠劲呢?你再不开口,老子打掉你满嘴的狗牙!”王宸宝也不知是仗了蔡老师的势,还是觉得我已经引起公愤了,冲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了白天向我下跪时的怂样。幸而被木代一瞪后又赶紧住口,不然我怀疑他是真的会过来修理我一番的。
蔡老师对大家说道:“今天你们才来,旅途也够累了,明天下午新生大会后还要军训呢,大家别玩太晚早点休息。”然后又对我道:“张世明,你随我去办公室一趟,把你被欺负和之前在宿舍宿舍伤人的事跟我说一下。刚才我没问清楚就教训你是我错了,但你目无师长动手打我也有不对,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胆大妄为,我保证有你的好果子吃。”
虽然她是连说带吓,但语气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我也只能见好就收,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后,跟着她慢慢向室外走去。
我们没有去学校办公室,因为那办公区在校园最里边的一个角落,这时学校尚未正式开学,加之又是晚上,那几幢楼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蔡老师终究是个女的,不知是害怕那里的安静还是有其它顾虑,走到办公楼前后又突然改变主意道:“这里的办公室放假后还没收拾,干脆……干脆去我家里说好了!”那声音略为有些颤抖,与她在宿舍里打我时的那份凶悍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也不接话,就只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这学校我不上了!明天就找注册的那两个老师或者领导去把费用退掉,大不了瞒着父母在这城市里打打工,以后再找机会跟他们解释。因为我觉得这学校还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至少不适合我这种人呆下去。
蔡老师家坐落在学校的家属区里,进门之前我是非常忐忑的,想着有她的家人们在,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关在家里关门打狗收拾于我。直到见她开门后里面一片漆黑,心头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算大,但仍旧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布艺沙发、一张茶几外和一张书桌外,就只摆了一排书柜,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蔡老师见了我的表情后有些尴尬地道:“平常很少在这里住,只是上课时才在这里休息,所以简陋了一点。”见我仍旧站着,又连忙招呼我坐下,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后,她抬着一盘削了皮切成片的水果出来摆在茶几上,又从茶几抽屉里翻出几小袋零食出来,热情地向我道:“快,吃点水果!才开学过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吃的,将就一点了。”话音未落,又忙着转身找杯子给我倒水。
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招待着我,我内心那股愧意越来越浓,等她终于抬着两杯热水过来,并放了一杯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一声“蔡老师”后站起来,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诚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蔡老师一愣,仿佛这才想起来我并不是客人,只是一个犯了错被叫过来训话的学生,脸上微微一红后道:“坐下再说吧!”
见我坐下后,她也在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接着开口问道:“刚才在宿舍里的时候,那个同学讲你被老生欺负勒索的事是真的?”见我轻轻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说一下具体的经过吧,怎么回事?”
我想要从头说起,但觉得白天的事太过丢脸,于是便撒了个谎,就说自己睡过了头,到校外吃过晚饭后约木代一起到花园散步,谁知遇见了几个老生,被他们围住要收保护费时想反抗,最后被他们毒打了一顿后被迫将身上的钱给了他们。
蔡老师眼光直直地看着我,待我叙述完后,她抬起自己那杯水,并再次示意我吃水果。盛情难却之下,我轻轻拿起一片苹果。
“你刚才没有说实话!”
我听了蔡老师的这话,一时忘了咀嚼刚塞进嘴里那片苹果。
蔡老师接着道:“我们学校的校风确实不怎么样,你说的老生欺负新生、收点保护费的事我相信,但这些老生我了解,决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从无过节的新生做这种事。还有,我听说你中午到宿舍的时候又脏又臭,还无缘无故对王宸宝和送他来的家长发狂,你可千万不要再编造说是因为之前自己掉到粪坑了,你连学校的粪坑在哪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我慢慢地把嘴里那片苹果吃了,但吃完后仍然默然不语。蔡老师见状后又严肃地说:“你不说也由你,但如果你以后想接着被人当成沙袋和取款机的话,那你就继续编吧!除非你不想上这个学了。”
她这一说,我先前的主意便又冒上心头,把心一横,抬起头回道:“蔡老师,这个学我真的不想上了,明天我就退学回家。”
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点着头回答道:“你要这样选择别人也管不了,但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学生主动提出退学,所交的费用是不退的,而且你的学籍会被注销,户口学校也不会再管,这个我想今天你注册的时候已经在《入学须知》上签过字了。换句话说,你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学籍也没有户口的黑人。”
喝了口水后,她继续说道:“我看过学生的简历,你们宿舍除了本地的王宸宝和田小龙外,其他人的家境都不是很好,因为你们六人在简历上都申请了公费补助。所以想来你的家庭情况也很一般,你现在才16岁,出去社会上做苦力另人都不敢收,除非是去那种媒体报道的黑砖厂之类的。你说你不读书你能干什么?”
我感到一阵悲凉,既为这学校的破规矩,也为蔡老师这话的真实和残酷。心头一酸后,两滴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想涌出眼眶。
蔡老师见状,起身过来靠着我坐下,左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右肩,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老师吗?”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酸楚,叫得一声“老师”后,将头俯在她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
第十三章 温柔的蔡老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天以来经受的种种,让我汇聚成了此刻的伤心!身上的痛楚、心灵的委屈、灵魂的创伤……在这一刻随着我的眼泪和嚎叫全部迸发!
蔡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侧着身子温柔地轻拍我的后背任我发泄,虽然我已经跟她一般的高大,甚至比她还更强壮,但此时此刻,却如母亲般在尽力抚慰那一不小心跌倒的婴儿!而我,直到眼泪已流干、嗓子已叫哑,仍然伏在她的胸口不断抽泣……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哭究竟哭了多长时间,直到蔡老师好像侧累了的身体轻轻挪动一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后,向她投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光。
这一看不打紧,我顿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眼珠也立即失去控制不会转动。原来刚才自己眼泪流得太多,竟将蔡老师身上那件白t恤v领下面一大块的地方给弄湿透了,时值夏末秋初,蔡老师穿的是件薄薄的那线种弹力短袖t恤,被弄湿后变得有些透明后突起的地方若隐若现,这风光对吃惯见惯的人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但我没有吃惯见惯呀!
蔡老师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顺着我那呆滞的眼光一看,脸上顿时升起一团红晕,赶紧站起身来到客厅一角的挂衣架上取了件小外衣套上,并把领口拉了个严严实实后才重新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地说了句:“进秋了,早晚还真是有些凉。”
其实当时的气温不但不凉,反而到了夜里后更加燥热,我知道她这样只是为了化解我的尴尬而已。本来就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了,她如此的举动让我心头感动之余也不禁更加鄙视自己。见她仍旧过来我坐的那张长条沙发,便想起身想相让一下以示礼貌,但这一起身不打紧,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地方突然变得特别显眼,赶连又慌乱地坐下,并微微躬着身子不敢再动弹了。
蔡老师显然已经看见了,犹豫了一下后仍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叹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呀,年纪轻轻的毛都没长全,也不知心里成天想着些什么!”
我愧疚之余,听了她的话后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勇气,抬起右手用力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地对她认错道:“老师,我错了,我禽兽不如,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这有些突然的动作吓了蔡老师一跳,赶忙靠过来抓住我欲再抬起的右手,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呀!不许这样伤害自己。”随后又查看了一下我的脸颊,可能是见到那已经微微肿起,眼中流露出责怪但又带着关怀的神情。
我轻轻向旁边挪了挪,以免再发生那些不必要的尴尬。蔡老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红扑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也轻轻朝边上挪了一下后,才抬起头向我说道:“哭也哭了,打也打了!有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跟老师说了吧!”
我抬起茶几上她倒给我那杯水,喝得两口润了润嗓子后,便从一早上了校车讲起,直到晚上与雷岩木代回到宿舍,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内心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都毫无隐瞒。因为我忽然之间觉得蔡老师就像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反正不同于家人和朋友,也不是纯粹的那种师生之间的亲切。
听完我的遭遇,在我们宿舍时如此强悍的蔡老师却早已泪流满面,久久都没再言语。我见状后,先前地退学流浪的决心早已土崩瓦解,反而想要上前安慰她一番,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短短的一次交谈,她早已成了我不算幼小但也并未成熟的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我觉得自己这肮脏邪恶的手不配去角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
见我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蔡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对我抱以一笑后才开口道:“陈维东他们几人我都认识,陈维东和沙阿杰都是电子班二年级的,丁鹏、楚芸和徐蔓是设计班二年级的,那个李正良是土木班三年级的,最想不到的是那个吴雪悠,她是计算机班三年级的,一年级的时候我还教过她,印象中她一直是文文静静的样子,没想到不但跟李正良混在一起,还已经混成个女痞子了。”
未等我接话,蔡老师又问道:“你去医院除了看……除了看男科外,身上的伤有没有看过?你说自己都吐了,还吐血了,有没有让医生给你拍个片看是不是受了内伤?”
她越是关心,我越觉得愧疚。赶紧摇头安慰她道:“现在也不怎么疼了!没事的,我皮厚身体好,在家也被我老爸打吐血过。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在家经常被被我爸揍,他打起我来比打牛都狠!还有呀,我读初中时也经常打架的。要不是经常练着点的话,今天早被打死了。”
蔡老师听了我的话后忍不住笑了,随后抬起手似乎又要打我,这次我没再避让,反而轻轻向上迎了上去。不过她只是随手比了个格式而已,并未像在宿舍那样真正打我。
见她笑着收回了手,我居然有些失望,心里暗自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竟希望自己挨打,贱胚子!”
笑过之后,蔡老师有些担忧地问:“你打算怎么办?陈维东在学校里可是有名的混混,仗着自己的老爸是……仗着自己老爸的